第十一章 教主威严
第十一章教主威严 青鸾小心翼翼道：“教主，可有要属下效劳之处？” 庄韵情想了想，说道：“也好。你一会儿派人，去城外等着上官通，看他下榻在哪里―― 小心不要惊动他。” 青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什么也没问，说道：“教主放心，我立刻就安排。” 庄韵情亦有些疲惫，可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微微一笑，很好地将脸上的疲惫掩住。说道：“青鸾，这么多年你仍然守着这里，辛苦你了。” 青鸾道：“青鸾当年身受玉教主大恩，无以为报！本教遭逢大难，属下未能尽力，只好守住这一方小小分舵，为的便是有一天我玉女教东山再起。属下等这一天可是太久了！” 庄韵情轻轻点头：“难为你了。” 青鸾忽然双膝跪倒：“请教主责罚！” 庄韵情微微一皱眉，青鸾已接着道：“先前不知是教主驾到，青鸾多有怠慢！又迫得教主出手，以下犯上！请教主依教规惩办！” 庄韵情颇含深意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脸上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嗓音忽然变得无比温柔：“罢了。非常时期亦要有非常手段，你如此做亦是为了稳妥起见，我不会怪你。还是说一说你这里的情形吧！你这个分舵还有多少人手？我要知道详细情形才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青鸾这才起身，说道：“启禀教主，由于一些原因，属下这些年来不敢太过张扬，这个雅香居太小，人数如果太多也会招人眼目。所以，连明带暗不过三四十人而已。不过，知道这里是这玉女教产业的，只有属下和青翼两人。他是当年这个分舵的原有弟子，这些年来，雅香居也多亏了他在面上支撑，在襄阳才有今天的地位，也算得忠心耿耿......” 庄韵情点头：“够了。大厦倾覆，你们能保得这一隅不倒实属不易！如今的当务之急，有一件事须要你去办――” “请教主吩咐！” 庄韵情微一沉吟：“我玉女教若要东山再起，凭你我三人力量远远不够，所以我要你现在将消息散布出去，我要招集当日玉女教的旧众，同心协力，方能事半功倍！” 青鸾道：“属下立刻照办！”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只是除襄阳外，本教下辖十二分舵，十二分舵各自独立，直接听命于教主与两大护法，相互之间极少发生联系。属下恐怕自己威信不够，难以号召各位舵主――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所以我要先找到几个人――”说着列出了几个名字。 青鸾点头：“当日教中大难，属下无力阻止。事后派人打探，亦未收到他们任何遇害的消息，可是这些年属下多方查找，却还是一丝音讯也无。不过依属下看来，他们必定尚在人世，只是时机不到，他们不肯贸然现身罢了。若是得知摩天笛重现江湖，相信必可打动他们，主动现身！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两位，那便不愁我玉女教东山再起！” 庄韵情此时亦无别的办法，何况当日玉罗刹的意思也是让她先找到这几人。如今只能等青鸾将消息散布出去，等待结果，再图后事了。 “只能如此了。” 青鸾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庄韵情心中了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可是想问玉教主现在何处？” 青鸾看了她一眼，大方承认：“不错。玉教主于属下有知遇之恩，如有可能，属下希望可以再度有机会聆听玉教主的教诲。” 庄韵情凝神盯了她一会儿，青鸾毫不退缩，直直迎视着她的眼光。良久，庄韵情才淡淡一笑：“只怕不能了......” 青鸾脸色一变，眼底有悲伤一划而过，却没有再接着追问。庄韵情轻轻一叹：“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待大家聚齐，再说不迟。” 青鸾微微一笑，眼底的阴霾一扫而光。忽然道：“属下斗胆，想要一睹教主金面！还请教主成全！” 这个要求不能说无理，可是由一个下属提出，却明显不妥。若是站在青鸾面前的是玉罗刹，相信她是不会有这个胆子。 不过庄韵情并不意外，只是迟早之事。青鸾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会连自己真面目都没见过便盲目地效忠自己――当然，即使见过也不代表她便完全真心信服自己，若想相互取得信任是需要一段磨合的，但这终究是个开端。看来自己这个“教主”做得仍然不够！当下柔柔一笑： “有何不可？但盼你见了我面莫要失望才是－—” 说着话，已缓缓伸手将面具取下。看到她眼中的惊艳与震惊，如一泓深潭般碧波幽深的眸光恰如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是波光潋滟，如同荡漾的涟漪，任何的目光与之接触都会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其中，再也难以将眼光挪开...... 青鸾心神剧震，明知心神被慑，只要移开目光，不再看她的眼睛便能挣脱。可惜明白是一回事，要想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双美目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吸慑所有的目光，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凡经过她的一切都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并非庄韵情炫耀，而是此时她必需要立威！如果连一个青鸾都不能收伏的话，还何谈要振兴玉女教？她必须要她完全相信自己，并且能毫无条件地执行自己的一切意志！ 眼见青鸾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丰满的嘴唇亦要咬出血来，心想应该差不多了。这才转开目光，端起桌上茶碗，轻轻啜了一口。 青鸾如遇大赦，颇为狼狈地踉跄了两步，强稳心神，扑通跪倒：“多谢教主成全！” 庄韵情仍旧浅浅含笑，眸底却是一片凛冽的寒意，扫了她一眼。睫毛低垂，瞬间将眼底的冷意掩住。 “起来罢，不用动不动行此大礼。” 柔柔的语声中亦不自觉地带了丝丝魅意在里面。 青鸾哪里还敢再有丝毫轻视？她能受到玉罗刹的器重，自有其过人之处，如何能不知道庄韵情的用意？自此果然不敢再起一丝异心。 可是盯了一眼面前明明含笑，却又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凛冽气息的绝美面庞，仍然忍不住惊讶，说道：“教主，教主莫非就是近年内江湖一直盛传的‘第一美人’――庄姑娘？” 庄韵情眉峰一挑：“你见过我？” 青鸾轻嘘一口气，说道：“属下虽然一直在等教主到来，可是江湖中发生的事，属下亦一直留意。不瞒教主，当日‘第一美人’之名传出，属下确曾远远观察过，只是没有想到您就是我一直在等待之人。” 庄韵情点头：“原来如此！你做得很好。”心中却也不禁为她的忍耐和对玉罗刹的忠心暗暗赞叹。 只听青鸾接着道：“只是今日的教主与当日相比已是大为不同！据属下观察，教主那时似乎并未修习玉教主的‘惑心术’，――江湖传言，教主在武当天柱峰失足落崖，自此杳无音信，算来已有四月之久。莫非教主修习‘惑心术’的时间不过只有三四个月？这么说，玉教主她是在――”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下意识地握住了嘴，看了一眼庄韵情，目光中微露惧意。 庄韵情却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青鸾果然是不简单！不过看了自己一眼便推测出如此多的事情，难怪玉罗刹失踪多年，她仍能坚持到现在。见她看向自己的眼光仍有不安，眉头蹙起，说道： “这件事暂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身份，希望到此为止。” 青鸾忙道：“教主放心，属下明白。” 看她脸色微现疲惫，想到她昨晚一夜未归，不敢再耽搁，说道：“教主这几日不妨在这里先行休养几天，有了消息属下会立刻禀报。教主若无其它吩咐，属下先告退了。” 庄韵情一夜未曾休息，这时也的确累了，便轻轻摆了摆手。青鸾悄悄退下。 然而真要睡时，她又如何真能睡着？ 上官通捂住伤口，恶狠狠向她瞪视，恨不得将她一口吃掉的一幕不断从眼前闪过，搅得她心烦意乱，无法成眠。干脆从床上坐起，默运玄功，盘膝打坐，慢慢排除心中杂念。等她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已然到了下午。 略事梳洗，只见青鸾已在门外恭候多时。见她开门出来，上前说道： “启禀教主，上官通的住处属下已派人打探清楚，他住在西城的‘福升客栈’。不过他似乎受了伤，今早回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出门，还让客栈的伙计去抓了药，给他送到房中。因为教主吩咐过不要惊动他，所以我们的人没有进入他的房间。” 庄韵情微微点头：“知道了，下去罢。” 青鸾走后，庄韵情想了想，又转回房间，将身上的衣衫换下――她出来后一直穿的都是从山腹中带出来的玉罗刹的衣衫，在山野中还不显怎样，可是襄阳是大市镇，如今民风依然十分保守，尤其是女子。若是穿着玉罗刹那些轻薄暴露的衣衫上街便未免太过招摇了，她初来乍到，可不想一下子便成为众矢之的。翻来翻去，便只有那件月白衣衫了，这件衣服虽也是玉刹之物，却是她少女时她那位师兄送她的生日礼物，让庄韵情现在拿来穿倒是正好。 换装完毕，庄韵情也不与青鸾等打招呼，径出后门，来到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