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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惑心真谛

    第一百六十章惑心真谛

    玉罗刹道:“――所谓‘惑心术’无关正邪,欲正则正,欲邪则邪,全在施术之人心术如何,所以你大可不必心有抵触。”

    庄韵情知她要自己安心修习此术,自然想方设法将之美化,也不驳斥,姑且听之。淡淡一笑:“我既说要学,就不会心有抵触,你担心什么?”

    玉罗刹定定看了她一会,长叹一声道:“你这妮子报复心真重!不过,作为一教之主,处事应有自己的决断棱角!这一点,我还是喜欢。”

    柔媚一笑,说道:“你是‘内媚’之相,人又聪敏,有我亲自指点,自然能事半功倍,可你要明白,并非是所有人都有你的资质,――我当年修习之时三年方有小成,还被我母亲惊为神速,哪里是你随便找个人来便能修练?所以我劝你还是自己先打点精神学好,不要妄图随便找个人来敷衍我。”

    庄韵情知她所说不假,又想了想,只好再退一步道:“那好,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我会帮你暂代教主之位,直到你的传人出现。”

    玉罗刹这才点头:“如此正好。――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惑心术’不是普通功夫,修练之法自然也迥然不同,希望在修习之时一切听我安排指点,不要有所抵触,更不要大惊小怪。”

    “我既然要学,自然一切听你安排。”

    玉罗刹微微一笑:“我玉女教其它的功夫你若想学我也绝不藏私,不过以你的资质即使没有我的指点也难不倒你,倒是不急;当务之急是要先将这‘惑心术’修练纯熟,以后纵然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自行修习。”

    庄韵情既然下定决心,便不会再回头,一切凭玉罗刹去安排。

    不过话虽如此,到真正修习之时,庄韵情仍是感到难以接受。

    这“惑心术”所创之初,本是为女子驻颜所用,更是要激发女子所有的潜在阴柔之美,达到极至。而要发掘人心深处的内在潜力,必然要用些非常规的手段、方法方可达到,常人看来不免极尽匪夷所思之能。

    女子魅力的展现,除了天生的容貌,无外乎表情,体态,动作,从而形成一个人整体的气质所在。“惑心术”虽为玉女教不世传的绝秘之术,却也不外这些,再配以独特的内功心法,女子的魅力潜质便会一点点被激发出来,从而成为艳冠天下,风情万种的一代娇后!

    即便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若能修至其精髓,亦会魅力四射,无人可以抵御。

    容貌是天生,表情、体态、动作却可重塑。尽管这个重塑的过程颇为让她难以接受,庄韵情却仍然按照玉罗刹的要求尽量一一去做到。

    一个人的表情是最能代表一个人精神状态的体现,而眼神则又是重中之重,玉罗刹所以能颠倒众生,摄人心魄,其彩光流动的美眸功不可没;配以她撩人的体态,动作,浑然天成的柔美,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女性美的极至。

    庄韵情虽然冰雪聪明,心思亦是玲珑剔透,可是面对玉罗刹这从所未闻的传功之法仍是耳热心跳。好在玉罗刹似是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仍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示范指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要极尽完美,直到她满意方才做罢。

    这时,玉罗刹看她一个动作做了多次仍是两颊飞红,忍不住笑道:“你害羞什么?女人的身体是女人最大的武器,想要征服那些臭男人就要利用好。虽然未必要对每个男人献身,却仍要他们不能自己、欲罢不能!你要记着,我们是要‘勾引’男人,可不是每个男有都有资格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你!――这就是你的手段!”

    美到极至的神圣娇魇仰起,傲然一笑:“什么叫做颠倒众生?什么叫做媚女天成?――那是高高在上,凡夫俗子不可触摸的存在!”

    庄韵情凝神听她的谈论,似乎这“惑心术”在她口中完全成了另一种掌控他人的手段含意,并非专为迷惑男人而设,虽然她仍不能完全理解,但这种言论至少让她心理舒服了些。说道:“我只是一时无法适应,你放心。”

    玉罗刹笑道:“其实你修习“惑心术”最大的阻力还是来自你的内心。你涉世未深,心性单纯,人心的复杂远不是你所能理解,而男人不过是这众多关系中的一小部分罢了。‘惑心术’说来奇妙,其实说穿了非常简单,――每人面对危险和陌生都会选择紧闭心霏,而你要做的就是让他放下防御,向你敞开心门,对敌人是令其放松警惕,对朋友却是放松戒心。至于男人对你所起的冲动,不过是男人本能的原始劣根性罢了!所以你要记着,‘惑心术’绝不只为男人而存在,它对你的一切敌人、朋友、对手、亲人都是一种无形的存在,――你懂了么?“

    庄韵情似懂非懂,但这番话无疑已将她隐隐的担忧去除了大半。她内心芥蒂既去,修习起来便愈加神速,玉罗刹传功的心愿达成,自然毫不藏私、倾囊相授。

    王舟之上。

    西门远猛然站起:“你说什么?”

    左阳深知这消息对他来说非同小可,小心翼翼道:“庄姑娘失足落崖,不知所踪。”

    西门远眼前一黑,几乎一头栽倒。

    左阳一把扶住他:“少宫主!”

    西门远咬紧牙关,钢毅的脸容线条抽动,使出极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来:“在哪儿?”

    “武当,天柱峰,出尘崖。”

    浑身的煞气骤然一涨,西门远深吸一口气,幽深的眸子中倏有闪电划过,冷酷若冰雪的声间音,一字一字道:“左护法,点齐人马,――我要踏平武当!”

    左阳吃了一惊:“少宫主!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三思而后行!”

    西门远眼底寒光一闪:“你要阻止我么?”

    左阳沉声道:“武当建派数百年,底蕴深厚,一时打击一下尚可,却绝非我们一时间所能铲除!就算我们能做到,必然也是损失惨重,如何还有能力再征服中原各派?何况唇亡齿寒,若武当真得覆灭,中原各派只怕再也没人敢依附于我西门宫,一但他们破釜沉舟,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西门远面容倏地沉冷,手掌在桌上重重一击,只听一声沉闷地“咔吧”声传来,坚实的花梨木桌案竟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开裂。

    面对这位少宫主的怒火,左阳锋利的眼眸一眯,可有些话还是非说不可:“少宫主,庄姑娘罹难武当的消息......其实属下早在两个月前已经收到――”

    西门远倏然转身,眼中喷射着摄人的杀气:“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报我知道?”

    左阳不卑不亢道:“属下的职责是保证少宫主的安全,那时少宫主的伤正在紧要关头,而我们的武士也需要休养生息。少宫主若是骤然听闻这个消息,只怕立刻就要重新杀上武当,属下不敢冒险,还请少宫主能体谅属下的为难之处!”

    西门远瞪着他,顷刻之间,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良久,终于压下心中的怒意,语声中的寒意却加更加凛冽:“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许再有半句隐瞒!”

    左阳暗暗松了一口气,略一皱眉,说道:“其实我们的探子也不是很清楚,武当对这件事亦是讳莫如深。只知庄姑娘是在天柱峰出尘崖养伤其间失足落崖,至于具体情形,我们的探子虽然千方百计打听,还是一无所获。”

    西门远的脸更加沉冷下来:“这么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情儿的死成了无头公案?”

    忽然冷笑一声:“失足?情儿轻功卓绝,怎会轻易失足?左护法,说出来你自己相信么?”

    左阳亦是满心疑惑,沉吟道:“按理,只要不是有意为之,以庄姑娘的轻功即便是失足摔下山崖,只要稍有借力理当能转危为安,可是......事有万一,少宫主――”

    西门远冷冷道:“总之,我不信情儿死了!你继续给我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左阳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但决定了便再难更改,既然无法劝说,只得道:

    “属下尽力!”不再停留,转身退出。

    西门远也已渐渐冷静,看左阳退出,刚毅冷酷的脸上忽现绝决:“情儿,我不信你已经死了,我要自己去看一看才能确定,――虽然我不能拿西门宫的基业作赌注,可是我不会负你。”

    当夜,西门远带着西门冰儿悄然离开王舟,消失在夜色之中。

    石室之中不分日夜,庄韵情和玉罗刹一个学得用心,一个教得唯恐不够,竟是不知日月。这日粗粗一算,庄韵情在这山腹之中竟已盘桓了三月之久。

    玉罗刹见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已颇得“惑心术”的神髓,虽仍略显幼稚,却已是脱胎换骨,假以时日必然大成,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见她行功完毕,便冲她招了招手,道:

    “情儿,过来。连日辛苦你了,过来我们说说话。”

    庄韵情与她日夜相处数月,早就没有了昔日的拘谨,闻言便径直上前,坐到她的身边,说道:“教主今日要给我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