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呼~! 是风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一片龟裂的土地上了。四周都是散发着微弱白光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勉强的看到头顶上天空的正中央有一个圆盘型的亮光,而亮光的周围则是一片漆黑。那是月亮吗? 我不知所措,只是呆立着,看着那轮淡黄色的圆盘,直到一只奇异的蝴蝶向我飞来。 这是一只双翼面上闪耀着多彩流光的蝴蝶,突然的从我身前的浓雾中出现,摇摇晃晃的飞到了我的面前,停在了我的鼻尖上。啊,痒痒的,鼻尖上也是,鼻腔里也是,让我好想…… “阿嚏!” 出来了! 我揉了揉鼻子,再睁眼一看时,蝴蝶已经不见了。我向四处张望,想要找寻它的身影,但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外,什么都没有了。 刚才那是我的错觉吗?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几声清脆的“丁冬”声从我的身后传来,穿过我的脊背,撞入我的心里。 真是非常动听的音色啊!动听得让我感觉仿佛浑身的寒毛都颤抖起来!那是竖琴的声音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也有些陌生。 我转过身来,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面前的雾气在我转过身来的时候慢慢的向两旁散开了,露出一条土黄色布满裂纹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摆放着一件我十分熟悉的乐器。 “怎么会……?”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赶紧摸向自己的前胸,却察觉到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片刻也不离身的宝贝已经不在它原来的位置了。 这……怎么可能?它是我的东西,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没有我这个血之契约者的召唤,它怎么可能会由一朵精致的白金小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我难以置信的望着它,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丁冬!” 又是几声拨弦声传来,似乎带着一丝温和的微风,拂过我的身躯。是谁在弹奏它呢?我放眼看去,没有发现任何人站在它的身边。难道它自己会发出声音吗?我再定睛一瞧,才看见原来是那只刚才让我打了一个喷嚏的奇怪蝴蝶,正在那些发着银光的琴弦旁翩翩飞舞着,不断的用自己那看似娇弱的翅膀拍击着琴弦,发出悦耳却并不连贯的声音。 它在做什么? 也许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它停止了撞击,缓慢的停到了琴颈上的一朵小花花瓣上,一双彩翼呼扇呼扇的,好似一只在向我挥动着小手的小妖精。 它是在邀请我么?我隐约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于是我慢慢走了过去,来到竖琴旁,站到弹奏的位置,伸出双手按上了琴弦,拨出了一个“do”音。 好象……有点不太一样!当我的手触到琴弦的时候,一种与过去不同的微妙感觉顺着我的手指闪电般的传入了我的心里,让我的心里揪了一下,象是被电击中了似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奇怪!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那只蝴蝶对它做了什么?我后退了一步,再去寻找那只蝴蝶的时候,突然发现琴上有了异样的变化。黄金色的蔓藤开始在琴颈和琴柱上快速的生长着,逐渐爬满了整个琴架,并长出了新的黄金叶片和白金花朵。接着,原本含苞欲放的花儿们渐渐的舒展开来,完全的露出了包裹着的花蕊,而原本纯黑色的花蕊,这时却发出跟那蝴蝶翅膀上一样的流动的光彩。四十七根纯一色的银白色琴弦突然间全部消失了,而换上了与七个自然音阶相对应的,发出七种光彩的透明细弦,让整张琴看起来象是落在地上的彩虹。 好美啊!美得这么的虚幻,这么的陌生,美得……让人感到敬畏! 敬畏?真是可笑!我在心里自嘲着,接着上前一步,抓住了它。来看看谁是主人吧!我伸出手去,拨起了琴弦。 动人的乐章开始了!缓慢的“丁冬”声如同夹着细小雨点的凉风,向四周播散开去。这是我最熟悉的乐句,出自于我和家人在巨龙岛上经常演奏的《快乐岛组曲》第一首的开头部分。作曲者是我聪明的奥比哥,他给这首曲子起了个非常拗口的名字:《升C小调竖琴和长笛双协奏曲》。而我喜欢称之为《热带小岛上的阵雨》。我们曾经无数次在雨季到来的时候演奏这首动听的歌曲,在自娱自乐的同时也加快了岛上万物生长的速度。 声音逐渐的强起来了,演奏越来越快,雨点也越来越大,地面上渐渐的蓄起了越来越多的小水塘,水塘上响起了“哗啦啦啦”的欢快撞击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植物在贪婪的吸收着生命的养分,嫩芽“沙沙”的呐喊着从泥土里、从枯枝里、从石头缝中钻了出来,为旱季的过去欢呼着,为雨季的到来欢呼着。 接着,是雷声的切入!轰隆! 雷声? 没有奥比哥的大鼓在,为什么会有雷声? 我抬起了头,看向四周,这才惊讶的发现,一切都变了。刚才的那些声音并不是演奏所带来的幻觉,而是真的下起了大雨。四周的雾气消失了,露出一片深灰色的天空。干涸的土地也不见了,小草和树苗在流淌着雨水的裂缝中疯狂的生长着,吐出嫩绿色的嫩芽,努力的向上窜起来了。在地势稍微低一些的地方,水流在汇聚着,形成了一个个浑浊的小池塘。雨点打在池塘里,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与我竖琴的声音和在一起,热闹得象一个交响乐团。 尽管吃惊,但我的手指没有停下来,琴音还在继续着,却渐渐由热闹转向温和。雨小了!天上的乌云也渐渐的变淡了,阳光和着微微小雨从云缝中撒向了大地,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温暖。小溪出现了,汇聚起来的流水发出“丁冬”声流向更低一些的地方,由小水糖变成了一小片湖泊。树木的嫩芽依旧努力的向上窜起,渐渐形成了一片片嫩绿色与褐色相间的小树林。琴声变成了溪流和湖水荡漾的声音,在岸边,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苞在草丛中冒了,在阳光和雨水的洗礼下缓慢的展开了羞涩的笑脸。一只只长着各种鲜艳翅膀的小妖精从花蕊中蹦了出来,在花丛中跳着煽情的舞蹈,让花儿们更加大胆的扭动起幼细的腰肢,向四周散发出特有的香气。 真是惊人的变化啊!只可惜,没有母亲的笛子在,只有我竖琴的独奏,让这雨后的阳光少了一分鲜亮和温和。 而就在我刚要发出遗憾的感叹的时候,一阵悠扬的长笛声从远处飘来,加入了我的乐曲之中。本呆在竖琴上的彩碟闻声而舞动起来,向着声音的方向飘去。一抹纤纤幽影在地平线上出现,缓缓的向我这边走来。同时的,一道亮丽得如水彩画出的彩虹从她的头上出现,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降落到我的竖琴上。随着笛音的起落,彩虹也在振动着,引起了“生命的旋律”的共鸣,使它不再需要我的弹奏,而自己在和着笛音赞美着这个美丽的世界,仿佛在此刻它拥有了自己的灵魂,并为着她的出现而在欢呼着。 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只属于我们的乐曲?为什么“生命的旋律”也在为着她的出现而激动?为什么就连我的心里也在期待着她的到来?她究竟是……? 我站了起来,向她迎去,想要看清她的长相。但还没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瞬间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 “哎哟!”屁股上传来的一阵闷痛让我叫了出来。 “啊,小姐,您怎么摔下来了!”一个人连忙将我扶了起来。 我睁开有些发涩的眼睛,并伸手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啊,原来是那个叫布兰妮的学生。她挽着我的手臂,将我扶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您没事吧?啊,口红歪了!来,请别动。又要重新化了!”说着,她拿过一块白绢,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的擦拭起来,口中还在碎碎的念叨着什么。 这里是……?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快速的向四周扫视着。略显昏暗和潮湿的房间,简陋的梳妆台,已经不剩多少能量的光能灯……应该还是那个地窖吧?我暗自里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从腿上传来的痛楚让我明白了现在我正处在真实的世界里。 那么刚才的那一切……都是梦吗?好一个奇怪而又真实的梦!那雾,那风,那雨,那彩虹,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一般,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就连我的“生命的旋律”……啊!“生命的旋律”!它是不是还在?我连忙伸手按向胸口。幸好,它还在它原来的位置上,而且摸上去也没什么变化。 “啊,别动!”布兰妮叫了一声,伸手轻轻的按住了我的肩头。 “我……睡了很久了吗?”我问道。就我在梦中的经历来看,应该很久了吧。 “嗯?哦,没多久。呵呵,我都没注意您已经睡着了。不过从我们开始化妆开始,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啊,还有,您的同伴,那个公主殿下,老师在她原来那件礼服上小小修改了几个地方,并替她换了一套合身的内衣后,就派人送回她的休息室去了。说起来这位公主也真是奇怪,怎么穿着小了好几号的内衣呢?她不会觉得束得难受吗?不过她还真是个美人呢,虽然比不上您……噢,恕我失言!” “哦,是吗?”她的唠叨我只听了前半句,后面则当成了耳边风在刮。 一个不到半小时的梦……可是为什么我依然能够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梦中世界的存在呢?仿佛就在这个城堡里的某个地方。是不是这个城堡埋藏着什么秘密,会不会跟方才在门口突然袭击我的神秘精神力有关呢?想到这里,我决定再次仔仔细细的把这个地方搜索一遍,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有趣的东西。 但这时,一曲轻柔如风般的清唱在我的心里响起。 “至高,全能,全善上主;赞美荣光,皆归于主;权力威严,皆属于主;宏福令名,皆集于主;赞美我主,为众万物;赞美我主,为我日兄;带来白昼,带来光明;辉煌灿烂,显主光荣;赞美我主,为我月姊;赞美我主,为众星辰;同发光明,平添夜色;天空辉耀,普照世尘;赞美我主,为我风北;变换天时,调剂群生;赞美我主,为我水姑;谦卑清洁,有功于人;赞美我主,为我火友;灿烂刚强,黄昏照我;赞美我主,为我地母;不时长出好花嘉果……” 多美的声音啊,仿佛来自于天堂一样。我突然感觉到,仿佛这个世界上全部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只剩下这个之音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就跟梦境中那支笛声出现时一样,我仿佛在一瞬间跌入了歌声之中,在一个个优美的音符之间漂流着。 “赞美我主,为众仁人;为爱之故,饶恕他人;赞美我主,为众义人;忍受劳苦,向主献身;赞美我主,为我身死;见众信徒,临终从主;一路前行,敬遵主旨;末日蒙恩,得免再死;赞美我主,归荣我主;感谢我主,尊崇我主;诚笃殷勤,爱慕我主;谦虚自卑,服事我主!” 随着歌声的渐高,我觉得我的心都被抬了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象是浮在了云端似的。直至一曲唱完,我仍旧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脑袋晕忽忽的,胸口也热热的,心里有种什么什么东西想要爆发却爆发不出来,难受极了! “呜……”一阵啜泣声从我的身边传来,好不容易才将我的神志拉了回来。 是布兰妮在哭!只见她两眼通红,眼神迷离,一双手捧着自己的裙脚不断的擦拭着冒个不停的眼泪和鼻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么难看的哭像,我却感到眼眶一热,一颗金豆子就这么从眼角滑落下来。 “呜……很感人吧?您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注意到我在看她的布兰妮对我说道:“圣处女大人的歌声,每年都是这么的让人感动,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泪。虽然她唱的是《太阳颂》。我想,如果天父听到了这样的歌声,一定会将更多的恩典赐予我们人类的,您说是不是?” 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她唱得实在是太煽情了。天父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被感动了,心里产生了一种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我愿意做任何事去换取的冲动。我感到我的心脏在快速的收缩着,全身的血管都痒得难受,非常想做点什么事情来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比如高歌一曲……不行,我不能唱!龙族的歌谣乃是魔法之音,一但唱出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倾盆暴雨,暴风雪,闪电风暴,大地震,洪水,火山爆发……除非我能够隔绝自己的歌声对魔法元素的影响,但是就我现在的修为根本就做不到那样的事情。所以,我忍!我必须忍! 我为自己默唱着安抚之语,渐渐的平息着自己的yu望。但当她的歌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的咒语便溃不成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了。 不要唱了!再唱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了!我在心里呐喊着。我想要拒绝她的声音,但是我做不到,因为她的歌是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响起的,就算我堵上了耳朵,也还是能清晰的听得到!优美的声音此刻变成了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折磨,想要歌唱的yu望让我的如遭受蚁噬般的痛苦。 啊,布兰妮唱起来了!虽然有点五音不全。隔着木门,城堡外面众人的合唱声也传了进来!我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了,嘴唇不受控制的开启,唱出了足以让圣地毁灭的第一个音…… 就在这时,胸口传来的一阵冰凉让我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情绪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是……一曲熟悉的乐曲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仿佛在我发热的脑海里降下了一场大雪。是《高岭上的雪莲花》!这和刚才那首《热带小岛的阵雨》一样,也是我经常弹奏的曲子之一。 为什么?这不是我有意识的想起了这首曲子,而是这支曲子自己在我的脑海内播放起来……是“生命的旋律”!它仿佛突然间得到了灵魂,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并察觉到了它的主人的异样,在帮助着我克制那穿脑的魔音!我觉得我的精神清明起来,内心的不明yu望不再受到歌声的煽动,让我仅仅止于对歌曲的欣赏。我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有了这样的能力,但是它的变化救了这数万人一命,把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它的变化还不只这些!我突然觉得,它不但从这个城堡里得到了些什么,产生了如此的变化,同时也是一把钥匙,正在打开一扇我所不知道的大门。 很快的,一个奇怪的现象证实了我的想法。在我的眼前,四周地窖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起来,并逐渐的发出白色的亮光。一个个如乒乓球大小的不明法阵密密麻麻的埋藏在墙皮之下,使这些墙壁看起来有点像是发着光的蜂巢。每一个法阵都被一到两条小指般粗细的管道连接着,而那些管道则一条条汇聚起来,形成更粗的管道,一直通往城堡中心的地底深处。两道带着光能的不同的液体在这些树状的管道中流动着:其中一条光能充足,发着乳白色的亮光,从那些法阵里面流淌出来,再汇聚到一起,流向城堡的中心位置;而从城堡中心位置的最粗的管道中流淌出来的另一条,则只剩下一点点能量,颜色近乎透明了,一直流到那些法阵里面。 好一个奇怪的城堡!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我天天从城堡的上空飞过,只觉得它不过是一个政治和文化的中心罢了,没想到它埋藏着这样的秘密。这些奇怪的脉络和法阵,粗略的看上去,简直就象植物在进行光合作用一般,只不过它吸收的是直接的光能而已。这么说来,它是一个有着鲜活生命的东西,不断的吸收着能量,并成长着。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却确确实实的存在于我的眼前!啊,对了,城外的那些能隔绝魔法元素的奇怪地砖,是否就是它的成长结果呢?
咦?那是什么?突然,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光能量从城堡中心的地底深出冒了出来,急速的流向城堡的大门方向。接着,圣处女的歌声戛然而止,一阵阵高亢的欢呼声从门外传了进来。而在我身边的布兰妮也停止了放声歌唱,高举着双手蹦了起来,口中欢呼着“节日快乐!节日快乐!”,然后又跳到了我的身上,搂着我的脖子使劲的吻着我的脸颊。 难道,那就是……他们所谓的“圣泉”喷发了? 情况可能不对!从我所听到的“圣泉传说”来看,那股泉水应该是金黄色的,所含能量并不算多——虽然光能含量比大部分的人类所制造的圣水都要多,而且量也很少,全部的流量通常之能装上几个牛奶桶而已。正因为如此,物以稀为贵,它才能作为犒赏勇士的奖品。但就我所感觉到的那股能量……就含能方面,应该与我所制造的“圣水”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从水流的湍急程度和水量来看,要从那个直径只有五公分的小孔涌出的话,那么足够喷上数百米的天空,在圣地下一场“圣雨”了。 这……难道就是变异的“生命的旋律”所造成的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现实,连忙推开扑在我身上的布兰妮,然后把它从领口处拉了出来,放到掌心仔细的端详起来。 “对……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所以失态了!”布兰妮还以为我是不满于她突然的冒犯,连忙鞠躬道歉,但马上又被我掌中的首饰给吸引住了目光。“咦?这是什么?哇,好漂亮!” 是的,很漂亮!原本至多只有些非常微小的彩色旋涡出现的黑钻石花蕊,此刻正向外发散着彩虹般的光芒,并不断的往外喷发着不同颜色的火花,在这稍显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绚丽。围着花蕊的二十五片花瓣变的略带透明,并从内部发出不断改变色彩的微光,一会儿粉红,一会儿粉蓝,一会儿淡褐,一会儿淡绿。从这些微光中,我甚至能够依稀看到包含在花瓣内部的针眼般大小的咒文和符号。 “我能……能看仔细一点吗?”布兰妮颤抖着指着“生命的旋律”小声的恳求道。 让她看看应该没什么关系。我点了点头,将手抬到了她的面前,她便仔细的上下左右打量起来,口中喃喃全是赞叹羡慕之词。但当她想伸手去抚mo的时候,我还来不及阻止,一股从黑钻石花蕊里发出的球型电光瞬间将她的的手震了开去。接着,她后退了好几大步,撞到了地窖的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便瘫了下来。 我的天,好大的排斥力量!如果是在以前,它被除了我以外的人触碰到的时候,顶多会发出一种只有我才听得到的“嗡嗡”声。而现在的反应居然如此的强烈,真的是令我措手不及。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连忙站起来,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呜~,手好麻……头也晕晕的……喘不上气……真是对不起……没经您的同意就擅自动手,是我的不对……”在我的搀扶下,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大概是身体受到了相当的冲击,让她又跌坐了回去。尽管如此,她还是艰难的笑着表达着歉意。 “先别说这个了。你靠着墙别动,我替你看看。”说罢,我弯下身去,把手放到了她颈部的动脉上,输入了些许光能量,在她的体内走了一圈。很快的,我便得出了结论:轻微的电击后遗症,只要让她静坐一会,很快便能恢复了。这样的结论让我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弄出麻烦来。 年轻的姑娘恢复得很快,不一会儿,她便从地板上跳起来了。 “真的非常抱歉,让您cao心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魔法饰物,所以刚才一时间忘了本分。还请您原谅我的卤莽行为!”说罢便是深深的一个鞠躬。 她的多礼反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扶起了她:“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伤到就好了。还是赶快继续你刚才的工作吧!时间过去了不少了,不是吗?” “啊,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来,请坐!” 说完,我便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让她继续在我的脸上涂抹起来,而自己则一边回忆着方才梦境中奇怪的地方,以便今后分析这异常的一切与梦境的关联,一边与面前的好奇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着。 “对了,请问,您也是牧师吗?您刚才使用的法术我从来都没见过呢,是什么法术啊?只觉得脖子这里热了一下,身子就舒服多了,真是太神奇了。啊,对了,您一定是罗亨多登德隆的宫廷牧师吧!而且一定是首席!我猜得对不对?我真羡慕您,有这么好的魔法首饰,又有这么高的职位,还长得这么漂亮。如果我能有您的十分之一,噢不,百分之一的话,就不用愁嫁不出去了。” 这个小妞,就跟她的老师一样,真是不一般的罗嗦。 还没坐上几分钟,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卡罗维老师的学生们的欢呼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紧接着,门上被人重重的敲了几下,一个略为沙哑却显得极为激动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布兰妮!布兰妮!快出来!外面下起圣水雨啦,快点拿东西出来接啊!我先去了!” “什么?不……不会吧?我的主啊!”布兰妮吃惊得一蹦三尺高。“我……我……”她焦急而又犹豫的在我和那扇门之间来回的看着,双脚在地板上跺得“笃笃”直响,让人很轻易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想一下子冲出去,但是又害怕待会她的老师回来的时候责骂她。 “去吧。如果卡罗维老师责问的话,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我说道。这下耳根子能够清净一会儿了,我当然非常的乐意。 “可……可是,我还没替您……还有,您不来吗?这圣水可是非常难得的东西呢!” “不用了!圣水这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快去吧,晚了可就没了!”我笑着向她挥挥手。 于是,她充满羡慕的看了我一眼后,便口中大喊着“我来啦”,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 在圣地边境的一座小山上,两个黑衣人正在用望远镜向着圣光堡的方向眺望着。 “主人,您看,那是……” “怎么可能?那个位置,应该是圣泉广场。但是圣泉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有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主人,请允许属下前去探察一番!” “……好吧!你去!但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 “属下明白!” 说完,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下了山坡,向圣地奔去。 “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错过了这次,就还要再等十三年了!”剩下的黑衣人阴阴的自语了几句,便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