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圣地，外人难以生存的城市
原来按照我的计划，我们将在上午七点左右的时间到达圣地的。这时候刚好也是宝宝早餐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我还能在当地为她找一位愿意长时间照顾她的职业奶娘，解决她的至少一年的食物来源问题，这样的话，我寻找莜琳的活动就不会受到太大的阻碍。 但我还是小看她了，这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为我找麻烦的小鬼！ 换尿布！才刚飞出了几百公里，这个小家伙就醒了，因为她的尿布令她不高兴。哎，如果是在海里就好了，尿了，还能顺水流而去，人鱼mama们一定不用考虑这样的麻烦。但现在可没办法，虽然宝宝喜欢水，但她对湿答答的尿布还是跟普通的小婴儿一样，烦透了。 没办法，我只好就在天上为她换一片新的，然后把旧的随手丢到地上去。希望不要砸坏了哪位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看月亮的仁兄。 换好了尿布，她干脆就不睡了，吹着口水泡泡看着我，要我逗她开心。我的妈呀，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逗小孩子了，一个弄不好，拳打脚踢都还是轻的，最可怕的还是他们的大嗓门所造成的魔音攻击。 没办法，我只好以云为泥，在天上为她捏了一个儿童乐园，让她在那里面骑马马，坐车车，躺躺棉花床，弄得我都快筋疲力尽了，这个小祖宗才肯打了一个哈欠。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我都快累瘫了，毕竟我白天可是陪着那两个女人聊了一整个白天，一点都没休息呢。但我还是决定立即上路，能走一点是一点，否则，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圣地啊？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继续往前飞，速度自然不能太快了，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才飞出了两千多公里，距离我想去的地方还有一万多公里。 宝宝又醒了，饿醒的，在我怀中嗷嗷待哺，使我不得不再找了一个村庄，为她张罗吃食。我这时候真恨我为什么不是真的女人，至少胸前那两个东西能起点作用，省得我老要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寻找奶源。记得三年前我还一直愤恨为什么自己不是个男孩，整天挂着两团脂肪弄得腰酸背痛呢，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我辛苦找来的大婶亮出重型武器与这个小家伙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我终于再次凭借编出来的悲剧故事骗到了一碗许久没有尝到过的鹿rou汤（催乳的），以及为宝宝弄了一点獐子皮缝了一双小皮袜，因为我正好在一个居住在深山的猎户家中。对于我的调理功夫，那对猎人夫妇真是赞不绝口，而我只不过是往汤里加了两片香叶，几滴鹿骨汤的精华而已。那跟大熊一样壮实的猎人大叔喝了两大碗，还咂着嘴抱怨大婶只舍得给他那么几片鹿rou，被大婶狠狠的掐了一把，这才灰溜溜的出去打猎了。 大婶已经是两个女儿的娘了，最小的女儿因为早产，吃得不多，这才让我家小爱丽儿有机可乘。不过她对宝宝好得不得了，一手一个抱着就不舍得放下了，刚好我也乐得轻松，美美的睡上了一觉，养足精神，为下午的飞行作准备。下午正好是宝宝安静时间最长的时候，我想我一定能够飞出个七八千公里，而不用担心宝宝的打扰了。 午饭是我做的，为大叔和他三岁的女儿烤了一条鹿腿，我和大婶则都喝我特地调理的药缮鹿rou汤，这对活血养颜很有好处。饭后，在大婶奶孩子的时候，我还为她的宝宝治疗了一下脾胃，让那个三个月大但个子还比我家宝宝小的女婴往后能够健康的成长，作为对她的报答。 看着自己的女儿面色比以前红润多了，哭声也响亮起来，夫妇俩自是对我感恩戴德，送了我一整张原本计划卖掉再酬请高级牧师前来救治的白虎皮。在他们的坚持下，我背上那张皮，抱着熟睡的爱丽儿，再次上了路。 飞过盆地，飞过沼泽，飞过沙漠，飞过高峰，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人类宗教的中心——何里，也就是他们的圣地。 这个地方，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城市。它是由一个巨大的神殿，十几个金碧辉煌的教堂，和周边十几个小镇组成的。据说，这个城市一共有三十多万人口，是人类联盟中最大的城市，其中三分之一是学生。 由于这里是人类的最高学府，自然文化气息浓厚，城中到处都是各种形状的巨型大理石建筑，有圆柱型，六边型，正方型，还有很多混合型的，据我观察，那里要么是图书馆，要么是教学楼，要么是竞技场，披着各种颜色上面还绣着院徽的披风的学生在那些建筑中进进出出，我甚至还能听到从学院里传出来的读书声。 那些学生都分散居住在各个小镇上，那里有教廷为他们提供的房屋，或者是经教廷允许自己建造的房屋。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学生们都匆匆的要么使用魔法飞回家，要么乘坐大型马车（类似公共汽车）返回，一时间车水马龙，从高空看去，好像蚂蚁搬家似的。 有这么多人居住，自然也就有了各种商店的存在，都是由学生的家人开办的各种小店，或者由学生或教师自己组织开办的各种小工坊。在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中，各店招牌上的魔法灯都亮了起来，将整个城市照得跟白天一样。 莜琳就是住在这些小镇其中一个房屋内，是十万学生大军中的一员。要在三十万人中寻找一个人，还真的像是大海捞针般的困难。 没办法，为了完成我的梦想，我必须在这个城市中安一个临时的家，一边照顾我的宝宝，一边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她的身影。不知道我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再次遇到她，毕竟在一个这样大的城市里，两个不在同一个生活圈子里的人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呢。 但要在一个城市中生存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就是钱的问题。由于不敢穿着华丽的衣服引人注目，我披上了一件灰布斗篷，来到一家珠宝商店，想要拿几粒宝石换点钱。而我只不过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钻石，就引来了宝石商人怀疑的眼光，直追问我那颗石头是哪里来的，如果不说的话就要把我当小偷处理，让警备队把我这个披着灰布斗篷的可疑女人抓起来，送到教会法*去。哎，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已经是挑选了一颗最小的宝石屑屑来出售了，没想到却引来了不必要的怀疑，差点让我成为这个地方的通缉犯。对老板施放了一个轻微的遗忘魔法，拿回了宝石，我叹了一口气，走出了珠宝商店。 幸好那个猎人大叔送给我的白虎皮还值那么点钱，在皮草铺里，我拿它换了两个金币。想当初，我挥金如土，两个金币不过是我打赏的小费，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要依靠它们，在这个大城市里生活下去。早知道我就在米斯拉修特把珍珠发带拍卖掉了，弄他个几十万，在这里买一块地皮都行啊。 两个金币，如果交给别的城市的一个穷人家庭的话，可以让他们活好几个月，但在这个城市却行不通，立即就被我花光光了。一个给宝宝雇了一个奶娘，另一个则作为我在奶娘家食宿的费用，为期半个月。这还是要价最低的了，别的奶娘的价钱还要翻上一番呢。 哎，这大城市消费就是高，两个金币才能让我娘俩活半个月，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两个月都行了。记得在牛人城市坎米尔布朗的时候，在一个小旅馆开了三个房间，一天才用支付六枚银币，而在这里，同样破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得支付六银六十七铜来维持一天的生活，而且每天只有两餐。看着摆在我面前的那两片黑面包和一小碗一点油腥味都没有的炖土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黑店了。我可是每餐都要吃rou的啊，蔬菜和面包只是辅食而已，吃这简直是为乞丐准备的食物，不到一个礼拜我恐怕就会瘦得皮包骨头了。 “大婶，没有rou吗？”我看着那些难以入口的晚餐，提出了抱怨，却被她一句冷冰冰的话给堵了回来：“一个金洋还想吃rou？要吃到外面吃去，我家没有多余的rou给你吃！”我的天，比后妈都还要刻薄，把我这个雇主当要饭的打发哪？ 哎，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敢有太多抱怨，一分钱一分货，谁叫我雇佣的是这个小镇价钱最便宜的奶娘呢？ “呃……大婶，你们这里有什么工作的机会吗？我想找一份工作，养活我和宝宝！什么工作都可以的！”三两口吞下那些就连盐味都没有的晚餐，我摘下斗篷的帽子，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面前这个总是板着脸的大婶。她的整张面皮仿佛是一幅手法粗劣的油画。真不知道吃了她的奶，爱丽儿会不会也成为一个整天板着面孔的木头婴儿？我宁可她多哭一些，也不想看到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娃娃拥有一张死人脸。 “你自己去找吧！那些要招工的店铺外面都会贴着告示的。我家可没有什么多余的工作机会，我丈夫也只不过是一个搬运工而已。”死人脸大婶就连说话都还是面无表情，只看见她嘴唇在微微颤动。“孩子给你，喂完了！你自己照顾她，晚上安静点，别让吵着我们的休息！”说完，便把孩子塞到我的怀里，匆匆回屋去了，仿佛我家的小孩是烫手山芋一样，就连拍拍她的背让她打个嗝都不肯。 我抱着宝宝拍了派，让她顺利的把饱嗝打出来，否则会把我花了一半财产买来的奶水吐出来，那可就亏大了。看来这个奶娘还真的是专职的“奶娘”，只提供她的奶水，需要别的服务还得另外交钱，指望她顺便帮我带带孩子还不如指望一头猪会倒立呢。 哎，两个金币的服务，就这样了……还不如我去雇一头奶牛呢，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牛的话。天杀的泰坦，你们干嘛这么多事，把牛全部都进化成牛人，一头原装货都没留下。或许我在牛人居住地会找到以卖乳为生的奶牛人吧，但这里毕竟是人类的地盘，牛人数量稀少，更别指望找到这个特殊的品种了。 没办法，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到街上去找找工作。我就不相信魔力强大的我，会饿死在街头了。 ---------------------------------------------------------------------------------------------------------------------- 第二天一大早，催促奶娘喂宝宝吃了早餐，我便抱着爱丽儿上街寻找工作，顺便查找莜琳的踪迹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口袋里没铜板我也没办法，只能指望一下午餐能够多得一点，否则我就得跑城外的山间去狩猎了，免得饿晕了头把奶娘一家给吃了。 站在街头，看着从我面前匆匆经过的学生潮流，我一张张面孔仔细的辨认着，希望能从里面找出今年已经十四岁的莜琳来。虽然我已经快六年没见到这个丫头了，但她那精致的面孔还是牢牢的记在我的心中，除非这几年她的脸上长满了雀斑或青春痘，否则我还是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 但是可能时间不对，可能她根本就不居住在这个小镇，也可能是其他因素，在看了几个钟头以后，我没有发现一张让我感到振奋的面孔，倒是看到了不少趾高气昂的家伙从我面前走过，然后从鼻子里喷出气哼了一声。可能是我这件灰布斗篷的效果太好，就连警备队的人都上前来关心我这个貌似乞丐婆子的人。他们带着怀疑的目光在不远处紧盯着我，只要我一伸手乞讨，立即会连孩子一起被他们带走，送到社会收容所去。这个城市是不容许乞丐的存在的，所有的人都得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否则要么被强制劳动，要么被驱逐出城。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地方人人都有工作的原因。一个上前搭讪的老婆婆这样告诉我的。 直到我见上学的人渐渐少了下去，转身离开回奶娘家的时候，那些警备队士兵还一直尾随着我，直到我走进家门的时候才离开，生怕我在街头要饭不果，到其他的地方开张。 看着我被士兵们“护送”回来，奶娘有些不悦，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大概是想起了我还算是她的雇主，而不是倒过来的关系。中午还是黑面包，比昨天晚上多了一片，但没有汤，只有一碗米糠粥，吃不吃随我。小家伙倒还好，食谱比较简单，有奶吃就足够了，哪像我可怜巴巴的小口吞咽着那跟猪食差不多的粥，以及小口撕咬着简直可以当砖头盖房子的黑面包片。 哎，我挎包里的干粮早就吃光了，只剩下不少上等的调料，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要我在砖头上面撒胡椒吗？还是忍忍吧，等找到工作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哄睡了孩子，我抱着她继续出门寻找工作。外面的太阳很大，刚入夏太阳就如此毒辣，让不少人的皮肤被晒得通红通红的。当人们都躲在树阴下乘凉的时候，我这身沙特阿拉伯妇女装般的灰布斗篷就发挥了它的作用了，既能遮阳，又能在里面制造一个魔法空调降温，使我即使站在被烤得冒烟的石子路上都不会受到一丝热浪的影响。 找工作也是件非常艰苦的事情。实际上，像我这样的魔法师，在别的城市或许不愁工作，因为魔法师毕竟是很稀少的一个职业，只要在教廷办的魔法工会里考个执照，他们自然就会告诉你哪里缺什么属性的魔法师，多高薪水，福利怎么样，让你有多种选择。但这里是圣地，是全联盟出产魔法师最多的地方。那些需要招聘魔法人材的作坊，公告上面的标明了必须是以“学生”的身份参加竞选，因为它们不光是需要魔法人材，更是教师考核学生能力的地方，外来的魔法师是不受欢迎的，就连展现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去参加教会的考核，成为一名教师。但龙族所使用的魔法比人类使用的要高级太多了，基本上连咒语都不需要念，如果露出破绽，就会被当成恶魔降世，遭到全人类的围攻，那我可就头痛大了。 至于其他需要人手的小餐馆，酒吧，店铺什么的，要么早就有各种学生以勤工俭学的名义上前应聘，获得录取的优先权，要么就是只招收学徒，只供应免费的三餐和住宿，工钱则是免谈。如果没有我怀里的这个小拖油瓶的话，可能我就去当学徒了，但我还要为爱丽儿赚取一个月两枚金币的奶水钱啊！ 终于，转了一个下午，我没有找到任何工作，饿着肚子抱着哇哇哭的爱丽儿回到了奶娘家。 哎，这个镇没有，那明天就到下一个镇去看看吧，十几个镇，几万家店铺，我就不相信没有缺人手的活计，哪怕叫我擦地板都行啊。 但我好象高估了这个地方的职业需求量，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到处碰壁，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哪怕是洗地板。除了先前的那些原因外，雇主看见我抱着一个婴孩，纷纷拒绝了我的请求，理由是我要分心照顾孩子，不可能胜任他们有着苛刻要求的工作，也害怕孩子的哭闹声吓走他们的顾客，让他们惨淡经营。 我原本打算一边寻找莜琳一边找工作的计划破灭了，使我不得不暂时放下花费了我几个上午的时间都没有完成的寻人工作，把心思全放到找工作上面，先处理好生计问题。为了找工作，我也不得不在见老板的时候脱下斗篷，讨厌以貌取人的我终于还是为五斗米折腰，希望那些老板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赐我一官半职。 可结果还是一样的。男老板见了我，色迷迷的眼光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大胆些的直接抓起了我的手，暗示我只要肯当他们的情妇，什么价钱都好商量。难道我就长着一张情妇脸吗？否则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向我表示了这样的意思？我猜想原因可能就是趴在我胸口的娃娃让他们以为我是个没了男人没了收入的寡妇，所以才这样一致的认为我是个要靠色相谋生的女人吧。我当然不可能答应这种令我呕吐的要求，直接赏了他们一拳，炒老板鱿鱼。 而女老板们听我表明来意，本来笑眯眯的面孔瞬间结霜，把我赶了出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冒犯了她们，让她们见我如见瘟神，还是一个态度较好的女老板委婉的告诉我，是我的脸蛋让她们感到害怕，害怕丈夫或儿子被我勾引得掉了魂，使她们辛苦经营的家庭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就连酒吧茶馆餐馆也都不敢雇佣我，害怕那些追求者在店里打起来。就连这样的后果都考虑到了，我也无话可说。 没想到漂亮最终还会引来这样的结果，成为雇主拒绝我的理由。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 就这样，在住到第十六天的时候，我和爱丽儿终于被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死人脸大婶赶了出来，因为我既没有工作，也没有钱，而且“整天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一个好人。” 这下可好，我一时间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不得不出了城，到百里之外的山村中碰碰运气。 可是工作没找到，反而被当成离家出走的小孩或孤儿，纷纷要求将我送到教会孤儿院或，因为我为了不因相貌问题遭拒绝，而出了一个馊主意，把自己的身体缩小到了八岁大小。 没办法，看着怀里的爱丽儿饿得哇哇哭，我只好喂她喝了点在森林中采到的蜂蜜和水，暂时充充饥，然后坐在路边稍微休息一下，准备到下一个村子去碰碰运气。一天之内转了七八个村子，又连着半个多月的cao劳，让我抱着爱丽儿在路旁靠着大树昏昏欲睡。 好累啊！好想就地睡去，但我的理智还是不断的提醒着我，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否则今天晚上就要风餐露宿了。我可是习惯了，但爱丽儿可不行，蜜糖水只不过是塞塞胃角，很快她就会再次饿哭起来。哎，要是她长了牙齿多好啊，我早在十多天前的半夜猎到的梅花鹿和野兔随便烤一小块给她吃就好了。可她偏要吃奶。 哎，如果今天再不行的话，我只好飞到万里之外的大城市，去把珍珠卖了。但我还能碰到像在牛人城那样豪爽的珠宝商吗？他们会不会也把我的珍珠当赃物，拒不收购，尽管它是稀世珍宝？一切都是未知数。卖珠宝的人，必须穿着符合身份的衣服，而我的华贵衣服则全部落在道格拉斯家，剩下的只有普通的裙子，虽然料子很好，但样式简单，顶多算得上是一个小康之家。 就在我忧郁不决，半睡半醒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膜：“箩丝，你看，树下睡着一个女孩，还抱着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