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守岁夜香玉明苦心
自从上一次和香玉出府散心回来，唐嬷嬷就没让她再出过院门。香玉来了几次，没等见到红玉，就叫唐嬷嬷打发回去了。 今天是除夕夜，吃了晚饭，到老爷太太那领了赏，红玉又老实的回到唐嬷嬷的小院子里。 “嬷嬷，这是老爷太太赏的，见您没去，叫我给您捎过来。” 红玉恭恭敬敬的把红包捧到唐嬷嬷跟前，由不得她不恭敬，经过了这几天的调教，红玉才知道唐嬷嬷真不是个简单人物。 “嗯！你都收着吧，嬷嬷我也没用的地方！”唐嬷嬷淡淡的扫了一眼，吩咐道。 “红玉知道了。”有钱谁不要，不要白不要。 “今儿个过年，你去和香玉小姐一起守岁去吧，我老人家想一个人静一静！”唐嬷嬷望着窗外，神色平静。 “是，嬷嬷，那红玉就过去了。”红玉行了个礼就出门了。看样子嬷嬷心情不是很好呀，好久没见她这么严肃了。 唐嬷嬷的小院子位置偏僻，远远地见正院里灯光明媚，倒是更显着这里黑了。 红玉穿着个厚厚的大氅，这大氅还是嬷嬷见红玉畏寒给她的呢，虽然没有打灯笼，微微的月光映着地上的雪，倒也不算难走。 雪夜行走，红玉难得的好心情，一边走着，一边随口哼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正唱的高兴就听“咔嚓！”一声，脚踩树枝的声音。 “谁？谁在那？”红玉冲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地方是偏院到正院必经的小花园，花园里假山巨石林立，大白天的藏个人都看不出来，别说这会儿乌漆吗黑的了。 “再不出来，我叫人了啊！”见还没有人出来，红玉有些害怕了。 忽然，一个人影从假山后冲出，一把抓住红玉摁倒在地，倏地俯身上来。红玉“啊！”的一声尖叫。唇便被覆住了。一股清新淡雅的男性气息随之而来。“呜呜！”红玉左右躲闪却躲不开，只能任人掠夺。妈的，老娘这一世的初吻。 只一会，那男子翻身起来，剩下红玉气喘吁吁仰躺在雪地上。说实话，功夫不错，红玉舔舔嘴角暗自回味下。 想到莫名其妙被人强吻了去，红玉怒上心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你是什么人，怎地做出如此，如此无礼之事？” 黑夜里，只能影影糊糊见到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明亮的眼睛弯了弯，可以感觉到那人在笑。 “今日之事，实属情非得已，姑娘不要生气，在下会负责的，还请姑娘告知芳名！” 黑夜里，清冷的男声响起，很是好听。 告，告你个头，红玉心中咒骂。告诉你叫你以后没事来亲着玩吗？ 见红玉不答话，男子有些着急，正要说什么，远处天空中忽的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莲花。 好漂亮！没想到这时候就有制作这么好的烟花了呀！ 男子见那烟花脸色一变，转身来到红玉身边，塞给她一个物什，几个纵跃就消失了。 红玉傻傻的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有人吗？出来看东方不败啊！ 原来真的有武林高手呀！太神奇了，那就是轻功吗？好厉害！ 顺手把那人给的东西揣进了怀里，红玉紧了紧大氅，真他妈倒霉，被偷袭了。算了，就当被狗咬了。自己又不是这个朝代的女子，这等小事，才不会放在心上哩。 来到香玉院里，见屋内的灯光正亮，料想那小妮子正无聊呢！敲敲门，开门的是闻香，见是红玉心中一喜。这小姐正嘟囔着呢，这人就来了。 “小姐，红玉来看你了！”闻香赶忙说道。 “红玉你来啦！”香玉很高兴。 “在姨母那，你跑得那么快做什么？好容易见你，我还没和你说话呢！” 红玉解下大氅递给闻香道： “嬷嬷不许我出来时间长，我自是要早早回去的。” “那现在就许了？”香玉不悦的问道。 “让你待多久呀？一刻，还是两刻？” “你呀，真是的，嬷嬷说了，今儿个叫我陪你守岁！”红玉好笑的看着香玉。 “真的呀，那太好了，咱们可以好好的聊聊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陪我，我都要闷死了！” 香玉乐坏了。 “呸呸呸！这大年节的，快把那些个字丢掉。”红玉听了忙道。 “哎呀，知道了，不说就是了。嗳！你说，咱们今儿个晚上怎么过？” “嗯！”红玉也纠结了，这守岁说白了，就是睁眼到天亮不许睡觉。往年，红玉一个人说睡就睡也不忌讳。这现在两个人，怎么着也得找点事干吧！ “我给你讲故事吧！”红玉眼前一亮，跟香玉说。 “讲故事？什么故事我没听过呀？没创意！”香玉不感兴趣。 红玉也不恼，笑嘻嘻的说：“这些个故事呀，保准你没听过，你也一定愿意听，听过了，说不得以后还缠着我给你讲呢！” “是吗？”见红玉如此有把握，香玉也来了兴致，不光是香玉，就连闻香和刚进屋的染墨也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那你就快说吧！” “那好，你们可听好了！”红玉想了想，把在前世起点网网站上看的家斗小说，以诉述的口吻讲了出来。 “哎呀，那个小妾好可怜！”是闻香。 “这个夫人这招真厉害！”这个是染墨。 红玉一边讲着，一边观察着香玉的表情，只见她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听着，过了不一会，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香玉应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她就是想通过这几个故事让香玉知道，在大家子里，光有婆婆的喜爱没有丈夫的宠爱是不行的，反之，只有丈夫的宠爱得不到婆婆的喜爱也是不容易的，而又有丈夫疼爱，又能得到婆婆喜爱的，还要必须有手段能服众，主动给丈夫纳妾是贤惠，想丈夫独爱自己的是妒妇。做人家媳妇的，不是那么容易呀。 “红玉！谢谢你！”听完了故事，香玉握住红玉的手，感动的说。她怎么会不明白红玉的苦心，她又不是真的傻的！过了年，红玉就快要走了，她这是不放心自己呀！ 此时，已是曙光微露，闻香染墨出门打水，准备伺候香玉洗漱。见二人出去后，红玉正色对香玉说：“香玉，过了年，你就要成亲了，jiejie在这里劝你，别看夫人是你姨母，该有的尊敬你一样不能少，该立的规矩也不能废，要和少爷好好相处，不要总发脾气，夫为妻纲。至于那个蕙兰，meimei不用担心，我看她不是个成事儿的，我会找个机会和她谈谈，你就放心吧！” 香玉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jiejie，你不要去了好不好，反正表哥对我也不好，不如我自己去那个地方。”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红玉爱怜的看了眼香玉，道： “jiejie又不是不回来，过几年年龄大了，自是要放出宫的。你是知道的，jiejie什么时候吃过亏？好了，不要哭鼻子了，一会叫染墨看见，又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本来就欺负我吗！”香玉破涕为笑。 说这话的功夫，染墨进来了，服侍着俩人梳洗完毕，俩人对望一眼，又都笑嘻嘻的出门拜年去了。 这清朝选入宫的女子有两种，一种是秀女，一种是宫女。秀女是八旗官员的女儿，可以选为妃嫔或指配给宗室王公大臣的子弟。宫女是内务府包衣佐领下的女子，地位较低，供内廷役使。十分不幸的是，香玉就是要入选宫女的。时间就是过完年二月初二日，年龄十三岁以上者，便造册送内务府会计司备选。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躲是躲不掉的，所以这香玉的母亲李氏，才从红玉小时候就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