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玉看戏壁上观
红玉揉了揉发疼的耳朵，这香玉的肺活量可真不小。 抬眼一看，呦！难怪香玉生气。 透过半开的窗户，只见屋内的俩人紧紧挨着，蕙兰一脸幸福的倚在曹沾怀里，那曹沾一手揽住蕙兰的腰，一手握住蕙兰得得手，手握毛笔一起在写着什么呢！这俩人，就算是在自己房里，也要注意注意影响呀，真是有伤风化！红玉撇撇嘴，决定靠边看戏。 听见香玉一声大喊，俩人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分开。见是香玉红玉，又齐齐的松了口气。 “原来是meimei呀，来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曹沾有些不悦。 “打招呼？我为什么要打招呼？难道做meimei的想见哥哥还需要跟谁打声招呼吗？”香玉委屈的眼泪汪汪，意有所指的瞪了眼蕙兰。 “meimei这话说得，哥哥可不是这个意思！”见蕙兰被香玉的眼神吓得缩脖子，曹沾心里更是不喜。 “这meimei怎么说也和唐嬷嬷学过那么长时间的规矩，自是应该清楚，男女七岁不同席。当初年龄小就算了，现在我们都大了，meimei可不要忘了，你可还是待选秀女呢！哥哥这也是为了meimei的名节着想。” “你……”香玉气得差点没厥过去，这是变着法子说她没有规矩不重名节，这话说得严重点都能把人给逼死。 香玉气到极致反而愈加冷静了，被酸醋遮住了的头脑也开始清醒。深吸了口气，道： “哥哥说的没错，是meimei失礼了，meimei在此请哥哥恕罪，多谢哥哥的提点！” 见香玉如此，曹沾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搓了搓手道： “meimei无需多礼，不知今日meimei到此有何事？” “回哥哥的话，meimei来此是想告诉哥哥，姨母今天气色很好，想着哥哥好久没有过去了，这才过来通知一声，没想到，一时情急冲撞了哥哥。。” 说着香玉又深吸了口气，道： “还好哥哥不曾怪罪，那meimei就告辞了，红玉，我们走！”说着转身离去。 一边看戏看得过瘾的红玉连忙跟上。 “这香玉，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曹沾想着要追上。 “少爷！”蕙兰赶忙拦住，开玩笑，可不能让少爷去追。 “依奴婢看呀，这香玉小姐可不是生气了！” “不是生气？” “不是生气，依奴婢的看法是，这小姐叫少爷这么一点拨，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才急急的走了。” “哦？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少爷可要相信人家呀！”蕙兰说着，撒娇的缠了上去。 “那好，既然蕙兰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来，咱们接着画咱们的‘海棠初醒图’吧。”曹沾笑了笑也不深究。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明白是非。只是，家逢巨变。往日里阿谀奉承之辈比比皆是，现在却门可罗雀无人理睬。心灰意冷之下，唯有沉浸女儿乡里，见女人围着他争风吃醋方觉得一点安慰。他也不是不喜欢表妹，只是表妹太强势，不若蕙兰处处依附于他，证明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路上，香玉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回到自己房间里，不禁趴在床上大哭。 红玉见着也不言语，只是跟在身边照应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曹雪芹，少年时是这个样子的。 “哎呦！这是怎么了？”原来是李夫人来找香玉，却见着这么一幕。 “跟母亲说说，是哪个给你气受了还是怎地？” “呜呜……”香玉不吱声，哭声反倒更大了。 “这孩子，真是的，红玉，你说是真么回事？”李夫人转过头来质问红玉。 红玉暗叹，这坏人那，还得我来做，想着，义愤不平的说： “夫人可得给小姐做主哇！刚刚……”巴拉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真是岂有此理，哼！”李夫人气的是直拍桌子。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倒要与jiejie说说，凭的如此欺辱我家姑娘！” 说着转身就要走。 “母亲且慢！”香玉一见母亲要走，急忙起身。 “母亲不要怪罪表哥，这表哥一直都是好的！” “好的，要是好的岂会光天化日的和丫头搂搂抱抱，不行今天我定要好好问清楚，你姨母到底是要把你置何处。” 说完不待香玉说话，请匆匆的走了。 “母亲！母亲等等我！” 香玉忙不迭的跟上。 红玉更是兴致勃勃的，精彩大戏，不容错过的。 李夫人一路疾走，还没进院就大喊： “jiejie呀，我的亲jiejie，你可要为我们家香玉做主呀！” 这厢曹夫人，喝了药刚刚歇下，就见李夫人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声音大的都能把房子掀了，你小声点，我听得见！咳咳！” 李夫人一见曹夫人咳嗽了，赶忙上前倒了杯茶，轻轻拍着曹夫人后背。 “jiejie不要急，是做meimei的不是了，先喝口茶！” 曹夫人喝了茶，顺了顺气，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呢？香玉怎么啦？” “香玉没怎么的，姨母不要挂心！” 李夫人还没搭言，紧跟着进屋的香玉忙回道。 “你闭嘴！”李夫人瞪了香玉一眼，对悄无声息跟进来的红玉说： “红玉，你说！” 红玉不禁仰天长叹，怎么又是我，没办法，只好“巴拉巴拉巴拉……”的又说了一遍。 “这个逆子，真是个不省心的，咳咳……”曹夫人气的猛咳不止。 “姨母，千万不要动气，香玉没什么的，是母亲和红玉大惊小怪的，原算不上是什么事儿的！” 香玉见曹母气急，忙上前宽慰。 “这我跟表哥打小一起长大，表哥是什么样的人，甥女还不清楚吗？” 这曹母一想，是呀！自己的儿子一直是个良善的，现今如此糊涂定是叫那外人窜唆的，这女色果真是误人呀。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 “香玉，你放心，今儿个姨母把话就说明白了，这曹府的儿媳非你莫属，别看我们曹府现在是败落了，姨母给你露个底儿，怎么说咱们老太爷也是先皇的挚友，当今圣上只是要出出气，过几天你姨夫出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香玉一听，心中暗喜。 “姨母……我……” “好啦！红玉，带小姐下去歇息，瞧那眼睛肿的！” “是！”红玉有些扫兴，这就完了？没法子，只得听话的跟着香玉出去了。 “jiejie！”李夫人急了。 “你听我说！”曹母叹了口气。 “咱们姐妹，我也不瞒你，当初老爷早就算出今天有此一遭，家里的根本都是没动的，我原想着经过此事可以要让沾儿成熟起来，谁知道……，唉！即是如此，明天就让曹叔他们回来吧！” “什么？那、那jiejie你的病……” “病当然是真病了，怎么说你姐夫现在在大狱吃苦，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上火。”曹母白了李夫人一眼。 虽说是心里对jiejie的隐瞒有些不悦，但总的来说李夫人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以后香玉的生活是有保障了，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那，明年香玉参选的事儿？”李夫人忙又想到一事。 “放心，不是有红玉那丫头吗，再过几天，你就正式收了她做女儿，她是个明白事理的，跟她说清楚就得了！”曹母随意的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李夫人松了口气。 曹母眯眼望了望她，心里暗想：要不是见他们一家在自家落难时不离不弃，妹夫又为了自家老爷也吃了瓜烙，一起下了狱。自己又怎么会坦诚相告，毕竟人心隔肚皮呀。虽知道香玉是好的，但是这丫头嫉妒心太强，这么多年来别人不清楚，自己可是看得明白，她是处处防着红玉呀，红玉那丫头不简单呀，就是出身低了点，叫meimei收了她，何尝不是想让红玉有个好身份，唉！看日后的情形再说吧，如果参选之事躲不过，就只有让红玉顶替了，如若能躲过，那就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