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情绪失控

    “祸水？”水洛雅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看着轩辕烬，美丽的水眸满含着震惊。清冷的声音中也是充满了愤怒，“轩辕烬，你凭什么说我是祸水，你又凭什么说我娘是祸水。你到底凭得是什么？难道你母亲的死全部都是我娘的错吗，是我的错吗？”

    若连这些都算上是她的错，那她受到的欺骗与背叛呢，是谁的错。他以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好，那她呢，她受到的伤害就小了么，她就必须得平白无故受到别人的指责与唾骂么。

    不，她沒有做错什么，她母亲也沒有做错什么。她了解她的母亲，她母亲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绝对不会。

    轩辕烬动了动嘴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对水洛雅也忽然间减少了许多，他微微勾起唇角，唇边的苦涩越发明显。是啊，她说的对，他母亲的死的确不能都算在她母亲的上。罪魁祸首，是他那至高无上的父皇，东夜一代明君。

    忽然，轩辕烬重新将视线看向了轩辕帝，声音冰冷淡漠，全然沒有了一贯的温润。“既然她说她们是无辜的，那你就亲自与她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落，水洛雅与慕容轩皆是将视线盯在了轩辕帝的身上，轩辕帝眼神涣散，绝望而又凄楚。他苦笑，无力的说着曾经的往事。“烬儿说的对，朕当初会将他的母亲接进宫，的确是为了洛儿的母亲。因为当年的蓝妃与兰儿有几分相似，朕一时下不了决心忘记兰儿，便把蓝妃接进了宫，百般宠爱着。因她一进宫便直接封为了妃子，后宫的女人们皆是对其恨之入骨，朕当初为了摆平那些女人，足足在她的寝宫呆了半个月。也正因为长久的相处以及朕的宠爱，让蓝妃真正爱上了朕。也让她心甘情愿为朕生了孩子，原本……”

    轩辕帝顿了顿，眼睛里升起了一丝温柔。想必是想到了之前与蓝妃在一起的时刻。他紧接着说道，“原本，朕以为朕已经成功转移了感情，朕已经可以忘记兰儿了。朕以为在朕的心目中蓝妃已经代替了她。可沒想到，那年的七夕，兰儿忽然到宫里找我，见到她的那一刻，朕便知道朕不但沒有忘记她，反而还越來越爱她，越來越惦记她。那一刻的相见，几乎是积聚了好几年的思念全部涌现了出來，朕知道，朕是再也不想失去她了。哪怕是她根本就不爱朕，朕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轩辕帝的眼中充满了思念与忧伤。就连声音也是越发的虚弱，“因朕情绪太过于激动，兰儿根本就沒來得及说她來找朕的目的，就被朕激怒。一心想要离开，可是朕当时是真的鬼迷心窍了，死活不让她走。朕为了挽留她，甚至不惜降低自己的皇帝身份，与她下跪。正因如此，我们两人都沒有发现早已出现的蓝妃，蓝妃见朕对兰儿用情至深，察觉自己与兰儿有几分相似，方知朕不是真的爱她，所以她只是对朕说了一句话，便在朕面前撞墙自尽。朕，根本就……”

    轩辕帝忽然泪如雨下，声音哽咽的已经说不出來话了。在蓝妃死的时候，他真的很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更沒想到蓝妃根本就不停他任何的解释，就选择极端。

    轩辕烬眼眶红润，他抬头望天，尽量不要让自己的眼泪流出來。他心痛，无论是自己母妃的死因还是自己父皇的绝情，都让他无比的心痛。

    他平缓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根本就沒來不及阻止，母妃就撞墙自尽了是么。那你可知道母妃在那里站了多久吗？她一直等着你可以注意到她，一直等着，她等了那么那么久，可是你呢，始终就沒有注意到她。若不是因此，她又怎会心寒到走上绝路。又怎会狠心的抛弃我。”说到后面，轩辕烬的情绪越发不稳定，咆哮声也是一泼接着一泼冲向了轩辕帝。

    轩辕帝沒有言语，他低头双手抱拳，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极为可怜。人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做错了事情。可是，也许那并非是他的本息。

    水洛雅忽然同情起了轩辕帝，他虽然是这件事件的罪魁祸首，可是同时他也是痛苦的。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不但沒有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反而间接杀死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对于轩辕帝來说，蓝妃的死是他心中的痛，同样也是他心口处永远也无法消除的伤口。

    所以，他只有把对蓝妃的愧疚寄托在了轩辕烬的身上，世人皆知，轩辕烬是轩辕帝最疼爱的儿子。若不是因为他心中对蓝妃有愧，又怎么会对轩辕烬有求必应，哪怕是常年出去游山玩水，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说來说去，都只是上一辈的恩怨罢了。

    水洛雅在心中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此时此刻，她觉得轩辕帝是可怜的，轩辕烬也是可怜的，而自己呢，实在是可悲的不行了。

    “烬儿，你母妃的死是朕的错，朕承认错误。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兰儿的错，她也只是个无辜的人阿，洛儿她，她更无辜，你不要伤害她们呐。”轩辕帝边流着眼泪，边痛苦的说道。不说这些话还好，他这些话刚一说出话，原本就已经情绪不稳定的轩辕烬，如今越发的愤怒。

    “阁，事到如今你还是帮着那对母女说话。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亲眼看看自己在乎的人，死在自己身边的滋味。”话落，轩辕烬冷笑，匕首更深的靠近着水洛雅，白皙的脖子上化出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水洛雅微微皱眉，脖子上传來的疼痛让她清晰的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沒有回头的余地了。她冷笑，眸中的恨意越发强烈。她忍住脖子上的疼痛，冷声说道，“轩辕烬，你当真要只置我与死地。难道，你对我就真的连一丝丝的爱都沒有吗？”

    “沒有。”他想也不想便是脱口而出，可是，说完后，他眼睛不自觉的撇向了别的地方，似是心虚一般。

    “呵！”她冷笑，脸色早已苍白的沒有任何血丝，她勾起唇角，唇角有着一抹自嘲。他的话如针锥般深深刺进了心口之中，带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苦涩而又凄凉。她脖子处的血，一滴一滴的流淌着，顺着她的雪白的脖子滴到了她大红的喜服上，被鲜血染到的那一处，格外的红润，触目惊心。

    慕容轩和轩辕帝紧紧盯着水洛雅的脖子，两人心中皆是担心不已。片刻后，慕容轩再也看不下去了，强忍着心中的紧张与冲动，小心翼翼的与轩辕烬说道，“小九，你的匕首不要一直抵着她，你会伤到她的。”

    闻言，轩辕烬冷笑，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冷声说道，“怎么，你心疼了？你可别忘了，利用她的这个主意是我们一起想的，你也是欺骗利用她之人。别再痴心妄想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那又如何。”慕容轩大声说道，眼神坚毅而又决绝。“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你说过不会杀她。只要她安全，这就够了。至于她会不会原谅我，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她安全。”

    他的话，令水洛雅心头一颤，水洛雅沒想到到这种地步慕容轩还会为她说话。他明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了他还是……

    她不愿在想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慕容轩，这个男人，是她在京城之中相交最深之人，他疼她，宠她，保护她。然而，他却又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这样的他，让她如何再次接受他。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却是被轩辕烬抢先了一步。

    “慕容轩，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答应你不杀她，可是我沒答应过你不伤害她。这个人不是深爱着她的母亲么，不是一直在找她的母亲吗。如今我伤害了她的女儿，我到要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恨这个人恨到死。”轩辕烬愤怒的说道，匕首一点一点加深，她脖子处的伤口也是越发深了起來。原本还只是一滴一滴流下的血，如今已经血流不止了。

    轩辕帝心疼的看着水洛雅，眼中的疼痛与悔意差点就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缓缓从地上起身，身体颤抖的不行，他慢慢靠近着轩辕烬，声音显得苍白无力。“烬儿啊，你有什么恨意冲着朕來好不好，不要，千万不要伤害洛儿啊。”

    “怎么？你是不是很痛苦，你看到这女人痛苦是不是想起你心目中的女人了？这样岂不是更好，让你可以永远记住那个女人。”轩辕帝越是对水洛雅露出心痛之色，轩辕烬心中的恨意就越是加深。伤害水洛雅的想法也是越來越坚定。

    他做所的一切皆是为了让轩辕帝痛苦，只要可以让他生不如死，永远活在他母妃与这母女之中，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