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骨rou(一更)
尹薄意说完后,拱手同首辅拜别,他话语不详,首辅也不是初哥儿,自然晓得尹薄意话中蕴含的深意。 顾三少对王芷瑶之心真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真舍不得王芷瑶受一分委屈。 同公主嫂子们在一起,王译信就算是乾元帝的宠臣,王芷瑶也不敢得罪公主。 顾天泽生而富贵,衣食住行不弱于皇子,说实话便是朝廷上的世袭公侯都没顾天泽活得自在,不如从即将成亲的小夫身上给顾天泽一些补偿,首辅万万不会赞同乾元帝直封顾天泽国公的建议。 “如果朕说封阿泽为王,王卿说说看,朝臣会如何” 乾元帝没带王译信到御书房,反而去了他经常歇息的水月阁。 水月阁中摆设不够奢华却透着几分舒服,别致,谁都晓得当年太祖高皇后最爱歇息在水月阁,自从高皇后故去后,水月阁中的一应摆设铺陈并没有任何更改。 进了水月阁,乾元帝在宫女内侍的侍奉下褪去厚重龙袍,朝冠,也没像在御书房中穿皇帝常服,反而一身宽松舒服的袍褂,随意的歪在软榻上,胳膊悠然的放在膝头,仅用玉簪挽发,他身上罕见得多了几分飘逸,少了几许为君的龙威。 怀恩公公蹑手蹑脚给乾元帝封上茶盏,躬身站在一旁。 “怎么”乾元帝悠然抿了一口茶,斜睨王译信略显得僵硬的身躯,玩味的问道:“被朕吓到了” “臣” 王译信的确被乾元帝的放纵吓到了,但并不是吃惊顾天泽封王。上辈子他已经见识了乾元帝的固执。 “坐。坐下说。” “谢主隆恩。” “得了。再说这话,朕就把你赶到御书房去。” 乾元帝随手捻起果盘中的金桔扔到王译信身上,“出京前什么都敢同朕说,去了疆场一趟,反倒跟朕摆君臣的架子,王谨之,朕以为同你是不错的酒rou知己。” “臣不敢当。” 王译信暗自撇嘴,知己就知己。什么酒rou知己 虽然非议乾元帝用词不妥,王译信也没了拘谨,上辈子见了太多乾元帝无赖的时候,今生也不算什么了。 偷偷瞄了一眼剥金桔的皇帝陛下,王译信心中多了几分波澜,前生乾元帝再无赖,因顾天泽战死,他也无法真正开怀主动搬了椅子坐下,“陛下,给臣一个。” “行”乾元帝笑呵呵的吃了剥好的一半金桔。另外一半塞到王译信手中,“挺甜的。” “是不错。比去年的金桔好吃。” “朕也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觉得去年的水分少了点,偏偏怀恩他们吃不出,弄得朕都怀疑是不是朕味蕾出了问题。” 怀恩公公脑袋更低,完全忽视了一对君臣以极快的速度消灭果盘中的金桔,王大人有要事承禀陛下怎么看都不像。 只剩下金桔皮后,王译信抹了抹嘴角,“陛下封阿泽为王,臣不反对。” 乾元帝咽下了橘子瓣,咳嗽道:“你是为阿泽,还是为你闺女王谨之,今日在朝堂上,你竟然伺候蒋大勇” “他是臣的岳父。” “哈。” 乾元帝似听了极为好笑的笑话,“这话竟然从你口中说出来,真让朕意外,你是看在你夫人的份上,还是怕你闺女瑶丫头回去给你冷脸看” “陛下当时为何饶过王家” “” 乾元帝抿紧嘴唇,王译信缓缓的说道:“什么都说明白很没意思,瑶儿说过心中有花,世间皆为花。陛下不在意,旁人也不敢在意。” “屁话”乾元帝抬手给了王译信脑袋一巴掌,“这时候跟朕说这些花啊,草啊,当年先帝称帝时,你们这群前朝遗贵,自持血统的世家子弟是怎么看父皇的怎么轻蔑于朕的母后没错,朕就是要让你们明白,这个天下是朕的,你看不上草莽出身的蒋大勇,却不得不领他的恩,不得不娶他的女儿,你们还好意思说再说自己是琅邪王氏之后” “以前臣愚昧,如今臣醒悟,自然瞧见岳父的好。”王译信苦笑一声,“其实祖上是不是琅邪王氏之后,臣也说不清,有诗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纵使是王家之后,于臣来说又有什么可自持的” “”乾元帝眯起了眼睛,示意怀恩公公退出去,“朕只问你一句话,瑶丫头于你而言是女儿” 士族重视血统,也也有很多让人不齿的放荡糜烂。 乾元帝对王译信偏执的父爱多了几分的警惕之心,“朕绝不会让阿泽有一个心思不纯的岳父。” 王译信先是一愣,随后气愤的说道:“臣还不想有一个媚上的女婿” 谁过分当然是乾元帝。 王译信好歹疼宠得是亲闺女,顾天泽同乾元帝毫无血缘关系。 “混蛋,你怀疑朕对阿泽” “臣在混蛋也不会对亲生女儿起色心” 乾元帝同王译信谁也不肯让谁,彼此瞪圆了眸子,敌视,敌视王译信经过战火淬炼自然多了几分霸道,乾元帝也不想用龙威压他,两人倒也旗鼓相当。 “你是第一敢暗示朕宠幸阿泽的人,你不要命了” “您也是第一把臣对瑶儿的愧疚,疼爱想歪的人,性命诚可贵,臣的品行不容陛下存非议。” 爱慕上自己的女儿 &nb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sp;简直是畜生不如。 乾元帝见王译信毫不示弱,怒极反笑,“以前你宠庶女庶子做得糊涂事,朕不提,你对你女儿愧疚,对你妻子就不觉愧疚” 王译信缓缓的握紧拳头,该怎么说前生蒋氏自尽让他愧疚,后悔,可他亲生女儿受到的伤害,以及临死前的那句话如同魔咒一般紧紧缠在他心头。 王芷瑶死在枫林中,死在他眼前,在他怀里咽气,眼圈微泛红:“血缘远比夫妻情分更重。” 上辈子蒋氏被忽悠了,被欺骗了,王译信有愧疚,却说不上心疼,他从没了解过蒋氏,也不想去了解她,然他的骨血受到薄待,委屈,却让他忍不了。 尤其是种种公平是他带来的。 王芷瑶生无可恋的死在复仇后,他除了后悔之外更多得是心痛,刻骨铭心的痛苦,觉醒后又见今生的王译信几次三番的偏心,更让他痛恨自己,因此夺舍重生后,他对王芷瑶是千依百顺,宠溺和补偿之心最重。 “臣只要对夫人一心一意,爱护她,不去纳妾即可。瑶儿不一样,她更敏感,也更更让臣心疼。” 王译信声音越来越低沉,“瑶儿只是臣女,不是不是她。”不是前生那个是受尽苦难,委屈的王芷瑶,他不想,不愿相信王芷瑶是重生的。 “陛下” 王译信从痛苦中醒悟,发觉乾元帝面色有异常,轻声说道:“您怎么了” 乾元帝喃喃的说道:“骨rou比夫妻情分更重这话说得好,说得大好。” “陛下。” “这句话朕母后说过,她为先帝中箭后,临死前握着先帝的手说嫁给朕的父皇无悔,她一直一直爱慕着父皇。” 乾元帝明明笑着,可笑容里多了几分悲凉,“母后死在父皇怀里,朕当时跪在父皇身边,心底只有恨,不是父皇,母后不会死,可朕整理母后遗物时,发现母后写给朕的遗书原来原来母后最疼,最在意的人是我她是为我死的。” “先皇后晓得陛下孝顺。” 王译信转而安慰乾元帝,上辈子听过一次,这辈子再听,还是深感震撼,太祖高皇后是用生命在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乾元帝就是高皇后的一切。 乾元帝缓缓的合眼,轻声说:“你知道父皇驾崩前对朕说了什么” “臣”王译信不敢再听,“臣有军情承禀陛下。” “他说朕是他儿子,他从未想过舍弃朕,朕比母后重要得多。” p有得人爱情至上,有得人可以为儿女舍弃一切,别再误会王译信对女儿居心不良了。下午还有一更。未完待续。。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