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两章合一)
四皇子这句话是对站在书房中的谋士说的。 他被王芷璇这封情书感动了。 谋士默默叹息一声,劝道:“并非属下阻止您,您此时见不到王五小姐。何况王五小姐的嗣父是新晋的内务府官员,也在此番彻查范围内,属下以为避嫌为上。” 谋士言下之意,既然王芷璇愿意为四皇子牺牲,四皇子何必再去趟浑水 “殿下,大局为重,王五小姐也不想您因小失大。” “” 四皇子停下了脚步,拳头砸道门框上,面带几分的痛苦,失落,“璇儿。” 此时就算此时的四皇子妃也比不上王芷璇在四皇子心中的印象。 乾元帝下令彻查官宅起火的原因,同样他并没有放松彻查内务府,但朝中大臣把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内务府官员愤而自焚上。 举家自焚太过惨烈,又牵扯到锦衣卫和东厂的暴行 纵使文官不把内务府的官员当作自己人看待,能打击锦衣卫和东厂,他们还是很乐意伸张正义的。 厂卫已经比乾元帝登基时内敛了许多。 然如果能一鼓作气废除厂卫,官员们头上便没有紧箍咒,因此纵使是阁老们也有些按耐不住,朝廷上下群情激愤的指责锦衣卫,其中残暴冷酷的卢彦勋集中了最多的炮火。 不是乾元帝默不作声,卢彦勋早就被文官们的涂抹星子淹死了。 御书房,乾元帝面前的御案上摆满了弹劾的奏折,叠加起来有像是小山一般。 “阿泽还没回宫” “顾大人说练兵正在紧急关头,他离不开。” “昨夜阿泽回家了” “可能可能顾大人回去取衣物,他很快离开定国公府。” “扯淡,阿泽的衣物哪一件不是朕和皇后准备的” 乾元帝一巴掌推倒了碍事的奏折,“朕只是处置胆大妄为的奴才,朝廷上就这么多人想要阿泽疏远朕。其心可诛” “陛下息怒。” “朕没生气。”乾元帝勾起嘴角,玩味的说道:“朕倒要看看还有谁跳出来,阿泽离开皇宫的事情,朕记得。” 不把气出在始作俑者身上。乾元帝怎能甘心 阿泽可是连夜出宫的。 此后,乾元帝对顾皇后冷落下来,在朝廷上对定国公也冷着一张脸,定国公越发沉默。 王译信在旁冷眼看着,皇上对定国公不满是肯定的,但不满的原因,只怕并非像朝臣们想得怀疑顾家的忠心皇上是埋怨定国公没有把顾三少留在国公府。 定国公自责的心思比不任何人少,所以定国公默默承受着乾元帝的责难,忍受着夹板气的煎熬。 “国公爷。” “是王大人。” “最近看您可清减多了。”王译信主动和定国公攀谈起来,“有烦心事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上得了疆场,却管不好儿子。” “我看你是心太软” 长信侯在旁边插嘴,最近长信侯也恢复了上朝的传统,虽然他很少在朝廷上说话,但每次大朝他是必到的。再也没做请假的事情。 散朝后,长信侯见王译信和定国公站在一起,心中好奇便走过来听听他们讨论什么。 “大哥” “我说错了吗就你那位夫人还想怎样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你一心一意对她,她折磨你还不算,还要牵连到阿泽身上你亏欠了她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专一的男人。” “大哥别再说了。” 定国公制止住长信侯,“你不明白。别再说了。” “哼。”长信侯冷哼一声,扭头上下打量王译信,“王四爷最近倒是意气风发,本候听说你连吏部侍郎的话都给拒了” “不敢说拒,只是忠于陛下罢了。” 王译信在长信侯面前锋芒毕露,两人谁也不想退后。“合理之事,本官会做,不合理,谁来说也不成。” “呦,还有点强项官的风范。不知这回王大人打算坚持多久”长信侯手中的扇子刷得打开,风度翩翩的扇动起来,“或是王大人另有所图” “本官的确有所图。” 比拉风,长信侯根本不是王译信的对手,王译信当了两辈子谪仙,风度气韵自然非寻常人可比,同时他又曾中过探花,才学口才极好。 王译信只是微微向着御书房方向拱手,谪仙之姿便把长信侯比下去了,“本官上想报答陛下知遇之恩,下愿为国朝推选适合的官员,造福一方百姓,荣盛国朝,除此之外,本官只想护得妻女度过余生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 “顾大人独立能干,上承帝宠,您不必cao心。”王译信对定国公道:“下官告辞了。” “长信侯,会见。” 王译信转身离去。 “该死的” “大哥。” 定国公拽住了长信侯的胳膊,笑到:“你又说不过他,送上去只能自己受气。” 长信侯一甩袖子,“臭美得意什么不就是蒋夫人钟情于他养了好女儿么如果他没有谪仙之容,蒋夫人能看上他” “有谪仙之姿也是王四爷的本事,不是么” 定国公目光深邃,听乾元帝偶尔提起过,王四爷之女是阿泽钟情之人。 以前定国公打心眼里不想同王译信联姻,也会拼死反对阿泽喜欢王芷瑶,但现在定国公收回目光,“我的确亏欠了夫人。” “你呀,真真能气死人” 长信侯拂袖而去,自家小弟哪都好,碰见弟媳脑子就成了浆糊,牺牲一个儿子不算,还被世人非议带了绿帽子,真亏他忍得下来,依然对弟妹好得不行。 按照长信侯的想法,定国公夫人就是被定国公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也不想想顾家有今日,依靠得是谁 “你怎么来了” “以后这些事,你别让瑶儿帮你做” 王译信大步走到顾三少面前,把怀里的账本甩到桌上。“瑶儿情窦初开,见不得你为难,我只想她平安快乐的长大,少见这些隐私。” 顾天泽打开了账本扫了一眼,是王译信的字,账本是他整理出来的 也是,如果假账是王芷璇做的,王四爷自然能查清楚。 顾天泽合上了账册,在侍卫环伺的京城都指挥衙门,王四爷还敢大声呵责自己。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呢。 拱卫顾天泽的属下把手放在腰间,锁定了冒犯都指挥使的王四爷。 “顾大人,你笑什么,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嗯,听到了。” 顾天泽起身。绕过了屏风,等再在出来出来的时候,王译信看清楚站在他身边的人,“瑶儿。” “爹。”王芷瑶缓缓的耷拉下脑袋,“没想到您也会来。” “” 王译信被面前这对小情人打击得脸色泛白,他方才还对定国公说顾三少的好话,此时他恨不得自抽嘴巴。勾引瑶儿的臭小子 “放开瑶儿” 王译信冲上去,把王芷瑶拽到自己身后,“顾三少,她还没及笄呢。” “所以我只是同小七说说话。” 顾天泽斜睨了王译信一眼,见王芷瑶在王译信背后一个劲的摇头,让他别再刺激王译信了。“小七没你想得没用。” “你” “您还是最好快一点回吏部衙门为好。” 顾天泽越过王译信,带走了王芷瑶,“我还有要事同小七商量。” “不是给你账本了你还找瑶儿何事” “不告诉你” 顾天泽一甩脑后的辫子,王译信差一点被气个倒仰。 王芷瑶眼睛左右为难,回头安慰王译信。“我晓得轻重,爹,我一会就回侯府,您别担心我。” “走啦。” “你别催嘛,都是你不好,看把我爹气的” “下次不会啦。” “你要记得哦。” 王译信身体晃了晃,他们不会手拉手的私奔去了罢。 “王大人,嘿嘿,王大人。” 阿四上前虚扶了一把,对身边的侍卫道:“快拿败火汤过来。” “他们去了何处”王译信推开败火汤,虽然他一肚子火气,但没被怒火弄没理智,“账本他不用” “三少爷不会伤害令爱,王大人放心就是。” “他们到底去了哪” 王译信苦熬了两日把假账清理出来,顾三少说不用就不用了,实在是太可气了。 “我也不知道啊。”阿四无辜的摇头,“不过您还是快点回吏部衙门去吧,听说吏部尚书大发雷霆,您仕途万一不顺,更拦住三少爷了。” 王译信虽然不满顾天泽带走了瑶儿,但却相信顾天泽的人品,相信他不会伤害瑶儿,“等着,你告诉你家三少爷,给我等着。” 前两次他拨了尚书的面子,又对炙手可热的西北巡抚马大人颇为冷淡,吏部尚书等人可是力挺马大人继任西北总督,王译信此时可不能让他们抓住小辫子,怒气冲冲的出了京城都指挥使衙门,他带着满腔的不甘愤怒回到了吏部。 正好对上了西北巡抚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和吏部尚书,王译信火力全开,不仅在两位高官面前不落下风,还驳回了马巡抚关于西北几个关键官职的认命。 王译信的壮举震动了整个吏部。 谪仙王四爷不是病猫,王译信的科举成绩绝对是真实的。 西北巡抚马大人碰了一鼻子灰,怅然离开了吏部,对西宁侯翁婿两人的恨意多了几分。 不过以马大人的涵养,恨意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你到底来这里作甚不是有仵作么” 顾天泽抱胸站在王芷瑶身边,“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胆大妄为的闺秀。” 王芷瑶抖了一下肩膀,驱散身上的寒意,反驳道:“谁说我不怕我是为了谁啊” “你是说朝廷上的非议” “当然,被人弹劾,我看你倒是显得挺高兴的。” “一点小事。” “事情还小”王芷瑶回头,顾三少依然如故,“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话你应该对他们说。” 顾天泽只是想让乾元帝看看。内务府到底有多复杂,有多少人为皇帝的奴才求情 王芷瑶靠近了尸身,强忍着反胃果然仵作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工作,在顾三少面前。王芷瑶硬是坚持着,“有时候活人比死人可怕。” 既然卢彦勋帮了顾天泽,总不能见卢彦勋被冠上滥杀的罪名。 今日王芷瑶来看望连夜被皇上赶出宫的顾三少,见到他桌上放着的卷宗,里面记载了几起官宅起火的详情,以及准备呈交给乾元帝的证物,王芷瑶发觉其中的些许疑点,有些人是死在起火之后,而有些人根本就是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了 为了证实这些一点,王芷瑶提出去义庄存放尸体的地方看看。就在此时,王译信突然冲进了京城都指挥使衙门,王芷瑶下意识的躲到了屏风后,不想同王译信见面,谁知她还是被顾三少给牵出来了。 王芷瑶从不认为她比国朝的人优秀。但也不会妄自菲薄的人为国朝人能甩出八条街去。 真论起来,生活在知识大爆炸,分享一切学识的时代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 比起国朝的敝帚自珍,家传绝学绝不传给外人,现代简直可以说天堂。 只要你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她的兄长就是法医官,所以她比寻常女子胆子要大一点。经常被哥哥吓唬,她也晓得了一些必要的司法解剖的常识,有一阵她又超级迷悬疑题材的电视剧,虽然每次都看得发冷,不敢睡觉,但确实积累一些法医的基本常识。 “上面写这个人是男子” “嗯。”顾天泽拿出了卷宗。看了看对应的棺材,道:“应该是。” “可尸身明明就是女子。” “什么” 顾天泽上前问道:“是女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黑漆漆的尸体竟然能分辨出男女来 王芷瑶带着自制的口罩,闷声道:“你没听说过,男人的肋骨比女人多一根么而且此人在起火前已经死了,他根本不可能是羞愤自焚的被卢彦勋严刑逼供的内务府官员。“ “你又是怎么看出的” “即便是起火。也不可能一击致命,我不是同你说过,火场要用潮娟帕掩住口鼻么大多数人与其说是烧死的,不如说是被浓烟呛死的,你看她口腔,鼻腔都很干净,证明她在起火前已经停止了呼吸。”
“金蝉脱壳” 顾天泽眉头皱紧,“没想到,他们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王芷瑶点头道:“没准他们带着这些年贪墨的银子,以及牵扯道很多人利益真正的账本去了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继续享受去了。只可怜了锦衣卫的卢彦勋,最近他被骂得抬不起头。” “他们走不了” 顾天泽拽着王芷瑶走出了义庄。 “等等,等等。” 王芷瑶出了停放棺材尸身的地方后,用带来的物品清洗双手,“你也洗洗。” 顾天泽靠得不近,王芷瑶为了安全着想,也督促他清洗一下。 “你看我作甚”王芷瑶被顾天泽盯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顾天泽伸出了双手滴水的双手,左看右看,王芷瑶拿起干净的手绢拭去他手上的水珠,“满意了” 顾三少点头认可。王芷瑶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心,嗔道:“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嘴上说不在意定国公夫人,心里哪能不在意 王芷瑶今日事事顺着他,就是不想他太伤心。 顾天泽嘴角扬起,背过身去暗笑,十几年,他早已经晓得定国公夫人是什么样的性情,每次都生气伤心,他早就被愁死了。 偶尔被小七照顾一下感觉不错。 &n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 bsp;“我送你回去。” “如果死遁得人逃走了怎么办” “只要他们没死,就跑不掉。” “你太自信了吧。” 王芷瑶对此很怀疑,顾天泽却笑道:“你看着罢。他们休想逃走。” “我只是初步判断了一番,若是想以此为证据,你最好找优秀的仵作来仔细检验。”王芷瑶并非专门的法医,她所有的知识和经验也多是听来的。“我不信国朝没有看得明白的仵作。” “不是你提醒,我也想不到。” 顾天泽以为他们是被灭口的,根本就没想到死遁。 弄明白事情原委,顾天泽也更容易从容布置。 “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你对面的那群人也不是善茬,最好能找到真正的账册,铁证如山之下,他们想不承认都不成。” “我晓得。” “对了,我刚才看卷宗上写过,涉案的官员看似互不相干。但实际上从采买到进贡给皇上,简直是一条龙服务,如果在他们身上找不到证据,以及账本,你不妨去源头试试看。我不信所有人都不怕王法。” “我知道了。” “那个”王芷瑶道:“就是五jiejie王芷璇她如果牵扯很深的话。” “怎么” “你一定不要放过她” 王芷瑶眸子闪过几分执着认真,“不许徇私,更不能放过她。” 顾天泽点头道:“能抓到她把柄,自然会依照律例处置。” 王芷瑶这么辛苦就是想给王芷璇一个教训,省得她总用钱财铺路。 回到西宁侯府,王芷瑶正好碰到了来寻自己的尹嘉颖,上前拉住尹嘉颖的手。“你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如果不是我恰好回来,你岂不是会扑一个空” 尹嘉颖气色极是不好,“你哥哥快把我气死了。” “他怎么了再过两日就是童子试,总不会我哥哥太紧张了不敢参加考试” 王端淳总不会犯了考前综合症吧。 “如果紧张和用功,我至于这么生气么”尹嘉颖喝了一口茶水清清嗓子,“我晓得他性情纯良。极为看重患难之情,如果不是看重他这点,我也不会倾心于他,当初只有他肯帮我。如果我以外祖父的孙女身份出现在泰山书院,任何人都会巴结我。照顾我。” “嘉颖jiejie” “我也不隐瞒你了,我同你哥哥是在书院认识的,外祖父曾经应泰山书院的山长之邀,在书院做了大半年的客座老师,我当时随着祖父一起去的书院,不过因为好玩,便化作寒门学子去书院读书。” 尹嘉颖略带几分羞涩,担心王芷瑶说她孟浪,不知羞,毕竟书院都是少年。 “男扮女装读书嘉颖jiejie你太让我羡慕了。”王芷瑶眼睛亮晶晶的,“我也好想去呢,不过嘉颖jiejie你是怎么装扮的你这么漂亮,旁人就看不出” “自然往丑里弄了。”听王芷瑶不嫌弃自己的妄为,尹嘉颖高兴起来,说了不少便装的技巧,“你如今是不行了,被顾三少看得死死的,如果便装去书院,你不怕他带着手下围了书院” “嘉颖jiejie我还没问你和哥哥的事情,却反过来被你笑” 尹嘉颖捏了捏王芷瑶的脸颊,“我同你那个木头哥哥有什么好说的他除了读书之外,心里什么都没装,不过在所有人轻视寒门学子的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他被书院的人处罚,大病了一场,可他病好后,不曾怪过我。” “后来呢” “后来我把算计我和他的人整到退学,不是外祖父见我闹得太厉害,不许我再男扮女装在书院读书,你哥哥许是能记住那时的我” 尹嘉颖带了几分遗憾,他记不住了,自己记住也是一样的。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难怪尹嘉颖喜欢上了王端淳。 “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嘉颖jiejie生气” “不是我瞒着父亲,他得被我爹狠狠得打板子,并且我爹不会准许他参加这次童子试。” “这么严重” “我爹一向认为,先学做人,先正其身,再正其学。如果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楚,即便入仕为官也是一平庸之辈,没准还会惹出祸事牵连整个家族。我几个师兄都是先通过了父亲的考验,才参加的科举考试。我倒不是故意瞒着我爹,只是他照他的方法苦读下去,我怕她撑不到下次童子试。外公教过我,因人而异,因材施教,他同师兄们不一样,此番如果不能高中,他整个人会被压垮的。” 尹嘉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忍不住埋怨:“你娘也真是的,生生让庶子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简直亏着有你,要不然淳哥哥指不定什么样呢。” ps下午六点还有一更,今日九千字更新,求粉红票。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