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讲课 (上)
明磊和陈于阶分了手,骑在马上,摇头晃脑,三只火铳联开九枪,直当一把五四式使了;自己武功不灵,凭着几只三眼火铳还是杀不出一条血路,那自己就真是该死了。 想着,明磊心里那叫一个舒坦,真是鞭敲金蹬响,高唱凯歌还!这一趟收获多多,决定从明天开始正式休假。 正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明磊哼着小调回到媚香楼,坐在餐桌前,任谁也不理,闭着眼晃悠着脑袋,突然站了起来,把李香君、李大娘和唐欣儿吓了一大跳。明磊对着众人正色说道:“为了提高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我决定,明天开始在院里讲学。外婆,我看以后就把媚香楼改成媚香书院吧!”众人见明磊郑重其事地样子,唬得谁也不敢言语,默默地吃了晚饭。 唐欣儿今个儿收的小丫头叫喜儿,粉嘟嘟的小脸,瞅着就透着喜兴。明磊嫌名字土气,改了,叫謦儿!打了赏,教她给欣儿带了话。不一会儿,欣儿就偷偷摸摸地上了楼。 欣儿进门就是一个万福,谢谢明磊为謦儿起名,明磊连忙让座。 明磊对欣儿全当女朋友来处,没有动什么歪心眼,可欣儿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椅子上,双颊红红的,两眼不时惊惧地看看明磊,显然想到了歪处。 明磊瞅着,就有说不出的爱惜,凑过去,拉住欣儿的小手,滑腻腻的,手心全是汗。欣儿想收回去,挣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又怕明磊恼了,委屈地不敢吱声。 明磊知趣地放开欣儿的小手,盯着欣儿的眼睛说道:“欣儿,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但我尊重你,不会做你不愿做的事。我知道,你嫌弃自己的夫君没有学问,明个儿,我证明给你看…..” 欣儿慌得赶紧用手堵住明磊的嘴,小声说:“奴家可没有嫌弃您,今个,我算明白了,有您没您可真不一样啊….” 明磊打断欣儿的话“别您、您的,咱俩说话不能随便点,那样才显得亲近!” 于是,明磊开始挑逗欣儿说话。如果天下说话也有金榜,明磊一定能位列头榜一甲。反正欣儿无论说什么,明磊都明确地表示出欢喜,感同身受! 看他,嗯、唉、就是,接得恰到好处,不露痕迹。听着,聊得热闹非常,其实都是欣儿在讲这十七年的酸甜苦辣。欣儿说累了,才发现自己对明磊还是一无所知。 明磊先讲了汤若望和坐船到扬州的经历,当听到明磊在海船上打小德子那段时,欣儿笑弯了腰。明磊趁机将欣儿抱到腿上,搂着软软的娇躯,贴着滑嫩的小脸,闻到阵阵的处子幽香,明磊有些把持不住,急忙平静了一下,才趴在欣儿耳边,讲了阎尔梅、刘六和陈慎与自己的关系,又叮嘱道:“法不传六耳。打死也不能说出去!” “那,爷还告诉我?” “只要小欣儿对我好,我身家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瞒你的事情?” 接着,小声告诉欣儿,自己来自美洲的新大陆,这事只有他俩人知道,将来不管明磊有几房老婆,谁都不能告诉,哄得唐欣儿异常开心,也信了明磊编的履历。 明磊看到原本共赴云雨的事都已然有水到渠成的可能了,可谁教一进门时,自己把话说满了怎么想起做君子了,看来一开始选择错误,将来只能将错就错的装下去了。 临走前,明磊再次嘱咐她。欣儿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打死也不说!!” 明磊送走了欣儿,回到屋,为了惩戒自己,抡圆了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 第二天,明磊又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就拉上李香君和唐欣儿来到院子里。明磊指挥下人弄来两张几案,让香君和欣儿落座,嘱咐一定要将自己的话记录清楚,晚上还要俩人整理校对。 媚香楼的小娘们(明代对妓女的称呼)见明磊煞有介事的样子,都好奇地陆续来到院中,明磊忙吩咐下人找来椅子请她们坐好,竟发现柳四娘带着几个媚楼的小娘也赶来凑趣。明磊丝毫不以为意,清清嗓子开始上课。 “给大家讲课之前,要先明确一下学习的目的和用途。目下之文苑以东林、复社为主,他们无非是大谈道德和cao守;现在正值乱世,那些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我认为一定要学以致用,讲一个新词,理论要联系实际。为什么?再讲一个观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现在的风气,妓女只有进入士林,通过士大夫的传扬来增长声望,有了声望好再接近士林,循环往复,才可能成为名妓。故此,众人听士大夫论道讲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颇有些见识,可任谁也没听过这些二十一世纪的词句,心中不免惊诧末名,都不觉抖擞精神,仔细听着。明磊见众人来了兴致,也兴奋起来,进入主题,大讲起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些中学六年,大学两年的东东,明磊听得都快磨出茧子了,现在说起来,驾轻就熟。 明磊中间喝了几杯茶,正讲得起劲,李大娘上来示意该休息了,众人这才散了。饭桌上,明磊明显感到众人的敬意,李香君凑过来求道:“下午,我请了贵客前来,哥哥可不能给我丢脸啊?” 明磊撇撇嘴,“我想不叫人佩服都难,要丢脸实在太难了。”说笑着,明磊用罢午饭,一手拿着上午的笔记,一手拉上欣儿就上了楼,根本不在意别人暧mei的眼神。
欣儿却弄了个大红脸,自己虽然已经是他的人了,但这也太过分了,明火执仗的,心中就有了恼意。明磊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示意欣儿拉把椅子坐到床边,为自己捶腿。 明磊拿着笔记看得很仔细。李香君果然有些水平,字体纤细俊雅,已自成一体了。欣儿的字也还不错,但还是在模仿柳体,差着一层。更主要的是,欣儿的笔记是明磊说什么,她就记什么,基本上一字不差;香君却是只取其意,全部写成了文言文,意思倒也还准确,可这样到底好不好呢? 明磊推算着汤若望为了适合中国士大夫的口味,改良《圣经》,自己要不要借鉴一下。明磊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在士林立威,这些笔记是准备将来办新式学校,权当教材用的。现在出了个李香君版,明磊一时还真犯了难。 欣儿一边捶着腿,一边偷眼观察着自己的夫君。见他不错眼珠地盯着李香君的笔记发呆,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下手竟一下比一下重。 明磊猛地被欣儿一下打坐了起来,欣儿也吓了一跳,惊恐地瞅着明磊。这时的欣儿象做错事的小女孩,越发显出江南小儿女的楚楚动人,明磊看在眼里,心也跟着荡漾起来,哪还有一丝不快?于是,他伸手就把欣儿扯到床上,紧盯着问:“吃醋了?” “嗯!”看着欣儿扭捏地样子,明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小脸,“许是我怠慢了我的小娘子了。” 明磊替欣儿脱去鞋子,就势就把她从床沿提搂着平放在床里面。 明磊很怜惜欣儿,觉得欣儿任自己胡作非为,非出于本意。在明磊心目中,没有妻、妾之分,自己负有相同的责任,就是让她们在自己的呵护下平安、幸福。同样是没过门的妻子,自己决不敢对范家的千金动手动脚,想到自己的厚此薄彼,竟有了些许羞愧。直当是欲擒故纵,可这都纵两回了,难不成改了七擒孟获? 明磊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终于艰难地收回左手,坐直了身子,只用眼睛恨恨地扫视欣儿全身,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