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联手(求粉红)
黄元说日子还是能过的,只是他当了官儿,来往人情多,家里又要用下人,而元梦斋又不能再开了,所以难免有时拮据,暂时借银周转也是有的,不过很快就能还上。 他说得很轻巧的模样,却把黄鹂给惊呆了。 从来以攒钱发家为奋斗目标的她简直不能容忍。 原先的黄家,黄老实两口子是不顶用的,从来都是她三姐妹当家。可如今大姐出嫁了;二姐认祖归宗了;她又失踪几年;哥哥只会读书做官,不会管家;方火凤和陈青黛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只会‘花’钱,家里没人管,可不就生生败落了! 这样下去可不成,得想法子扭转这局面。 当下,她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急忙追问家里眼下的收支情形。 黄元记‘性’倒好,一一告诉了她。 见她翻着眼睛掰着手指算账很费力,忙叫陈青黛把账本拿来。 账本拿了来,小顺又拿了纸笔来,黄鹂就忙开了。 她一边问一边记,一会说这一项开支往后削减了,一会说这项人情礼换哥哥的字画代替……算来算去横竖都是不够的。 能够吗? 黄元给凭空添了好些人情礼呢。 这些他一个新晋的官员根本不用送的。 黄鹂越算越心焦,立即说“我明日去和卤面馆的东家谈,和王家合伙开面馆。把面馆做大!” 黄元眉头一跳,急忙道:“不成!咱们家现在不能明着经商。” 黄鹂疑‘惑’地问道:“怎么二jiejie能开铺子?” 黄元咳嗽了一声,道:“公主为此事和朝臣还吵了一架呢。但公主卖的都是凤尾山和回雁谷出产之物,同贱买贵卖的商贩不同。” 黄鹂听了。转着眼珠想了起来。 想了一会,她道:“那铺子我也是有份子的。凤尾山是二jiejie的,但山上的茶树我可帮着种了不少。有一半是我种的呢。这项收入二jiejie肯定会给我的。” 她这时才发现:虽然她还在叫杜鹃“二jiejie”,但是她们姐妹已经不是一家了,二jiejie的银子宝贝再多。也不是她的,她不能随便就拿来用。 这一认知让她很沮丧、很不习惯—— 原本二jiejie的就是她的! 但她是不会认输的,因此心里筹划开来。 一面又对黄元安慰道:“哥哥你放心。你只管用心做官,小顺只管用心读书,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黄元使了这个法子让meimei‘cao’心烦神,却半点不惭愧。 他欣慰笑道:“有meimei在就好了。哥哥就放心了。” 又对陈青黛和方火凤吩咐道:“meimei回来了,这家还‘交’给她当。meimei最会过日子的。往后家里所有开支都由meimei说了算。” 陈青黛和方火凤急忙点头答应了。 黄鹂当惯了家,觉得理所当然,当夜就忙了起来。 一则是她秉‘性’喜敛财,手又紧。见不得家里入不敷出;二则她觉得忙起来没空想那书呆子,心里疼得好过些,所以就当大事来忙。 黄元见她安定了,心下才踏实,才转向公务。 昝虚妄谋害黄翰林meimei一事还是在朝中掀起了风‘波’,有御史趁机弹劾昝尚书,想要将他挤出内阁,被炎威帝以“已罚昝雄飞闭‘门’思过”为由压下了。 街头巷尾却传出了黄元与昝家反目成仇的流言。 那些想要黄元做‘女’婿的人家心就热乎起来。 这且不说。且说方火凤,这些日整天浑浑噩噩。 昝虚妄的丧事虽不好大办,终究是要入土为安的。 停灵期间。方火凤不能回家吊丧,心里难过又不安。 这日晚间,她向黄元请求,明日要去慈安寺上香。 黄元自是明白她的心思,点头应了。 第二天,方火凤便带着刘妈。雇了一辆车,往松山慈安寺而来。 进了寺庙山‘门’。挨个殿堂一路拜过来。这时进入一间小院,里面单供的是观音。这里已经靠近山顶。且在寺庙的西面,十分僻静清幽,往日她来过的。 她心里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待一会,因此回头吩咐刘妈道:“你在外面等我,我想在菩萨面前坐一会。” 刘妈点头,便在外面等候。 方火凤跪在蒲团上,对着观音像磕了三个头,轻声默祷。 正在这时,旁边帐幔掀开,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到她身边。 她感觉到,忙睁开眼睛抬头一看,竟然是秦嫣。 “你……怎么在这?”方火凤警惕地问。 “自然是专‘门’来见你。”秦嫣冷冷地说道。 “郡主见我做什么?”方火凤问,一面不动声‘色’四下打量。 “别看了。这里没别人。你跟我来后面,我有话对你说。”秦嫣直截了当命令,然见她不动,遂冷笑,“怎么,怕我害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半死不活的,还用得着别人来害吗?” 方火凤被‘激’起傲气,再者她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让秦嫣利用的,便起身道:“既然郡主有请,自当奉陪。” 当下两人穿堂过道,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在一株青松下站定,方火凤看向秦嫣,“郡主不在家为哥哥守灵,专程来此有何指教。” 只一句话,就将秦嫣惹得冒火,颤声道:“守灵?本郡主嫁了才两个月,就要为夫君守灵,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方火凤听了,垂眸不语。 她虽然心里难过,在这点上却问心无愧。 秦嫣大概也想到此节,转而道:“他是你哥哥,哥哥爱护meimei原也应当。只是他所作所为若能换来你幸福,倒也不枉他一番苦心;偏偏如今黄元当你仇人一样。只恨甩不掉你,你这昔日‘艳’冠京城的才‘女’有什么脸面!要说单为了黄鹂的事,也就罢了;其实你心里明白,你心心念念爱慕的状元郎并不全是因为这个冷落你,还因为靖安公主!” 方火凤被她如此揭短。几乎站不稳。 “郡主来此,就为了羞辱我?” “羞辱你?本郡主还要为夫君守灵,可没那个空闲!本郡主来是想提醒你:黄元这个负心人辜负了你,都是因为靖安。” “这个不劳郡主提醒。” “怎么,不敢面对?要说你给黄家带来麻烦,你可知靖安给黄家带去什么?都是一样的手段。却不一样的结果,本郡主也替你抱屈和羞耻!靖安身份虽尊贵,从小却是在山野长大。跟她相比,你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被人欺辱至此。一点手段都使不出,倒害得亲哥哥丢了‘性’命,父亲被贬官,你还有什么脸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一样的手段?” “什么意思?你可知黄元的养父回来了?” “那又怎样?” “你可知当年刚出生的黄元是怎样被狼叼走的?” “怎样?” 方火凤眼光陡然一凝,盯着秦嫣。 秦嫣见她这样,满意地笑了。 …… 近中午,方火凤才和刘妈从松山上下来。 早‘春’的风儿吹在脸上柔柔的,沿途经过的桃园等处‘花’儿都开了。连绵若云锦。
方火凤走在山道上,轻的像一片云,淡得像一股烟。 与来时相比。她神情沉静漠然许多。 回去后,只见黄鹂和陈青黛正在堂间桌前拟清单,是写给山里爹娘的。叮嘱他们在林家车队下次进京时,捎带哪些货物。等运来京城,她们再进一步制作,然后放在公主的铺子里卖个好价钱。 正说得热烈的时候。方火凤就进来了。 陈青黛招呼道:“你回来了。松山上好多人吧?” 黄鹂抬头想招呼,然看着她却终究张不开口。 方火凤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略微点头,也不回答陈青黛的话。就往后边去了,神情从容淡然,不再像昨天尴尬和悲伤。 黄鹂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想追究,继续和青黛商议。 此后几天,方火凤都缩在后院自己房内,不大往前面来。 而黄鹂,除了睡觉,大多待在哥哥书房,也不往后院去。 黄元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 靖安公主大婚在即,皇宫内外都忙。 这日皇宫传出:靖安公主大婚,除了各位亲兄弟堂兄弟,即两位皇子和王府世子要亲送外,黄元作为靖安公主义弟,也要亲自相送,以示皇家不忘抚育之恩,靖安公主不弃寒‘门’之意。 陈青黛听了很开心,说她到时也想去看热闹。 黄鹂一口答应,让她到时候跟大姐一起就是了。 她自己到时是要进宫陪伴杜鹃的。 陈青黛这几日与她相处和谐,低声问道:“方姑娘去不去?” 黄鹂听了不出声,心想她好意思去吗? 陈青黛见她那样子,也就不问了,心想这事还是让黄元做主吧。 下午,黄鹂回后院房间拿东西,忽然方火凤走了进来。 “明天就要进宫?”她轻声问。 “嗯。陪二jiejie。”黄鹂没想到她会来,回答的有些生硬。 方火凤见她那模样,轻轻一叹,袅袅走到炕边,端坐下,对她道:“我知你见了我不自在,可咱们不能老是这样。你待我好我自然感念,但我自‘私’奔你哥哥,何曾待你不好了?又何曾待你家人不好了?便是我哥哥做得绝,那也不是我的主意。常言说‘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何况父母和哥哥兄弟,我又如何保得住他们要做什么。” 黄鹂听了别扭,道:“我又没说怪你。” 方火凤轻轻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虽然说这样,但黄鹂无法像从前一样对她,便低头不吭声。 方火凤并不介怀,对她叹道:“我对黄公子痴心一片,对你也像亲meimei一样。你这么聪慧可人,能把虚空弟弟和我大哥分开来看待,也一定会将我和大哥分开来看待的。我还期盼着再教你弹琴呢。黄公子也是一样,否则他不会放过昝家的。那日杨家义父来,说当年黄婶子在山上产下他,不是被野狼叼走了,而是有人故意驱使驯养的雪狼叼走了他。其目的就是让靖安公主被找儿子的黄婶子发现,然后顺理成章带回家养。若非杨家义父救下他,这一出换子案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大白天下。公子听了不也是没怨怪吗!他看得还不是靖安公主的情分,因为她也是无辜的,并不知此事……” 黄鹂听得目瞪口呆,忽然站起来大声道:“你胡说什么!” 她愤怒不已,觉得方火凤一定是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编造出这一段事来,挑拨黄家和靖安公主的关系。 ****** 赶了一章出来传上,今天双倍粉红最后一天呢,好倒霉,差点断更。明天还是一更,抱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