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攀崖
沈越想到这里,又学着大人样,向路由抱拳,道:“前辈,要修练到五品武师,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小子想先爬上去,回家看看爷爷。等小子练到五品武师的时候,再回来帮您拿木盒,您看行不行?” 路由呵呵笑道:“行,行啊。老夫知道,你们这些小家伙,都耐不住寂寞。只要你能爬得上去,你就爬吧。” 说完这些,路由索性就地盘膝坐了下去,闭上双眼,不再瞧他。 沈越见路由答应,便摩拳擦掌,准备一举攀上断崖。他首先想到的,是该补充一下体力。 想到要补充体力,沈越突然记起,路由老前辈说自己,已经睡了七天七夜。既然是睡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是没有吃过东西。可是,醒来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饿呢?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自己在崖底呆了八十三年,可怎么看,也就四十岁的年纪。 说自己是路由,路由要活到现在,都两百多岁了。即便不死,看起来也不该这么年轻吧?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嘿嘿,不管他,反正自己的壁垒打破是真的。 想到这儿,沈越索性走到崖壁旁边。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反正不觉得饿,浑身充满了力气。 沈越决定一鼓作气,爬上崖顶。 自从在崖底醒来,沈越就没有看到,自己的背篓和药铲,这令他有些心痛。不说置备这两样东西,要花不少钱。更可惜的是,现在他孑然一身,身无余物。没有办法,将崖底的那些灵草,釆了带回去。这些东西,可都是很值钱的。 转念一想,九品武徒,完全可以进入黑松林。进入黑松林,无论是靠捕猎,还是靠采药,换取洗髓丹,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 沈越恋恋不舍地朝那些灵草看了看,狠狠心,往双手上吐了点唾沫,开始攀崖。 崖壁一点也不光滑,凹凹凸凸,沈越每一步都能踩得很稳,不大会功夫,就爬了两丈多高,这让他很是兴奋。 可回头看到,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那个身影,心中突然感觉有些内疚。 不管他是不是丹神路由,就当自己真的,只在水潭里睡了一觉,就提升了实力。可如果没有这个人的指点,自己怎么会跑到水里睡觉?因此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个人对自己,都有作再造之恩。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义无反顾的留下来,帮他达成心愿。可一想到要在崖底呆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沈越就退缩了。 他倒是不怕寂寞,就是这么长时间,见不到爷爷和父亲,他实在无法接受。 二十年,说不定爷爷都离开人世了。从小爷爷就特别痛自己,现在自己有了实力,如果不能趁机让爷爷,过上几年好日子,这辈子沈越都会觉得灵魂不安。 沈越决定,爬上崖顶,就到黑松林中,去抓只獐子什么的,回去孝顺爷爷。 想到爷爷手拿獐子腿,吃得满嘴流油,笑容可掬的模样。沈越大喊一声:“前辈,小子先回家了,过些年再来看您。” 喊完这一句,沈越再不回头,全神贯注的,朝崖顶攀登。 九品武徒的实力,比沈越想象当中还要强横。爬了一个多时辰,他依然体力充沛,精神焕发。 这一个时辰,他攀爬的速度一点都不慢。虽然没有回头,但他心里清楚,现在距离崖底,至少也有几十丈了。 这几十丈崖壁,寸草不生。但每块石头,都很牢靠。爬了这么久,甚至都没有往下掉过一粒沙子。 沈越心想,不知道离那血灵果还有多远。他记得血灵果所在的位置,散落崖底的绳索,是很好的标记。他还想着,最好能将血灵果带回去,送给爷爷和父亲。 心里有目标,沈越脸上满是笑容。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那层黑气,距离他已经不到两臂远。 头顶上漆黑一片,可奇怪的是,眼前,包括左右两边的崖壁,他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沈越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一鼓作气,攀上崖顶,才是眼前要做的。只要穿过头顶这层黑气,就能够看清,距离崖顶还有多远了。 不过,就算再远,沈越也不在乎。现在,他对自己,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因为攀爬了这么久,他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体内有真气流失。依然精神抖擞,精力充沛。 又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沈越再次抬头,心想:应该已经穿过黑气层了吧? 可是,他发现,自己距离黑气层,还有两臂之远。头顶,依然漆黑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半个时辰,以现在的速度,至少也攀登了近二十丈,怎么可能离黑气层,还有两臂距离? 沈越禁不住回头,朝崖底看了看。这一看,他确定自己没有停下,一直是在向上。因为,坐在地上的路由前辈,此时已经看不清面庞了。 可是,这头顶的黑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随着自己上浮? 沈越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他相信,这断崖的高度,绝不可能是无止境的。何况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气。 沈越定定神,再度往上攀爬。 又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沈越抬头,心想:这回,应该已经穿过黑气层了吧? 可是,黑气层距离他,依然还有两臂之远。他的头顶,依然漆黑一片。 沈越禁不住焦躁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路由前辈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崖底的灵药,早都看不清了。这些都说明,自己确实向上攀爬了很长一段距离。 可这头顶的黑气,为什么还漂浮在两臂之远? 沈越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随着他心情变得糟糕,他突然觉得,四肢有些酸痛,肚子居然也有了些饿的感觉。 算算时辰,这时候也该天黑了。让沈越不明白的是,除了头顶漆黑一片,他周围其余的地方,依然很明亮。 向上,他感觉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向下,那么高的距离,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浑身酸痛,四肢无力。 沈越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清晰的记得,在这次抬头之前,他根本没有一丝疲惫,怎么会突然间,就有了虚脱的感觉? 现在,是上下两难,沈越禁不住放声痛哭。 原本他还能够,稳稳的趴在崖壁上。可这一放声,沈越突然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沈越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自己不会再次摔下去吧?再次摔下去,应该没有那么幸运,摔进水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