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封神往事（下）
“那您现在这种状态是？”天颢羽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的元神之光早已熄灭，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留下的烙印，算是我心中的执念，如果不是今天被你激活的话，再过几年，我恐怕这个烙印都会消散掉。”姜子牙长叹一声。 通过刚才的对话，天颢羽也算知道了，所谓的封神大典，并不是把人的修为直接提升到神境，而是一种统称，把人绑定在封神榜上，以此来达到神境的不死不灭，而封神榜的奇异功效让天颢羽很是好奇，这么神奇的东西，哪怕他前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到过。 “你说的那团黑雾是？”天颢羽对于他话中的罪魁祸首，也打心底感到一丝丝的凉意，暗暗想象自己要是以神境的修为能否抵挡，但是想了半天心中也没谱。 “我也不清楚，但是那团黑雾十分的恐怖，就连历史上的龙凤麒麟劫也是毁于那场黑雾，我师尊以及其他几位天尊一同尝试去探查这所谓的黑雾，但是却毫无源头，我们一直以为那黑雾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但是未曾想到竟然会降临到我们自己身上，等到降临之后，我们方才察觉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天颢羽听着他的陈述，陷入了沉默，姜子牙从恐惧中脱离出来后，就这么一直定定的看着他。 “这样说来的话，恐怕封神榜也难逃厄运。”天颢羽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 “也许吧！如果封神榜被毁的话，但凡是榜上有名的受封者都会难逃一死。”姜子牙也是一阵唏嘘。 老丁静静地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突然对着天颢羽问道：“你问下他，为何一直到秦朝仍然有强大的练武者呢，历史记载说，先秦炼气士也是在秦朝灭亡之后而消失不见的，按理来说，在那场大劫过后，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武者还残留下来的。” 天颢羽也是一怔，仔细思索一下，老丁说的也不无道理，将他的问题重复出来。 姜子牙苍老的面庞上也是在努力的回想过去，缓缓地说道：“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在我逃到这里后，rou身被毁，元神也陷入沉睡，但是没过多久，我醒来过一次，曾经到外面浏览过一下当时那个朝代，好像就是你说的什么秦朝？当时正好有一位皇帝上要举行封禅大典，好像叫什么秦始皇，嬴什么来着？” “秦始皇嬴政。” “对，就是他，当时他在泰山顶不知道该怎么举行封禅大典，问了很多人，但是正是因为那场大劫，许多古老的仪式都遗失掉了，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后他又喊来了一群衣冠整顿的人，询问他们有没有好的办法，但是说法不一，便被他驱逐，我曾远远的看过他，他头顶祥瑞之气旺盛，但是祥瑞之气间又伴随着丝丝杀气和怨气，原本祥和的命理被这些杀气和怨气所破坏，难以形成真正的祥瑞之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此人为了统一国家，造下了太多的杀孽，而他又因为种种暴虐的原因，致使下面的凡人对他有很大的怨气，而最终的因果全部加注在他的身上，加以在他封禅的时候并没有按照最为规定的方法来祭拜和暗中有大神通的人加以影响，天道紊乱，中途暴雨，皇命短暂，致使他那个时代特别的短暂。” 姜子牙缓了缓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些先秦练气士，很有可能是当时的一些道观并没有断绝传承，或者是黑雾没有找上那些一些实力低微的武者，而逃过一劫的他们在经过休整后，才在秦朝再次出现，而当时我出来后，便发现天地间的元气已经支离破碎，而那些武者因为有传承，所以实力成长的很快，元气并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修炼，可能在秦朝灭亡后，便去了域外，寻找其他的出路了吧，而我在离开祭坛后，发现元神越来越虚弱，不得已再次返回这里，而后即使我在漫长的沉眠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外面的元气越来越稀薄，在这种环境下，你能以这个年纪达到这种实力，真是难得！” 姜子牙的语气中满满的赞赏。 他的谈话就像是在叙述一部古老的历史，悠久而又沧桑。 以往种种被尘封起来的历史也在今天真相大白，但是至于那些神话中的人物，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便无从得知了。 不过他们今天的对话公告于世间，将会掀起何等的波澜，天颢羽是不敢去想象的。 “姜前辈，我还有一点疑问。” “请讲。” “您的师尊以及其他的天尊是何等境界，不可能只是仅仅的尊者境界吧！”天颢羽对于这些人很是好奇，按照宇宙中的规定来说，但凡被称为天尊的都是尊者境界，而他却不会相信地球上的这些顶尖人物也仅仅会是尊者境界。 “当然不是，我的师尊以及其他天尊已是仙道的修为，至于在仙道的哪一个境界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姜子牙微微一笑，像是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果不出他所料，那些神话中最为顶尖的人物也是仙道的境界，以他们的年龄在宇宙当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是以仙道的修为这也只能抵挡片刻的黑雾，这黑雾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天颢羽直到此时依然是一头的雾水，以他最为鼎盛的力量能否抵挡？这依然是个未知数。 正当天颢羽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姜子牙的身影突然一阵紊乱，天颢羽情急之下，伸手想要触摸，却直接从身影中穿透而过。 “姜前辈，您这是？”天颢羽大惊。 姜子牙微微摇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早已到了消散的时刻，只是我心中一直有执念，所以才勉强维持到此，现在我终于将那段尘封的历史告诉你这个后辈，我心中的一桩夙愿也算了结，此刻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去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天颢羽有些不舍，说着还破例将体内的元气转化成神力，输送进光影中。 姜子牙先是讶然而后面带洒脱之意说道：“这股力量应该就是传说中神境独有的力量吧，能够在我生命最后的一刻见到这种力量，也算不枉此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我可以知道，你这个人心地很善良，但即使如此也别再白白浪费你体内的力量了，没有用的。” 天颢羽也感知到了输送过去的神力几乎消散在这片星空下，便停止了继续输送，面带悲怆之色望着他。 “这祭坛上还可以再次封神。”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天颢羽一呆，有些不明所以。 姜子牙也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以前的封神不光是受封人的名字写在封神榜上，还会用这座祭坛给他们进行洗礼，至于他们的身体能吸收多少？便需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这些年也正是因为这残余的力量我才可以残喘苟延，是我也控制着，这个祭坛吸收着外界的能量，也积攒了不少，现在全部送给你了，使用的方法我现在就传给你。” 一道神识烙印打进他的紫府，随着这道神识烙印的打出，姜子牙的身影变得更加不稳，看着他思索的面庞，语气有些唏嘘。 “当年我也有一个后人，和此时的你一般大小，不过我却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是我可以知道，我是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们，如果他们还活着，记得帮我带一句话，‘我一直牵挂着他们，亏欠他们的太多太多，希望有来生，可以再补偿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姜子牙看着天颢羽的目光满是深深地追思，还有隐藏在眼眸深处的那丝愧疚和心疼。 “师尊，师兄，我好想再见你们最后一面啊！如果你们已经仙逝了，那你们便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如果你们依然还活着，希望你们依然还记得有我这个弟子和师弟。” “师尊，师兄，我先去了。”说完，姜子牙的眼角流下一行浑浊的老泪，你还做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庞滑落，滴在祭坛上溅起一朵小小的灿烂水花。 话音落下，姜子牙的身影从脚底开始化成一片光雨，由下而上，消失在这片星空下，天颢羽想要伸手挽留，但是顺着他的指缝间流泻，流泻在这片星空下，遍布在这个生活了几千年的星空的每一个角落。 “别伤感了，姜前辈的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历史的迷雾也被揭开，也算没有让他白白等了几千年，他之前也提到过有后人留下，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他的后人，也算圆了他另一桩遗愿。”老丁看到天颢羽的情绪低落，不由出声安慰道。 天颢羽嗯了一声，并没有立即使用祭坛，而是把它收入戒指中，最后目光复杂的看了这一片星空，深深的鞠了一躬，像是在对仙逝的姜子牙表达他最后一丝的敬意，身后的通道也在祭坛被收起后再次出现，而后他退到同道中，两手施展出各种印决，各种秘法，体内的元气也像不要钱一般倾泻飞出，将这片空间封印，封印在泰山山腹中，与世隔绝。 当做完这一切后，天颢羽沿着原路返回，而让他们两人感到惊讶的是先前通道中那些变异的紫气东来线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线条呢？” “管他呢，这不也省了你再多费力气嘛，快走吧！现在已经五点多了。”老丁催促道。 天颢羽出了洞窟，身形一展，冲天而起，消失在云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