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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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六八五年,祸罪夕照于东。 寥落的星辰惧于祸罪变得黯淡无光,太阳从三天前落下之后终于再次升起。 “祸罪夕照,灾星降世。逆转乾坤,乱世开局。” 祭天司司首安若素站在星耀石筑成的九百九十九阶高的祭天台上,望着东方天际终于升起的曙光,面目冷峻的看着即将发生的浩劫。 一身洁白如皓月,圣洁如谪仙,在黑夜中永远是最亮光明的祭天司首,在太阳升起之后,命运只能是沉沦。 身后的九龙浑天仪重新转动,随着重新升起的太阳,开始滚动新的时代年轮。 …… 离地,长歌城,王候府内。 有新生儿啼哭的声音传出,随灾星祸罪而生,被视为灾祸降临。 他刚刚出生,灾祸就已经降临,他的母亲已经因为他难产而死。 然而,对于他来讲,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大人,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如何会成为你口中的灾星?” “现在不是,将来是。” “叶某向你保证,将来他也不会是。” “如何保证?” 叶恨天不由分说,一掌击向了襁褓中的婴儿,掌似绵薄无力,实则暗流汹涌,一掌褪掉婴儿一身先天之气,摧毁灵脉。 “小儿只求苟且偷生,今后握笔为难,持物不易,如何祸害天下?” 叶恨天贵为王侯,掌握百万兵马,此刻却被人说自己的儿子是祸罪灾星,将引动朝廷变革,这无疑是给他叶恨天扣下了谋逆的罪名。 他是一代王侯,不会为了自己一个儿子的安危而不顾离地几十万无辜百姓。 所以他这一掌,即保住了刚刚出生的儿子的性命,也保住了自己离地的安危。 “天谕已出,乱局已开!罢了,我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看到叶恨天对自己的儿子如此之狠,祭天司首安若素显得十分无奈。 她抱起了襁褓中的婴儿,刚刚惨遭大劫,被自己的父亲一掌废了先天之气,这等同于抽骨之痛,却丝毫听不见婴儿半点儿哭声。 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哭过,只有在母亲难产死去的时候,落了眼泪而已。 安若素伸出修长的玉指,替婴儿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看着婴儿那镇定的目光,她犹如面对着一个盖世皇者。 这个王朝最美丽,最神秘,也最空灵的女子,在那一刻不由得娇躯一震。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叹息道:“此子非人力能改之,我留下这平安泪符,只愿天能降下造化。” 安若素说完,将挂在自己玉颈上的贴身缘符取了下来。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玉符,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却是前任祭天司司首传给她的。 襁褓中的孩子因她一句话而遭逢大难,于心不忍,于是将这平安泪符留下。 …… 十六年后…… “咿呀……” 青天之上,苍云流动,一只青鸾带着彩云从西而来,琉璃的光彩在它的羽翼上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天鸟降临,带着祥气从天而降,落在了长歌城的武侯府内。 “快去禀告大夫人,就说这个月的‘外福’又来了。”青鸾降落在了侯府后院的一颗不老松上,在它那尖锐的橘黄色长喙中,衔着一部经书。 老管家口中的‘外福’,便是这个十六年来,年年月月都会有的意外之福。 很显然,青鸾降临侯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多人甚至是司空见惯。因为就在叶恨天第三个孩子‘叶慈’诞生的那天,便有灵兽衔宝而来。 从那以后,几乎每个月都会有灵兽出现在他们武侯府。有时是青鸾衔书,有时是灵鹿带宝,有时候是灵猴捧酒,甚至有一次在叶慈十岁生日那天,有苍龙吐珠而来。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外福’,因为叶恨天知道这些灵兽都是为了叶慈而来,为了那个被视为祸罪灾星而被自己一掌毁了灵脉的儿子而来。 祭天司首没有说错,此子非人力能改之。即便叶恨天废了叶慈,依然有天地灵物为他而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五少爷,快,快去把那经书取下来。”老管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叫谁来才管用。 这只青鸾也不是第一次来侯府,但是除了叶慈,谁都不能奈何它。也只有叶慈才能从它的嘴里面将经书拿出来。 已过了十六余年,当年身受一掌也依然不哭不闹的男婴,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儒雅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白色孺子服,用一根蓝色绸缎束发为髻,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琥珀色的泪滴形玉符。他步履轻浮,慢慢走向了青鸾,显得不是很稳健。 这也难怪,叶慈出生当日便遭逢大难。被自己的父亲一掌废了先天之气,断了灵脉,换做常人,可能今生只能趟在床上度过。 然而叶慈绝非凡子,就算是根基全毁,就算经脉尽断,他依旧咬着牙抱着一颗不服输的心站了起来。 他用了两年学爬,用了三年学走,再用五年学跑!如今已经能够像常人一样,行走自如。 对于普通人来讲这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叶慈来说,这十几年来受的苦,绝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青鸾休憩在不老松上,看着叶慈走向自己,它慢慢的低下了长颈,将经书放在了叶慈的手中,然后再咿呀的叫唤了一声,驾云而去。 “六品灵术,火狐术?”叶慈看着手中的烫金经书,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种了不得的灵术。翻开首页,是经书教派,写着“火云门” “大齐三千教派中的五品教派,火云门!”叶慈自幼熟读百家,更好异志江湖。 大齐王朝,武治天下,崇尚武功。各大教派如雨后春笋,立山为教。一时间,整个天下的教派如星罗棋布,数不胜数。
大齐皇帝为了肃振天纲,将天下三千教派分作九品,九品为末,一品为最。五品宗门,属于中三流,不上不下。 但是这样一本六品灵术,却十分的珍贵。要是放在外面,一定会引起八方轰动。不过对于叶慈来说,只是一叠厚厚的纸张而已。他灵脉被毁,是不可能修炼这些外人可望不可即的功法。 “这个月的‘外福’是什么?拿来我看看!”就在这时候,叶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刚一转过身去,手中的经书就不翼而飞。 “哦,火狐术?哈哈哈,竟然还是六品灵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看上去跟叶慈有几分相似。他一把抢过叶慈手中的经书,根本没有征求他的同意,或者说在他看来,这原本就该是他的东西一样。 “二哥,这个月的‘外福’该轮到我了,上个月的六品灵术《飞火流雨术》也是你拿走的。”紧跟在那男子后面的还有两个束发少年前来,他们皆是叶慈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个月的该给三哥,二哥,你不能再私吞了。” 每个月的‘外福’,侯府内的几个少爷都会为了宝贝而大打出手,引起一番争夺。这也难怪,这些‘外福’可都是国珍异宝,别说是几个小侯爷,就是武侯叶恨天也会对一些灵宝眼热。 本来每个月的‘外福’都会上交给武侯叶恨天,由他来分配。 不过武侯在年初之时,就已经被帝都的大齐皇帝召回,如今已经到了帝国南疆为大齐王朝开疆扩土。少则数月,多则数年,这段时间的武侯府由大夫人薛氏掌管。 于是乎,每个月的‘外福’不再受到限制,二哥叶焕是大夫人之子,自然受到偏心。如今他将这个月的‘外福’夺走,其他人也只能动动嘴皮子,没人敢上前抢夺。 “两位弟弟,为兄前日刚刚已经达到灵骨三宫,如今正缺一种更加厉害的灵术,这《火狐术》就先让为兄修炼如何?”叶焕咧着嘴笑道,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想过征求另外两人的意见,直接将经书放进了怀中。 “什么,已经达到灵骨三宫?”三少爷叶丘明显有些震惊,他才刚刚踏入灵骨境的修炼,两者差距太多,完全没有比较意义。 “既然弟弟们没有意见,那为兄就谢过了,告辞。”说完,他带着经书,不在意那二人怨愤的目光,离开了内庭。 “可恶,太欺负人了。”看着叶焕带书离去,另外两兄弟也只是愤恨的跺跺脚而已。 他们忘了,这部经书本来的主人应该是叶慈才对。 不过叶慈已经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每个月的‘外福’争夺,基本上没他什么事。虽说是侯爷之子,不过他在府中的地位比仆人高不了多少,因为他母亲本来就出生贫贱,只是武侯的一个小妾而已。 再加上叶慈被预言为了祸罪灾星,出生之时便被武侯叶恨天一掌废体,在侯府中的地位如今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