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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巧舌如簧,说动取解人

    从上清天出来,无锡也不着急,晃晃悠悠地便朝南瞻部洲大唐国境内而来,他与金蝉师徒连心,自然能感应到金蝉便在大唐国潮州府境内,虽然具体的位置尚未清楚,但有了大方向,他心中便也不再着慌。

    此次碧游宫之行,他有两大收获,两小收获,两大收获一是得了通天教主推心置腹的倾谈,答应在背后支持他作为,二是通天教主居然以混元蒲团亲自为他锻炼了混元塔,还不知加诸了多少威能。

    两小收获,便是认识了牛魔王和避水金睛兽两个,虽然时间仓促,不及细细攀交情,不过既然通天都对无锡青眼有加,想必此后也肯定能说得上话。

    他一想到自己此行收获颇多,心中不免得意,嘴里轻轻哼了起自人间界中习得的小调:“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要要高兴!”

    “师父,你别光顾着自嗨啦,赶紧把我放出来吧,都快把我憋死了。”元朴听见无锡在外高兴,连忙叫道。

    无锡这才想起来,袖子中还有一位,赶紧一振袍袖,将元朴甩了出来。

    元朴在他脚下云彩上打了几个滚,拄着那根山寨金箍棒站了起来,一边抹汗一边道:“幸亏我真气绵长,要不然师父只能去阎王爷哪里看我了。”

    “胡说八道,你如今乃是地仙修为,长生驻世,早在生死薄上销了名字的,阎王爷吃饱了撑的来拘你?”无锡抬手在他头上来了一巴掌,两人打人间界一开始便是相依为命,在棋盘山还要顾及着尊卑长幼,除了山,两人确实随意了许多。

    不过这一打,也让无锡发现,元朴百会xue上方温润暖和,竟然隐隐在自动吸引天地灵气,不由得大吃一惊:“你如何进境这般飞快,这才一日不到,竟然快到地仙中期的修为了。”

    元朴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也咯噔一下,抬手挥了一棒,数十里外的一座小山轰得一声便爆了开来!

    “擦!这什么节奏?!”

    无锡眉头一皱,难道是上清天通天教主发现了元朴,暗中提升了他的修为,当下便将猜测与元朴说了。

    “我说呢,在上清天,一见通天圣人,你的袖子里便闷得像个炼丹炉,各种气息都往我身体里挤,闹了半天敢情是圣人垂爱啊。”元朴听了,恍然大悟,连忙翻了几个跟头,又向着天上拜了几拜。

    两人这才对圣人手段有了清醒认识,不由得更是豪情万丈,一路高歌,不一时便到了潮州府境内。

    远远看见潮州府城,两人便即落了下来,摇身一晃,化作游逛的一名书生一个书童,跟着入城的人流挤了进去。

    这潮州府城中,有名的第一古刹乃是开元寺,有“百万人家福地,三千世界丛林”之美誉。无锡当日将金蝉送到潮州来,知道肯定是要进入寺庙宫观的,便第一个先从这开元寺寻找起来。

    这寺恰好便在无锡二人入城的东门之内,远看人潮汹涌,香火旺盛,隐隐有红尘烟气冲天而起,果然是名门大寺。

    无锡信步迈进山门,见有大悲殿在上,内供八十六尊汉白玉观音菩萨大悲应身像,心道好嘛又到了老冤家的道场了。

    他也不驻足,往院中看去,只见那大雄宝殿前人烟稠密,梵声阵阵,仿佛有人在*一般,便即挤了进去。

    这一看,便见一个胖大和尚坐在上首,口中天花乱坠一般,只讲些善恶有报、积福积德、多施香油、可享福报之类的,又听旁边沙弥口称方丈什么的。无锡便摇了摇头道:“不是这里,这也是个狡僧。”

    因便拉着元朴往外走去,及至到了山门前,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抓住知客僧问道:“潮州府的寺庙可是都这般香火旺盛?”

    那知客见他温文尔雅,便也不瞒,喜道:“如今大唐皇帝礼佛敬佛,今年刚要迎取玄奘佛骨入宫呢,我潮州府寺观自然也是颇受欢迎,是以都是香火旺盛。”

    “难道就没有香火不旺,冷冷清清的寺庙?”无锡仍是不死心,急着问道。

    “这个……还真没有。”知客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如今佛门大兴,哪里会有不见布施的寺庙……”

    “难道我的灵感有错?”无锡不由得有些怀疑起自己来,回头去看元朴,元朴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两人正准备离去,忽然那知客僧大叫一声:“啊,有了,出了府城东门,去城十里,磷溪镇北有个净因庵,那里素来只有一个老僧和一个沙弥,冷冷清清,最近听闻那老僧坐化了,只剩那小沙弥主持……”

    无锡一听,心道*不离十就是这里了,忙道了一声谢了,便即拉着元朴飞身而去。

    两人脚力飞快,出了城东门,不到一盏茶的时分,便即到了那净因庵前,只见小庵甚是幽雅。门上横着一匾,上写”净因庵”三字,疏疏落落,大有古意。

    走进去,并无佛家庄严体貌,到了佛堂中,见上面供着一尊古佛。佛面前只挂着一盏琉璃,琉璃中一灯焰焰。供案上一个香炉,香炉中檀烟馥馥。其余钟磬经文之类,全然不见。东边设着一张禅床,西边铺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三十岁许的沙门。

    那僧人看见无锡元朴二人进来,忙起身迎入佛堂,打个问讯道:“公子何来?山僧失于迎接。”

    无锡见他形容如槁木,眉眼似死灰,知道便是那刚失了师父的小沙弥,便道:“小可因在海上祭神,看看天色,来不及归城,要借宝庵下榻,故尔到此。”

    那僧人听了,连忙道:“只恐草庵鄙陋,非公子良人所栖,荒厨亦无可口饭食供养,未免亵渎尊驾。”

    虽然口中如此说,却仍是急忙忙到后院中摘了青菜,就在廊下清洗备斋。不一时,三人斋罢,遂送无锡元朴在东边禅床上安歇,自己却在西边蒲团上打坐。

    无锡和元朴二人都是假装肚饿,颇进了些素斋,这时坐在禅床上,偷偷打量这僧人,见他只是默然打坐,全不生一丝他念。

    师徒二人心下暗想道:“一路走来,所见僧人不是趋炎附势,便是指佛骗人,这个僧人二者俱无,颇有道气,难道便是……。”

    无锡望了望元朴,点了点头,走下禅床到琉璃灯前闲看。那和尚见了,连忙立起身来陪侍。

    无锡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不知小师父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答道:“小僧法名大颠!”

    无锡哈哈大笑道:“小师父却是会开玩笑,我看你如此镇定,颇有道风,该叫大定才是,为何转名大颠?”

    那大颠和尚听见无锡如此说,也是微微一笑道:“小僧虽然不才,但也有些愚见,窃以为世之颠者,往往自以为定。则小僧之大定以为大颠,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无锡心中更是吃惊,上前合十道:“小师父高论,我前所未闻也。”

    元朴此时也走了过来,他是书童打扮,自然便扮作假天真,上前问道:“大颠师父,你既是佛家弟子,为何庵里不设经文,不敲木鱼,这是何道理啊?”

    大颠却也并不小看他这个书童,答道:“小哥不知,我本性淡然,常想佛自在心中,欲鸣钟磬,恐怕沾染了外尘,而不设经文,也只为存心中这尊古佛。”

    无锡听到这里,不由得连连拍掌叫好道:“大颠师父所言甚妙,佛旨一语了然,要是天底下僧众尽如你一般,不弄那些个佛骨骗局,何愁佛法不昌明!”

    大颠听见无锡发此感慨,便即惊问道:“公子何出此言,所说佛骨一事,又是为何?”

    无锡经过这番对话,却是心中十有*认定了这大颠,便道:“此乃败坏佛门之事,本不当跟小师父说,但是你既然心中保存古佛正教,决不至于庇护邪魔,就说说也无妨。西长安城中,妄传昔年玄奘法师坐化法门寺,遗留佛骨佛牙藏在塔中。每三十年一开,时和年丰。前日开塔,法门寺住持竟然请当今皇帝一观。皇帝率文武百官将佛骨迎入大内供养观瞻。引得这些愚僧燃指焚顶,男女布施,不惜身命资财,伤风败俗,可谓是佛门体统扫地,信誉不存,如今举国皆然。今日一见小师父,故此感慨。”

    大颠听了,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当即问道:“公子可是也曾诟病此陋么?”

    无锡点点头道:“正是。”

    大颠听了道:“我自幼长于庵中,虽不出外,但也知外寺陋习,但堕落者太深,一时提拔不起,沉迷者久,一时叫唤不醒。枉费公子之力。小僧窃以为以水灭火,而爱火者必责怪水太残酷,不如以火之静,制火之动,让火自己钻入炉中,这样便没有延烧之害了!”

    无锡听了道:“小师父微言大义,在下愚钝,不明真理,求小师父细细教我。”

    大颠道:“公子乃是儒生,以儒攻佛,那些狡僧必然说你是毁谤。若以佛之清净来规正狡僧之贪嗔,则那些信佛的人虽然愚鲁,也必然会思量一番,慢慢清醒。”

    无锡当即拱手道:“小师父所言真是至理名言,只是当今大唐国内佛法尽是贪嗔,若求清净,舍你其谁?”

    大颠听了沉吟一番道:“唉,我师坐化已久,常嘱咐我要为世间做一点事情,如今我在山中禅定日久。既然听闻此事,我便义不容辞。”

    无锡大喜道:“如果天下人能得小师父慈悲,真是功德无量矣。”又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今大唐国内尽是邪魔狡僧,而宋明国内亦然,小师父若欲正佛法,不如从汉国开始,此国今年始兴佛法,必然能从源头上清理门户,请你三思。”

    大颠道:“公子所言,我也深以为然,果然是有识高士。”

    当下两人又细细攀谈片刻,看看天色已晚,便即歇息了。

    此日一早,无锡和元朴便告辞出了净因庵,大颠也是送至山门之外方止。

    一转过山脚,元朴便即笑道:“师父,你昨晚一顿好说,将那大颠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啊。不过你可确定他就是金蝉师弟么?”

    无锡伸手推了他一掌道:“瞎说,什么叫忽悠,本来再起西游便即是如此,若不是我来时,便是那唐三藏与孙悟空来。我当然确定他就是你金蝉师弟,你没看到他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双手搓一下么,这可正是金蝉前世的习惯,从胎里带出来的姿势,一模一样,再也假不了。”

    “师父就是师父!”元朴伸了伸大拇指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啊。”

    “既然说动了大颠去大汉国,我们自然便是去东长安城等着他啊!”无锡呵呵一笑,当先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