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派道士激战
“我看你们是‘弄’错了,请让让,我要回家了。”李无锡强自压抑着惊恐,试探着往旁边一棵大树靠去。 那张筱雨一个剑‘花’刺去,寸许厚的老松树皮竟被削得如同雪‘花’一样,片片落地,李无锡当下打了个‘激’灵,再不敢动。 这张筱雨和紫身正要上前夺宝,只听得半空中传来一声哈哈大笑:“昆仑派的牛皮不用吹。这话果然不错,紫身牛鼻子,你我两观毗邻何止千年,你嶂岩宫又何时有过如此厉害的法宝了,明明是我白衣观的镇观之宝!” 三人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小,形容猥琐的道士骑着一只巨鹤停在半空中,似笑非笑地望着紫身,手中却是捏着一只铃铛遥遥对着三人:“我劝你叔侄二人还是乖乖回返,不要抢夺我白衣观法宝,自取其辱了。” 这紫身和张筱雨眼看这鸭子‘rou’即将到口,中间又跳出来个抢‘rou’吃的程咬金,不由得动了无名火,指着那老道就开口大骂:“呸,元元老道你也太过无耻,宝物出世,自然是近水的楼台先得月,这法宝明明由我赞皇山遁出,你为什么颠倒黑白。你可敢在三清爷爷面前发誓,这宝贝真是从你石柱山飞出来的么?” 那元元老道见得吸引了二人注意力,却不答话,伸手一摇铃铛,只听一阵甜腻温软的靡靡之音响起,两人陡感心神‘荡’漾,当下大叫:“不好,是摄魂铃!”赶忙谨守元神。一个愣神之间,却是发现那李无锡“啊”的一声惊叫,被元元老道扬起拂尘卷上了鹤背! 这李无锡身怀异宝,紫身和张筱雨又如何能让他被人劫走,当下张筱雨将那口宝剑全力掷出,竟像是当做暗器一般,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剑上虹光四‘射’,直朝那元元老道袭去。 元元老道见此剑来势甚猛,却是微微一笑,毫不介意,伸出左手,拇指扣住中指一弹,一道流光‘射’向那剑尖,竟是“啪”的一声,将那口宝剑击得粉碎。 原来这张筱雨虽是昆仑派嶂岩宫二代弟子中出类拔萃之人,却始终不敌这蜀山派白衣观的前辈高人。 这元元老道一击得中,不由得喜上眉梢,却不料座下巨鹤一阵巨震,竟陡然往下坠去。却是这紫身道人命张筱雨‘诱’敌在先,自己早早祭出一把神砂,‘洞’穿了那巨鹤的头颅,同时双脚连踩梯云纵,已经向着那急坠的巨鹤迎去,五指箕张,目标正是被那元元老道卷在拂尘中的李无锡。 元元老道甫遭大变,更不迟疑,一边摇动手中的摄魂铃,令紫身和张筱雨上冲的身形迟钝下来,一边扬手扔出一张纸鹤,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灵,借神化形!” 那纸鹤陡然变作一只丹顶白羽巨鹤,长鸣一声,驮起元元老道和李无锡冲天而起,转瞬间消失在天际间。 待得那紫身道人和张筱雨清醒过来,早已没有了二人踪迹。 张筱雨恨恨地跺了两脚道:“师叔,如今这到手的宝贝就这样被那元元老道抢走,我却是不甘,若是真刀真枪地斗,我们也不一定就输了给他!” 紫身道人不愧是嶂岩宫修道日久,这涵养功夫可算一流,他嘴角‘抽’动几下,方淡淡地道:“蜀山派虽然猖狂,但毕竟不是道‘门’正统,终究要落了下乘。目下沧澜斗剑在即,我等还是勤修道法,保养实力,待得斗剑比出胜负,再讨还宝贝不迟。” “师叔说的倒轻巧,难道我师徒二人就这么大江南北白跑一趟么?”那张筱雨一‘挺’酥‘胸’,却仍是一股愤愤的样子。 “不然,我观这禹王庙九鼎却是和我嶂岩宫有一番善缘,待我二人下去如此如此,却也不枉我二人此行了。”那紫身低声对张筱雨耳语几句,两人面容上显出会心的笑容来,当下御风向山下禹王庙冲去…… 此时的会稽山,四周已是万家灯火,却是没人能料想到,这黑漆漆的禹王庙前,矗立了千百年的九鼎迎来了灭顶之灾。 李无锡被那元元老道卷在拂尘之中,意识却是极为清醒,因此那元元老道怎样破掉那张筱雨的飞剑,紫身又如何用神砂毁掉巨鹤,元元又接着用摄魂铃阻碍二人行动,随后祭出纸鹤变形飞走,整个过程他看的清清楚楚,到此他才终于知道,即使不用穿越,修道者的世界也是真实而神秘的存在。 所以对于元元老道要把他带往何处,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觉得这巨鹤一直在向北飞翔。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震惊,想起看过的修真小说中,那种动辄搜魂夺魄的残酷毒术,浑身渐渐起了‘鸡’皮疙瘩,当下不由挣扎起来。 “小兄弟,我是服希,你不要‘乱’动。”正当李无锡微微挣扎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服希的声音,对了,服希和那‘玉’牌,还在自己的衣兜里呢,想到这里,他抬头望了望那元元老道,只见他正专心骑乘着巨鹤,并没有往这边看过来,放心不少。 耳中只听那服希道:“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比较危急,但是遇到修道者,我等普通人最好还是静观其变,因为人力不敌神通啊。” 李无锡知道这服希是为他好,心中莫名地充满了感动,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还是从异界穿越过来的,居然对自己这么关心。这让在现代社会中看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痛打落水狗的他产生了一种与陌生人相处从未有过的温暖。 “我在这‘玉’牌之中呆了这许久,盘算前因后果,总算想明白为何这‘玉’牌带我穿越到此界之后,径直冲着你而来了,你乃是这‘玉’牌在此界的天定之主,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能冲破‘玉’牌的结界,而我不能了。”服希知道李无锡的情况不能说话,所以每句话都恰好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因此你和‘玉’牌却是可以做到心意相通的。我观你的体脉与我不同,竟可直入修真之径,你且稍安勿躁,静下心来,意沉丹田试试看。”
听到服希这么说,李无锡暂且强自按捺下了心中的‘激’动,不去理会自己身处险境,想象着自己处于一个无比静谧的空间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和谐。 慢慢地,他感到脑中一阵空灵,丹田处似乎也有微微发热的感觉,那口袋中的‘玉’牌就在此时光华大作,倏地一声飞入了他的脑‘门’正中。 他被‘激’得睁开双眼,只觉得身体似乎轻飘飘的浑不着物,探头下望,一条长河从前方拐了个弯,静静流淌,却是已经到了金陵上空。当下只觉得那‘玉’牌化作一阵‘玉’华,一分为二,一道留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一道却是沿着经脉顺势进入丹田,盘旋良久才隐去了光华。 这‘玉’牌光华何其耀眼,那元元老道早已发现了他的异动,狰狞着面庞大叫道:“小子,你在搞什么鬼!把那宝贝‘交’出来!否则真人我叫你求生不得!”边说边挥掌向李无锡拍来。 此时二人身处巨鹤之上,李无锡被卷在拂尘之内,避无可避,心下大惊,只道我命休矣,闭目等死。说来也怪,就在那元元老道掌风堪堪触及他天灵骨之时,一道光华从丹田之内扩散开来,“咣”的一声巨响,却是将那元元老道弹了开去。 元元老道起初并未在意于他,是以掌力并未使足,饶是如此,也被震得身躯巨震不已。当下大怒,五指箕张,往他面庞抓来。 那被光华包围的李无锡全身被拂尘席卷,手脚动弹不得,见那元元老道被自己反震,心下大定,嘬口一口浓痰突破光华箭‘射’而出,带起猎猎风声,不偏不倚正中那老道面‘门’,当下这老道似被千斤巨石击中一般,惊呼声中,却是“呼”的一下由巨鹤之上跌落下去。 那元元老道一跌落,李无锡身上的拂尘却是立时寸断,那纸鹤也摇摆两下,变作一片废纸。失掉了依凭的他张开了四肢,却是大叫着也随后跌落下来。 ‘混’‘乱’的夜空之中,只听得那元元老道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再无声息。下落之中的李无锡心下惊惧,被风吹得斜斜跌落,吓得紧闭双眼,再不敢睁开,心想,这下肯定活不了了。 跌落良久,只觉得身体一顿,啪啪连响,仿佛是撞上了树顶,又穿落树梢、树冠、树干,一路撞得头晕眼‘花’地,身上早不知被划了多少道血口子,最后落地的刹那,只觉得脑后巨震,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