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相信的人，等待的人（下）
“不是我说你，纲手。不管是作为火影还是师傅，从各个角度上看都是完全地不合格呢！” 自来也的目光一改平时看向纲手的不正经，冷酷而又锐利，充满了威胁的感觉。出人意料的，纲手并没有反驳他，只是无声地低下了头。 “别说了，自来也。”三代抽了一口烟斗。“给她点时间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她去慢慢想明白了。” 自来也按住了三代的肩膀，他那一米九的个头完全将三代和纲手压制住了。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和老头子差点就和鸣人撞上了呢。看那家伙冒冒失失的，恐怕是去找佐助了吧。真是个笨蛋，简直和我当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准备就冒然出发了。” 自来也脸上露出了追忆和后悔的神色，似乎是在回想当年自己拦下大蛇丸的种种，完全没有再训斥纲手的感觉。 “不过，我觉得鸣人这个孩子，绝对不会走上我的老路的。他一定能够把佐助带回来的。就算一次不行，两次三次也绝对会做到，这孩子完全继承了我决不放弃的忍道。” “少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了。鸣人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佐助的，一次也好，两次三次也好，只会像你一样倒在现实面前吧。” 纲手握紧了双拳，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讽刺自来也一样诡异地笑着。 “所以说你作为火影是不合格，纲手。真正把你带回木叶的不是佐助而是鸣人，但你有用心关注过鸣人吗？你知道鸣人现在有多强吗，就这样下断言！” 自来也上前一步，面色如铁用眼角俯视着纲手，像是维护鸣人的尊严一般。 “那个小鬼是个笨蛋没错，但是却非常的努力。为了能赶上佐助，他每天都拼命的锻炼，实力比半年前有了很大的进步，就连我也不会随便小看他。这一点，佐助也非常清楚。” “老实说，我是教了鸣人很多术不错。但是可能是我还没下定决心收他为徒，教得并不深入。可是那个笨蛋依旧靠着自己的毅力和信念前进着，甚至完成了第四代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你是说！” 纲手和三代都是大为震惊，而自来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本来是他为了这次考试拼命训练出来的成果，多少也得益于最早佐助对他的训练。这两人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呢。” 自来也眼神幽微。 “总之，我姑且也算是鸣人的师父了。可鸣人的力量并非是从我这里取得的，每一分一毫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取得的。事实上，所有的师父也不过是给弟子指明方向的人，真正要看的还是他们个人的努力。鸣人和佐助这一点都做得非常好。” “那么作为师父，我们又能干什么呢？除了默默守望之外就只有去相信他们了吧。相信他们的传承，相信他们的选择，相信他们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个笨蛋而已。” “那么，你相信着鸣人吗？”纲手轻声问道。 “当然了，我一直相信着他。如果有谁能赶上佐助这个天才的话，就只有鸣人这个吊车尾才能办到了。” 自来也终于展现出了一个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仿佛小丑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 “但是你呢，纲手？从佐助把你带回村子之后，你有选择相信他吗？” 这半年来，佐助不断离村。每一次纲手都感觉佐助有所变化，那不仅仅是成长，更是一种思想的转变。每一次纲手都很着急，甚至有些恐惧，要是佐助变成了一个冷酷的人该怎么办？ 于是想尽办法去教育佐助，从侧面去开导他，甚至悄悄作出了他所不知道的安排。可是，这就是相信佐助了吗？看着眼前貌似玩世不恭的自来也，纲手突然觉得自己比起这个男人还差得远。 “那么，不如就相信他一次如何？看看他的选择，真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再出手清理门户也不迟。” 自来也拍了拍纲手的肩膀，露出了这一脉标志性的白痴笑容。 “不过佐助可是接受了大蛤蟆仙人建议的人，我想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纲手吸了一口气，胸部不断起伏。 “好吧，这次就放这小鬼一马好了。目前的任务是将中忍考试继续举办完，村子的力量本来就不够，又有目的不明的雷影待在这里，我这个木叶的顶梁柱的确走不开呢。” 声音有些颤抖，就连身体也没有平静。自来也清楚地从手的感觉上了解了这一点。 “别太担心了，我和老头子都会帮你的。至于佐助那边” “至于佐助那边就交给我好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鹿丸突然发话，让众人都诧异地看向他。不过鉴于鹿丸那超群的智慧，纲手和自来也也没有无视他的话，而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决定要继续进行中忍考试的话，目前体力充沛又没有任务的中上忍就只有寥寥几个。而我很了解佐助，是最适合担任搜索队队长的人选。而且我保证能够在不惊动所有人的前提下拉出一支能够针对佐助的队伍。” 鹿丸接过话，默默地将先前纲手说的讨伐队改成了搜索队。两支队伍的性质完全不同，但纲手没有丝毫的反应。鹿丸拿出一只苦无开始在地面上轻轻画出了木叶周边的大致地图。 “佐助是会飞雷神之术的，查克拉量也大得不是同龄人能比得上的。按理来说，他想要离开村子的话，完全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佐助却没有这么做，我想这是他留给我们的一个讯号。” “讯号？” 自来也问道。 “嗯，就是讯号！”鹿丸加重了语气。“佐助就是通过击伤出云前辈他们来告诉我们，他离开了。” “为什么？佐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代皱着眉头又抽了一口烟。 “因为他在等人。在等一个人去找他。” “等人？等谁？鸣人吗？” “可能吧，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佐助想要战斗的话，就一定会选一个战场。而在火之国和田之国边界处，能让佐助放开手来交战，又对他很有意义的地点就只有一个。” 说着，鹿丸在绘制的草图上画了一个，然后重重地圈了起来。 “有意义的地方是短册街吗？不对，那孩子不是个破坏记忆之处的，难道说是终结谷？！” 纲手看着鹿丸画出的大致位置，犹豫着说出了这个地点。 “没错，那个地方有瀑布，对于佐助的水遁和雷遁都是一个助力。而且终结谷本身对宇智波一族而言也是个意义特殊的地方，如果我是佐助的话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等着的。” “不错嘛，奈良家的小鬼。这样起码就有了一个可以参考的方位。” 自来也夸奖了鹿丸两句。鹿丸没有露出以往嫌麻烦的神情，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额角流汗，双眼开始放光。 “我很了解佐助那个家伙，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我们就把彼此当作对手了，这比鸣人早多了，虽说我第一次就输了，而且很快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但是，可能听起来有些自大，我觉得佐助等的人不是鸣人而是我。” 鹿丸重新将双手搭在一起自然垂下，进入了思考模式。 “鸣人很努力很强，我比不上。但是鸣人更是比不上佐助的，而有机会打败他，让他不惜暴露行踪也要等候的，就只有可能是我的指挥力了。如果集合我们这一届所有的力量，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吧。” “真是份挑战啊，局势这么恶劣，手上棋子这么少的棋局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闭着双眼的鹿丸一边分析，脸上一边流下汗水。虽是焦头烂额的模样，看上去却是非常兴奋的表情。 “但是，这个佐助君对我们所有同伴发起的挑战，我作为大脑一定要发挥出，不对，一定要超长发挥才行。” 这一次，绝对要赢，绝对要让那家伙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