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花丛中独一枝
来胭脂楼已经近一个月了。每天跟着这三位头牌学习琴棋书画，倒也自在，少了很多的纷扰。心情也慢慢的平抚下来。听mama说，今晚是让我第一次露脸的日子，从早晨起便开始让我沐浴净身薰香，看这个架势简直跟嫁女儿没什么两样！ “啧！啧！啧！影jiejie，你看看，你看看！这哪是人的皮肤哇！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哪！唉！看来我们就要被她比得没行情喽！”晏紫坐在我正沐浴的浴缸旁一脸羡慕的说道。 “得了吧！咱们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靠卖艺才存活下来的？这年头长得漂亮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樱雪依旧是一副目空一切，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表情。 “两位meimei，你们就不要争了，看看皖儿都紧张的快把澡盆沿而给掰断了！你们就给她打打气嘛！”影琴笑着看着我说道。 “jiejie，这几日mama总是不让我去前面，我好紧张，不知道自己表演的舞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我已经习惯了她们的斗嘴和争吵，之所以可以这样跟她们撒娇是因为她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或者说是苦命人家出身的好心的才艺女人。因为出众的容貌和才艺才被选在这个普通百姓无法涉足的稍显高贵的烟花之地。 “呵呵，去了就知道了！这里跟别出不同！你要有心理准备，到了那里以后不准逃！否则mama会从此不理你的！”晏紫永远是快人快语，丝毫没有忌讳。可能是mama特地交代了，所以她才忍着不说的，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因为，她想说的话远比她能说的多。 “嘘不要说话！”忽然影琴示意他们都闭嘴，然后偷偷的从怀里拿出两块桂花糕，快速的拿出一块塞在了我的嘴里。我感激的冲着她一边吃一边冲着她傻笑。 从早晨起我就知道了今天我一口东西不能吃，因为上台时穿着的衣服是极其薄而轻的，腹部绝对不能凸出，虽然我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可是mama还是怕因为胀气而影响了本来的绝美身材。因此，在忙了一上午我的肚子饿得呱呱叫的时候，影琴的桂花糕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谢谢影jiejie！”我一边用浴巾拿过来裹住身体一边俏皮冲着她笑了一下。 “不用谢！我们都是苦命人，谁帮谁都是应该的！”影琴永远是慢吞吞说话做事，丝毫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惊讶或是忙碌的事情。表情的单一让人几乎有时候感觉她只是个布娃娃。 “唉呦！我的姑奶奶们哪！你们可要快着点呦！官客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都吵着要看看我们这位新头牌！”后来我知道这个胭脂楼的mama姓裕，以后就就叫她为裕mama了。 “裕mama！真的让我第一个出场吗？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最后一个出场为好啊！”我一听裕mama说人都已经来了，心里更是忐忑起来。 “当然要你第一个出场啦！现在他们已经吵得纷纷扬扬了，院里的打手们都已经在维持秩序了！你要是再不出场我的场子就要被砸了！”裕mama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急躁的说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在三位jiejie的帮助下我手忙脚乱的在头上简单的绾了一个簪，用金簪箍住。里面穿上长得拖地大红的抹胸束臀鱼尾衫，外面披上薄如蝉翼的披巾，一步一挪的向前厅走去…… 跟着她们慢慢的走向前面的阁楼，说是阁楼，其实就是给客人们表演和取乐的厅堂。之前去过两次，每次表演的场地和装饰都决然不同。第一次看的是晏紫的表演，她当时是坐在悬在高空中的绳索上，一边唱歌还一边荡着秋千，害得她唱多长时间我就担心多长时间。下面的看客们倒是对她频频鼓掌。要知道那么高的地方一边要掌握平衡，一边还要唱歌，对人的气息可是极大的挑战。另一次是听影琴的琴，她被放在一个巨大的鸟笼里，一边弹着琴，一边外面的官客围在鸟笼外面喝彩。给人的感觉就像众人一起在赏鸟！所以，这次对我的安排我真的是忐忑不安！以上任何一种对我来说都是对我心理的巨大挑战！ 今天我表演的是歌舞，因为我不会唱她们的歌，所以最后决定还是唱那首龙女之声来作为我从艺的第一声！伴奏只要应和着我的节奏来加点音色便可以了。因为之前在宫内唱过，对这首歌的魅力还是很了解的，而且，我也简单的告诉了她们这首歌要表达的意思，不知道，她们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舞台来配合？心里越想越忐忑起来。 “苏皖儿姑娘来啦”随着裕mama的尖锐的喊声，我已经怔怔的站在了一个仿佛是远古森林的面前，整个大厅里摆满了一颗颗极粗的大树，上面还不断的向下落着雪。其意境真的是美极了！远处，打手们用尽全力在抵挡着一群蜂拥而至的男人们。为了看我一眼，他们连平时的架子也没了，像极了在二十一世纪时那些疯狂追星的粉丝。 “皖儿，你便在这个林子里表演唱歌！另外，这些官客里你可以邀请一个人跟你一起表演！”我这下子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她们要我在院里里的一个个树墩间跳舞了，原来裕mama早就想好了我的表演意境，确实不错。如果再跟一个官客一起表演的话，气氛必然会到达顶点！这个女人好聪明啊！难怪在如此乱世，她的胭脂楼依然如此火暴！ “一切听从裕mama吩咐！”我莞尔一笑，轻轻的作揖道。既然要当一个青楼女子那便踏踏实实的当！当的风风光光的！想罢，于心里苦笑一下。 “好嘞！现在由我们的苏皖儿姑娘来挑选以为官客来跟她共舞！”说着便拉着我往一群官客中间走去。看见我靠近了，这些男人更是像疯了般蜂拥而上，几次撞倒打手窜了上来，又被拖了下去。 看着眼前一个个疯狂的身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我的心里第一次感到一种极其的厌恶。如果真的让这些人过来碰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何种疯狂抗拒的举动来。忽然，在人群的后面看见一个男人身着白色锦服，梳着官发，一脸的平静，悠然的看着我。只是那一刹那，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可真的让我说他是谁似乎又是一片茫然。 “裕mama，就那边喝茶的那位公子吧！”我伸出拿着红色绢丝手帕的手指向远处的白衣男子。一晃眼间，手帕竟被一个又白又胖的男人给夺了过去，还凑在鼻子上夸张的闻着。我顿时有种想作呕的感觉。 “去！去把那位公子给请过来！”裕mama向其中一个小丫鬟使眼色道。 小丫鬟过去了，在那里说了两句，便看见那个白衣男子手拿佩剑便站了起来，一个飞身站在了我的身边。他身上散发一股气质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 “好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吧！皖儿姑娘要跟这位官客表演了！”裕mama的话在这里是极其顶事的，话刚落音便见一群男人悻悻的坐回座位上。脸上都是极其的失望的表情。 “好啦好啦！都不要不高兴啦！我们皖儿今天是第一次出场，又是我们胭脂楼的头牌，你们能一睹芳容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了！她可是只可天上有，地上寻遍无的仙子啊！”裕mama的嘴可谓是三寸不烂之舌。不一会儿这些人都响起了震耳的掌声。 “好！皖儿今天表演的节目叫龙女之声！请各位官客看仔细喽！”话音刚落，便间厅内的灯光全灭了，只留树林中这一部分的灯光。伴奏缓缓升起。我拉着白衣男子飘然转到一颗颗大树中，声音缓缓而出，如山涧清泉般涔涔的流动，亦如山间的风儿徐徐的吹过，让人仿佛瞬间飘飘然起来…… 我在前面假意奔跑，后面白衣男子竟然默契的追寻，几次差点让他抓到，又被我巧妙的躲闪掉了。就在我庆幸自己躲避成功时，忽然被他一个偷袭将我重重的揽在怀里。我嘴里唱着歌，这边还要应付他的轻薄，不禁脸红起来。 “meimei，不要脸红，记住，现在你可是在表演！”我被他在我耳边的带有磁性的低语一下子愣住了！妹，meimei？！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一下子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施展轻功飞到树林的顶端，在一片片浓密的枝叶间轻轻的飘动。让我瞬间有了表演的欲望！我忙将蝉翼披肩伸展开来，随着风轻轻的抖动着披肩，柔美宛若仙子下凡。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来。我看着他，只见他剑眉星目，天庭饱满，两腮消瘦，皮肤上有点点疤痕，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只是那张嘴似乎跟“我”长的极为相似！莫非？ 忽然，整个身体被他旋转起来，就像小时候被哥哥抱着玩转圈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