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甘心归去
他能够救得了别人，但他救不了自己父亲。 他闭上了眼睛，十分的痛苦和无奈。 中间的女性拿着笔敲了敲桌子，提醒许峰道：“好的，我们开始面试吧。” 她话音刚落又打来一个电话，接起来刚听没几句，她奔溃了，哭泣着大喊道：“不是叫你别打电话给我吗？！又借钱？没有，快滚，我们已经结束了！别提小宝，你这混蛋来看过几次孩子？不行，想都别想！” 许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是家庭感情问题吗？打开了人生选择戒指，看起了她的人生。 她也是从大学生过来的，就如同许峰坐在这里面试一样，也曾经有过青涩的时候。 当时她的面试官后来成为了她的老公，可惜人很垃圾，她遭到了骗婚，骗钱，孩子都生了，男人却一走了之，原来男人外面有了小三，还经常打电话过来借钱。 许峰觉得头疼的很，这次要处理家庭琐事了，他又不是警察，别人家里的事情甚至警察都不一定管。 但他还是打起了精神，任何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他决定帮帮她。 进入了她的人生当中。 他看了看，自己来到了一处走廊上，走廊上有着一排座位，座位上坐着好几个紧张忐忑的人，大门上写着面试两个字。 他来到了面试官曾经面试的地方。 找了找，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面试官，此时的她还很青涩，还没有历经多年风霜的痕迹。 坐在了她的旁边，许峰对她笑了笑：“来面试啊。” 她有些拘谨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上的简历。 许峰看到了她握紧简历的模样，笑道：“是不是没有工作经验？” 她抬起头看许峰，抬了抬眼镜，有些害羞的说：“是啊，我有些担心，会不会不要我这种没有工作经验的人，你，你也是来面试的吗？你怎么没有简历？” 许峰心说‘我的简历正在未来被你握着呢’ 但表面上笑着说：“我从不用简历这种东西，没有用的。” “没有用吗？”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许峰。 “简历这种东西，对我没有意义，不是因为太少，而是区区简历根本写不下我的经历。” “真的吗？你在开玩笑吧。” “人生的厚度何其宽广，又岂是区区几页简历可以囊括的？” “可是，没有简历，你要怎么说服面试官呢？” “态度！” “态度？怎么可能光凭态度就征服面试官？” “其实它考验的就是你的勇气，考验的是你敢不敢与人较量，是不是敢与人沟通，这才是面试的意义，在于你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态度，是卑微，是怯懦，是恐惧，是彷徨？ 记住，态度决定一切，相反，如果你表现出的是自信，沉稳，从容，优雅，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 她若有所思。 许峰觉得让她根本遇不到渣男或许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她已经有孩子了，如果强行改变了的话将会影响到一个无辜的生命从世上消失，所以只能从她的心理着手，一切取决于她自己的态度。 不久，似乎是叫到了她的名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呼吸开始加快。 许峰看的出来她好像还是有些紧张，于是拦住了她，笑道：“你等一下，我进去片刻就来。” 他直接走进了面试的房间。 “唉，这位先生，没叫到你请你排队……” 房间里有一男一女，很明显就是这个男人了，许峰笑眯眯的走上前去。 男人看着许峰越走越近，不悦道：“这位先生，还没有叫到你。” 许峰二话不说猛然一拳挥了出去，直击面门，男人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天旋地转，整个人翻了一圈倒在了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拳是为你老婆孩子打的，记住以后别拈花惹草，好好对待你老婆孩子！” 恍惚昏睡中，声音传入了这个男人意识最底层。 几十秒后，待这个男人醒来，第一时间就要找打他的人拼命，问旁边的女人：“打我的人呢？” 旁边女人嫌弃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什么人？” “抛弃老婆孩子的人。” “开什么玩笑？我还没结婚呢！” “还面试吗？” “还面试什么？哎哟，送我去医院。” “好吧，不过已经叫了一个女孩子，先面试了这个再说吧。” …… 门外的她握了握简历，又把简历丢进了垃圾桶，换上一副自信的笑容，走了进去。 许峰找了个角落，透过戒指看到了她面试的模样，样子从容不迫，而男的面试官时不时揉着脸喊疼，反差极大。 从此之后，他们还是会结婚，只是婚姻关系从此发生了改变，女方温柔却强势，男的兢兢业业，也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峰这一拳让男人发生了改变，还是他的一番话让女方获得了自信。 回到了他自己面试的时间。 女面试官还是在打电话，不过此时的她面容有了很大改变，笑容满面，似乎过的十分滋润，电话里还是谈她孩子，不过谈话的内容有了改变。 “哎呀，没事的王姐，我家男人在照看小宝呢，改天我们出去逛街？好，我面试人呢，就这么说好了啊。” 许峰笑了笑，看向了第三个人，这是个有着浓厚黑眼圈的年轻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三个人一起改变一下。 点开人生选择戒指，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过去。 和女友分手，沉迷游戏，熬夜，觉得人生无望。 许峰皱眉，觉得很多年轻人都这样，这怎么改？ 年轻人的通病，沉迷游戏和熬夜。 和女朋友分手这事他也要管吗？ 许峰开了存档，悄悄把椅子挪过去，和这个年轻人道：“哥们，看小说吗？” 年轻人迟疑了片刻道：“看啊，怎么了？别叫我哥们，别和我套近乎，坐回去。” 许峰神秘的说：“我这一枚戒指是可以重新选择人生的戒指，告诉我，你有什么想要改变的吗？” 年轻人忽然笑出声：“快回去，如果你想要入职的话，就别和我扯淡，我是可以把你刷下来的。” 许峰认真的道：“我不是在扯淡，我很认真，如果，你有了这枚戒指，你会干什么？” 年轻人不屑的道：“你有这样的戒指你还会来面试？你早就发财了，如果我有这样的戒指，第一时间买彩票让自己发财。” “发财就行了吗？” “废话，谁不想发财？” 许峰轻抚戒指，进入了他过去的人生，应该是在几个月以前，他和女朋友正在去看电影的路上。 附近刚好有一间彩票站，他进去看了看中奖号码，随后站在他们必经的一间公交站牌前面，拦住了他们两个：“抱歉，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能借我两块钱坐车吗？” 年轻人看了看他，不爽的道：“没有，快滚！” 他女朋友则说：“哎呀，不要这么小器嘛，出门在外，谁都有难处，就两块钱而已，来，我给你。” 年轻人拦住了女朋友：“别呀，两块钱也是钱啊，现在骗子很多的，两块钱也骗的。” 许峰哀求道：“哥们，帮帮忙，就当帮你自己一个忙，万一将来你有难处，我遇到了肯定也帮的。” “你能帮我什么？一边去，别妨碍我们，再说价值两块钱的忙，我也不敢请。”说着拉着女朋友走了。 女朋友被他拉着，边走边回头，善良的她似乎有些担心这个路人是不是能借到钱顺利回家，于是执意甩开了男朋友的手，跑过来塞了两块钱给许峰，笑了笑，又跑了回去。 许峰握着手里的两块钱，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远远的传来声音。 “你给他干什么？” “哎呀，不就是两块钱吗？不帮这个忙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怎么睡不着？” 许峰回到了前一天，进了彩票站，放下两块钱，报出了号码。 “几注？”站长问。 “一注。”许峰道。 “就一注？” “就一注。” “就一注可不好中。” “难道我买十注八注就一定中了？” “话不是这么说，多买几注，不是几率更高吗？” “我这注一定中，为什么非要多买几注？会中的一注就中，不会中的一千一万注都不会中。” 这话让彩票站里的某些老彩民听到了有些不高兴，道：“小伙子，买彩票可是有门道的，得看走势图。” “什么走势图？我就知道我这注一定中。” “每一个彩民都是这样想的，有谁真的中了的？还是得老老实实分析走势图。” “我就问你们，分析这么多年中了没有？” “这个，小奖还是中过无数的。” 许峰笑道：“怕是你们中的奖不及你们投入的百分之一。” “这个……” “行行行，别捣乱，买好快走，祝你好运，拿着。”站长有些不耐烦，他这是在捣乱生意。 出了门，他又找了个角落，准备去第二天，在按下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人进了彩票站，正是许峰的父亲。 许峰都有些无语了，怎么老是能遇见他父亲？ 他叹了口气，改变别人家命运容易，改变自己家命运难啊。 他自信满满的看了看手中的彩票，和彩票站的结果一比对，却震惊的发现完全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号码变了？ 他又记下了新的号码，回去了昨天的存档，重新买了新的号码，再来到第二天，可是号码还是变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 如果其他人拥有这戒指，怕是会第一时间买彩票，然而却遇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还能这样的？号码怎么会变的？ 他喃喃自语：“该不会有谁在管理时空吧？我这边一买，他那边马上知道我买的什么号码，立刻把号码变掉。” 许峰无语了，拥有了能够改变人生的戒指，终究还是敌不过这股神奇而又伟大的力量。 他叹口气道：“对不起了哥们，没想到你的愿望才是最难实现的，买彩票不是一个实现梦想的好办法。” 但许峰还是觉得不服，来到了开彩的时间点。 他可以存档，可以存下对他有用有利的，摒弃对他无用不利的东西。 说白了彩票也是一种概率游戏，和老虎机一样，只要尝试的次数够多，总能出现他想要的结果。 电视上开始摇第一个号码，他存档，号码球落下，不对，重新读档。 第一个球再次落下，还是不对，再次读档。 第一个球第三次落下，终于对了，覆盖存档。 第二个球开始落下，不对，回到上一个存档。 再次尝试，终于第二个号码也对了。 重复尝试，不断的存档又读档，拢共有上百次，他都快疯了，最终所有的号码被他强行改成了他手中的这张号码。 总算成了！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真是不容易！ 如果世上有什么时间管理单位的话，那么一定对彩票的管控很严，因为买彩票是所有的穿越者必然会尝试的事情。 许峰松了一口气，还好彩票是随机抽取的，是一个概率事件，如果是人为cao控的，就算打死他也中不了。 弹了一下手中的彩票，可接下来问题又来了，要怎么把这张彩票给那个年轻人呢？ 他拿着彩票有些犹豫，他完全可以把彩票交给自己的父亲，让家庭环境变好，让人生发生改变，但他知道，自己家里的问题绝对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 许峰家里的根本问题在于他父亲的意志消沉，未来的他即便是赚到了几千万拿给父亲看，而他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他喝着酒，醉道：“有什么用？能换回你的母亲吗？” 每想到这个，许峰的内心就隐隐作痛，在那一瞬间，他觉得人生仿佛失去了意义，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看到父亲笑起来吗？ 哪怕能够听他说一句，一句也好，儿子长这么大终于有出息了，他也会觉得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一直以为背后有一双殷切的眼睛在盯着他，希望他能够有出息，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才会这么努力的负重前行，可到头来呢？ 他成功了，有很多钱了，得到的是什么呢？ “有什么用？”一句话仿佛冷水从头浇熄了他心中的火焰。 许峰这才知道，他父亲的心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你别管我了，我就是一团行尸走rou，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愿意干，我只想这么一天天烂下去，你滚，你滚啊！” 气的许峰摔门离去，浑身颤抖，与此同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到底该怎么去拯救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 他不止一次的和父亲吵过架：“明明家里条件这么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拿仅有的一点钱出去赌？” 小的时候，父亲和人打着麻将，许峰问他为什么，父亲只是随口道：“小孩子别管。” 而等许峰长大了，再次问他，他却什么都不回答了。 现在，许峰隐约明白了，对于一个内心已死的人来说，唯有赌博和买彩票，这种概率的游戏，能够让他的内心唤起一丝波澜，输赢已经无所谓，重要的是，这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回到了昨天见到父亲的存档当中，用人生选择戒指点开了他的人生。 却惊讶的发现，父亲的人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 见得最多的，不过是赌博和买彩票的选项。 没有可以选择的人生，这是多么的可怕？ 赌博的输赢最多不过几十块，或者几百块钱，买彩票最多也不过中了两百块钱。 他图个什么？就为了图个刺激？ 他继续往后翻，猛地心里一沉，竟已然见底。 他的瞳孔收缩了片刻，这意味着什么？ 他点开了最后的画面。 原来，当晚许峰在摔门走后不知道的是，父亲竟然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只想这么一天天烂下去，你滚，你滚啊！” 砰的一声，当时的许峰摔门离去。 许峰的父亲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涕泪横流，抱着酒瓶：“我的儿子，终于有出息了……我也能放心了，我终于，能放心的去见你了。” 随后吃下了桌上瓶盖里放的药，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欣慰的热泪，他的心已经死了，此时，连带着腐朽的rou体终于也要离去了。 当晚，许峰的父亲已经离世，而他却根本不知道。 直到几个月以后，许峰站在楼顶上准备跳下去的时候，还赌气的想，如果他死了，是不是父亲会为他的死感到伤心呢？ 他没想到的是父亲早一步已经离去。 此时的他瞪大了眼睛，双目通红，想要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根本不敢相信，为什么？ 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父亲的身影从彩票站出来，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爸！” 许峰父亲回过头，看了看他，皱了皱眉，淡淡的道：“你不是正常时空的许峰吧，想看的话，就多看我几眼吧，只是不要和我说话。” 许峰一惊，他父亲居然知道他不是正常时空的人？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嘭的一声，他的心底仿佛有一面镜子碎了，他明白了。 一切都合理了。 他父亲知道有一天终会离去，也知道许峰会拥有这样的戒指，只是想多做一点选择，好让许峰有机会回来看到他。 他的一生没有什么选择，便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不确定的事情上面。 只有这样，许峰才能透过这枚戒指回来看他。 他看着父亲没有作丝毫停留的离开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终于湿润了，一滴眼泪落在了手里的彩票上面。 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换上一副坚定的神情，有时候现实太过残酷，残酷到让人来不及过分悲伤。 离开了这个存档，又来到了站牌前面，此时的他非常需要靠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来缓解自己的悲伤。 这次的主角依然是这个年轻的面试官，秋风萧瑟，他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公交站牌，神情呆滞，坐在了等车椅上，将背包抱在胸前。 许峰整理了下情绪，装作等车坐到了他的旁边，看了看他的模样，笑道：“怎么了兄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只是望着地面默不作声。 “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哥们帮你排解排解。” “别和我说话！” “怎么，和女朋友分手了吗？干嘛一副死了爹的模样？”许峰笑着调侃。 “你才死了爹！”年轻的面试官抬起头怒喝道。 “哎呀，别这样，有事情憋着不说多难受，说出来吧。” “关你什么……咦？你是前几天问我借钱的？” “哎？还真是，巧了啊，前几天的是你女朋友？ 不好意思，你瞧我这身上又忘带钱了，对了，刚好我有一张彩票值两块钱，给你吧别介意，就当试试运气。”说完把彩票塞进了他的包里，离开了这里。 “唉，你等等，我要彩票干什么，你走回去啊？没钱我借给你啊！” 他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女朋友和他分手的主要原因就是说他这个人没有同情心，两人不合适，于是分了，他忽然想要找机会弥补一下。 公交车快来了，但他一摸身上也没零钱，看了看手中的彩票，又看到不远处有一间彩票店，于是走了过去，试试运气，说不定能中个五块钱呢？ 把彩票给了彩票站长，他说：“中没中？如果中了最好给我零钱。” 站长丝毫不以为意的把彩票塞进机器，抬头一看惊呆了，颤声道：“一等奖，一等奖就是你？！” 年轻人一时间没清：“什么？” 站长立马拉着他来到了门外，指着横幅道：“就是你中了一等奖？” 他抬头着着横幅道：“热烈祝贺本站彩民喜中一等奖……多少万？” 他一时间不敢相信，这到底怎么回事？ 拿回彩票，出了门，面对着冰冷的大街，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颤抖的拿出手机，给已经分手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不久，电话接通了，传来声音：“喂，打给我干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 “喂，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中了彩票，你会愿意回来吗？” “中了多少？” “你就往最大了想……” “嗯，如果你真的中了……啊呸，才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这个人有问题，你以为老娘和你分开是因为钱的问题吗？没钱了我会挣，而是你这个人不求上进的态度让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哪里不求上进了？我最近还升职了呢。” “你的性格啊，我喜欢小动物，你不喜欢，我看到有人需要帮助会尽量去帮，你不帮反而还劝我别帮。” 他怒道：“不就是两块钱吗？你还念叨到现在？！” “不是两块钱的问题，不说上次，就说上上次，我们见到一个拾荒的老爷爷，我想买点东西给他吃你都不让，知道吗，那一晚我都吃不下饭，一直在担心老爷爷是不是挨饿，你呢？ 对我们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对别人来说却是急需的帮助，连这点你都做不到，叫我怎么敢继续和你在一起？我要的一个充满生活热情的人，也能够给我带来温暖的人，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男朋友！” 电话挂了，他面对着冰冷的街道沉默不语。 他默默的打开了手机，点开了一首歌，边痛哭，边跟着唱了起来：“冷雨夜我在你身边，盼望你会知，可知道我的心，比当初已改变……” 忽然间，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停止了唱歌，马上接起来，电话里传来声音：“喂，你中了多少？” 他忽然破涕为笑：“你等着我，当面说。” 许峰看着也笑了出来，不过紧接着他笑不出来了，年轻的面试官挂了电话，自动跳到了下一首歌曲。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渡暗中淌泪 我不想留底你的心空虚 盼望你别再让我象背负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哦你可知谁甘心归去 你与我之间有谁 …… 许峰躲在一颗树后，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