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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人生难得几回瞅

    踏出假山,林逸深吸一口气,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甩了甩头,硬是将这疼痛抛之脑后,说抛得了是假,若是躲到无人之处已然疼的龇牙咧嘴才是真。

    林逸不禁抚了下心口,这疼痛已然有三十年之久,虽是在梦里,但幻梦唤醒间疼痛依旧相随。梦醒丹将他心口围绕,疼痛之内有着一丝暖意。

    林逸遥望星空,头发无风飘动,目光遥遥。

    见林逸突而沉寂,朱文有些诧异转头,反倒林逸伸了伸脖子,面无表情。

    朱文一脸关心道:“怎么?”

    林逸摇了摇头,眸子内星光弥漫,昂首挺立,要的就是这胸口几两rou,大声说道:“我送你去洛城。”

    朱文诧异道:“为何突然说这话?”

    林逸哈哈大笑道:“突而有感罢了。”

    这老道既然这么做,就以那丹药为由,帮这朱文一次,若是要对林逸不利,以老道身手算不得如此大费周章,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朱文虽是心机颇深,但也是有可信赖之人,二人交集虽时间不长,反倒比较推心置腹。

    林逸心里一阵权衡利弊。

    见他这番,朱文信心满满,一手按住林逸肩膀,多了一丝信念。两人走至大院内,那边已然站了将近三十人,皆是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朱文突而豪气干云,目光锐利扫向四周。一干人见林逸身上又多把玄铁大戟,甚是惊讶,此兵煞气极重,很是不凡,有几个识货之人看出此杆长戟皆为玄铁所铸,更是惊讶。若是在兵器内掺杂一点玄铁,便能让兵器有所质变,玄铁更是自重非常,极其罕有,几人看向林逸目光,多了些冷然和诧异,林逸虽能感觉的出,皆被其忽视而去。

    东西皆已收拾完毕,门口为女眷准备了马车,男人乘的是马匹,江湖规矩,林逸倒是想坐坐马车,舒坦些,但是也不好开口,他是毫无行礼收拾,除了师傅给的药,束在脖子上那玉佩,身上几个瓶子外,身无长物。

    见准备妥当,朱文向十人高手作揖,十分恭敬道:“此次便劳烦各位,朱文在此万分感激,若是回京,必将有所重谢。”

    几人客气回礼,倒是那曾侩蛮汉无动于衷,也是正常。

    朱文此行也就带了二十余人,其余人也就遣散的遣散,想去京城的便自行去京城,留于庄内的便在此等候朱文回来,这般忠义之士朱文定会欣然收之,有人帮忙看家有何不好,现在好似多了些树倒猢狲散之感,刚朱文还大发豪情说是会尽快回来,林逸知这尽快说的很是真切,尽快的好。

    朱文率先出门,门外停了三辆马车,四个夫人三辆马车,林逸惊讶这朱文倒是会想,这此行还这么费周章,并不是朱文愿意,府内一些事情还是要大夫人说了算,大夫人喜清静,清心寡欲偏居一隅,要一马车,执拗不过也是无法。其余几位夫人只能挤挤其他马车,林逸不禁想,这大夫人也是霸道,女人比男人有些地方还是厉害的多,漂亮女人更是厉害非常,说一就是一,惹她不高兴了定是没好脸色,绿倚就是如此,心儿林逸倒是还没看出来,在现在女人在林逸心上应该也是差不离的。

    众人皆上马,林逸曾在小黄脖子上拉屎拉尿拉甚是自在,骑熊比这马威猛多了,森林里大小动物骑了个遍,皆是猛兽类,这小马还是真真切切没有骑过,学着样子,林逸手提玄铁戟一步跨上那眼前这雪白大宛马,此马已然不是纯种大宛马,身形较为小些,高九尺,颈与身等,昂举若,纯种马即便北域有送一些,也是让王宫贵胄所得,现今这市面上乃是与本土马杂交所得,名为山丹马,也是千金难求的烈马。

    纯种大宛马,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俗称汗血宝马,这杂交的略显差一些,却也能日行百里。

    刚骑上,这马便是嘶鸣不已,前足挺立而起,林逸紧握缰绳,哪知这马顿时间承受不住重量,四肢弯曲跪倒下去。

    众人惊讶不已,这番还有这山丹马载不了的人,其余人看向林逸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古怪。

    林逸皱眉,此番之景,马车也应是坐不得。

    朱文却是知道内情,也不所破,打趣道:“看来这马也是受不了你,不如乘马车如何?”

    林逸哑然笑道:“怕是拉不动,区区二十里,不在话下,我走走便是了。”

    见他这般说话,朱文也不阻拦,转头最后看眼这宅子,远离这丰原呆了几十年地儿,拍了下马背。

    此行总共二十五人,马速不算快,林逸扛着大戟扭着屁股跟朱文走在前头,五个高手三人,后三人,四人在边上。

    前方是片莫名黑暗,朱文回头看了看这群人,不知是谁藏着异心,怀着忐忑,前程未卜,莫名有些失落。

    这一行人缓缓消失夜幕之中,地上的路甚是不平,坑坑洼洼,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子们,此刻再不住的喊着苦,林逸却是有些不屑,此去洛城千里有余,有你们受的。

    四周的草丛十分茂密,纵使这官道上,也不甚好走,这密林内最适合隐藏,万一一个风吹草动,焉有不惧之理,林逸灵识敏锐,却是不怕。

    大摇大摆往前走!

    随着一阵风的吹过甚是凉意,朱文拉起衣襟缩了缩脖子,这会儿也有行了几里路程,还是不可松懈,林逸吼了几声,中气十足,运了些真气于音内,给几个摇摇欲坠之人提了提神。

    果不其然!

    前方草莽处竟传来一阵草莽摇动声,速度还是有些不减。

    是何物?

    前方人勒住马,几声嘶鸣,众人拔出了武器,场面骤然紧张了起来,后边几人更是下马守护在这几辆那车,只有林逸无感,未有任何表示。

    林逸皱眉道:“不过是一只野兔,不如抓来烤了吃。”

    说罢还真有一只野兔其间跑了出来,突见这么多人,耳朵突而立了起来,拔腿就跑,林逸捡了个石子就想追,打打牙祭也是不错,倒是突而手软,想起那林外撞到树上横死的野兔,心间暗笑了一番,没把石子扔了过去。

    林逸六识甚强,这是天生强身的,六岁已然能举起百斤之物,这是天赋异禀,一个屁崩死的虫子不下几十只,早早便知那并非潜伏之人,现在这些人举动就是师傅常说那四字:“大惊小怪。”

    拍拍马背,又是一番无聊之举,吊大个夜里,可以把林逸行出鸟儿来,若是不说清楚,这种人居然是道骨通透之人,说出来谁会相信,那入的了道之人,皆不是沉闷不语,就是说话有着些禅机,看林逸这样,浑是多了点,道骨通透,只怕透的是那双修只道。

    又行了几里,林逸隐约感觉前方不远有人行来,而且数目不小。

    林逸将玄铁戟横于身前,阻止车队继续前进,经过刚才那事,大家对这有些奇异的少年多了一份信赖之感,纷纷下马拔出武器。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火光现,传来了马车声,一条甚是长的车队出现于众人眼前。

    前方车队靠近,派了两人率先奔来。

    来势汹汹,马蹄未减,似乎要将林逸这队伍冲散了一般,林逸心中一恼怒,大戟往地上一立,轰然一声,地板抖了抖,可见其力气之大,前方两人看这边气势颇凶,也不敢诸多造次,拉了马儿,停了下来,昂首挺胸,还有点吐气扬眉之态,见此景,这林逸少侠,心里就是一阵不爽,又是一狐假虎威的狗腿子,这老虎头上拔毛的事,林逸坐了不少,何况这两头狗腿子。

    林逸语气不善,怒问道:“来着何人?”

    前方一生这三角眼,青衣之人,见林逸这般作态,举起马鞭便是要抽过来,见林逸这手举大戟,没有一丝害怕,反倒旁边一人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可乱来,还好这是停了手,不然这戟便将这一人一马给分了尸。

    这狗腿子也不好发作,只得大声喝道:“你们又是何人,这是白石城吴家马车,尔等若是知趣,速速退去,不然速怪我们不客气。”

    白石城吴家也是陈国少数富庶之家,横行霸道也不无道理,做的事玉石生意,若是提起白石城,这吴家是首当其冲。

    林逸刚要发作,朱文便策马过来,反倒十分有礼的招呼道:“我等是丰原城内一小商户,今儿只是一家人出行,并无意与尔等其冲突。”

    这朱三少爷在丰原城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到了外面就显得一般了些,但知道的人还是甚多,此刻又不能亮身份,天下富人还是多的很,掌权人却是更可怕些,权富勾结的话,那便是为虎作伥。

    倒是旁边那人长得中肯些,圆脸,矮生,声音好听一些,抱拳对朱文道:“诸位如若无大事,可否让路一过。”

    “叫我让路”,朱文听此语气眉毛一耸,他虽是对人客气,笑里藏刀时候更多一些,现今一个马前卒也敢跟这堂堂朱三爷如此说话,这官道算宽不宽,算窄也不窄,两部车行驶有余,却是说要他们让,朱文心间微怒,又不是发作之时。

    林逸倒是心间冷笑,嘴上更冷,调侃道:“怎么不是你们让,反而是我们让,这于礼不符吧,要不,前方诸位给我们让让路怎样。”

    三角眼陡然怒喝道:“放肆。”

    说罢一马鞭子就朝林逸呼啸而来,林逸躲也未躲,反而一只手擒住马鞭,轻轻一拽,这人便被林逸从马上给拉了下来,摔在地上,摔了个清醒,这练气之人气息内敛,一般人是很难看出,这人也是狗腿子中较为伶俐的一个,如今栽了个大跟头,总算看清楚这人不是自己能惹的,但不意味着自己便会放过他,本是大事可以化小之事,如今却是到达这番境地,另一人刚想要下马劝阻,但他已然大吼了起来,惊扰到后方队伍。

    骤然一排马队赶了过来,夜幕之中也是尘烟滚滚,整齐划一,一队轻骑,十余人左右,着软甲,长枪,肩上皆有家族标志,这种轻骑机动性是为最强。

    领队的见几人,沉声问道:“发生何事。”

    “若有人让我等让路,不知是让还是不让?”这三角眼厉声道,反倒把刚才那话省略了,听起来是没错,但是对于其他人就是不同了。

    这队长横了下长枪,看向林逸,大声道:“自是不让。”

    林逸倒是哈哈大笑,长戟指着三角眼,冷声道:“不给你些教训,不知花儿是怎样的红。”

    林逸最恨人家拿着武器对着他。

    此时场面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朱文刚想着让一步,林逸已然踏步而上,丢了句话上来:“明年立季,赏菊花。”

    听到此言,朱文倒是退了下去,虽是个浑人,也没见其冲动过,叫帮手之类的还是免了。

    见人冲来,骑兵队长,举枪刺来,林逸持戟力顶而上,将这一人一马给格开。见林逸下手凶悍,队长手势一划,十人皆分散而开,展开冲锋阵势,这些轻骑功力已然不弱,被吴家收为护卫,便是精英中的精英,这几人看阵势便知训练有素,又皆是是四阶之上实力。

    动作整齐划一,先是十人一番冲杀,林逸翻身躲过,这马纵然快,林逸更快。这几人马上功夫了得,一击未中又是一轮冲杀。阵势右边,十人成合围之势。

    见这边有阵势,后面的队伍皆是围了过来,看这一人与十骑争斗,吴家那边更是喝彩连连,虽是惊叹林逸能一人挡十人,但皆认为赢得会是自己这一方,老道想来帮忙,却是让朱文挡了下。

    林逸却是学了乖,真气不足,硬拼问题是成,但要拼个真劲,难,力所不逮是其次,咱横是境界,偶尔要懂得变通,这些人林逸连距离都懒得算。

    这几人若是下了马,那就真切的什么也不是,当以巨力挡之,以一敌百又何妨。长戟向下,斩马腿,马失前足,是其一,躲过一轮,又是一绊马腿,是其二,以侧刃将其带下马,是其三。

    短短几十招内,长枪皆是向往林逸身上捅出个眼,但皆是瞎了眼,戳了半天没戳到个所以然,反倒被全是被林逸拉下了马,尘烟滚滚,立着的马五匹,倒下的人八个,围观的更是无数,长戟掠动,挑飞长枪两把,十人尽数落败。

    林逸又是踏步而上,长戟直指三角眼,轻蔑道:“爷明儿带你去赏菊花。”

    哪知长戟未到,气势先行,且看这三角眼,见着陡然变大的长兵,已是被吓破了胆,地上湿了一片,突而那车队上却是大声一喝:“刀下留人。”

    声势磅礴,见一人从车队后跃身而来,身手颇为不凡,林逸倒是一撇嘴,见怪不怪,戟断其几根发丝,收了回去,轻蔑道:“怕是脏了这兵器,这湿了也好,明年浇菊花。”

    此刻出来之人体态魁梧,神情有些木讷,见到这番景象,并未出手,反倒对这几人作揖:“今晚之事,小生已然听说了,今夜之事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就此揭过如何,小生见众位怕也是要赶路,切勿耽搁了。”

    林逸听了此言反而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你小子说的甚是有理,不知这路该如何过的好?”

    这木讷之人却是心机通明的很,朗声道:“这路宽的很。”

    这番话既是放出,那边就这么做了,那圆脸马前卒拉着吓破了胆儿的三角眼回了去,吴家车队马车尽数从身边经过,他们载的是诸多的货物。

    朱文心里纳闷不已,这吴家做的是玉石生意,怎会突然寻到丰原城来?这丰原城内几家玉石铺子怕是没倒闭算是不错了。寻思了一番并未多想。

    朱文反倒见一旁林逸颇为轻松自在,出声问道:“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林逸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激的差点被自己未咽下的口水呛到,轻声道:“这三角眼生的不好,打心里厌恶,怕是用此人赏菊花,定然全给萎了,此花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瞅。”

    朱文策马,轻笑道:“未见你出多大的力。”

    林逸皱眉道:“那人,有些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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