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人一命{求收藏求红票}
在有心人的宣传下，最近市井之间流传着这样一个事实。 皇城之中忽然出现刺客刺杀皇帝，就在要成功的那一刹那仙人下凡，保护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不愧是真命天子，有仙人保护的事迹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并且愈演愈烈，有朝外省传递的趋势发展。 民众总是无知的，舆论都是被诱导的，在这种有心的引导下，无数人都纷纷开始称赞皇帝乃是有道明君，能够得到神仙庇护。 唯有那知道真相的人才会在暗中抹掉一把汗水，知道当日若不是丞相大人的姑妈及时出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情对于老百姓来说就相当于天方夜谭，没有人能够说得出一个所以然，除了在心中对于皇帝陛下的敬畏更加深重外，他们的生活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仍然需要去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劳碌。 当日发生的一切逐渐被神话，成为了皇城中人骄傲的向外面人炫耀的资本，因为他们是距离这件事情最近的人，也是最具有发言权的人，不过更多的，却还是市井中的斤两计较，锱铢必较。 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件事情都是十分遥远的，那对于一个在皇城脚下乞讨的小乞丐而言，这就更加遥远了！ 张岚，这个名字是他早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老爹给他取的，一直刻在一块玉佩上，是那名捡到他的老乞丐在他有记忆以来告诉的他，从今以后他就叫做张岚。 从小他就跟着老乞丐相依为命，在前年老乞丐因为太过苍老而没有熬过那一个冬天。 将四处乞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给老乞丐买了一副棺材，总算没有让他曝尸荒野后，张岚变得真正的一穷二白。 每天过着乞讨的日子，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干，蹲在妓院墙角下偷听一些美其名曰风花雪月的下流勾当也可以当做是人生一大乐趣。 从张岚的身材上看，完全看不出他才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因为一米七五的个子，绝对比许多成年人都要高出半个脑袋，这个身高在丰饶大陆，也属于拔尖的那一类人了。 而今天，张岚在一个院子的角落贼眉贼眼的蹲上了许久后，才终于见在怡红院外守门的龟奴屁颠儿屁颠儿的被一名财大气粗的客人叫过去做事，终于没有人把守后门了。 张岚起身，抚了抚身上皱褶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进去后就开始猫着身子，靠着墙壁，用很快的速度，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后院的厨房。 躲在桌子角，看到厨娘转过身去，于是他悄悄的伸手从菜篮子里快速抓了两个鸡蛋，再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事成身退的时候，顺手快速的从鸡圈将一只鸡塞进自己的衣服，然后脚下抹油的朝着门口跑去。 “呼……” 听着后面恐怖的呼啸声，张岚一个机灵，一缩脖子，一把菜刀呼啸着从他头顶飞过，插进了旁边的土里。 “小兔崽子，竟敢又到你姑奶奶这里来偷东西，不想活了是吧？” 随着一声彪悍的女声在背后响起，一名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米八，满脸雀斑却还自我感觉良好，不时会捏一个兰花指，抛一下媚眼的恐怖女人手中提着一根有着寻常人手臂粗细的粗大木棍从厨房中跑了出来。 看到一枝花从厨房里追了出来，张岚见了鬼一般叫了一声：“妈呀！”立即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的朝着门口跑去。 据说这个叫做一枝花的女人当年还真是一枝花，只是后来被负心汉抛弃，更在寻夫的路途中被卖到了妓院，为了不被人糟蹋，就拼了命的吃东西，最后肥的跟一头猪一样，至于她脸上的雀斑则是被捉之后突然出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 不过好在她有着一手好厨艺，在要身段没身段，要脸蛋没脸蛋之后，就被mama打发到了厨房做厨娘，倒也不用去做那逢人便笑的下作勾当。 很明显，张岚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偷东西了。很熟练的躲过了一枝花的一招横扫千军后，张岚在旁边做了一个鬼脸，如同大野猫一般的脸上满是泥土，掩饰了那一份稚嫩，多出了一种见惯了世间冷暖的油滑。 “哎呦，我说一枝花大妈，你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嘛，不就拿了你两鸡蛋呗。”张岚刚说完，结果他怀里那只鸡就很不给面子的开始打鸣，让张岚一时之间只好干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你竟敢喊我大妈？”一枝花在听到张岚喊她大妈之后，原本那粗厚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估计是被那一声大妈刺激给到了。 只见一枝花用力一握手中的粗大木棍，也不在乎自己胸前的波涛汹涌可以把人晃得眼花缭乱，径直朝着张岚就是一棍打来。 可是张岚却是很灵巧的再次躲到了一边，当乞丐当久了，也就练就了一身闪躲的本事，减少了平日挨打的次数。 张岚平日里与恶狗斗，与恶人的手下斗，这一身的经验自然不是白混的。如同猴子一般连续躲过了几次的横扫千军，张岚已经逃到了门口。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一枝花的最后一记横扫千军刚好扫到了赶过来帮忙的两名龟奴胸口，一下子就把刚刚赶到的两名龟奴给大力横飞了出去。 最后，张岚很快就消失在了外面的人潮之中，而两名龟奴则是在地上翻着白眼，而一枝花则是酥胸乱颤的大口喘气着。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赶紧去追？钱老爷要吃的那只鸡还在那小兔崽子的怀里兜着呢。” 一枝花最后一只手把棍子往地上一顿，颇有山大王的态势，另一只手则是指着两人破口骂道，那个口沫横飞，直让两名龟奴翻白眼，一时之间竟然只有挨骂的份儿而没有还口的余地。 “我说花姐，您那一记横扫千军又有进步了，哎哟喂，能不能别每次都刚好最后一记打在我们兄弟两身上啊？”最后在一枝花刚好骂累了休息的空当，一名龟奴眼珠子一转，随后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说老娘跟那小兔崽子勾结不成？那个小兔崽子偷东西出去老娘我又不能吃，老娘还会帮他？” 听到龟奴那不阴不阳的话后，一枝花立即勃然大怒，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接连问出去后，不给两名龟奴还嘴的机会，立即挥动手中那手臂粗细的大木棍作势就要打。 “哎呦，花姐花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不就是一只鸡嘛，我马上就出去再给您买一只来，别生气，您别生气了啊，下次见到那小兔崽子我一定连他第三条腿一起打断。” 那名龟奴见到一枝花那手臂粗细的大木棍就要朝着自己脑门砸来，刚刚恢复过来力气但却瞬间再次浑身发软，不过精神却亢奋到了一种极致，嘴里尖叫着对一枝花解释道。 “那还不赶紧给我滚……” 一枝花虎躯一震，对着两人一声怒吼，顿时让两人被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般的朝着门外跑去，在看到两名龟奴跑远后，一枝花才轻轻笑出了声，只是这个声音却比她之前笑的声音不知道清脆动听了多少倍。 且不说一枝花，再说张岚从妓院跑出来后就立即混迹到了人群之中，在人群里跑得飞快，但却没有撞到一个人，在饶了几个圈，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之后才来到了城外的一座破庙之中。 这里是他平日休息吃东西的基地，只是最近捡来了一个客人，所以加大了他的额外开销。 将两个鸡蛋的蛋清倒了出来仔细调匀，然后生火煮了一锅小米粥，在粥快要熟的时候将鸡蛋清倒了进去。 快速的将粥胡乱搅动几下后就煮好了，随后他熟练的将那只偷来的鸡处理干净，将蛋黄放进了鸡肚子，然后附上了松草与泥巴。 迅速的挖了一个坑，将鸡放进坑里，仔细的在平面细细的掩了一层土，然后点燃特意寻来的干枯的松树枝，看着熊熊火光燃烧起来，仿佛一个年轻的生命在不断跳动，张岚那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异常瘦削的脸庞此时也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红润了许多。 然而就在张岚熟练的跳上神坛之后，忽然一阵意料不到的劲风扑面而来，刮得张岚脸上的皮肤都一阵疼痛，这股劲风横扫而过，张岚也一下子被扫飞了出去，手中白粥撒了一地，而他也因为这一摔痛得直翻白眼。 神像之后，走出了一名年轻男子，身上，脸上有着多处伤痕，眼中满是仇恨的看着张岚冷酷的问道。 “你是谁？是不是皇帝的走狗？” 原来这就是当日刺杀皇帝失败，后来被两个老人拼了命护走的那名男子。 当日他虽然飞出了包围圈，但是很快又被皇帝身边的高手找到，为了逃出了皇城，只能不断的搏杀，在一次次的搏杀中，虽然杀死了对手，但是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最终在城外这座小庙前晕倒了过去。 张岚每天总会很幸苦的早出晚归，当晚上回到小庙的时候，就刚好看到晕厥过去，已经不省人事的年轻男子。 想到以前老乞丐生前总爱念叨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类的话，也正是因为这样，老乞丐才会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将张岚从荒郊野外捡了回来。 从小被老乞丐教育，使得张岚也有了一副菩萨心肠，平日里进了大山打猎从来不打怀孕的兔子，孵化幼仔的鸟雀等。这次遇到了一个人，张岚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救人。 将这个人拖进了破庙，看了眼他身上恐怖的伤口，张岚迅速打来了清水帮他洗净伤口，并且运用老乞丐教给自己的那一点可怜的草药知识，在大山中随便找了一点止血疗伤的药材捣碎了给他敷上，最后想到自己白天要出去，害怕发生什么意外，就干脆直接将他藏到了神像后面。 好在天气炎热，不用担心寒冷这个大问题，在这个四面墙有三面都快要倒塌的高危寺庙中，年轻人就这样快速的好转。 这几天，张岚每天都会给他灌一点粥下去，时不时还会给他捣鼓一点滋补的食物，比如鸭蛋，鸡蛋，鹅蛋什么的，虽然不是太好的东西，但却能够补充营养，对恢复伤势有着一定的帮助。 每天看到年轻男子快速恢复，张岚心中也自然是十分的高兴，不过让张岚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一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差点一掌将他给打死。 “丫丫个呸的，把你救活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年轻人虽然出手果断，不过明显掌握了力度，张岚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疼痛就得到了缓解。 从地上打了一个轱辘翻身起来，一边心疼那一碗洒在了地上的小米粥，一边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随后伸出手指头指着站在神像旁边，一脸冷漠的盯着他的那名男子破口大骂道。 听着张岚的怒骂，年轻男子皱了皱眉，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却明显还保留着最后的戒心问道：“真是你救了我？” “不是，老子是打算将你养肥点然后宰了去卖人rou的，这样也能卖一个好价钱，这样你相信了吧？” 张岚听到年轻男子带着疑问语气的问题，心头不由一阵火起，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疑心重，自己一个乞丐这些日子以来供他吃供他住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现在身怀家仇，不敢不对一切事情都小心一点，家里人只剩下我一个了，他们的仇还等着我去报呢。” 姓曹的年轻脸上露出了一股落寞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经历得太多，这短短的几天下来，甚至比他过去当大少爷的那十多年时光还要跌宕起伏，他在一瞬间仿佛已经长大，再也不是那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曹家大少爷。 “算了算了，老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你一番计较了，看你手脚灵活的，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刚才准备喂你的粥还剩点，自己把碗洗了来剩，我就不管你，先吃了。” 张岚说完后从那个小砂锅里面倒了一半的小米粥出来，陶醉的闻了一口，然后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些小米这可是他最好的存货了，平时都舍不得吃留着备用，可惜这几天为了救这个家伙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看来以后还得多往米店老板那边多窜几趟才是啊。 “我叫曹仁，身负血海深仇，现在你救了我，但是我已经身无分文无以为报，我打算遵照祖训去逍遥派学习武艺神通，我看你小子人还不错，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教你一些防身之术，算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好了。” 曹仁一边狼吞虎咽一般的将剩下的一半小米粥给吃了下去，一边真诚无比的对张岚说道。 张岚听到曹仁说的话后，眼珠子一下瞪得溜圆，这个家伙竟然让自己做他的跟班还一副给了自己天大好处的样子，老鬼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就是这个结果不成？ 张岚一下子曲解了曹仁话里的意思，心里不断的腹诽那个将自己养大但却好人没好报，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被活活冻死的老乞丐。 不过那一年也的确是风雪太大，老乞丐年老体弱一下子病倒了，张岚急得自己都只穿一件小裤在外边不断跑动来增加热量，将剩下的衣服都套在七十多岁的老乞丐身上，无奈的是苍天无情，老乞丐最终还是被活活冻死了。 高德皇帝的恩泽，始终没有降临到老乞丐的身上，在老乞丐死了之后，张岚也就一直过着小乞丐的生活，因为他所接触的世界都是属于乞丐的世界，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叫做曹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