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这他妈也可以！（上）
何进望向来者，已经认出了正是自己meimei何皇后身边的黄门侍郎宋典，便道；“原来是宋黄门，叫住本官可是皇后有事？” 那宋典三十上下的年纪，面色到是白净，闻言屈身恭敬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正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的。娘娘听说大人正在宫中，便令奴婢请大人前去长乐宫一聚，有要事相商。” “要事。”何进一怔，眉头不由皱起，又看了一眼赵瀚，神色有些犹豫。赵瀚察言观色，忙道；“皇后娘娘竟然急招大人前去，那定是有要事相商，大人自便就是了。这里已经离延休宫不远，下官独自前去即可。” “好吧。”何进点了点头，又吩咐宋典找了个宫人来为赵瀚带路，这才跟着宋典匆匆赶向何皇后的寝宫长乐宫。 赵瀚随着领路的那名宫人来到了延休宫外，此处临近天子寝宫，守卫自然森严。细细验过赵瀚的腰牌后，才有一名守卫前去为赵瀚通报。不多一会一名身穿蓝衣士子模样的青年人便走出迎了上来，见赵信向自己拱手行礼，便微笑着回了礼，问道；“阁下可是河南尹主簿赵瀚？” “正是在下。”赵瀚见他面色微黑，仪表却是堂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让人见之不禁心生好感。便笑着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蓝衣士子微微一笑，道；“在下黄门侍郎荀攸，你今后便是将秉程交予我的。” “荀攸！”赵瀚先是一怔，旋即几乎脱口喊出。瞪大着眼睛望着不知所谓的荀攸，身子则是定在原处，心中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巧吧，真是冤家路窄，竟是荀家之人。 荀攸见赵瀚面露异色的望着自己，不由一怔，狐疑道；“这位赵大人，可是认得在下？” 赵瀚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不认识不认识，绝对不认识。” 当下却是暗暗舒了口气，心想自己是心中有鬼这才乱了方寸。要知道荀攸虽是荀家之人，可自己和荀采的亲事事出仓促，并为外传出去。况且自己这么一逃婚，荀爽自然大失颜面，又岂会将此事告诉远在洛阳的侄孙荀攸。” 荀攸心中虽然有些生疑，但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和这个赵瀚有过什么交集，当下便不露声色的笑着拱手道：“那还请赵大人随我前去黄门处交接公文吧。” 赵瀚笑道；“大人客气了，请直呼我名讳即可。” 荀攸也是随意豁达之人，闻言点头笑道；“那这样吧，我们就不俗套了，你我年龄相仿，就以兄弟相称吧，你称呼我公达即可。” 荀攸年长赵瀚几岁，官阶又在他之上，如此折节相称倒是抬举赵瀚了。这一来荀攸是见赵瀚长的相貌堂堂心中有些好感，二来赵瀚是何进的人，如今河南尹何进炙手可热，荀攸又岂会不知。 他却猜不到赵瀚心中压根没觉得被‘抬举’了，反而想道算是便宜荀攸了，本来你是得恭恭敬敬拜倒叫我一声姑父的。 赵瀚心中虽然恬不知耻的想着，脸上却笑容满面，拱手道；“如此遵命了，公达兄。” 荀攸微微一笑，伸手请到；“浩然请随我来。” “公达兄请。” 荀攸办公之处便设在黄门，黄门位于天子寝宫延休宫之左，宫中所有宦官都属于其管辖，职责是照顾天子的寝居膳食，以及文书内侍之事。按照常例本该是以四名中常侍分南、北、左、右四部领之，恒帝灵帝二朝时宦官势力极速膨胀，中常侍一职竟设有十二人之多，并且常有中常侍充任外朝职务，例如张让和赵忠二人出任位属九卿的太常和少府，以及司隶校尉吕强。这些为十常侍所控的外朝权柄，便与同样受宦官掌控由黄门和尚书台组成的内朝遥相呼应，为十常侍控制朝廷所用。 中常侍之下设黄门侍郎、黄门令、中黄门、小黄门四职，尊卑依次，元额不定，最低贱者则为普通的宦官小黄门。其中黄门令和中黄门、小黄门皆是由宦官充任，负责南北二宫的供养，黄门侍郎因为是处理文书的，需要的文化程度宫中的宦官往往难以达到，便也会由士子充任，例如举孝廉出身的荀攸。 赵瀚跟着荀攸走在前往黄门的路上，心中琢磨着如今荀攸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那自然表面张让并没有因为唐氏的事情对荀家下手，也不知道荀爽他用的是不是自己出的主意。 正想着的时候，荀攸已经领着赵瀚来到了他秉行公务之处，一处四可见方的小书房。赵瀚随着荀攸走进书房内，打量打量了四周，感兴趣的问道；“这里可就只有公达兄一人办公？怎未见其他的人。” 荀攸刚刚吩咐完伺立在门外的小黄门上两杯茶来，闻言笑道；“这倒不是，黄门中设有四位黄门侍郎，我只是其中一位，负责十四部州的公文往来，其他三位公公则是负责公卿府和宫中各部的公文往来。” “浩然请坐，不必拘束。” 赵瀚随荀攸对面坐下，这时那小黄门已经端上了两盏茶，赵瀚谢道接过放在桌上。不由咋舌道；“十四部州，那岂不比比其他所有公卿府的往来还要多上几倍。看来能者多劳，公达兄实在辛苦。” 荀攸端茶喝了口，闻言放下茶盏苦笑道；“这有什么办法，宫中的公公们都忙于迎合上意，哪里有兴致坐这等cao劳之事，便只有我劳碌的命了，倒是让浩然你见笑了。” “哪里见笑，心生仰慕而已，正如庄子所言：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敖游。” 荀攸笑着摇了摇手，似乎有些不愿意再纠结这个问题，便转移话题道：“浩然即是来秉程公文的，那我们先忙正事要紧，稍后闲聊即可。” “依公达兄所言。” 荀攸从书架上找出了各公卿府报来这河南尹这些日子来的开销和人员调动，准备和赵瀚一一核对。还未开始，就听见门外一名小黄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荀攸大喜道；“先生，刚刚以为你在书库那，找的我好苦，看见你就好了。” 宫中本多是称呼官职或者大人，那小黄门却称呼荀攸为先生，可见荀攸在宫中人缘确实不错。 见那小黄门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荀攸苦笑道；“什么事如此着急，可是大人又要传我？” 那小黄门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少府将今年这三月各地的赋税交了过来，殿前那边忙怀了，让父信不过少府的那些人，便让我叫先生你过去核对下账目。” 让父！赵瀚心想乖乖，那肯定是十常侍的头头，那个死太监张让了。事实上除了张让外，还有谁敢在皇宫中称起“父”的。 赵瀚来这个时代以来所经历之事时常有张然有所牵连，却一直未得见过他本人，当真是‘久仰其名，如雷贯耳’，到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见见张让的庐山真面目。 赵瀚想着出神，荀攸却只有苦笑不已。黄门之下各司其职，核对账目本不是荀攸的事情，不过无奈这么宦官们大多文化有限，小的还能细细算上，数字一大脑袋就成了浆糊了，所以张让每次都记起荀攸这个老实之人，让他过目算过后才放心。 不过张让既招，他又岂敢不去，只好放下文卷回话那小黄门道：“你先去门外等候下，容我整理片刻。” “好的先生。”那小黄门应声告退，退出门外等候荀攸。 荀攸则转过身来，苦笑着看向赵瀚，其意不言而喻。赵瀚自然懂得其意，便豁然笑道；“事有轻重缓急，公达兄还是先去忙要紧之事吧，我这的事情并不打紧，早些晚些都无关紧要。反正我衙中并无是什么燃眉之事，左右闲着无事，就在这里坐着等会便是。” 荀攸面露歉意的拱了拱手道；“如此委屈浩然了，这等对账之事我做过不少，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一个时辰，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尽快赶来，你先坐在这喝喝茶吧。” 赵瀚笑道；“公达兄请自便，无需管我。” 荀攸点了点头，转身正欲出门，忽然有想到什么回头道；“待在屋中也是气闷，浩然不如出去走走也好。出门向右不远处就是一处花苑，那里是各位入宫贵人们休息的场所，并不会冲撞到天子和各位娘娘。浩然不妨去那转转，也好过在这屋中闷着，不过记住不要走的太远，万一有失礼仪的话恐怕不好。” 见荀攸想的仔细，赵瀚笑着谢道；“多谢公达兄费心，我自会安置，公达兄大可放心。” 又客气了几句，荀攸才匆匆的出门随着那小黄门离开。赵瀚在屋中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气闷，便推门出去。按照荀攸所指的去处右拐，不出百米豁然开朗，果然是一座花苑。 起初在皇宫中行走的时候处处守卫森严，可到这里这处地方却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侍卫和宫人，赵瀚心中不禁有些困惑。 他却是不知道这皇宫中的守卫向来如此，那就是外紧内送，宫门和天子皇后妃嫔等各宫外由卫尉下属的禁卫军戍守，严加防范有人混入宫中不轨，来往的官员都要搜身对牌方得入内。可宫殿之中却是尽可能的减少闲杂人的走动，以免干扰了天子和贵人们玩乐的雅兴。 试想你若是纵情yin~乐的时候被个不识相的人给撞见了，那岂不是坏了兴致，弄不好还会哆嗦着留下啥‘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毛病。要知天子一怒，那可是满门要人头落地的呀。 正如荀攸所言，这处花苑只是供平时在这稍作停留的达官贵戚们所用，所以寻常的很，到没什么特别之处。赵瀚走会也觉得有些无聊，心中盘算着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荀攸才会回来，回去屋中也是更无聊，还不如在这花苑随便转转。 没走多会，膀胱中却隐隐有些发胀，想来是在等何进的时候喝多了茶水。赵瀚四处张望，便想找个厕所解决。可张望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何疑似厕所的建筑，想找个人问下也半天看不见个人，心中不由也随着膀胱一起发慌起来。 虽说这地没人，又是花苑，赵瀚一大男人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也是省事。可赵瀚心中却顾忌着这可是皇宫，天子住的地方呀，那可是天底下最威严肃穆的地界。自己若是随地大小便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大不敬之罪，其心可诛！ 再说掉脑袋还是小事情，万一要切掉作案工具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是担心这个，赵瀚才强憋着尿意，一路在花苑中快步走着，想要寻个人问问如厕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个花苑却是大的出奇，本想沿着原路返回竟然还迷失了方向，只好沿着宫墙一路回走。 腹中的尿意却是越来越盛，赵瀚心中一横，心想豁出算了，哪怕就算切掉也比活活憋死好。张望了四周确定无人，便寻了处墙角想要掏出解决，一泡长尿撒完，便浑身轻松了起来。却忽然听见墙外哐啷啷数声响，顿时吓了一大跳，隐隐还传来吆喝叫卖声。 赵瀚心中起疑，抬头看那宫墙虽高，却难不倒他。倒退数步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的蹭蹭蹭攀上墙头，翻过望去。 墙外的一切却瞬间把赵瀚给雷住了，赵瀚趴在墙头瞪大着眼睛，半响才张大着嘴愕然道；“这他@妈的也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