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白二爷
“这些人都是这方面的高手,他们能够根据马车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和地面上车轮的痕迹,就可大概判断出马车里面拉的是什么东西,这也是马哨的一个重要职责,毕竟,任何东西都不能够在茶楼那儿停留太长的时间,货车一多了,那个地方就会堵塞起来”李浩笑着说道。 很显然,李浩对马哨非常了解,毕竟是长期押货的人,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多少知道一些。 王丰好奇道:“爷爷的,这马哨真是厉害“。 李浩笑道:“熟能生巧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能看出来吗?你知道我们这一次运的那两个大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不会是金币吧”张峰有些怀疑的问道,他还真是不相信,这些人能够只看外表,就能够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了。 张峰问完话,双眼盯着李浩,嘴里还嘿嘿的一阵yin笑,显然对李浩说的话有些怀疑。 说真的,王丰也不太相信,毕竟这太神奇了。 “你们还别不相信,这次运的那两个大箱子里面真的是两箱金币”李浩笑着说道,说完还神秘的一笑,显然知道不少内情。 “真是金币,不会吧,他们不怕被人抢了啊”张峰真是吃惊不小,他说那个箱子里是金币只是一句玩笑话,那儿真是被他猜到了。 “这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不看车轮痕迹、不听这马车发出的声音,也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分堂要经营食盐,这得用钱买吧,难道武安县府还把食盐送给分堂啊”李浩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 “也是”王丰听了点了点头,非常赞同李浩的分析,看来这在江湖中行走的人,经验就是多,不管你怎么隐藏,他们总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分堂这些高层自认为自己隐瞒得很好,那里知道这些押货的人只是瞄了一眼,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只是他们没有到处乱说而已。 “看来,经验还是非常重要啊“王丰心里暗想。 果然车队向前行进了不远,就停了下来。 在一处山谷的开阔地上,建有一座简易的小竹楼,小楼分成两层,占地面积不小,在竹楼前的空地上,还停放在很多马车,大都装载着各种货物。 在小楼的前侧台阶上,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汉子这种记录着什么,在他面前,已经排好了长长的队伍,大家都在依次上前交钱。 有很多交了钱车队,从茶楼里出来的商贩,还在低声的交谈着,时不时还能够听到一些抱怨的声音,很显然对白马帮有些不满。 “看来白马帮收的费用不小啊“王丰心里暗想。 车队停下来了以后,张长老和那些执事都没有下马车,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是田府一个五十来岁穿在灰色绸布衣服的老头,这老头走上前去,向收钱的黑衣汉子打招呼,那几个黑衣汉子,立即笑着迎了上来,看了彼此非常的熟悉。 一个胖胖的黑衣汉子笑着说:“张管事,又要到县府去办货啊,这次规模太大了一点吧,弄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要采办的货物不少”。 这家伙紧接着又看了看远处的马车,压低声说:“我看有不少药堂的人吧,看样子这次办的货很是重要,不然不会弄这么神秘”。 那个五十来岁穿在灰色绸布衣服的老头,把头凑了过去,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田家和药堂的关系,这分堂每年这个时候总是要大量采购的麻,没有办法,谁叫我们田家跟分堂关系这那儿啊”。 张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显然,他非常善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张管事说完神秘一笑,慢慢的抬起头来,大声笑着说道:“来这是茶钱,请兄弟们喝喝茶,这么热的天,兄弟们都辛苦了,等过些日子,到田家镇来,我让大家好好玩玩,到我那儿,什么也不要带啊,谁带东西我跟谁急,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大家”。 “明白,明白”那个胖胖的黑衣汉子笑着说道。说着把钱袋拿了过去,也没有数,随手丢在了一个抽屉里,他们都是老关系了,大家都知道上的规矩,没有必要数,他知道这张管事给的只会多不会少。 “今天是那一位当家的在这儿啊”那个五十来岁穿在灰色绸布衣服的老头见事情办妥,于是凑过头来,低声道。他知道一般白马帮一般都有一位当家的在这里主持着。 “二当家的在里面,你给二当家的准备的好酒拿来了吗”那个胖胖的黑衣汉子笑着说道。 “那还用说,我让他们把那几坛二十几年的竹叶青给二当家的搬下来,你下领我去拜见二当家”张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分派人把几坛酒从马车上搬下来。 当搬完后,张管事就和那个胖胖的黑衣汉子上了二楼。 在二楼上,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衣汉子正在喝着酒,一边喝着,一边还哼着不知名的yin词小调。 张管事也没有听清楚这位二爷唱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可以猜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白二爷,小的给你老请安来了,你老最近还好吧,知道你老爱喝酒,我特地从老远的地方给你老送了几坛好酒,要不要先尝一尝啊”张管事看见白衣汉子,立即就上前行礼道。 张管事知道,这位白二爷平时只有两大爱好,一是酒,二就是美女,除了这两样,什么也别跟他说,否则就是给自己过不去。 这白二爷最讨厌的就是听到钱字,为此,常常和他两个兄弟闹得不愉快,他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名言就是:“酒是男儿之气,色是男儿之神”,所以说这家伙是即贪杯,又好色。 不过这白二爷常常自喻风雅,经常还看不惯其他的江湖人士,说他们不懂风情,真是些大老粗。不过这家伙常常祸害良家妇女,江湖人称“yin面书生”。 “哦,张管事啊,又要进城办货了,这次准备去采购些什么啊,我从窗台上望了一下,马车不少啊,是不是分堂有要买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白衣汉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张管事一听这家伙不轻不重的话就知道:“这家伙准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不然听到了好酒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很不正常”。 “嘿嘿,什么美女又进入了二爷的法眼啊,我想,这肯定不一般啊,二爷,看看我能不能够尽一些力,上次我到县府去,看见翠花楼的小翠不错,要不要我给二爷弄来玩玩,这个小女啊,真是媚劲十足,甭提有多迷人了”张管事低声笑着说道。 张管事一边说着,一边yin笑着,说到高兴的时候,他还又比又划的,此时,他一点也不像一个有修养的老者,反而有点像一个龟公,专门为人拉妓女的。 张管事说完,还一脸献眉的微笑着,眼吧吧的望着白二爷,那样子就像是一条哈巴狗。 “去你的,你们那些烟尘女子算个屁,你二爷我这种身份的人能看上吗?快些给我滚了,别在这儿烦我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白衣汉子有些心烦的说道。说完也不再理睬张管事。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又哼起了小曲。 张管事立即笑了笑,马上识趣的退了出来。 走到楼下,张管事低声笑着,转过头来有些神秘的问道,身边那个胖胖的黑衣汉子:“二爷最近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凭二爷的势力还有搞不定的,么不是县府那家的千金小姐了吧,那可是不好弄”。 “具体的我们这些人那儿会知道啊,不过好像听说是盐帮的,你也知道,盐帮那可是平洲四大帮会之首,二爷那儿敢惹他们啊,为此大当家还严重警告过二爷,让他小心点,不要出去给白马帮惹祸,否则就要家法伺侯,现在二爷正烦着”那个胖胖的黑衣汉子低声说道。
“盐帮的啊,这件事情就麻烦了”张管事低声说道。 张管事此时也明白过来,这盐帮可是势力庞大,谁也不敢惹,就连平洲府要想动他都还要小心易易的,生怕惹出纰漏来,这个小小的土匪帮派,那敢惹他们啊,看来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只有在这儿生闷气的份了。 别说是盐帮了,就是今天运货如果不是打着田家的旗号,换成药堂的旗号,这个小小的白马帮也不敢收任何买路钱,除非他想明天就在江湖中除名。 收了药堂的钱肯定是死路一条,毕竟四大帮派在平洲府的范围内都是霸主,一向是说一不二的,特别是对平洲府这些小帮派。 当然,现在分堂打着田家的旗号,当然也得收买路钱,毕竟如果什么人的钱都不收的话,白马帮也不能够生存啊。因此在这个时候,白马帮也假装不知道是分堂的货物。 当然,分堂也不好暴露,毕竟这次是秘密活动,不能够大张其鼓,就算是瞒不了盐帮,也要假装不知,因为盐帮也有脸面,如果真的撕破了,大家都下不了台,那时候盐帮也只好拼死一战了。 分堂当然董得这个道理,现在不能够把盐帮给逼急了,否则盐帮肯定会跟你拼命。 张管事出了茶楼,跟几个白马帮的人打了个招呼,就上了马车。 张管事上了马车后,没有做什么停留,而是立即就向县府的方向驶去。 在张管事从茶楼下来的时候,那个黑衣汉子给了张管事一面黑白相间的旗子,张管事把这面旗子插在了车队的最前面。很显然这是一种过路信号。 果然,遇到哨卡畅通无阻,那些哨卡的人,一看见这一面旗子,立即开道,不但如此,有什么小麻烦,他们还帮着解决,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爷爷的,做土匪也可以嚣张成这样,看来做土匪真是太有前途了”张峰看见车队在一个个哨卡中通过,很有感慨的说道。 大家听了这话,也是向视而笑。 对于李浩来说,这种事情见多了,早已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比这花样多得多的他都看见过,何况是这种收茶钱的形势啦。 因此,李浩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王丰笑着打趣道:“你现在才发现啊,这个道理,很多人早就发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赚钱的方法,但是现在讲的实力,没有斗师一样的实力,要想当土匪也不是很容易啊”。 现在,王丰则是彻底改变了对土匪的看法。 他以前认为土匪就是拿着大刀,打着大花脸,在一处险要的山道处突然跳出来,大声喊叫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来”。 然后,这些家伙就是冲了过来,对着人群一阵乱砍乱杀,然后见了东西就抢,抢完东西就藏到什么深山密林里慢慢的享受去了,吃完了又出来抢一通,又回去,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 但是,王丰看了这次白马帮的事情,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现在土匪都搞文明建设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设置一个茶楼什么的,卖起茶来了,收了钱,还提供保护,真的跟县府差不多了。 相反县府那些收税的更像是土匪,一个个凶神恶杀的,四处不是抓人就是收东西,真是事事难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