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过归墟凤船遇险-求收藏
(亲们,要收藏,要红票,要一切的一切。来吧,大楚巫又开更了。等你来砸,等你来杀。) 众人便不敢再多说,只看着一艘艘的龙船虎舟如艋冲斗舰般从他们身边窜过,向着正南方向而去。 那前面的桨手看得眼红,不好拿熊霄说什么,只吼道,“娘的,老鳖头,没吃奶吗?给老子把鼓打快点——” 熊霄刚从船后走过来,在那桨手后背踢了一脚,“听我的还是你的。”大家只好埋头跟着鼓点划着,不敢再有怨言。 不一会凤舟脱离了航道,也有几只船跟过来的。那为首的便是那日的黑蛟。 海风越来越大了,熊霄把旗束起来,顶在船头上。海风卷集着海浪,扑打在队员们身上,打得众人睁不开眼,只得闭了眼,只听那鼓点动桨。慢慢的海风海浪声又盖过了鼓锣声,桨手便把脚顶在前面人的背上,感触前面人的动作,统一节奏。 再看那些往正南方去的船,被那强劲的西南季风吹在船舷和队员身上,有的直接就翻了过去。有的龙头老大明白过来,再要打旗叫舵手变方向,却被风雨阻挡,不能看见,只得从船头向船尾跑去,还未奔到船尾,那船已翻了过去。一些灵活的小船及时改变方向,将船头对准风来的方向,减少风对船的阻力。那些什么龙头大的,有些被吹进了海中,只得叫人下水去捞,那些没放平旗的,被扯破了不少。 南岭熊家的队员们这才知道熊霄的好处。那大雨似飘泼的一般,看着船仓里就积满了水,那打锣鼓的,捧香斗的,并那掌旗的与熊霄都来舀水。 熊霄又叫停了后面六个队员,带上船头,紧坐在船头上,压低着船头,减少风的阻力。南岭熊家的凤头尖尖,迎风破浪而去。那船尾高高翘起,像一只高傲的大公鸡。 折腾了一夜,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已经风平浪静了。看那目所能及的海面,只剩下不超过十艘龙舟了,散落在大海的各处。 从现在来看,熊家的凤舟还是在最前,至于前面还有没有,也不可知,但大家躲过了这场风浪,又见把别的船抛在了身后,不禁欢呼起来。 那里又轮流吃着干粮,不敢少停。 行了半日,那黑蛟的手下皆是强壮勇猛的,力大无比,渐渐地便接近了。黑蛟向熊霄挥了挥拳头,呲了呲牙。熊霄也对他竖着中指。 那头桨熊昆对熊霄大叫,“加快鼓声,他们追上来了。” 熊霄没有听他的,众人看着黑蛟的鳄鱼头龙舟从左弦滑了过去。黑蛟的人划出前面老远,便停下来,欢呼了一阵,又对着熊霄这边做些不堪的动作。气得凤舟上的人个个头皮发痒。 熊昆骂道,“白忙活了一夜。”那里熊霄道,“还早着呢,别停就是了。” 凤舟在鼓点声中不紧不慢地向前驶着。那鳄舟在前面老远处开始吃饭,有的跳到水中捉鱼,有的架着锅煮汤,有的站在船弦上撒尿,光着白屁股在船尾拉屎。 黑蛟总与熊霄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划一会,便休息一会,凤舟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忽而大家听得一阵“嗡嗡”的碎响,不知是什么,声音也越来越大。及到近前,熊霄踩在凤首上来看时,才发现那海天间几十个方圆几十里的大漩涡,按着逆时针方向转动着。一个接一个,挡在了南方的海面上,那大旋边上还有小旋,根本无路可通。 这就是“南海归墟”,天下江河汇入大海,不流不溢,永远也填不满,全是从这归墟中消去的。那些归墟就像是几十个黑洞,吞噬着海水,把所有靠近它的东西扯进去。 黑蛟的船在那停着看了一会,向着西边行去,想是去找可以绕过去的路。 熊霄也叫停了众人,熊昆说,“咱们往东边绕,别和那硬皮鱼走一路,尽闻他们的屁味。” 熊霄四下里看了好一会,指着两个大漩涡之间的空隙说,“从这过去——” 熊昆和其他人早站起身来查看地形海势了。熊昆大叫道,“你疯了,连黑蛟都不敢走,我们怎么可以过得去?”有的道,“要是被那海水扯进去,我们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熊霄听大家叽叽喳喳说完,默了一会,“我们别无选择,要战胜黑蛟必须从这里过。”又指着那两个漩涡之间,“那两个漩涡之间,虽然凶险,看起来方向一样,其实旋转的方向不同,力道刚好相反,只要我们速度够快,路线正确,一定可以安全通过。” 又说道,“我来掌舵——冲过归墟——” 众人不敢相信,但熊霄是龙头老大,谁敢不听。熊昆比熊霄年纪大不了多少,却长着他一辈,过来扯着他的禅带说,“你疯了——这里可是熊家最壮最强的男人——你想毁了熊家——” 迎击那场风暴的时候,众人的衣服早就脱掉了,在水中衣服只会碍事。这些人肌rou滚滚,像是一个个涨圆的粽子,他们身上只有一条包裹着生命之源的九尺禅布。有如一根根初绽的马蹄兰花蕊,散发着生命的蓬勃和气息。 熊霄推开了熊昆,对众人道,“我们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一个王位?一个虚荣?如果是在洪荒之前,那是可耻的——就好像为了一块奥运会金牌而不惜断脚伤筋那样可耻。”他顿了顿,“我们为了什么?是为了熊家的荣华富贵吗?” 众人低下了头。 “正是因为我们的怯懦,因为我们的怕死,才让那些达官贵人们把地球搞成现在的样子——我们不是在争王位,是在革命——革命——争取一个新的时代,一个自然和谐的社会,一个好人的社会。” 他继续说着,有点激动,“是革命,就要有牺牲。”他抓着熊昆的肩,“你怕死了吗?”他又指着另一个人,“还有你——” 众人心中的火焰已经被他点燃,熊昆按住他的手,表示愧疚。 “还记得熊光的诗吗?我把我/那一张众人给我的票/投给了他/他却用那票点燃了森林/他还用那票铲平了高山/熊罴问我,你为什么要消灭我/花草问我,我不美吗/我说,不是我,不是我/他们说,就是你,就是你。” 众人听着这前辈的小诗和熊霄满含热泪的吟咏,都落下泪来。
熊霄继续说,“就是你,就是你——”他继续重复着,“渚寒大师已经化为了海神,他会保佑我们的。”说着把那白布重新束在了头上。 “为了新的时代,为了更幸福的生活,就算是葬身地这归墟中,那也是光荣的。男人就应该像渚寒大师一样的死去——” 众人听他说完,发出了吼叫,那是一种男人的吼叫,一种不甘于屈服的吼叫。 熊霄伸出了手,众人把手按在他手上,一群赤条条的男人在这做着生命中最重要的选择。 “咚——”熊老鳖重重地敲打着鼓面,与那归墟“嗡嗡”的消水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在向它发起挑战。那归墟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沙哑。 熊霄坐到了船尾,与舵手一起扶着船舵。桨手们把那脱下的衣服捆扎在腰上,有的撕烂布条,互相把两只手和船桨捆在一起。 熊霄又说了些注意事项,规定了些放桨收桨的手势。 两个掌香和唱神的,在打着卦,两只小牛角不停地从他们手上抛出,落在船板上。忽然,他们大叫,“成了——成了——大吉——大吉——开船——” “叮咚——呛咚——”锣鼓手在慢慢地调整着大家的节奏。鼓声慢慢地紧凑起来,最后在熊霄的一声“冲——”中变成了雨点般的狂鸣。 凤舟像一只离弦的箭射向了归墟的边缘。 熊霄把船舵往右一扳,拐进了右面归墟的潮流,被那潮流卷裹着向前推去。 那归墟本是些地下的深洞,也不知通向哪里,却从来也注不满。那海水从这些深洞灌入,在地球自转的作用力下形成一个个漩涡,在北半球按逆时针方向旋转,在南半球按顺时针方向旋转。 那凤舟刚滑入归墟,就感到一阵剧烈震动,还好大家早就将自己捆在了船上。若非这龙舟是一整根坚硬如钢板的红杉木所制,早就被那巨大的潮流撕扯成碎片了。 那归墟的水往下沉,却带动着巨大的离心力,熊霄与另一个舵手,用力将舵压向左方,横对着这离心力的切线方向,那凤舟内外壁受压不同,竟推动着凤舟向漩涡的顶端而去。 众人随凤舟掉入归墟,那强大的拖拽之力,感觉是坐上了云霄飞车一样让人头晕目炫。自以为是要被那归墟吸入,再难脱身。一时间,个个惊恐中无不奋力划桨。 忽见着那凤舟反向漩涡边缘上行去,个个高兴异常。熊宵死死压着船舵,猛地一变向,那凤舟,船身急转,借着涡流之力被抛出了漩涡。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还有些后怕,却庆幸过了这天下第一难关,远处已经能望见雪峰山的山顶了。 却没想那凤舟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被冲出,却滑到了左边归墟的边缘。 熊宵拔正船舵,旗官打着旗语,众人奋力划桨,要摆脱那左边归墟的吸纳之力。 这些虽是号称熊家无双的勇士,可哪里敌得过这自然的力量,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扯着那凤尾往深渊里拖,个个面色大变,这才是刚出了虎口,又入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