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时空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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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晓听了道，“听话，你怎知她们是听话的？个个都不让我省心——那紫衣是犯了两条大罪。”子简“哦”了一声，听她细说。清晓被哄得高兴，便也话多起来。

    “一则是偷我的血菩提。我原也不是那不刻薄待下的，但凡年节，那吃不完的仙果灵草也都是她们消受的。这些年来，她们也不知吃了我几十筐的血菩提。这灵力巫力增了，却越发地不长进了，还要偷了送与凡人。我是最恨这偷盗行径的。我在玉蟾岛时，师姐尹小莫偷吃我的血菩提，若非庄荃jiejie遮瞒，指不定要与她斗上几百回合——想起我那师姐庄荃，倒是天上地下第一等的大好人。”

    子简忙问，“她如今在何方？”

    清晓叹道，“早已不在了。你以为神巫个个都命长的吗？这命数寿夭全有天数，并不因巫术高而长，也不因巫术弱而短。”

    她的思路并不混乱，接着说，“二则是他不该与凡人发生感情，这也罢了，还被凡人欺骗，实实地叫人气恼。若非我一介神巫不屑杀一个凡人，我非得让他灰飞烟灭不可。”

    子简附和道，“是了，杀这样的人，岂不脏了大师的手？”又想替紫衣求情，“我想那书生也不至于如此薄情，必是见不着那jiejie，所以才另娶的。”

    “胡说——”清晓佯喝道，“我如何不是你这样想的，也曾放紫衣下山与他完聚。却是紫衣哭泣泣回来。紫衣自我在此开山便追随于我，她被弃就是弃我，她被辱就是辱我。”

    子简啧舌道，“那紫衣jiejie不是有几百岁了？”

    清晓笑道，“她们本是精灵，哪里按人类的年月纪岁。”说着对着远处在桑田里劳作的侍女和力士一挥手，显出他们的本形来，那侍女是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那些力士是一群肚子大大的蜜蜂。不用说那紫衣和彩姬也是蝴蝶，难怪她们的衣裳那么浓艳，倒叫人以为俗气，想着她们本身如此，便不奇怪了。

    子简不觉脱口而出，“原来是人妖恋呀。”

    清晓道，“他们本性勤劳忠诚，又爱清洁。比那jian邪肮脏的凡人不知好多少——她们吃了我的血菩提，便有了智慧和巫力——更比常人强些。”

    伊凡道，“仙俯福地我也见得多了，仙师如此的神通真是让徒儿大开眼界——小徒有个不情之请。”

    子简心下道，“你那不情之请谁不知道，还不是想带几只蝴蝶和蜜蜂回去——我也想要呢。”

    清晓说，“你虽是外门弟子，不过你只说来，只是那不打紧的，我也用不着的，便也就给你。”

    子简说，“我也要——”说着摸着头想起来，只等伊凡先说。

    伊凡说，“徒儿不敢撒谎，原不是寻仙师而为，而是打这路过，要去往云梦公干。”

    清晓道，“这我是知道的。”

    “因贪慕雪幻仙境的荣华，担误了好些时日，再要启程，恐有迟误。”伊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毕恭毕敬，哪里还寻得见平时那自负傲慢之气。

    子简听到，心里高兴，这厮总算想起还有正事，亏得我拖住他这许久。心里正暗自夸赞自己聪明。

    那里伊凡道，“我听说仙师有那时空转换之法，若能送我速到云梦，真是感激不尽。”子简一听傻眼了，原来这厮之所以跟来，早就有这手留着呢。

    清晓答道，“这却不难。”

    子简听了心里冒汗，马上说，“我们此来已经是荣幸，哪里还要劳动大师——咱们自己飞去好了。”

    清晓知他心眼多，好奇心重，以为他客气，笑道，“这却是小事。不要说云梦，便是南极也只是一瞬即到。”

    子简反应快，“那送我们去南极好了，我还从没去过那里。”

    伊凡拉过子简，紧紧扼住他脉络，道，“以后再去，仙师请送我们一程。”

    子简急了，大叫，“大师，你这徒儿是要去杀楚民，夺云楚城，你不能助他。”

    清晓乐了，“你这孩子儿，鬼精鬼精，骗他淹留在此，误他行程。”

    子简见被识破，便说，“他自己要留下，我也未曾拦他——大师纵然有护短之心，也不能见楚民于水火不救吧。”

    清晓道，“天地自有定数，那楚国暮气沉沉，恶习积生，正该是有人去警醒它振作的时候了。”

    子简急道，“大师可是楚巫？不能见死不救。如今也不需你大义灭亲，只要你留住伊凡便可。”

    伊凡很有些担心清晓被子简说动，但清晓却说，“一切皆有定数，这也是楚国劫难所在，不便干预。洪荒立君时，熊霄以一只凤舟、百人之众拿到渚寒的手杖，并安息他的魂魄。众巫许他一个‘千秋万世，永统草船遗民’的诺言，又祈祷他‘众巫辅之，天地成之，百代不终’。我这徒儿若将楚国翻过来，我也能轻松将它翻过去——你不必担忧。”

    说着手结法印，一道玄门立在眼前，光耀得眼生痛，不敢直视。

    伊凡道了声，“有劳仙师——”便连拖带拉，将子简拖入门中，子简因那光晃得人眼不开，便闭了眼睛，只觉得两人又是飞旋，又是转圈，不一时便平静下来。再睁眼看时，已不再是雪山绿谷，眼前便是高高悬浮在云梦泽上的云梦城。身后那明光一动，就此隐去了。

    伊凡扼着子简手上的经脉，升上半空。

    离开了雪幻仙境，他又变回了原来那高傲之状。子简想挣脱他的控制，被他反得手生痛。

    他冷峻地说，“你最好放乖些，我答应过清晓大师，必定不会伤你。”

    子简骂道，“你这个坏蛋——我宁愿你杀了我，好让清晓大师也灭了你。”

    伊凡呵呵几声冷笑。

    远处楚兵已经安营扎寨，高大的铁甲骑兵在军寨四周巡逻。寨子里不时传来士兵的cao练之声。

    “父亲——伊凡回城了，要小心——”子简用巫力把这些话向楚军营地送去。还只是喊出了“父亲”两字，就被伊凡锁住了巫力，后面那些话也只有他们俩听得见了。

    云梦城下的湿地上，鹳鹤时而飞如云起，时而落如棉絮。成群的大象在湖边饮水，不时对湖中对它们虎视眈眈的鳄鱼甩着长鼻子。犀牛们一副憨相，在草地上静静地吃草，背上立着欢跳的犀鸟。不时间一只金钱豹从草丛中窜出，追着受惊的鹿和羚。

    伊凡带着子简飞入城中。

    守城的士兵sao动了一会，发现是伊凡便又各就各位了。到了督护府，伊凡手杖上的宝石一亮，发出一道晕光，向着四周荡去。那里又用手往子简腕上一指，结了个光环，不一会没入子简体内去了。

    子简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

    伊凡放开他，向督护府的宫殿走去。

    “你可以走了——”伊凡冷笑着说。

    子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哪？”

    “你现在自由了——”伊凡说着走进了宫殿。

    子简心中嘀咕，这就算是放了自己了，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还是伊凡自负于自己的能力，要来一个公平之战？

    疑归疑，有机会不跑才是傻子。他见着伊凡走远，纵身一跃，急速向城外飞去。他没忘了给自己罩上护盾，免得被那些秦兵当鸟一样射下来。

    守城的士兵果然发现了，箭矢如雨般飞来，打在护盾上折的折，落的落。子简暗自高兴，真是小菜一碟嘛。

    很快便出了城，来在城外，并飞过了空中的湖面，向着城的湖面飞去，越过了数百里的水面，向着远处的楚国军营飞去。

    可就在要出云梦泽水面时，仿佛一道墙壁竖立在云梦泽的湖岸上，他撞上时，那光墙显出形来，如圆桶般箍在以云梦城为中心的空间上。很快，一道巨大的力量把他扯了飞去，仿佛是被拴上了牛皮绳，达到了绳子的弹力极限，被反弹了回去，只听得身外空气呼呼地响，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伊凡手杖宝石发出晕光的地方。

    子简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被伊凡点过的魔环在手腕中显现出来，很快又不见了。

    子简知道这一定是伊凡施的魔法，在云梦城和自己身上施了魔法，让自己逃不出云梦的范围，不禁对着宫殿骂道，“臭伊凡——”

    子简知道无法逃出云梦城，便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也不想去看伊凡和李寒的臭嘴脸，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起来。

    云梦城因在楚国的边境上，但却并没有多少异国风情，除了街让大秦人多一点，其他也都差不多。

    街道上的东西琳琅满目，有大楚的货物，也有大秦的商品，大宛的电子产品也不缺。人来攘往，倒并不像被敌人占领的气象。

    正走着，人流涌动起来，子简怕被人撞着，忙闪到一边，在一个买扇子的摊后呆着。

    那人流开始向前涌去，而后又向着后面奔逃。搞不清在搞什么鬼。

    不多时，一阵开道锣鼓隐隐传来，慢慢地近了，远看，一顶丝辇锦轿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