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净地现洪荒秘境
叶巫双眼迷离，半睁不睁，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临渴掘井，屎急挖坑。巫术岂是一日可成的？” “学道不嫌晚，悟道永不迟。”子简坚定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叶巫。 叶巫睁开眼来，“有意思——你去求封巫也许有用，你那光巫的根器只可依着光巫的修行之法修炼。” 子简因为封巫的不近人情，一则有些怕封巫，二则求人求到底，若是一求不应便放弃，倒显得不真诚，“我曾看过佛经，上面说万法归一，殊途同归。大宛的科学虽是分门别类，也是相通相融的。我想巫术也当如此。而且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叶巫听他几句话，爽声笑道，“看你巫术平平，却也夸夸其谈，不无道理。好一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又说，“我们若能破了伊凡的法禁，光复了云梦，必定收你为徒。” 先前过来坐在他身边的少年巫师说，“我们不光是被伊凡封了巫力，而且这里倒处是巫禁，连我的巫器也发扬不了作用。要不然，我的安天珠一定可以打破这里的石墙，带我们逃出去的。”他拿出一只寒光闪闪的宝珠在子简面前炫耀起来。 叶巫说，“正好，你们都是光巫，不如你和封少学习切磋一下吧。”子简听他言语，知道这人便是封家的少爷封长青了。两人起身行了礼，重新坐好。 子简问他，“怎么伊凡的法术如此厉害，我们竟不能克制吗？” 封长青说，“只因中了他们的jian计，我们才被困在此的。” 子简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说着侧坐过来，要听封长青细说。 封长青刚想开口，旁边一个女巫咳嗽了一声，“不许乱说。”封长青怯怯地看了她一眼，朝子简做了个鬼脸，便不说了。只是给子简说起巫术来，教他些咒语与调息运气之法。 那边上那位女巫睁开眼来，对封长青说，“一边说话去，别打扰我们静修参悟。” 封长青道，“云霞姐，我这是在传道授业解惑。” 云霞不屑地说，“好没出息，那些教书匠们做的事情，也配你一个世巫去做？你既然津津乐道于此，可见你的巫途也到了尽头了。” 封长青听了脸刷地白了，也不敢回嘴，只不再给子简讲授那些巫学常识了。但看子简一脸的尴尬，便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一本《楚巫丛论》来递给他，“你自己看去吧，若有不懂时再问。”子简一看，正是曹伦温著的《楚巫丛论》。 子简本就好记性，一目十行也不在话下，不多时便通读了一遍。对巫也有了一些理解。 见着大家都在静修参悟，自己也运气调息，体会体内血脉经络运行之法，参详灵力巫气消涨之理，体味三魂七魄主宰之性情。 体味到妙处，不觉神移心驰，不禁喜笑颜开。 等醒悟过来，看时，众人皆诧异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觉满面羞惭。 那里叶知秋怕他尴尬，道，“这才是赤子之心。好比净瓶不着一丝污染，不似我们已见怪不怪了。” 那里封巫嘴角闪过一丝轻笑，但很快收敛了，怒目道，“大胆小儿，乱我法阵。”说着腾跃过来，抓住子简也不分说，便朝他天灵狠狠劈下一掌去。 子简只觉一阵巨痛，还未及叫出声来，就失去了意识。 ------（空行） 冥冥中子简只好似飞出了这囚笼，在空中飞行，好像是楚国的乡村，又好像是蛮荒的原野。自己像是一架波音机，低空掠过大地。 随着自己快速的飞行，眼前景色不断变幻，随着第一个人的出现，他的速度慢了下来。眼前已是一片汪洋。 在那高高的土堤上，站着一个健壮的男人，他的手一展，“起——”水中的土地快速地隆了起来，形成新的高地。海水和淤泥从高地的边缘滑落，溅起一排排水花。 他的四周海天茫茫，身后是成千上万的落难之人。 几百里外，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海中飞旋，海水在飞快地被离心力抛向四周。现出了海底的大陆架来，最前面的一位老者手持楗木拐杖，后面跟着扶老携幼的人们。两边两个年青人，手结法印，不时齐声叫道，“分——”两边海水似受了巨大的推力向两边翻卷而去。 老者走在前面，身前像推动着一道巨大的门扇，逼迫着前面的海水向两边流去，又被两个年青人向两侧逼去，形成一条海底的陆地向着那隆起的高地而去。 另一个方向，一座巨大的“岛屿”在海水的推动下向着这边移来，岛屿上挤着密密麻麻的人。 海水还在不断地升高。 高地上的人们sao动起来，“海水又涨了——”天边远远地见着一道数十丈的海啸过来。先头波浪已经拍打上了高地。 “山巫峥，海啸要过来了。”几个人指着远方。 那被称为山巫峥的男人，再次举起了手，似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手向脚下的地面击去，“再起——”地面在他的喝声中再次抬高了。 在海底行进的人群被不断逼近的“轰隆”声吓住了，他们已经在这样的水墙下步行了几百公里。两个分水的年青水巫同时叫道，“是海啸。再有十几分钟就会过来了。”他们对水的感知能力是惊人的。 老巫举起拐杖示意大家停下来。老人升上了海面，迎着海啸来的方向而立，拐杖点在海面上，轻声念道，“天地云水，化实为虚，我今持咒，万涛归墟。”归墟本是南海的海眼，水到此便被吸入，永远也填不满。 说话间，前方海面上，如地陷海裂一般，奔腾过来的数十米高浪墙滑入其中。只剩下海啸带来的一股强劲的海风吹拂在老人的脸上，撩起了他那披散的银白色的长发。 海底行走的人群躲过了海啸的冲击，但海啸却向山巫的高地扑来。山巫峥再次叫着“起——”时，海中的高地也像他一样的疲惫，只升高了几米。 高地上的人们望着越来越近的扑天盖地而来的海啸，眼中充满了惊恐。 一位美丽的女子来到他的身边，抓起一大把芦草，芦草在她的手中燃烧起来，转眼就化为了灰烬，并落在了她另一只手中的玉钵里。 她从玉钵里抓了一把芦草灰，向高地边上洒去。口中念道，“木焚为土，土木相生，我今持咒，筑此息壤。”息壤乃是灵木之灰，能随水而长高。 果然，那高地边上现出一道长堤，不是土石坝，也非钢筋砼。而是一道宽不及数十米，高不过数尺的绿堤，上面长着青草苇葭。疲惫不堪的山巫朝着她深情地笑着，“有劳木巫绿萝了。”绿萝只是冲他轻轻地一笑。 不多时，第一道海浪过来，那绿堤随浪而长，转眼已是十几丈高。海啸来时，已经高如小山，只听海浪在外面拍打绿堤的轰隆之声，不见海水扑来之势。 海啸刚过，忽听云头上有人大喊，“泰山来了。” 紧接着一阵震彻天宇的鞭声，众人一看，身后一座巨大的山峰在海中慢慢滑了过来。半空中一名年青的山巫挥舞着长鞭抽打着这座大山。 美丽的木巫绿萝笑着说，“是你二弟嵘赶山填海来了。” 巨大的泰山靠过来时，撞击着高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震动。山巫嵘从空中下来，对两位巫兄巫姐说，“俗话说，“稳如泰山”真是没错，花了好些力气，才将它赶动。”又说，“在西海，我见着火巫们正在导引海底的岩浆造山呢。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疏导几十万人过去了。” 木巫绿萝为他擦了擦一脑门的汗珠，“看把你累的，你还瞧见些什么了？” 山巫嵘接过绿萝的手巾自己擦起汗来，边喘气边说，“好些人买了假船票，在喜马拉雅登不上钛合金方舟，于是一起砸了一处侯船室。” 几个挤坐在一边的人听了，说，“该，这些富人，几十亿欧元不舍得救助穷人去买票，活该他们买到假票，上不了船。” 忽而山巫嵘望见在云头傻看他们的子简，叫道，“你是巫吗？为什么不下来帮忙？” 子简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半空中，只觉身下一空，跌落下来，吓得大叫。却在快及地面几尺处停了下来。正诧异间，见木巫绿萝手中发出蓝光，正用一片蓝色的卷云将自己托住。 众人望着子简，子简说，“我还不是巫。” 山巫峥打开了绿萝手中的卷云，子简摔在了地上。“不承认自己是巫，就可以推卸巫的责任吗？你那头上分明有着巫的灵力。” 绿萝拦住峥说，“你只见他的灵力，却不见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巫力。好比那木胎神像，叫他如何普渡众生？” 子简忙点着头。 峥盯了子简一眼，“那就快快恢复你的巫力吧。到时地磁逆转，更大的洪水和地震就要来了，还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我们拯救呢。” 子简有些迷糊了，惊讶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三人以更加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嵘说，“地球，你以为你在哪里？” 子简重复着，“地球？”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疑惑，“是在楚国还是在秦国？什么时候的地球？” 嵘笑道，“巴成是掉下来吓疯了吧。楚国和秦国是2千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是公元2112年，洪荒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