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泥潭中美丽的余烬
吐槽：标题越来越文艺和中二了……orz === “奇斯……” 没错，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索丝和蕾都无比熟悉的那张脸。 和两人记忆中那个异色双瞳的俊秀男子毫无差别的脸。 不同的是，这张脸上看不到那只存在于过去的，那个让人感到亲近和安心的温柔微笑。 这是一个石像。 俊秀的脸比两人记忆中那柔和的感觉要多出几分棱角分明和冷硬的感觉，右手环抱着那把当初在击退那些佣兵时给索丝和蕾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长剑，左手拽着像是刚刚从身上扯下来，还在飞扬着的斗篷，身上穿着威风凛凛的骑士轻甲。 “奇斯那家伙……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索丝叹了口气，她的双眼并没有在奇斯的雕像上停留太久，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样盯着奇斯脚下的石台上那“生卒：2186—2401”的字样。（忍不住的谜之音：我勒个去……原来武种是那么遥远的未来发生的事情……） “你被封印了五百年，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我还是很清楚的……虽然那家伙竟然活了两百多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 气氛很沉。 圣战天使的寿命很长，这一点光是从格丽娜活了五百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可以看出来了。 和人类不一样，圣战天使的寿命长到足以看着一个国家的起落。 换句话说，人类和圣战天使，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 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蕾的情绪也低沉了下来。 “不用担心啦。” 伸手按住蕾的脑袋用力揉了两下，看出蕾到底在低沉些什么的索丝笑着说道。 “夜和一般的人不一样的哦，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到底是寿命超长还是已经停止生长和衰老了，但是这孩子的寿命绝对是可以和圣战天使相媲美的哦。” “……” 点了点头，心情算是至少轻松了少许的蕾才想起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希雅。 如果说，奇斯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掉了的话，那么希雅呢？ 她会在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惑，蕾开始环顾四周。 从那细微的风中，传来了微凉的信息。 顺着直觉和风告诉自己的方向，蕾看到了的是高大生锈的镂空雕花铁门。 华丽的欧式对称风格的纹路，纵横着将铁门紧紧锁住的粗大铁链，在两个门扇的夹缝处缠绕着已经干枯的藤蔓。 门的后面是阴暗的走廊，没有任何的灯光，但是却能够看到在门后那么几步远的距离。 隐约的，可以看见少许的，让蕾的心跳慢了半拍的微光。 仔细看过去，那是冰雪一般的闪光。 身体在反应过来以前就行动了，等到蕾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借助体型的优势钻过了铁门的缝隙，冲进了铁门之后，而苏夜也很流畅地跟了进来。 “额……夜，能帮帮忙吗？” 索丝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她从肋骨以下倒是还挺苗条，脑袋也没问题，都能轻松顺着空隙钻过去——这个门似乎不是为了防止别人走进去的样子。 但是，索丝这样体型的程度就有点…… 回头看了看索丝卡住的位置，苏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谢谢……哎？夜？为什么要从另一边出去？直接切了这门不就好了么？……难道说！等一下！这样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就算不死也会很痛的啊噗！” 毫不犹豫的一击飞身头槌，苏夜将索丝硬是从门缝里撞了进去，连着自己也一起再次进了去——得亏外面没人，不然非被当做神经病不可…… 如果说在外面时心中还有些七上八下，在进入门后面以后，蕾才真正的确定了。 在铁门的后面，那幽暗的拱顶走廊之中，像是大大小小的蛇一样爬满了粗粗细细的藤蔓，虽然那些藤蔓都呈现出枯黄的色彩，但是在应该是枯死了的藤蔓上，却绽放着一朵朵美丽晶莹剔透的白色小花。 雪晶花。 那是希雅最喜欢的花，也是贯穿了蕾、索丝和希雅三人回忆的花。 不顾道路的阴暗，蕾开始奋力地顺着走廊向深处跑了起来，她的脚步和她的心情一般混乱，有好几次甚至被突起的藤蔓绊倒在地。 希雅在这里，她的确感觉到了。 如果说之前这种感觉还轻得可以当做是因为太过于期待和希雅的见面产生的错觉，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就无比强烈，强烈到蕾甚至知道，只要绕过前方那片挡住视线像是门帘一样的藤蔓，就能够看到那张五百年未曾相见的脸孔。 脚步的深入，周围的藤蔓也越来越粗，越来越密集，等到了藤蔓的门帘前，地板已经可以说是彻底被枯黄和翠绿的藤蔓所覆盖，踩在干枯和柔韧的树藤上，苏夜突然产生了当初走在那个被异形的分泌物覆盖着的走廊的错觉。 这应该是错觉吧，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的，抱着这样想法的女孩用rou眼不可见的角度摇了摇头——这条走廊的深处，是照顾了索丝和蕾的，那个温柔的人儿啊，怎么可以和异形相提并论？ 只是，心里这种奇怪的违和感是什么？ 连伸手拨开树藤的余裕都没有，拼命向前跑着的蕾是猛然一头撞进了树藤的门帘，然后再门帘后停了下来。 不顾被那些藤蔓弄得有些松乱的发带和秀发，也不顾掉落到身上的灰尘和枯叶，少女只是这样站在那里。 挥手，锋利的指甲切断了藤蔓，露出那藤蔓后的模样。 那是一个藤蔓的海洋。 新生的嫩绿色，生机的翠绿色，衰弱的黄绿色，残息的枯黄色，逝去的灰褐色。 地板，墙壁，天花板，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粗细不一，颜色不一的藤蔓，甚至包括—— 那道像是牢房一样将后面的封闭空间和走廊分割开来，从上到下连接着天花板和地板，从左到右封死了一切去路，每一根的粗细都足有一个成年人双手合握的铁栏杆。 蕾抬起手，扶住了铁栏杆，顺着栏杆的缝隙，里面可以看得很清楚。 这里没有了雪晶花。 有的，只有一个像是安详地坐着睡着了的，绿色的少女。 虽然不认识，但是就凭直觉，苏夜也能够猜出来。 和蕾、索丝印象中那精神的短发不一样，那绿色的长发披散着，像是水一般散落到了地上，与周围的藤蔓融为一体。 并不是比喻上，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融为一体。 原本还是充满人类头发那种特殊光泽的长发，顺着方向向下，开始慢慢呈现出植物才有的鳞状表皮结构的形象，最终变成了弯折扭曲的藤蔓。 少女的身上穿着一件简单而单薄的白色洋装长裙，大概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显得很破旧，那简单的衣装让苏夜联想到希腊的古人。 然而，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眼前的少女，虽然用看的像是睡着了，但是苏夜的眼瞳却猛然一缩。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眼前的少女，没有心跳。 “希雅！” 蕾紧张地抓住栏杆大声地呼唤着。 “我……我来了！我到艾迪鲁庭园来了！希雅！” 终于见面了。 虽然对希雅的状态感到惊诧和疑惑，但是蕾现在除了想要唤醒希雅之外别无他想。 拼命提高着本身并不习惯于高声的嗓子，蕾用前所未有的大声呼唤着。 “因为那天……我跟你有过约定……” 随着话语的继续，因为紧张和恐惧，蕾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旁边的苏夜不由得也捉住了裙角，尖锐的指甲刺进了连铡刀都无法伤到的手掌——和蕾相比，她竟然像是更加紧张和害怕的样子。 “虽然……我这么晚才来……也让你等了这这么久……” 颤抖着，蕾的声音带上了恐惧的哭腔。 但是，眼前的少女，像是睡着而且随时都会醒来一样的少女，却始终没有回应她的声音。 “但是为了和希雅见面……我……” 眼泪终于无法停留在眼眶之中，从呼唤着的七煌宝树眼角无助地满溢了出来。 “我……对不起……” 滴答。 眼泪滴落在藤蔓上的声音。 原本已经因为害怕看到她已经可以说是知道了的一幕而低下头的苏夜猛然抬起头，紧紧盯着那牢笼之中的少女。 水滴的声音，并不是蕾的眼泪发出来的。 原本应该是毫无生命迹象的少女，竟然就这样抬起了头。 那张蕾和索丝都无比熟悉的脸上，是两人无比熟悉的，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 眼角同样挂着眼泪，希雅笑着伸出手按住了蕾抓着栏杆的小手。 “蕾……” 一如既往的，用像是温柔的母亲一样温柔的语气呼唤着蕾的名字。 但是，在苏夜的耳中，她听到的，依然只有三个人的心跳声——似乎猛然变了一下的索丝的，跳得飞快的蕾的，还有自己的。 在苏夜的身后，索丝的脸上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那是揉和着悲伤和痛苦的表情。 苏夜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毕竟希雅醒过来了，这就是最好的展开不是吗？ 「武器种族传说世界，主线任务1：到达艾迪鲁庭园，任务完成，奖励C级支线剧情两个，4000点奖励点，开启主线任务2：生存，任务完成奖励B级支线剧情一个，5000点奖励点，失败惩罚：无」 脑海中突然传来的主神的声音，并没有引起苏夜的注意，女孩只是抽出了蛛丝刀，伸手在藤蔓上切割了起来。 和一般的藤蔓相比，这些藤蔓的“死”要少很多，想必是因为这些是希雅身上延伸出来的颂词产物吧？ “希雅，为什么你会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奇斯呢？” 没办法帮上苏夜的忙的蕾焦急而疑惑地抓着栏杆问道。 奇斯呢？ 前面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变动，但是这三个字却让希雅身上散发着的气质猛然一滞。 “呐，蕾……奇斯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把脸越过栏杆，希雅问道。 那并不是已经知道答案的问答题，而是真正不知道的疑问。 希雅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希雅不知道，奇斯已经死了？」 蕾惊恐地和希雅那双依然和当初一般天真无垢的双眼对视着。 “讨厌，蕾该不会忘记他了吧？” 看到蕾的反应，希雅捂着嘴笑了起来。 “就是亲善使节团，欧鲁戈希恩的队长，欧尔凯纳德的英雄……” 绿色的少女脸上写满了幸福地说着。 “宝石猎人——煌珠拘将的……奇斯·费尔根啊。” 随着少女的话语，就连努力将密密麻麻的藤蔓一一切开并努力防止不小心切掉了铁门而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烦的苏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煌珠……拘将？ 宝石……猎人？ 为什么？那个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叫做卧鲁的人的职业，以捕捉煌珠为任务而可以不择手段，把煌珠当做猎物和物品的家伙吗？ “我好想奇斯哦……” 噼啪。 “我应该能帮他更多忙才行……” 噼啪噼啪。 “你瞧……” 噼啪噼啪噼啪。 随着像是冰裂一样的声音，希雅的皮肤上，从各个地方，逐渐出现了像是破裂的白瓷一样的裂痕。 “我不但能让花开得更多……也变得比以前强了哦。” 破碎的少女纯粹地笑着。 从地上卷起，像是巨蟒一般的藤蔓盘卷缠绕着，如同王座一般将她托在了半空中。 而因为王座而离开地面，一直坐着而被裙子遮挡着的左脚也露了出来。 和身体和脸同样破碎的左脚，脚踝上紧紧扣着粗大的脚镣。 只有左脚。 少女的右脚，已经成为了那些藤蔓的一部分，再也看不出曾经存在的样子。 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阴暗，但是却能够看清楚希雅的原因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并没有雪晶花的原因了。 那是因为，希雅自己，就像那些雪晶花一样闪烁着意味着“非人”的，微弱但是的确存在的白光。 那是因为，希雅自己，仿佛就是这巨大藤蔓上的，一朵巨大的雪晶花。 植物开始生长。 和人造天使那种变成武器的技术不一样，和圣战天使使用颂词或是变成武器的方式也不一样，希雅好像什么也没有做，那些植物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扭动着，开始用rou眼可以看见，不，是飞快的速度生长和活动了起来。 “我很强吧？” 希雅像是坐在树杈上的田园少女一样扶着藤蔓，笑着说道。 那张破碎的俏脸上，依然是纯真的微笑，就像是在期待着夸奖的小孩子一样。 “那是因为我很努力哦。” 巨大的藤蔓像是有理智的软体动物一样灵活地扭动着，缠绕在了栏杆上，重重一拉，那些栏杆就像是纸塑泥捏一般被轻松扯成三截再无任何意义的扭曲废铁。 “呐，你也一起来吧……我们一起去找奇斯好不好？” 希雅并没有发疯或是怎么回事，在场其他三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正是因为能够感觉到，所以苏夜和蕾才觉得惊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希雅的身后，在她拉断了栏杆的时候开始，一个奇特的符文亮了起来，闪烁着。 猛然之间，看不见的能量充斥了整个空间。 “咕……呃啊啊啊！！！” 就连一直以来对什么都能淡然处之的索丝也忍不住抬手按住锁骨间的核石，惨叫着摔倒在地。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刺耳的声音，三名圣战天使都带着痛苦无比的表情倒在地上。 也正是这个变故，尖锐的警报器也响彻了整个艾迪鲁庭园。 “这个是……” 和一个蒙着面的掮客面对面站着似乎在交流什么情报的某个晚一步到了这里来的，拿着大锤子的煌珠猎人抬头看了看。 “这个就是你想问我的，那个七煌宝树要找的人引起的吧……” 掮客捋了捋她收集到的资料说道。 “那家伙也是圣战天使吧？” 卧鲁毫无压力地说道——确实如此，有着封煌符的他根本不会对圣战天使作为对手这种事情抱有“担心”之类的情绪。 “——如果是普通的圣战天使就好了……” 掮客叹了口气。 “距今约五百年前……率领欧尔凯纳德的基础，即「欧鲁戈希恩」部队的奇斯·费尔根，来到了圣地·阿鲁克沃雷，进行大规模的猎煌珠计划。当时他们收容的圣战天使之中的一人，接受各式各样的实验，更留下许多惊人且崭新的结果……而她，那个在传闻中恐怕也正是七煌宝树所寻找的那个人，就是最残暴的煌珠兵器……CIA（希雅的发音）！” 瞬间的变故，但安然无恙的苏夜却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动作，而是毫不犹豫地掏出蛛丝刀，拇指轻轻一晃，下一刻猛然弹出的刀刃就已经刺进了那个奇怪的符文之中。 然而，就像是打地鼠一样，女孩的刀刃刺进了符文中的瞬间，闪烁着幽光的符文也的确是被杀死了，但是在另外一处，却立即冒出了另外一个符文。 “啊啊啊啊！！！！” 而就在苏夜打算向另一边进行攻击的瞬间，原本还软倒在地的希雅一反刚才那种温柔少女的样子，像是野兽一般疯狂地尖叫了起来。 藤蔓仅仅只是一瞬间就充斥着整个并不算大但是也不小的空间。 然后，在苏夜等其他人还没有来得及因为缺氧而感到难受的时候—— “轰！！！！” 坚固的走廊和牢房被暴走的希雅轻而易举地冲破，但是也正因如此，失去了立足点的四人也就这样毫无办法地向下开始坠落。 崩坏的并不是牢房，准确来说，并不只是牢房。 连同周围的一大片飞漂石岛屿，都一并发生了剧烈的破碎。 “没事吧？” 藤蔓像是手脚一样灵活地卷住苏夜、蕾和索丝，希雅温柔地问道。 “嘛，我倒是不觉得这个往下掉的状态叫「没事」……” 因为刚才的冲击而有些无力地任由藤蔓卷着自己的腰，索丝还不忘吐槽道。 “没问题。” 苏夜看了看希雅，又看了看正在接近但是依然还算很遥远的地面。 对她来说，救场这种事情已经可以说是习惯了。 但是，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结束的。 “哒哒哒——” 从远处传来了枪炮的声音。 反应最快的苏夜立刻挥手弹出手中的蛛丝刀，明明就算是小风一吹都能发生震动的蜘蛛丝却锋利地冲破风压，将好几颗飞行艇载用机关枪的子弹弹开和切开。 然而，仅止于此，手脚受制，加上空中无处借力，苏夜也没有办法完美地cao纵蛛丝刀。 灼热的子弹连让希雅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在她的身上开了好几个洞，虽然都是手脚肩膀之类的地方，但是也算得上是重伤。 从伤口中喷洒出来的血液，是绿色的。 长发遮住了希雅的表情。 “希雅！希雅！” 离得最近的蕾慌乱地伸手去想要堵住喷洒着绿色血液的伤口，但是却发现在她的手到达以前，伤口的血就已经止住了。 “不可原谅……” 摸了摸伤口的血迹，希雅的眼神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猛然阴沉了下来的双眼，像是厉鬼一般狠狠瞪着由于担心击伤梅扎兰斯而命令驾驶员停止射击的某大难不死从希丝卡等人手下逃出来的蘑菇指挥的飞行艇群。 “我的身体是只属于他的……而你们……竟然敢伤害我！” 随着希雅的言语，负责驾驶的人带着的防风镜中，毫无征兆地长出藤蔓，死死挡住了驾驶员的眼睛。 而在希雅和飞行艇之间，出现了像是那种华丽的圆形图腾一样的魔法阵。 没错，是魔法阵，虽然和苏夜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魔法阵都不一样，但是那种波动和魔法阵的确是异曲同工。 巨大的树藤就像是童话故事中那捷克的豆藤一样疯狂地从魔法阵中刺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将无法规避的飞行艇炸成了粉碎。 “呵呵……呵呵呵……” 希雅破碎的脸上，却依然是那温柔的笑容。 “是你们不好……” 这样说着的希雅，让蕾感到陌生和恐惧。 的确，和以前的希雅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唯有一点。 以前的希雅，真正的希雅，善良的希雅，喜欢种花的希雅，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漠视万物生命的事情来的。 树藤就像是灵活的长枪一样在魔法阵中伸出缩回，将一架架飞行艇毫不留情地击毁。 似乎是受到刺激了吧，某蘑菇搭乘着的飞行艇上，两枚巨大的导弹向着四人狠狠打了过来。 “居然用导弹对付我们？！开什么玩笑！” 就连索丝都不敢置信，不过她不敢置信倒不是因为害怕什么的，而是因为某蘑菇真的是二到一定境界了。 这种行为，就算杀死了希雅，蕾也肯定活不了，这样一来不要说将功抵过了，肯定是两边不是人的事情。 “导弹？” 指了指向着自己这边飞过来的“UFO”，希雅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喔，那种东西不能把它打爆，对吧，夜？” 蕾还像是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颇有些献宝味道地说道。 “不是悠闲的时候。” 苏夜面无表情地吐着槽，从CAI中掏出了大埃阿斯之盾。 “轰！！！” 灿烂的火之花，在天空绽放。 但那并不是导弹命中目标发生的爆炸。 导弹在距离苏夜等人还有颇长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被拦截了。 从爆炸的烟尘中，如同破水而出的鲸鱼一般冲出来的，是苏夜颇为眼熟的巨大飞行艇。 威风凛凛的流线型船身，如同烈火的鲜红色，像是海盗船一样的造型，还有那嚣张的空贼团LOGO。 空贼团，红山猫！ “阿夜！你们都没事吧！” 飞行艇驾驶技术似乎变得不错而终于得偿所愿驾驶着一架小型艇的阿酷带着另外两家小型艇冲了过来，机舱里还载着希丝卡三人。 这个之前还很毛毛躁躁的少年似乎也经历了不少的样子，一段时间不见，变得比之前要稳重了许多——当然，只是“相对的”。 “现在就过去救你们！” “我觉得办不到。”XN 好几个声音打断了阿酷颇为帅气，而且本来还可以竖一竖好感FLAG的台词。 然而，被打断的阿酷也听见了，那是复数飞行艇起飞的声音。 看样子是因为希丝卡的声音和影像，让对面那个蘑菇发觉了圣战天使保护协会参与进来的原因，艾迪鲁庭园方面也派遣了空中军队进行狙击。 “FRIEND！” 知道没有什么被救援的希望，苏夜毫不犹豫地掏出了可以说是目前所有能使用的装备中最BUG的FRIEND卡。 樱花色的光芒一闪，原本还被希雅的藤蔓卷着的女孩已经换上了一身粉红色可爱衣服出现在了希雅的身后，伸出左手紧紧抱住希雅的腰，同时伴随着白色的耀眼光芒，女孩右手握着的粉红色法杖上出现了巨大的白色羽翼，将四人遵照着万有引力向下坠落的身形紧紧拖在了空中。 当然，即便以苏夜的身体素质能够轻松撑住众人的重量，但是因为这个飞行的方法提供力量的是那对羽翼，所以那对虽然强力但是还是力气不足的羽翼无法完全稳住四人的重力和冲击，因此下落的速度虽然有所缓解，却依然是非常快速——只是相当于加上了降落伞而已。 像是被投石机扔出去的石头一样，四人重重突破了没有什么防护作用的结界和装饰作用大于防御的玻璃窗，砸进了中央岛屿旁边的一个不算小的偏岛中庭。 “着陆成功~” 完全不像是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样子，希雅笑着说道。 大量的藤蔓像是蹦床一样缓冲掉了大部分的冲击力，让这看上去极度危险和刺激的着陆变得其实并不是很可怕的过程。 “希雅！你流血了！” 蕾惊慌地指着希雅被玻璃窗碎片划伤的肩膀说道。 “没事……” 希雅不在意地抚摸着伤口。 “我只要让它……再生就可以了……” 随着轻柔的话语，藤蔓的海洋，扩散了开来。 === 作者语：接下来的全都是很严肃的剧情了，本来让她们乱入进来就只是为了调整一下中途气氛的白玉楼主仆大概不会再出场帮忙了，就算会也不会有多少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