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世之战无定河月圆时决胜扬帆赴京
萧克清派人将阿莲送回了西湖,除了秦时月和唐诗风的尸体外,还带回一封信。独孤破看也不看,指风到处,震为粉碎。 掀开白布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大弟子惨白的面容和全身碎裂的二弟子。独孤破面无表情,只是长袍无风而动。秦家亲人齐齐下跪,痛哭失声。 一月间,天阙门剩下的五大弟子全部到齐了。除谭浩外,各人还带来了自己最得力的徒众。 前堂,人人磨拳搽掌,群情激奋! 秦宅后进,秦时月旧日书房内却气氛压抑。 独孤破面沉如水,腰杆笔直地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缓缓开口道:“你们的两位师兄惨死,实是为师种因于十年前。杨家势大滔天,我天阙门对上一般的武林门派那是无往而不利,对上这守卫者多达三十六人的家族却断无取胜的可能!为避免千年门派毁于一旦,为师已决定前往京城向杨家族长挑战!一战决恩仇!”他今日一改平时的嬉笑怒骂,没有再说方言。 凉州骆秉侯、云南白超群、燕云韩国非、两广贺当雄,还有谭浩闻言立时站起。骆秉侯大声道:“我天阙门上下男儿上万,岂能师傅您一个人去京城!我们和杨家约定时间决战一场,就算要死大家也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再死!胜过窝窝囊囊地苟且偷生!”余人尽皆附和。 独孤破怒道:“时月、诗风一去,剩下的全是一帮瓜批。何况老子也不见得就干不挺那什么裁决期的神念者!谭浩,你且说说,你两个师兄牺牲自己救你娃出来为的是什么?”气恼之下,他忍不住大暴粗口。 谭浩这些天脑子里转的全是大师兄挺身挡在自己面前,二师兄不顾性命将自己抛出去的情景,他心里感激、愧疚、仇恨诸般情绪乱麻一般绞在一起。特工的冷静早已被当年军旅时崇尚的热血所淹没。成日只想的是怎么去找杨得俭火并,甚至内心隐隐有点渴望去死在他手里,免得日夜受这份煎熬。现在听见师傅问他,不由地触动心事大声道:“二位师兄舍命救我前曾言,要我等以后为他们报仇!” 独孤破长叹道:“他们舍命救你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师弟!兄弟!亲人,是因为他们想让你活下去留下复仇的种子!你们现在去报仇那是去送死,是去给你们两位过世的师兄增加痛苦,为你们的仇人添加快意!让仇人耻笑你们的愚蠢!有句老话说得好:复仇是一盘凉了才美味的菜!” 独孤破的每一句话如重锤般敲击在五人胸口,谭浩渐渐冷静下来,脑子也开始活泛:“师傅此举和两位师兄如出一辙。可是杨家扬言是要将我天阙门斩草除根,师傅前去挑战也是于事无补啊。” 独孤破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书桌,沉吟道:“此事牵涉甚广,其中内情你们现在知道反而无益。为师此举自有人圆成,并且我已开出他们不能拒绝的条件,你们不必担心他们言而无信。另外,此去若为师获胜自不必说,我天阙门将稳如泰山;若为师落败,超群见事细密可为门主,为师留有书简给你,到时务必遵照其中所言行事。你们都不许再说,有妄言报仇自行其事者一律逐出门墙!” 谭浩想了一阵请求道:“弟子想追随师傅去京城,就是鞍前马后地打打杂也好。” ————————分割线———————— 八月二十五,京城杨家族长杨公埮和天阙门门主独孤破联袂传简天下武林。两人将于九月十五月圆之夜,决战于京西十八里铺无定河畔;一战了结双方仇怨!不论生死输赢,双方门人子弟不得再互相复仇。见证人,鬼舞一族傅一雷,羿神一族常白羽;苍月堡堡主霍猛,寒英宫宫主凌旻袖。 此讯一出,江湖一片哗然!不坏好意等待双方大举火并者是暗自失望;忧心忡忡担心江湖从此多事的长出一口气。 大多数事不关己者,最感兴趣的便是讨论两人谁胜谁败。 独孤破纵横天下逾两百年,未尝一败,据说已经将人间武道练至极致。杨公埮声名久不著于江湖,但是裁决期的神念者号称可以越级挑战天劫期的修真者,而天劫期的修真者几乎已经是世间行走的最强大力量所在。 谁胜谁败,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民间各大赌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综合各方面开出了盘口:独孤破是买一赔八,杨公埮却只有买一赔一又二成。也就是说,如果独孤破获胜那么买他的赌徒将获得八倍的赔付;而杨公埮获胜买他的赌徒却只能得到一点二倍的赔付。 守卫者给人的印象太强大,而武者在人们的感觉中只是身体强壮些,力量大一些的凡人而已。所以所有的盘口都看好杨公埮而不看好独孤破,尽管他两百年未曾一败,但是却没听说他和守卫者之间有过战斗。再加上他的两个弟子在和碎梦级的守卫者战斗时双双殒命,更令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他。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也有大把的人买独孤破胜,高达八倍的赔率正是庄家基于这一心理开出来的。不过也有例外。 紫金山北麓那个老者就是属于这种例外! 面对千叶的疑问,老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两千万两银子就算给老友助助威吧!” 千叶倒吸一口气,他只知老者暗中叫人去买了独孤破赢,哪知却是如此大的手笔!若是赢了,便会获得一亿六千万两白银,相当于大明朝半年的税赋收入了!而这两千万两白银,据他所了解也应该是鬼舞一族能够调动的最大现金数目。 这样的大手笔,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是给老友助助威,莫非门主早就胸有成竹? ————————分割线———————— 天阙门产业甚多,杭州至京师的大运河上泰半货运客运都是天阙门经营的,以前一直是秦时月在掌控,现在交给他的大公子打理。 独孤破和谭浩带着四个再传弟子于八月二十八日在杭州拱宸桥码头登船出发。 其时河风猎猎,阴雨绵绵,码头上却锣鼓喧天,人喧马嘶。秦时月在杭州经营多年,他为人谦和乐善好施,在当地士绅百姓中口碑极好。现在一朝惨死,昔日武林中友人却纷纷避嫌,老百姓可不管你什么守卫者,俱是痛惜难过,听说他的师傅要上京与仇人决斗,竟都不约而同地前来送行,送的旗帜牌匾堆积如山,上面无非是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即日凯旋”“克敌制胜”之类的吉利话。 独孤破极其不耐这种场面,只略略应酬几下便拉着谭浩径自登船,只留下其余弟子在下面应付。 巳时三刻,吉时已到,六声炮响后鞭炮震天介跟着地响起来。正昌行下属最大的一艘客船缓缓开动。这船船身新漆着“决胜”二个血红大字,却不是一般船舶命名用正楷,而是用飞毫泼墨的狂草一气呵成,似是一头愤怒的狂狮,在初秋炙热的阳光下张牙舞爪。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晚上要陪陪老婆,嘿嘿~所以今天字少点。同时,咱觉得情节到此也确实应该划分一章了。明天周末争取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