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衣人
三人忙到半夜,这才罢休,至于马小舞那事儿,张寿琢磨了一番,决定再等到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动手,也便于寻个隐蔽的地方,做好前期布置。斩云又惦记被留在厕所里的那本无名破书,当下便携了陈晓亮偷偷出了门。 刚上车,却发现不知何时,车上已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之位上,见二人惊疑不定,朗声说道:“你们两个混帐小子,三更半夜要上哪儿鬼混去呀?” “这……”斩云见事已败露,便道:“张老头,你怎么在这儿,我们……” 张寿带着疑惑的口吻,道:“嗯,你叫我什么?” “张……咳咳咳……”斩云话倒嘴边,没想到张寿居然如此爱摆架子,咽了个半死吞了回去,又念及自己这事儿不宜声张,心念一转,便道,“师父,我们这就是出去给您买点东西这就给你拜师啦,又怕打搅您休息,就没有叫你,您老还是先请回吧!” 张寿疑惑地问:“哦?真的吗?” “这还有假?”陈晓亮忙道,“师父您老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兄弟二人诚心向道,一刻也等不及想要孝敬您老人家,所以就出去买点东西,准备明天就给你行拜师大礼去。” 张寿满意地捋了捋光秃秃的下巴,笑道:“嗯,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儿,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可快点。”说着下车走了。 “唉~~这老头也太神出鬼没了吧?这三更半夜的差点把人都给吓死了。””陈晓亮长叹一声,又问斩云道:“哦,对了,云哥,你这大半夜的将我拉出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你那膝盖没事儿吧?” 斩云道:“这不,今天走的急,我有样东西忘在我那住处了,现在这就去取回来。” 陈晓亮奇道:“什么东西,明天去拿不行吗?难道还怕他长翅膀飞了不成!” “嗨,你就别问了,是小时候挂在咱家墙上那破纸,我一时忘那儿了,反正现在也睡不着,我怕去晚了让老太太给当垃圾扔了。” “啊?就是以前挂在你家堂屋那张破纸啊?不就是你那什么守则吗?那东西你还要?拿来有什么用处?” 斩云回道:“哎,亮子,你有所不知,自从老石匠无缘无故失踪之后,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琢磨着就将那东西带出来了,就当他老人家留下的唯一遗产吧,我之所以时常将它带在身边,也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好好做人,也当算个纪念吧!” 陈晓亮仍大惑不解:“真搞不明白,你读了几年破书,竟把脑袋给读傻了,不就是一张废纸吗?至于这样吗你?好吧,我也不多问了,今晚就当出去兜兜风吧!”说着,狠狠地拍了一把方向盘,道,“这新车,还没试过呢,不知道性能如何!说实话,你这脑经还转得蛮快,棺材,嘿嘿,果然是一架拉风的棺材啊!……”说完,那棺材屁股后喷出一圈黑烟,如一头发疯的野狗冲了出去。 夜,仍然是那夜,风仍然是那风,而在此时此刻的斩云眼中,却似变化了另外一番模样。绚丽多彩的霓虹灯中,那些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人仍旧在重金属的交击声中疯狂着喧嚣不止,是那样的触手可及,却又似那般遥远,自己不过一匆匆过客,转眼将,便走马观花,匆匆而过了。转念又想到自己正当风华,还未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竟无端端生出如此感叹,不由得又令暗叹一番,人生无常啊…… 陈晓亮也真没将斩云的事儿放在心上,开车绕着城市荡了大半圈,半路上找了个小馆子又喝了几杯,斩云见一路边有一书摊,又灵机一动,买了一本关于风水算命的旧书这才催促陈晓亮奔那小院去了。 及得进了屋子,叫陈晓亮等在屋外,独自跛脚转向入厕,将东西取出,而后放在身上藏好,又顺带将买那本旧书放在怀里,将早已准备好的那张守则捧在手中,奉若珍宝地出来,对陈晓亮道:“再去随便买些东西,就回去了罢!” 陈晓亮好奇地看了一眼被斩云捧在手中的那张泛黄的纸张,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刚出门,却忽然发现头顶一个白衣人闪过,而后稳稳落在院中,阴声笑道:“嘿嘿,两位小朋友,为何如此急着离开,今天明月当空,何不赏完月在走呢?” 陈晓亮望了望头顶乌云笼罩的天空,愤慨道:“你那个道上混的小毛神?竟TM说些胡话,天上哪有月亮,老子今晚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在这儿磨叽,识相的就快滚。” 那白衣人却笑道:“小兄弟此言差矣,熟话说山不转谁转吗,你我相聚便是缘,何不就此聚聚,如此着急离去?难道心中有鬼?” 陈晓亮一看此人高深莫测,心中不耐烦地说:“有没有鬼干你屁事儿,那儿那么多废话,让开!” 那白衣人却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看着斩云。 “呔!” 陈晓亮大喝一声,顿时脚底呼呼生风,腾的一声一跃,旋即身形一变,便朝那白衣人踢了过去。
那白衣人却毫不慌乱,像事先早有预谋一般,缓缓向前伸手向陈晓亮的脚掌抓来,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陈晓亮整个人抓了起来,顺势边上一带,便将力道卸去,往一边扔了出去。 斩云见状,急忙伸脚一勾,便翻起一块散落在旁的烂砖头,呼的一声便朝那人踢去,那烂砖头趋势甚急,带着呼呼的破空之响,竟如利剑划空。却不料那白衣人只轻轻提气向前冲出一拳,毫不犹豫地向那砖头轰去,嘭一拳竟将那砖头打得粉碎,拳风阵阵,声威惊人。 “别动,再动我就打暴你的脑袋!”斩云见来人果然非常人能敌,便在试探完之后,快速掏出刚取出来的枪,对着白衣人喝道。 那白衣人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渊停岳势地负手而立,凌然不惧,呵呵笑道:“小友何须如此,枪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玩的,小心闪了手指。” “哦?真的吗?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闪了手指的?”从小以流氓为伍的斩云深知废话的弊端,说话的同时已经开了枪,装有消声管的子弹嗖的一声冲出枪口,不及眨眼便向那人飞去。 谁知那白衣人临危不乱,身形一晃,竟无端端从空气中消失,下一刻,就到了斩云跟前,轻轻一抓,便将那枪从斩云手中夺了过来,又五指内收,顺势一捏,顿时力道万钧,霎时间便将那枪管捏成了一坨铁疙瘩,顺手扔在一旁,闪身便站在一旁,如一尊死神般复又背手而立。 这须臾之间,双方高下立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提拳向前一冲,向那白衣人轰去。那白衣人仍旧不慌不忙地将身向旁一扭,就要躲过,却不料斩云拳只到半空,又缩了回去,同时双脚猛然一瞪,呼的一声就向院门口跑去,大喝:“亮子,快跑!” 那白衣人身形在空气中一晃,却如鬼魅一般忽然再次出挡斩云身前,随手向前一推,顿生一股强劲的掌风向斩云袭来,瞬间便化去了斩云奔跑的势头,拦住了他的去路,平静地说道:“他可以走,但你却不许,除非将东西留下。妄老朽一生精明,竟想不到小友如此机智,这一招暗度陈仓就玩得炉火澄清,不过可惜本事却是稀松平常,哈哈……” 斩云深知不妙,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点的招儿,忽然向空中朗声吼道:“嘿,张老头,你怎么又来了?”那白衣人闻此大惊,急忙向扭头四处查看。斩云却抽身向旁边一跳,便已翻上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