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牛眼的爱情
费桦睡到中午才醒，一睁眼，就看见牛眼定定地瞧着自己，吓了一跳问：“你没事看着我干嘛？” “我没有啊，我在看着外面的风景呢。”牛眼一面无辜。 草！又忘记了这家伙的严重斜视！费桦嘀咕了一句，爬起床，四周望了望说：“浆糊和小德子呢？” 牛眼转过头来看着门外说：“小德子去了市区买化妆品，浆糊跑去公园里面说也要碰个美女什么的，不能输了给你。” 费桦吡吡牙，要这么容易就可以看见美女，美女也太不值钱了。 “要不我们也去公园里逛逛吧，在这儿特无聊的。”牛眼建议说。 费桦本来还想拒绝的，但想到自己也没其他事情，便答应了他。 两人悠然来到了公园。 今天的公立公园特别的明媚，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凉亭里、树荫下打牌、下棋、闲聊；又有年轻情侣漫步花间，窃窃私语，甚至旁若无人相拥热吻；几对年轻夫妇带着宝贝孩子草丛嬉戏，享受着难得的家庭之乐。 费桦、牛眼两人沿着公园石径边走边看，逛了半个公园，还是找不到浆糊。 牛眼在石径旁的石凳上坐下，说：“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去了哪——这个星期天还真是无聊透顶，倒不如上网去交友社区找两个MM吭哧吭哧。” 正在说话间，忽然远处有人大叫：“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牛眼跳了起来，沿着叫声方向就跑了过去。费桦也跟着跑了过去，比起牛眼，那速度确实快多了。 费桦跑到过去，只见正有几个老人围着一堆，也不知情况如何。 费桦冲了过去，地上躺着一名少女，脸色惨白，头上戴着的棒球帽也歪倒一边，露出稀疏偏黄的头发，身子不时地抽搐，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 有一名老人家焦急地说：“看起来是突发病，也不知道她家里人为什么会放她独自出来——小伙子，你搜搜她身上有没有特效药。” 费桦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之亲了，伸手就往那少女身上搜索，摸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药瓶药丸的，倒是搜出一张写着“光洲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科主任裴飞竖”的纸条。 这时候，牛眼也来到了，乍见那少女，整个人愣住了，脸色一片潮红，回过神来大叫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惜费桦从来都认为电话是不需品，不会为了能让人轻易找到自己而跑去买个电话。旁边的老人们就更没有了。牛眼见状，暗恨自己出门时候忘了带上电话，拔腿就跑向远处的一对夫妇。 费桦眼见这少女浑身发烫，情况危殆，双手拦腰一抱，把那名少女拦腰抱起，拔腿跑向公园门外，大叫着说：“牛眼！她好像快不行了！先送到附近医院！” 牛眼刚打了医院电话求救，听见费桦说那少女快不行了，急地疯了一般追了上去。 费桦虽然抱着一人，但那名少女体重甚轻，而且费桦毕竟拥有常人6倍的身体素质。现在全力跑了起来，竟然比牛眼还要快。 费桦跑到出公园大门，对后面的牛眼大叫：“快！快截辆车！” 后面的牛眼气喘吁吁又跑上了马路，一连拦了几辆车，可惜一听见要送身患急病的人去医院，个个都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牛眼急得猛跺脚，对着那些飞驰着的小车破口大骂，不时回头看过来。 费桦看了看怀中的少女，只见她的双手竟然起了一块一块的紫斑，很是吓人。费桦急忙对牛眼说：“我先抱着她沿路跑去医院，你在这里看看有没有计程车，有车了就沿路找我们。”说完，抱着那少女就一路狂奔。 费桦一面狂跑，一面全力运行“隐龙诀”。平时他也没用“隐龙诀”摆显装逼什么的，但今天为了救人，却是恨不得自己再快上10倍、100倍才好。 虽然费桦身怀“隐龙诀”，有着比旁人好上6倍的体能和速度，但毕竟还是人而不是超人，速度再快也是快不过汽车的。狂奔了两三里路，后面传来一阵喇叭声，牛眼从一辆计程车里钻出个脑袋焦急大喊：“快上车！” 费桦抱着那少女上了车，一阵手忙脚乱，把那张纸条摸了出来对司机说：“快！去市人民第一医院！” 二人把那少女送到医院，由护士安排送了少女进去急救室。 这时候，一名护士走过来说：“麻烦两位跟我来办一下入院手续，交上押金吧。” 费桦、牛眼两人你眼望我眼，费桦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们没带钱，而且也只是在公园里看见她发病，才送她过来的，跟她不认识。是不是应该等她醒来以后找她家里人要？” 那护士一瞪眼说：“没钱？没钱就不要送医院里来！不认识？不认识的话你俩会这么好心？” 牛眼马上就火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认识就可以见死不救？没带钱就不能先救治？我要投诉你！” 费桦把他扯到椅子坐下，对那护士陪着笑说：“麻烦你安排一下，先帮她救治。我们马上就去拿钱来——啊，对了，这个医生应该跟病人认识，要不你去问一下？”说完，把手上的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那护士接过来一看，脸色变了变，说：“难道是裴主任的朋友？嗯，我去问问裴主任——你俩先坐一下，噢，我去拿两杯水过来。” 牛眼看不惯她的变脸功夫，说：“病人呢？怎么安排” “呵呵，这个请放心！救死扶伤是我们医院的责任！我们医院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救治病人的，我们……” 费桦也看不下去了，打断她说道：“啊，那就麻烦姑娘你了，那么请姑娘你去安排一下，顺便问问那个裴主任。” 两个人左右无事，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一直等。 费桦挠挠头，对牛眼说：“刚才见你对那个女孩子好像很紧张哦，以前认识的？” 牛眼望着费桦好久，才叹了口气说：“其实，她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费桦几乎就把手里的水杯直接掷向他的面上。丫的，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台词也亏你想得出来！ 牛眼很认真地盯着别处，语气开始变得很飘渺、伤感、无奈，说：“真的，她真的很像。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也是有一种病，后来死了……她发病的时候跟这个女孩就是一模一样。” 费桦张了张嘴，哼哼了半天，才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一年，她坐在我的左前方，我为了可以经常看她，但又怕被她发现，于是苦练眼力，结果才变成了斜视……” 靠！兄弟你牛！这个“牛眼”原来是这样炼成的！ “……后来的一天，她突然在课堂上晕倒，当时我吓呆了，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塌了一样；失神之下也就没再留意以后发生的事，后来才知道当时的值日老师把她送到医院，结果是白血病……从此，我就没见过她了。有一年的聚会，以前的同学说，她在那次以后过了不到一年，就死了。”牛眼双眼无神，望着远方，淡淡说道。 “原来是白血病啊……唉，你节哀顺变吧……等等，你，你刚才，你好像只是暗恋她吧，她真是你的女朋友？” 牛眼猛然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垃圾桶，一字一字地说：“在我心中，她一直是我的女朋友！以前是，现在还是！”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为了她，眼睛都变成这样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什么？” 费桦哑口无言。是啊，眼睛都成严重斜视了，又怎么能不是女朋友？只不过这个女朋友跟别人的有点不一样罢了。 费桦拍了拍牛眼的胳膊，长叹一声，心想，不愧是火星来的生物啊！ 这时候，一名四十来岁，身穿白色医生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说:“送无病来医院的就是两位吧？” 费桦琢磨这个“无病”指的应该就是那名少女了，站了起来说：“啊，对，刚才那位女孩是我俩送过来的。我们在公园里头看见她晕倒，又从她身上搜到了一张写着‘市第一人民医院裴主任’的纸条，所以就送她来这儿了。”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说：“我就是裴飞竖，是这里的内科主任医师。这一次真的很感谢两位，无病她已经渡过危险期，住院手续我也已经帮她办好。” 牛眼紧张地问道：“裴主任，那个女孩得的是不是白血病？” “你怎么会知道？”裴飞竖明显有点出乎意料。 “我以前有个同学也是得了这种病，我见过她病发时的模样。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呵呵，谢谢你们的关心了，但无病她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不方便让人探望。要不两位改天再来吧。” 费桦见这位裴主任明显是不想他们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便拉着牛眼告辞离开医院。 费桦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看她。” 牛眼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