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二 战心非本性,篆笔再生奇
龙门斗法大比,仙演道场之中,随着第一轮斗法大比完全结束,一半修士直接被刷下,心有戚戚却也不得不离开这只停留了半日的仙演道场。 相对轻松获得一场胜利的禹辰也和留在场中的众修士一起,享受着淘汰而归的修士们或怨毒、或不甘,抑或嫉妒的眼神,心中却是明白,失败便意味着淘汰,那么只有努力一路成功下去! 此前数月的遭遇,禹辰已经察觉到自己心性的变化。 凌风戏称自己“终于开窍了”,并非没有道理。寻仙问道一途,真个难比攀天,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能得之。 自己不知是福是祸的被墨衣盯上,至少当下看来是莫大机缘,赤日耀身诀之威、怠生造化术之奇当真令也算见多识广的自己叹为观止,更不提那神秘古塔,如今不过开启了第一层的两阁而已。如此一来,自己只需付出更大的牺牲,更多的努力,更久的坚持……而这些,自己能输给别人么? 念及此境,禹辰心中大为宽慰,自己憋屈苦闷了近二十年,苦苦坚持之下如今终于有了曙光。那么,该来的便来吧! 此念既生,便伴随着禹辰久久挥之不去。直到下一场大比开始,甚至直到他站在第四十八号演武场中等待对手出现之时,亦未能平息。 然而大比绝非儿戏,更非光靠自信便能取胜。深知这一点的禹辰不断地控制自己安心定神,将精力全神集中,一场场打下来先在斗法大比中拿到好名次才是正途。 因此当场中一脸肃然老气横秋的对手出现之时,禹辰根本不怎打量对方,暗中却将之举手投足气息真元诸般事等悉心观察一番。 做出此人绝非自己对手结论后,丝毫不怎留情,执法这场大比的执事灵识一道,钟声还未完全散去,禹辰便轻喝一声“承让”,煞是金芒大闪,握着那柄挚爱的精金虚煌剑便击将过去。 禹辰那刚刚上场不久的肃面对手一阵发怔,不禁头皮发麻,本是看自己对手生的温文尔雅,儒意十足,想要一鼓作气拿下这一场为下场大比多争取些时间调整恢复真元灵力的。何曾料想对手丝毫未作停留径直出剑,匆忙之中祭出飞剑迎敌,却落得后发致使气劲不足,一时之间被禹辰金芒之下一息数剑的强猛攻势压制住。 禹辰却不管不顾,真元不断流转输出,剑芒夹杂着骇人剑意不断击出,娴熟无比的星辰剑诀第一层数种剑式交替使出,继而又是融合剑术大发神威,生生将对手死死压制住,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气。 那人手中法诀不断祭出,步法更是虎虎生风,想要暂时逃开禹辰剑光笼罩,故而拼命提升真元力输出,终于凭着还算出色的剑法加上祭出的一道护身灵符,拼着挨上几下的微末剑意攻击的关头终于跳出禹辰牢笼般的剑气圈,正欲松一口气,却发现周身金芒再次大盛而出,比之先前更增一倍! 禹辰此时是真的放开了心思,眼前着对手虽说还有一种秘宝未曾祭出,不过估计也就是补充真元的灵丹一类。而观其战斗反映、回击手法和时机选择等等,都远逊自己数筹,便也不再纠缠,直接将星辰剑诀第一层三重六式一并融合,汇集起强大金色流光携骇人威势直抵对手面门而去。 那肃面修士自知不可力敌,拼命躲闪不得,只能全力运转真元举剑抵御,却只觉那道流光瞬间分散成数股,周身压力倍增,自己手中飞剑被崩飞而出,便是体内真元都似乎在这剑意威压之下凝固起来! 心知必败无疑,却并不想重伤甚至死在这演武场中,肃面修士立即大呼认输,同时手中指诀暗掐体表生出青光护体罩,以求在周身骇人剑意之下保全性命。 见对手认输,禹辰自是不愿下狠手伤其性命,口中御剑诀轻念,强行将那些依然成型的剑意攻击转移道场边空处,顿时轰鸣之声大起,道道金芒闪烁不止,场中甚至震颤不已。 便在此时,负责这大比的四宗执事灵识探至此处,见毫无悬念,当即宣布禹辰获胜。 辞过对手的致谢,禹辰缓缓退场,走到一处角落低头看看自己拿仙引龙门令,那淡淡金芒闪现而出的楷体小字显示着,连胜三场! 禹辰微微舒了口气,接连战斗之下真元耗损也渐渐增加,心中暗念:今日最后一场前是该服下聚元丹了吧。 精金虚煌剑配合小成的星辰剑诀,加之自从修习怠生造化术以来便不断增加的真元实力,接连拿下三场胜利。这个成绩已经让禹辰心中颇为满意。还没有发挥作用的赤日耀身护体诀,爷爷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金玄衮服以及自己目前最为恐怖的万剑归宗终极剑术,都还没有使用。 不过禹辰心中还是暗自祈祷,自己压箱底的终极剑术还是不用为妙,真要到了那个关头,恐怕已经是拼到最后关头凶多吉少了吧。 然而话说回来,这三场打得真是不够痛快!禹辰颇有些纳闷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好战,难道真如凌风所说,“战斗才是男人最本分的事”么? 正在禹辰在这边沉思之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禹辰,怎么样,打得不够爽吧!”抬头望去,正是结识不久却颇有好感的木云。 禹辰径直走上前,微耸耸肩道:“算是不错,总要胜过被淘汰出局得好。你小子呢?”又见木云仍是那般清闲悠然样子,想来定然是有惊无险的晋级,便微仰起头,玩味地笑道:“该不会是你小子没打爽吧!” 木云摇摇头,无奈道:“可不是,连续三场了,都是遇到寰字水平之下的对手,积耀点攒的很少,排名也靠后了,这不还在一千开外呢。” 禹辰闻言方才明悟,急忙检查掏出仙引龙门令查看自己对手的划分水平,一阵灵识探知之下方才明晓,原来自己的对手也都是寰字之下,而自己的排名,刚好是一千零一名。 木云摆摆手,又道:“担心恁多也是无用,总之要想晋级前百只有一路胜利下去,这条路,是越走越难啊。” 禹辰点头称是,不过内心的企盼却丝毫没有降低,又想起木云那日大发神威的硕大篆笔,心中颇为好奇,试着问道:“不知木兄那日巨笔法器所归何属,可否借来一观?”旋即想起如此一问颇为不礼,又笑着补充道:“木兄莫怪,我绝无他意,实是想起曾经观得一册无名游记,乃是当年癫凌道人坐化前所述,其中记有其所用法器正是一支无名篆笔,却颇具奇威,心中实是好奇。”
木云闻言也是一愣,继而淡淡一笑,径直祭出自己那变化之前只有半尺长的篆笔递给禹辰,道:“禹兄好奇拿去一观便是,又不是什么珍稀宝贝,能入禹兄法眼也是此物之福,嘿嘿。” 禹辰倒是没想木云如此豪爽,自幼在百宝阁中长大的他也没与散修打过交道,只是那些散修通常都是手头灵石窘迫,丹符法器之类护身之物更是颇为珍稀,方才本也是一时见猎心起脱口而出,未曾料想木云这般大方。此时若是再做推辞,倒显得自己扭捏无端了。 念及此境,禹辰接过这篆笔,随即一道灵识打入其中,星辰真元也是随之释放而出,顿时便觉察到一阵凉意冲击而出,正是那寒属篆笔之中蕴含的精寒之气。 正当禹辰想要进一步探入其中查个究竟,忽然一股强烈的悸动感从识海中传来,竟然是墨衣忽然醒来,欲作传音,提醒禹辰保持镇定,莫要露出端疑。 禹辰心中好奇无比,自己莫名觉察这篆笔法器非同一般,却又说不出头绪,这种奇怪感觉使得他忍不住冒昧向木云开口索看。这本是一时兴起之举,现在先来都深觉不妥,却不想惊动了好些时日未曾出现的墨衣。 难道,这篆笔之中,真的有什么古怪不成? 禹辰悄悄将灵识外放,觉察到那木云正注视着自己,不过脸上却也并无疑色,便维持着这种状态,悄悄进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的鸿蒙之地此时已经比禹辰第一次进入其中要广阔了许多,周围的浓雾随着禹辰在其中经常的演练剑术法诀,尤其是偶然状态下才能进入的玄武境,一点点地再向四周扩散。 禹辰亦曾有过进入那浓雾之中一探究竟的心思,然而墨衣却冷冷提醒那里不是他现在所能进入的,其他并把多言,却也让禹辰止住了那念头。 此下带着好奇进入这里,禹辰正欲询问墨衣为何突然醒来,却听空中墨衣那冰冷之中带着一丝莫名惊喜的声音传来:“禹辰,我要你将那只破笔给我夺来,我定助你实力更进一层,直接达到练气期七层的高阶境界,如何?” 禹辰闻言,不由心中数惊! 墨衣这魔头,尽是想着夺人法器之事,定然大魔头一个。然而在他口中,自己刚刚突破不久的练气期六层实力像是恁般容易。当然最让禹辰吃惊的还是,究竟木云这篆笔法器之中蕴含何等玄妙,竟得以惊得动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