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节 系铃人
没有风浪怎成江湖？没有恩怨那有英雄？ 慕容长昊之所以放在大把的姑娘不去泡任由大好的青混迹于黑道从他后来与莫问天的一次对话就能一窥究竟，也就是两人分道扬镳的之后再相聚的时候。 之前两人坐在路边的一个小吃摊旁，莫问天大口的喝着扎啤，用手抓着花生米大侃特侃路过的美女哪个是处女哪个是出来卖的，而慕容长昊话不多，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脸上带着笑意，偶尔说一段无伤大雅的冷笑话黄段子，一包不贵的帝豪烟在半个小时候后就被两人吸的剩下最后一根，拿起烟盒的莫问天拿出烟递给慕容长昊说昊哥你先吸我去买去，慕容长昊摇了摇头说不用买了你吸，我有些话想说。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啊，莫问天嘴上说着还是坐了下来，不过把玩着手里的烟没有点燃，这时候慕容长昊叫老板送过来两瓶青岛啤酒递给了莫问天一瓶然后说我先干了，随后扬起脖子喝的一干二净，看着慕容长昊的样子，莫问天心里尽管有些疑问却没废话，有样学样把瓶子里的酒喝完之后点上烟看着慕容长昊说，昊哥你有话直说给我客气个毛啊。 “也没什么事。”说这话的时候慕容长昊垂着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莫问天想不明白，不明白现在两人刚刚打下半壁江山在地下世界站住了脚慕容长昊为什么要说分开。 “账上的钱你看着拿，至于手下的兄弟一会你想带走多少都行。”慕容长昊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看着莫问天。 莫问天没有问为什么。 慕容长昊的话他听的很清楚，说这句话落在耳里犹如晴天霹雳太过于矫，但是有些出乎意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在莫问天看来是自己还会其他的原因已经不重要，有些话说出来，比刀子扎在上还要令人难以忍受，伤痛要比心痛好流血要比流泪好不是么。 一根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被莫问天很快吸完，两人都没再说话，没有此生无声胜有声的默契，有的只是边喧闹的人群，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么喧哗，就像孤单的行走的时候总会遇见成群结队的人一样，不会因为你是否是一个人是否闷闷不乐而多看你一眼。 “你欠我一个解释。”说完这句话，莫问天把手里的烟头扔掉，看着慕容长昊轻轻的说了句，“昊哥，保重。” 慕容长昊没有点头没有回音就那样坐在那里，像一个石膏一样。 等到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在三个月后，那是慕容长昊已经宣布退出黑道，在一个黄昏慕容长昊给莫问天发了一条信息说，出来喝酒吧，我在咱们最后一见面的那个地方等你。 当时在金三角已经站住脚的莫问天二话没说，开着一辆价格在二十万左右的别克GL8来赶到那个夜市旁，看见慕容长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始喝酒，连喝了五瓶之后，慕容长昊说了一句我没带烟。 还是帝豪烟，莫问天给慕容长昊递了过去。 瞥了一眼烟盒，慕容长昊笑了笑，“就剩一根？” 莫问天点了点头。 慕容长昊没再说什么，把手里的香烟点燃，仰起头吐了一口烟气，看着寂寥的天空。 没有星星。 只有旁边几个维吾尔族的人在做烧烤的时候冒出阵阵浓烟飘向无尽的黑暗。 莫问天低着头，把玩着手里有些隐隐变形的一次杯子。 “知道我为什么混黑道么？”拿起面前的酒杯，慕容长苦笑了一下。 “一直想问。”莫问天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这个时候旁边夜市老板光着膀子，摆弄着一台有些破旧的VCD，引人注目的是他肩膀上纹着的那把匕首以及手腕处纹着一个忍字，随后电视里放着一首不招人喜欢的歌曲，： 势要去，入刀山，豪气壮，过千关。 豪无限，男儿傲气，地狱也敢独往返。 存心一闯虎豹，今朝去，几时还。 奈何难尽欢，千醉，此刻相见恨晚。 愿与你共进一杯，聚与散，记心间。 毋忘义，长存浩气，后相见恨晚。 “这首歌歌词不错，只是郑少秋唱的太挫了。”慕容长昊说完看着手里燃到尽头的烟，似乎沉寂在回忆里，一番话有些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我何尝不知道混黑混出名堂也要靠点运气，没有三分血七分悍不畏死……可能是骨子里有些东西使然吧，现在落的这样的结局，呵呵……”慕容长昊说着笑了起来，“十七岁那一年，和几个同学去龙门石窟玩的时候，被人像猴一样耍，跪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就听到自己心里的某根弦断了。” “这事我对谁都没有说过，事件的起因给你说估计你都不信，那个老大带个女人在吃早餐，我在那个女人对面就多看了两眼，结果那爷们也干脆，抬手两巴掌就扇了过来。” 摇了摇头，慕容长昊没有接着往下说下去。 “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喜欢打打杀杀的，仗势欺人不是本事，在我看来男儿就要一是胆，当时我选择过，要么当兵要么混黑，二选一，之所以选择后者，我说是因为喜欢它死的快出头也快活的也痛快你信么？”慕容长昊自己说着笑了起来，“我不怕流血，所以就放弃家族里安排的职位，独自一人出来混，遇到你，然后一起打天下，当时也没想到快意恩仇会有这么多牵牵绊绊，不是人在江湖不由己，我觉的是自己还没有心如死灰。” “在那种况下我以为成为地下世界的王者轻而易举，而兄弟们在一起真的要打下江山的话……”慕容长昊说着看着莫问天的双眼，“血义气只能做兄弟，做不了大哥。这个解释可以么？” 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的莫问天苦笑了一下，慕容长昊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古往今来莫过于如此，不管是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还是明朝开国皇帝朱重八火烧庆功楼，无非是踩着自己兄弟的肩膀更上一层楼后对着脑门一脚踹死。 为了他兵戎相见么？莫问天没有默不吭声。 “现在想明白了，不管是黑道白道哪有什么正邪，处处是江湖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比真刀真枪还要更加残酷，而我对于你，只想做到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当时莫问天听到慕容长昊这样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时间在变，人心这玩意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坚持自己原来的初衷还真难说，就像忠字有点像一把刀插进心里一样，不过混黑道若真是万事义为先的话，什么但求心安无愧于心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除非这个人已经疯了。 此刻的莫问天听着手下的汇报，心想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卓峰，既然还与胡世杰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今晚乔老爷子宝贝孙女的舞会，竟然邀请了卓峰前去，真是……有的瞧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呐，想到这里，慕容长昊笑了一下，有些，不怀好意。 ——本来已经码了千字左右，不过后来与火柴哥一聊天全部推翻重来了，上面的有些观点，都是出自火柴之口，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