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篝火
烤全羊、手把rou、草原白、套马杆、闷倒驴，还有能歌善酒的蒙古汉子，在这里别想减肥，别想戒酒，别想有俗务缠身，星空篝火对酒当歌，酒杯还未端起，人自己便醉了。 ----致草原.柯懿洋手记 内蒙古哈日乌苏嘎查这里的太阳早晨5点多就高高地挂在天空上了，晚上8点多才慢慢悠悠地下山。 苏州姑娘温碧柔早已经等得不耐，她期望着太阳早一点下山，因为蒙古包外，早已经架好了音响，在空旷的场地中间，堆了一大堆的木柴。 不用问，这是要要准备篝火晚会了。 巴呼岱联系了居民点的五家牧民，大家一致同意把各家的客人都聚在一起，搞一个热闹的篝火晚会，晚餐也在一起吃。 夜幕笼罩四野，夜晚终于来临了，刚才还看得见一点余光的夕阳现在连影子都不见了。 苏州姑娘是最先到了场地中，各家的客人也都开始和场地那里集中。 各家都把餐桌搬到了场地上围成了一个大圆圈，中间空在那里。 很快，各家就把自家准备的丰富的晚宴上吃的东西搬了来，有手抓rou，有羊rou包，牛rou水水饺，奶豆腐，各种油炸的食品，巴根还烤一个全羊。 白酒和啤酒、饮料也都上了桌。 人都来齐了。 巴岱呼和一个蒙古族小伙子就点起了篝火，热闹的篝火就噼里啪啦地起来，发出热烈明亮的光芒。 敖登高娃亮丽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各位尊敬的客人，各位远方的朋友，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哈日乌苏嘎查，在这夜色迷人的夜晚，我们欢聚一堂举行篝火晚会，为的是让大家体验我们蒙古族牧民的好客和热情，今天晚上，让我们尽情欢乐，请所有的朋友们，歌唱起来，舞跳起来，美酒饮起来，让我们就象是在自己的家里，尽情嗨起来！” 另一个蒙古小姑娘接过话筒说：“下面第一项目，就是大家共同举杯，庆祝我们大家今天在此相遇相聚，珍惜这一份天长生天安排的缘分！” 音乐响起，几个蒙古族的小伙子跳起了舞，那个主持的小姑娘就唱起了《欢迎你远方的客人》，模仿的是敖都，很象。 下面的各家蒙古牧民，就交叉为各位客人献上白色的哈达，敬起了自己酿造的马奶酒。 李北进觉得有点感动，毕竟还有一些没有被现代商业给糟蹋的感情保存在这里。 他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碗马奶酒，让巴根也十分地开心。 接着下来的，是巴岱呼为大家唱了一个腾格尔的成名曲《蒙古人》，也是唱的有板有眼。 都说蒙古是“草原是歌的海洋，舞的故乡”，这话在李北进看来，也是一点都不假。 大家不停地唱啊跳啊。 苏州姑娘温碧柔按耐不住，跑上去唱了一曲《我和草原有个约定》，声音又有点象降央卓玛，又有点象乌兰图雅，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满都拉图还给她献了一条哈达，让她激动的满脸红晕。 满都拉图接着唱了一只《骏马奔驰保边疆》。 一家牧民夫妇带小孩唱了《吉祥三宝》。 热情其实是想到传染的，快乐是用来想到分享的。 接下来是大家都围成一大圈，男女相间手拉着手，高兴地围着篝火跳了起来：左脚前，右脚后……随着拍子跳啊跳地是那么地高兴…… 有两个小伙子表演了舞蹈雄鹰，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他们的手做雄鹰的翅膀，用力的飞翔，真的像雄鹰在天空翱翔一般。 巴根也上场了。 他演奏的是马头琴。马头琴是蒙古民族独有的弓拉弦鸣乐器，因琴首雕有马头而得名，蒙古人称为“莫琳胡儿”，马头琴的音色淳朴、浑厚，巴根用它来演奏了草原上的代表曲目《万马奔腾》，气势磅礴，形象地表现出骏马在草原上奔腾的景象。 蒙古族人的身材，男人魁梧，女人高挑，男女都嗓音洪亮，歌曲被夜风吹送得很远很远。 一开始主持的小姑娘还表演了蒙古独舞《天边》和《踏青》，舞姿美丽，动作娴熟，李北进都被震撼了。 敖登高娃为大家唱了《草原之夜》，在场的会唱草原之夜的人都唱了起来，那歌声那样动听，那样嘹亮，深入心扉。 蒙古牧民和李北进他们欢聚一堂，跳呀，唱呀，音乐就是停不下来，舞蹈也停不下来每个人头上都流下了汗水。 这次在草原篝火，李北进不仅领略了草原之美，更领略了蒙古人的热情！ 柯懿洋是唱得有点高了，可他还是不停止，有些趔趔趄趄地过来与李北进干杯，不停地说着：“我太开心了，我太开心了。” 篝火晚会一直进行到了夜里12:00多，最后在最后在敖登高娃的提议下，所有的人一起合唱《敖包相会》：“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哪，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 苏州姑娘还恋恋不舍，不想回蒙古包。 李北进觉得自己真得很爱草原，爱这草原上纯朴的人们。 这里的牧民朋友，衣衫朴素，舞者的看似随心所欲的表演，歌声似不经意，但一切都让人久久不忘。 篝火散了。 月亮还高高地挂在天空。 草原的月光是那样地明亮。 月光下草原虽然没有了五彩缤纷，没有一点热闹，却多了一片宁静和神秘，一直延伸在一望无际草原上的尽头。 那高远的天空中，云彩随着月光的柔曼光影变幻着她轻柔而缠绵的舞姿，夜空中缀满了繁星，没有污染的大气清晰度极高，星星显得非常明亮。 李北进和金教授俩人都不想睡，就出了蒙古包向远处走去。 徐徐清风拂面，月色下的小河，水在静静流淌，在月光下依稀闪烁出点点波光。环顾四周，蒙古包闪着点点光亮。草原在夜色中舒展开她宽大的胸怀，以特有的幽静欢迎远方的客人。 这里的夜色最美丽，这里的夜色最迷人。 微风拂人，草香袭人，月光诱人，水波撩人，鸟声动人。 好一个语言无法形容的草原夜色！ 置身于她的怀抱，整个人就融入朦胧的梦境之中。 金教授向李北进介绍了乌云格日乐和满都拉图。 乌云格日乐以前是金教授的学生，专业是蒙古草原学，现在却已经是内蒙古大学党委常委、宣传部长了。 满都拉图今年23岁，也是金教授的学生，现在还在读硕士研究生。 满都拉图的研究方向是蒙古史。 广义的蒙古史，即古代蒙古高原各部族的历史，包括北方民族史、蒙元史、明代蒙古史、清代蒙古史等，以蒙古族历史为中心。研究特色为以多种文字史料相结合，大力开发多文种档案文书等第一手资料，用科学的历史研究方法和历史语文学方法进行研究。 研究蒙古史需要掌握多种语言——汉语文、蒙古语文、满语文、藏语文。 目前，满都拉图已经很好地掌握了汉语文、蒙古语文、新蒙文、满语文、藏语文和英文。 这让李北进都十分佩服。 古代北方各族在中国历史上作出过重大贡献，蒙古民族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都产生过重要影响，蒙古史早已成为国际性学科，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都有相关的研究机构和学者，百余年的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 目前蒙古史的研究正在深入发展，特点是扩大材料和使用新的研究方法，为此，加强学术研究，培养梯队人才，对学科发展，社会进步有重要意义。 金教授正是这方面的国际性的权威。 人长的高高大大满都拉图是呼伦贝尔人，有着蒙古人特有的豪放。 李北进想满都拉图刚才与自己拼酒的事，还是很开心。 满都拉图自己喝得晕晕乎乎的，李北进却是没有一点事。 今天金教授也是兴致很高，在篝火晚会上还唱了一个《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金教授对李北进说：“你听说过1999年江￥泽*民访问蒙古时唱歌的一个轶闻趣事没有？” “什么轶闻？”李北进问。 金教授说：“据说，一天晚上江*/总与蒙古的总/*统一起喝酒，二人都喝高了，那个蒙古总%统就一定要亲自送江 总回宾馆。 送就送吧，可是到了宾馆还不走，于是二人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地又喝上了。 江*总那天也是实在太高兴了，喝着喝着，歌兴上来了，谁都知道江总是喜欢唱歌的。 于是他就放声歌唱，可是一嗓子喊出来，蒙古那总&统立刻就吓傻了，” “怎么回事呢？” “原来江&总唱的就是我刚才唱的歌，《美丽的草原我的家》，你想啊，江&总要是真把蒙古草原当成了自己的家，那个蒙古总*统还有总%统当吗？” 李北进就哈哈大笑起来。 话题自然就转到了蒙古的问题上来。 李北进想起巴根下午说的话：“我们一家亲戚就在对面的南戈壁省，那里生活与我们这里比，是差的太多了。如果外*蒙、古加入中国，变成外、蒙*古/自治区，牧民的生活一定会改变很多。” 金教授主：“历史上，蒙古的最辉煌的时代，就是成吉思汗时代，那时候，蒙古有最先进的交通工具，马；马也是最好的最有力的武器，所以蒙古可以称霸世界。现在要想在世界立足，靠的是科技进步。蒙*古已经落后了，所以只有加入中国，才是安全与幸福的出路，作为一个内蒙古的人，我是希望外*蒙*古加入中国的。” …… 狼早已经被人类消灭的差不多了，所以晚上的内蒙古草原是安全的。 草原的夜色，与江南的夜晚是那样的不同。 江南的夜晚，是不夜城，只有璀璨的灯火，月亮是那样地暗淡，星星那么地虚弱，看月亮和星星，其实都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在这个美丽的草原之夜，李北进和金教授一边走一边聊，聊得是那样地深入，那样地开心。 两人的想法是那么的一致。 为了聚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人商定，召开第一次蒙古论坛的非官方的研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