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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都是被逼的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在山道上,顶着风雨,王路脚步匆匆,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王路也想过太太平平安安静静的小日子。

    四个人守个着崖山,只要丧尸不上来,终老于此又何妨,看青山依绿水,老婆儿子在身边,还有谢玲这大姑娘陪你玩玩暧味,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问题是树欲静风不止啊。

    刚到崖山时,虽然各项生存物质缺乏,王路不得不孤身一个和丧尸拼命,但敌人,只不过是天生白痴的丧尸而已。多动动脑子,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后来,先遇养尸疯婆娘,再遇谢玲,后遇长刀男,接着又是陈老头崔老太老两口。

    遇上的幸存者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快,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对方人数也越来越多。

    王路自然不会傻到认为甬港市只有这几个活人,肯定还有更多的幸存者。

    王路有种预感,碰到他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会有孤身的,有家庭的,有结伙的。

    无论哪种情况,以崖山现在的状态,都不能说立于不败之地。

    准确的说,崖山危如累卵。

    王路众人目前所有的防御体系,都是针对丧尸的,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就是渣。

    来人肯定有比王路聪明的,有比王路武力值高的,我x,别的不说,就王路不到1米7的个儿,大多数人都比他高啊。

    一点优势都木有啊。

    面对未来的挑战,王路不得不从安乐窝里爬出来,去拉帮结派,试着去打造一个紧密团结的小团体。

    都是被逼的啊。

    你妹的,老子真的只想好好过日子啊,可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是在占山为王,扯大旗招兵买马欲图雄霸天下呢。

    王路在心里悲催着,愤愤不平,只不过想做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就这样难吗?

    山道上满是旁边山坡上冲下来的雨水,积水带着大量沙石泥土哗哗往下冲,有的积水之深都淹到了脚脖子,王路脚下走得急了,在积水中一个踉跄,谢玲跟在后面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

    王路站稳脚跟,扭头对谢玲道:“谢谢。”

    大雨打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四周黑漆漆一团,谢玲虽然和王路近在咫尺,可根本看不清王路的脸,她有些诧异,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件不经意的小事郑重其事地道声谢谢,随口回道:“天黑看不清路,哥你走小心点。”

    王路没再说什么,回头继续前行。

    谢谢,真心谢谢。

    谢谢你,谢玲,也谢谢这贼老天。

    我们一家遇上你,是这个贼老天至今做过的唯一好事了。

    阴差阳错之下,你和我们相聚在一起,又在贼老天的凑合下,成了一家人――好吧,是不清不楚莫名其妙之极的一家人。

    但毕竟还是一家人。是除了陈薇和王比安之外,王路唯一能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她的人。

    一加三等于四。

    王路私下里盘算过,末世里,幸存者团体肯定多以血缘为纽带,原有的单位、同事、朋友、某某联谊会、某某协会这些常见的组织形式绝对荡然无存,而生化病毒的二期感染,又会逼迫幸存者团体进一步分裂,就象谢玲的同学们曾经经历的那样,大浪淘沙,最后在末世里幸存下来的团队只能加回归到人类最基本的组织形态――家庭。

    现在的家庭多是三人结构。

    王路曾琢磨过,如果――仅仅是如果,再遇上像陈老头崔老太这样的幸存者,自己一家三口不一定打得过他们,但有谢玲在,则是必胜。

    四比三多,更多二多。多了一点点生存的希望。也多了在潜在冲突下胜利的希望。

    谢玲,就是一。就是胜利的天平上那至关重要的一枚砝码。

    谢玲压根本不知道王路肚子里的蝇营狗苟――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华丽丽滴一脚把王路这厮从山道上踢下去――居然把本姑娘当什么砝码?去死吧

    两人匆匆下了山,跑到鄞江边,果然看到江水已经上涨了不少,水流也急多了,黑夜中站在江边看不远,但耳边是一片哗哗的波涛声。

    鄞江还真有了大江汹涌的味道。

    竹筏是用不得了,这样急的水,逆流而上根本撑不动。

    王路和谢玲上了小船,一个划桨,一个用竹竿撑,奋力前行。

    雨夜,逆流,大水,台风,小船在水中根本行不快,幸好因为涨水,几处堤坝都已经能顺利行船,饶是如此,王路和谢玲还是费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才来到挖掘船搁浅处。

    不出所料,乱石滩果然已经淹到了水下,小船居然能一直划行到挖掘船边,王路把缆绳拴到挖掘船尾部,跳了上去。

    一跳上挖掘船,王路的心就沉了一沉,自己这重重一跳,挖掘船居然没有像平常漂泊的船只那样有一点晃动,他立刻在船头船尾细细查看了一遍,确认了一个坏消息:挖掘船没有浮起来。

    江水的水位,涨得还不够深。

    谢玲也发现了这一点,跑到王路身边焦急地问:“怎么办?要不要我来试试用挖掘臂?把船拖到深水里?”

    王路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再等等,水位会越来越高的,我们一路过来,风雨是越来越大了,这水从周边的山上汇聚到江中,还得有个时间过程,在台风完全登陆前,这江水肯定还会涨。”

    不过,王路并没有坐等,陈老头和王比安拉来的竹筒都推在岸边的沙滩上,王路去挑了些直径最粗的,和谢玲一起用绳子绑在挖掘船的两侧。

    王路指望用这个法子,增加挖掘船的浮力,同时,保护已经失去行驶能力的挖掘船,在被江水冲向下游时,好歹有个防护。

    山水肯定会冲下许多残枝败木,江的两岸还会有落石,打坏了螺旋桨的挖掘船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撞上去,用竹筒做防护虽然很简陋,但能护一点是一点。

    王路站在水中,被湍急的江水冲得直打晃,眯着眼睛在船尾又垫了根大竹筒,谢玲蹲在船上,帮着他往竹筒上绕绳子,竹筒本就光滑,浸在水着力,打最后一个绳结时,王路脚底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一个后仰倒了下去。

    谢玲劈手捞了个空。吓得正要大叫,哗啦一声,王路自己从水底钻了出来:“没事,没事,水不深。唉,水再深点就好了。”

    王路的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谢玲却听懂了――水再深点,挖掘船就可以脱困了,两人也用不着再冒险犯难了。

    绑好了竹筒,王路和谢玲钻进cao纵室躲雨。

    王路和谢玲出门时都没带雨披,白天大家搭在沙滩边的窝棚也早就被上涨的江水冲得无影无踪,陈薇放在棚里的几条毛巾线毯什么也都没了,湿衣服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

    王路摸黑在cao纵室里摸索着,想找找看有没有以前工人留下的旧工作服啥的,但只找到了几块油腻腻的抹布。

    王路丧气地把抹布一扔,抬起头,突然眼前一亮,cao纵室的窗户内居然有窗帘,那窗帘是收拢着的,王路此前才没有注意到。

    王路大喜,几下把窗帘连带着挂窗帘的铁丝都扯了下来,其实也就是薄薄的四块布料,上面还满是灰尘,但关键是,它是干的。

    王路把窗帘塞给谢玲:“快,脱下湿衣服换上。”

    谢玲没有推让,稍稍背过身,摸着黑脱下了外衣和裤子,把窗帘勉强围上了身,原本单块窗帘并不大,不足以当衣服穿,但挂窗帘的铁丝还串在环扣上,谢玲干脆把两块窗帘拼在一起,一半围在上身当抹胸,一半披在腰上当裙子。

    王路也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拧了拧,尽量绞干水,这才穿上。

    cao纵室很窄小,王路和谢玲在里面挨挨擦擦的,裸露的身子不时会触碰在一起,谢玲的肌肤有点凉,黑暗中,能隐隐看到她修长曼妙的下身,但王路根本没有什么绮念――两人正在险境中,哪有心思想这个。

    现在两人还暂时平安,但等水位进一步上涨后,挖掘船随波而下,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船沉人亡的风险并不是不存在。

    王路想想不放心,又脱下半干的衣服,跳下船跑到了岸上,等好一会儿才返回时,手里拿着好几块岸边垃圾堆随处可见的泡沫块以及塑料空油瓶来。

    谢玲奇道:“费劲八拉弄这些垃圾来做什么。”

    王路闷声道:“当救生圈。”说着,拿铁丝把泡沫块和油瓶串在一起,围在谢玲腰间试了试。谢玲扭了扭腰皱着眉道:“这玩意儿管用吗?这泡沫块也太大了,围在腰上连舱门都出不去。”

    王路将这古怪的散发着一股垃圾味的救生圈从谢玲腰上又摘了下来:“有比没有好,记住,我把救生圈放在舱门边,如果有突发*况,一定要带着它才能下水。”

    两人正说着,王路突然脚一软,他还以为是自己上船下船绑竹筒累了,抬眼一看,谢玲也一个踉跄,扶住了驾驶椅才稳住身,这才恍然大悟――船动了

    船动了。

    水涨了。

    船又晃了一下,这下更明显了。

    王路冲出了cao纵室,谢玲披着窗帘紧跟在后,跑到船边一看,上涨的江水已经半托起了挖掘船,在江水的冲击下,船身还打了个斜度。

    王路都能听到船底刮擦在乱石滩上的咯咯声。

    王路和谢玲很有默契地抓起了早备在船板上的两条竹竿,顶在水下,想把船撑出乱石滩。

    船底咯咯刮擦着石头挪动了一下,又卡住了。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着谢玲大声喊道:“水位还差点。”

    谢玲嚷嚷道:“再等等,等水再涨上来点就行了。”

    两人都没回cao纵室,站在雨中观察着水深,谢玲嫌被雨淋湿的窗帘碍手脚,干脆扯下来扔到了水里,仅着罩和短裤,王路没有劝谢玲,因为他也在脱衣服,脱得只剩下裤头后,王路扒着船舷翻身下了水,谢玲吓了一跳,扑到船边叫道:“你做什么?快上来水太急了”

    江水冲击力大得王路直打晃,他紧紧扒着船舷对焦急地谢玲喊道:“快,把竹竿给我。”

    谢玲虽然不解,还是快速把竹竿递给了王路,王路把竹竿斜插进船底,拼命橇动着,想让船松动。

    努力了半天,除了被江水浸得浑身打颤,王路一无所获,只得在谢玲拉扯下重新爬上了船。

    不能再让王路冒险了,谢玲当即立断:“我去开动挖掘臂。”这次王路没有阻拦,他刚才在撬动时已经发现,那船分明已经快整个儿浮起来了,动用挖掘臂不用太大力,只要顶一下,没准船就能动了。

    王路回到cao纵室里,谢玲已经打着发动机了。

    王路站在谢玲身边,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黑漆漆的江面。

    谢玲深吸了一口气,推动右cao纵杆,缓缓放下挖掘臂,这次的动作不需要太复杂,只要把让挖掘臂顶一下江底,就有可能让船脱困。

    巨大的挖掘臂带着铲头伸入了水中,汹涌的江水在钢铁臂上撞出朵朵白色的浪花,不时有树干撞在挖掘臂上。这样的撞击远不足以弄坏挖掘臂,谢玲沉着地继续前推cao纵杆。

    雨夜中,传来嘎地一声沉闷的响声,站在驾驶椅旁的王路一个踉跄,惊喜地大喊:“动了”

    谢玲又推了一下,挖掘船更明显地晃动了,在江水的持续冲击下,船尾缓缓转了个向,呈尾前头后的势态,脱离了乱石滩。

    不等王路提醒,谢玲拉回了cao纵杆,挖掘臂带着铲斗哗哗淌着水从江里升了起来。

    挖掘船终于脱困了。

    谢玲正要伸手关闭发动机,王路拦住了她:“别,等会儿还有用。”

    挖掘船虽然从乱石滩上脱了困,却远未到安全的时候。

    船正顺着江水直下,没有螺旋桨,挖掘船只能随波逐流,无论是船撞在飘浮物上,还是撞在岸上,都是很危险的事。

    王路拍了拍谢玲裸露的肩道:“做好准备,听我指挥。”转身就出了cao纵室。

    谢玲不明白王路所说“听我指挥”是何意,但仍旧听话地坐在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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