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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九:佳人已去,无妄之灾

    香儿?女人?秦孝大脑一阵当机。

    只见对面的项影,不,应该是香儿。香儿她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番,整张脸容就彻底的变了,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秦孝认得出来,正是那当天在江右城里被金不换打伤后又拎着他跳出了窗外的梅吟香。

    项影……吟香。

    秦孝这才醒转过来,原来对方早就认出了自己,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一时间,秦孝的心中升起无限遐思,又想到那天为了救她而喂她吃药,心中不由一荡,神思不属。

    “……唯有这一方令牌,江湖中人兴许会给几分薄面,你带上它,行走江湖时也可多几分安全。”秦孝醒转时,那两位老人家带着梅吟香早已去得远了,只留一丝袅袅余音在他耳畔环绕。

    秦孝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多了一块通体漆黑如墨,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的令牌,令牌小巧精致,一手就能全部握住,它约有两寸厚,边缘用金丝刻出一个个秦孝不认识的字体。令牌的两面皆有各色花纹,其中一面是一条腾云驾雾,张牙舞爪的神龙,另外一面则是浴火重生,被尊为百鸟之皇的凤凰。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秦孝望着前面地平线的尽头,细细的品味着北宋王安石的这首咏梅诗,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他与梅吟香的这一别,极有可能是第一也是最后一别,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原本两个人赶路,虽然自己一直把她当作个男人,可两人有说有笑,偶尔还能拌拌嘴,为旅途增添一份乐趣。可现在,虽然知道了自己相处了五天,并且献出了初吻的家伙是个美艳动人的大美人,然佳人已然远去,只剩下秦孝孤孤单单一人,重又回到了形单影只的日子。

    “还是你好,没有离我而去。”秦孝压下心中不快,骑着小黄马一路向西狂奔而去。他这是要早点找个地方落脚,还是想要追上那早已远去的两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秦孝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跑得身下的坐骑气喘吁吁,汗涔涔,方才停下来,悠悠的放缓速度,任凭小黄马儿踢踏着脚步。

    饶州地处大唐王朝的中心,地势平坦,湖泊遍布,河网密集。秦孝出了那片丘陵之后,一路上已经过了两三条八九丈宽的河流,其余小河更是不知几条。只是他一路发疯也似的狂奔,沿河的城镇虽然不少,却未曾停下来休息一番。

    眼前又是一条河流拦住去路,这条河河面十分宽阔,比之大瑶江虽然有所不如,比之前那些河流却是要宽阔很多。这条河河面太宽,水流又不似大瑶江那般平缓,河上没有桥。

    此时河里只有一艘孤零零的渡船,而且这艘渡船正从河中心向对岸划去,如果要等到它回来,恐怕至少还要二十来分钟左右。

    秦孝也不着急,下了马在渡口边等船。等了片刻,从河的上游跑来几个汉子,为首一个是身着短靠,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几个类似于手下的人物。

    这几个人一过来,不闻不问,散开呈扇形围住了秦孝。

    那领头的汉子打量一番秦孝,眼眉上翘,啧啧摇头道:“打探消息的弟兄说来了一头肥羊自投罗网,老子我还不信。果然这一趟是来对了。”

    “你们想干吗?”

    “干吗?哈哈,他问我们想干吗。”贼首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他对边上的其中一个手下道:“老二,你来告诉这小子,我们到底想干吗。”

    “兀那小子,识相的就赶快交出身上所有的银子,留下马匹,我家大哥兴许心情一好,就放你一条生路。”

    秦孝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打劫的,而且听那贼首说的,似乎他们的人已经跟踪自己有一段时间了。

    秦孝警惕的看着围着他的诸人,心中暗暗着急。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呈扇形把他围在了渡口,一个个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刚刀,自己突围的几率恐怕十分渺小,除非跳河从水里逃跑。

    他低头沉吟片刻,:“诸位好汉,小子哪里来的什么钱财,只是个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的说书人罢了,这匹马儿也是小子需要长途赶路,花光了这几年积攒的积蓄,好不容易才买下来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诸位好汉若是要小子的坐骑,小子这便双手奉上。”

    “你少跟我啰嗦,除了马匹,背上的包裹和身上的衣服也给我通通扒下来。”那为首的大汉不耐烦的吩咐一声,就有两个汉子持着刚刀靠近秦孝,眼中满是令人心寒的笑意。

    秦孝后退几步,叫道:“不知道诸位好汉是哪条道上的,小子跟常青帮的江万平舵主有一面之缘。”

    “江万平?哈哈,很好。”那为首汉子狞笑道:“既如此,那就送你上西天,等我杀了江万平,你自己去问他缘由。”

    两个手拿钢刀的汉子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忽然一声暴喝,从左右夹击秦孝,刀刀凶狠,皆是想要要了他小命的打法。

    秦孝身形连退,脚步不乱。他闪过一个汉子的攻击,贴着刀光一个侧身,一拳打在对方的胳膊上,震得那汉子一声闷哼,几步退了开去。

    逼退一个汉子,秦孝心中豪气顿生,怪叫一声,迎上另外一个汉子。

    这些汉子的武功稀松平常,若是都如刚才那家伙一般,秦孝自信能够应付两个,若不是他们手里明晃晃的钢刀令他有些忌讳,他自信能更轻松一些。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阿宽,你退下。”

    被叫做阿宽的汉子比先前被秦孝逼退的那人身手要好上不少,正跟秦孝打得难解难分,闻听自家老大的吩咐,刷刷劈了两刀,逼开秦孝,回身后退。

    “哼,以多欺少。”秦孝得了喘息的功夫,暗暗调息,嘴上却不屑的讽刺,“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传出去也不怕被江湖同道笑话。”

    那为首汉子仰天惨笑:“他江万平杀我全家的时候,怎不见江湖同道笑话他以多欺少,以强凌弱。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不见江湖同道笑话他没有人性。”又转向秦孝,“宁可杀错绝不放过,凡是跟江万平有交往的,都必须得死。”说罢,不待他答话,双拳一震,捣向秦孝。

    秦孝暗道一声倒霉,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被江万平的仇人给碰上了,遭了无妄之灾。他正想说几句诸如,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去找江万平,找上我一个不相干的算什么好汉之类的话。可对方哪里给他机会,看看拳风已至,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这汉子的拳头势大力猛,每一拳呼呼有声,秦孝自忖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不敢硬接,只能连连后退,避其锋锐。

    这一处渡口十分简易,地方很小,加之秦孝肩膀上又背着个包裹,行动不是非常方便,很快就被那汉子逼到了渡口边上,再往后几步就是滔滔如匹练的江水。

    秦孝心中一横,从肩头摘下包裹,掷向对方。整个人却是往后面飞退,想要跳河逃跑。

    那汉子似乎早识破了秦孝的这一步,一拳打飞包裹,右手劲力十足的一拳往秦孝背后的空门捣去。

    那家伙的武功和身法终究比秦孝高出许多,一拳正中秦孝的背心。秦孝刚要跳下河去,只觉背后犹如压了一块巨石,随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胸口气血上涌,“扑”的一下,喷出一口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