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顿悟
见张立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张山空心里不由得想到，如此年轻便如此沉稳，让他历练的确是一个好提议。 “我刚刚已经与你父母亲商议过了，让你出村入世历练两年，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张立闻言，心想还真被张雷说中了，面上应道：“这个，外出游历两年时间，我只怕没有那么多银两。” 张上空一听这话，暗道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笑着与张立说道：“哎，这不妨事，我自有办法，到时候，还会给你准备好马一匹，上好宝剑一柄，让你持剑纵马行江湖，这岂不是一件快事。” 张立面目欣喜神色，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想起之前张雷的请求，张立心中思索了一会，还是向张山空提及了，问他能不能让张雷与自己同行，这样也好有个伴。 张山空没想到张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仔细想想，这样也无妨，便也同意了。 随即张山空与张立一块离开张立家，去了一趟张雷的家中，将来意与张雷父母说明后，他们两人虽面露担忧之色，却还是答应了让张雷与张立同去。 张雷虽然面上没有露出欣喜神色，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这张立，果真够义气，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既然张雷父母都答应了，张山空将一些要准备的事情说明一下后，便与张立一块起身离开了。 与张立分别时，张山空看着张立，别有意味的说道：“江湖中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你一定要多加防备才行。” 张立拱手向张山空行了一礼，道：“张立谨记村长教诲，一定会小心行事，不轻信他人。” 张山空看着张立的态度，很是满意，又道：“今晚与你父母说一下，来山顶一趟，我会吩咐下去，一路上没人会阻你。” 张立闻言，应道：“是。” 随即张山空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张立站在原地，思索着张山空刚刚的吩咐，他单独找自己，到底会有何事呢。 回到家中时，自己不用几天便要外出历练的事，jiejie张灵灵也知晓了，她拉着张立就要往村长家走，想与张立一块同行。 张青锋夫妇哪里舍得让她一块去，这游历江湖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再说张灵灵一女子，又没什么心机，很容易被一些有心之徒给骗了。 不管张灵灵与张青锋夫妇怎么说，他们都不愿让张灵灵同去，张立其实也有点不想带着张灵灵一块去。 倒不是觉得累赘，凭张立的神行百变，救不了张雷，总救得了张灵灵。 只是张灵灵是一个把事情想得简单的人，她不会复杂化，说白了就是没心机，这样的jiejie，张立很喜欢。 如果可以，张立不想带她一块同行。 只是张立看着张灵灵倔强着喊着要与自己一块去的神情，张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张立好歹曾经是21世纪的优秀青年，与父母亲说了几句话，扯了一些看似有理的理由，便让他们勉强同意了。 张立的帮忙，让张灵灵很是开心，刚刚都快委屈哭的神色也舒展开了，张立看着她的样子，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当夜，张灵灵兴奋的半宿都没睡着，缓缓入睡时，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持剑策马奔驰的样子，英姿飒爽，气势凛然，一副女侠风范。 而张青峰夫妇两人，则在给张立两人准备出行衣物，银两，以及一些该准备的东西。 山顶一块两米高的石碑前，张立站在张山空一旁，昂首看着石碑上劲力沉稳，字锋凌厉的大字，心神也慢慢的沉浸在了其中。 一旁的张山空只是慢慢感受着张立的心神变化，没有出声。 原本之前，张山空与张云中商量决定让张立出村入世历练后，张山空便想帮张立打通带冲二脉，让张立迈入先天，这样也算是在外界有了自保之力。 张山空没想到，张立竟自己打通了带冲二脉。 只是，张山空不用脑子也能想到真正的事实，张立是有天赋，但那不是他冲击带冲二脉的资本。 若是冲击经脉有那么容易，天下先天高手，只怕都要多如狗了。 没有珍惜药物与高人指点，想独自打通经脉冲击先天，简直是痴人说梦。 之前张山空检查张立身体时，便已经发现，张立的经脉很明显被一些药力淬炼过的痕迹。 张山空眯着眼睛看着张立，心想道：这一定是那暗中之人，趁着危山试练时，用一些药材帮张立打通了带冲二脉。 张立去沉云山，应该也是他的安排。 想到这里，张山空心中冒出一股怒意，这暗中之人实在有些过分，根本完全没有将自己这帮老家伙放在眼里。 今晚张山空让张立来此，也是他临时起意，想让张立对太极的感悟更深一些，甚至张立若是悟性与运气好的话，甚至能让张立顿悟一意境。 张立今晚的运气也的确不错，小时候张立虽来过几次这里，但那时他毕竟年龄太小，连太极也没练过，看这石碑效果不大。 现在的张立，再看向石碑时，已经能看到石碑上朦朦胧胧的一层雾气，这是张三丰当年留下的意境之势，这么多年，仍没有消散。 张立能看到，也是因为他迈入了先天，双目已经开始向碧眼方瞳转变，并且可以内视，所以才看得到这虚无缥缈的雾气。 凝聚心神，穿透那雾气，张立视线中那石碑上一个个的小字，都被放大了数倍，漂浮在前方。 字身上，鲜红的鲜血淋淋流下，死亡的冰冷压抑气息让张立感觉自己难以呼吸，甚至张立已经闻到了那血液刺鼻腥味。 张立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古朴沧桑的石碑文字，突然会变得如此，只是张立的心神，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那一个个鲜红的大字吸引。 张立能感受到字中那冰冷毫无感情的杀意，那一个个大字，仿佛是用一个个生命的鲜血浇注过，张立能感受到那些生命的痛苦哀嚎。 张立不知为何，丝毫不为这些所动，心神越沉越深.... 半个时辰后，伫立在张山空一旁的张立，双目鼻口都在缓缓流出鲜血，但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心神仍沉浸其中。 张山空早已察觉到张立的动静，却没有出声，看着这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赞许满意的神色。 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张立他竟直接领悟了杀道，这可是太极中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一道。 只是不知道张立领悟了几分。 迈入杀道的人，受其影响，感情会越来越冰冷，渐渐六亲不认，若不是心智强大坚定之人，还很有可能迈入魔道。 当然，武学境界也会一飞冲天。 张山空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担忧了，暗暗希望张立不要深陷杀道才好。 很快，张立便满脸是血，双目神色空洞，看上去，像是一个快死之人，气息也渐渐变得有些微弱不稳了。 张山空算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便出手将入定顿悟的张立惊醒。 顿悟中的张立，心神正沉浸在视线中一个大大的死字上，心中正感觉自己要明白什么时，突然视线一转，那一个个漂浮着流着鲜血的大字，瞬间消散一空。 随即张立便感觉到了自己脸上都已经有些黏稠的鲜血，以及喉咙里突然涌上来的一股液体。 张立猛地张口，朝前吐出一口鲜血，感受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张立连忙盘腿端坐在原地，调息运力，恢复着身体的气力。 张山空也没有继续干站着，走到了张立背后，同意盘腿坐下，双手化掌，内力从掌心进入张立躯体，助张立加快恢复的速度。 良久，张立才停止了运气，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鲜血，原本之前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有几分红润。 身后的张山空，也已经重新站了起来，看着张立，问道：“刚刚你看到了什么，一字不漏全告诉我。” 张立闻言，整理了一下心神，慢慢开口，一字一句缓缓说着。 张山空听着听着，凝重的脸色渐渐缓和了几分，张立的心神此时还算清醒，刚刚他看到的东西也记得很清楚，看来，他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当张山空听到张立最后看到的那个死字时，脸色微变，同时心里不由得想到：张立看到那字，都未受到太多影响，心神仍如此清明，难道他天生心智坚毅，根本不会被杀意影响？ 想到这里，张山空有些惊讶了。 而事实上，是那石碑虽意境之势仍没消散，却也没有当年那么可怕了，加上张立之前的几遭经历，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等张立说完，张山空又将一些先天之境的修炼之法与事宜告知张立，比如如何胎息，如何凝炼护体罡气等等。 说完，张山空便直接开口说道：“行了，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一下，三天后，正好也就是七月初一，你们三人便出发吧。” 张立闻言，也感觉自己心神非常疲倦，连忙告退后，回家便直接往自己屋内走，躺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