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德文郡公爵夫人的疑问
风吹徐,夕阳西下。~ 贡比涅宫小巧玲珑的花园草坪上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长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她的两位好友朗巴尔亲王夫人、德文郡公爵夫人相对而坐。 朗巴尔亲王夫人一直是王后的密友,与王室也最为亲密,相比之下,德文郡公爵夫人却完全是一个新来者。 德文郡公爵夫人乔治安娜?卡文迪许年方二十五岁,出自英格兰显赫的斯宾塞家族,嫁于富有且有着王室血统的第五代德文郡公爵威廉?卡文迪许。在这个女人不过是男人从属的时代,她因她的才智和魅力而比碌碌无为的丈夫威廉?卡文迪许更为出名。 玛丽?安托瓦内特啜了口茶,对乔治安娜说道:“G,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没有和德文郡公爵回伦敦,而是选择留在法兰西陪伴我。” G是乔治安娜的昵称,来自其名字的首字母。这虽然是英文的简化,同时也是伦敦上流社会的习惯,但玛丽?安托瓦内特却选择“入乡随俗”,一来是与其关系亲密,随意一些也不为过,二来是“乔治安娜”读起来太过繁琐,简称更为方便。 德文郡公爵夫人微微一笑,笑得却有些凄然。 玛丽?安托瓦内特知道内,故而便不再多问。 乔治安娜十六岁嫁给比自己大八岁的丈夫,可在结婚之,她的丈夫便通过其他女人升格成了父亲——就在距离教堂不远的一幢别墅中,威廉?卡文迪许的妇为其生下了一名女婴。 与所有的上流社会一样,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贵族男总是肆无忌惮地寻找着女人。威廉?卡文迪许作为英格兰最富有的人之一,其风流韵事也同样高人一等。早在结婚之前,他就有过许多妇,在结婚之后,他也毫不收敛。私生子一个接着一个,并全部来自不同女人。 这样的婚姻不可能有任何幸福,乔治安娜为了逃避残酷的现实便只能将自己投入到赌博、社交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豪赌和一场又一场的舞会中,她得到了精神上的解放。但这种解放无异于吸食鸦片,越解放越上瘾,越上瘾越残害心。豪赌和舞会的结果,令她债台高筑,同时也令她成为了时尚名人。 乔治安娜原以为这一生都会在虚无的浮华和虚伪的吹捧声中度过,并认为不会有一个人能了解自己,但处在绝望之中的她也曾努力过。一本宛如自传般的小说——地出版像是她在绝望的悬崖边缘抛出的一条救命绳索,亦是她在将心房之门关闭前留出的最后一丝缝隙。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是令乔治安娜绝望的。 畅销,并令为作者的乔治安娜出名,可换来的却是不明真相者地冷嘲讽。于是,她便更是毫无顾虑地将自己放逐至满是骗局的赌桌和比海洋还危险的舞会中。这一切直到战争打响,她和她的丈夫一起被押解至法兰西,并在法兰西宫见到了有着欧洲第一王后之称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之后才宣告终结。 玛丽?安托瓦内特因不想触及他人的伤心事而闭嘴不问,朗巴尔亲王夫人却无此自觉,见王后不啃声便自己说道:“G,公爵已经回伦敦了,如果你再在巴黎滞留的话,恐怕会牵扯上令人头疼的流言。” “流言?” 朗巴尔亲王夫人微笑着说道:“巴黎的社交圈并不比伦敦简单,相反,因为有一位风流的国王而比伦敦更为危险。” 乔治安娜一怔,目瞪口呆,似是惊讶了,也似是不解其意。 玛丽?安托瓦内特沉了口气,不悦地说道:“G,不用听她的,流言不会扯到你上,即使扯上了也没有关系。成为法兰西国王的妇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反,你也可以因此解脱。” “解脱?” “是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点了点头,面无表、近似冷漠地说,“活在那种婚姻中有什么意思?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但之前因为你的丈夫没有走而不方便说。现在,一切的障碍扫除了,只要你点头,剩下的由我来办。” “我不明白。”乔治安娜茫然地摇了摇头,可内心却七上八下,只觉不是什么好事。 玛丽?安托瓦内特道:“你成为国王的妇,然后以这层份与公爵解除婚姻。” 乔治安娜倒抽了口冷气,心骇之下难以言语。 朗巴尔亲王夫人亦不诧然,惊呼一声:“陛下” 玛丽?安托瓦内特神色依旧泰然,冷静异常地说:“放心,并不是让你真的与国王上,只是伪造关系而已。巴黎的社交圈就经常无中生有一些绯闻,有我的,也有国王的。你是巴黎社交圈的新明星,所有人都对你有着极大兴趣,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私生活,所以,干脆将主动权拿捏在自己手中,先编造一段流言,再利用一些手段令人相信流言是真的,继而再威胁你那处伦敦的丈夫,这样就可以解决一切。” 乔治安娜急忙站起来,连连摇头道:“不,陛下,我并不可以这样,我……”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凝视着她,凛然说道,“你虽为他流产了许多次,可却并没有一个孩子,既然没有孩子,你们之间便只是一纸婚书的关系。区区一纸婚书,又怎么能和法兰西国王的权威相抗衡?哪怕它有上帝的祝福。” 乔治安娜自认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可也不敢藐视上帝的权威。她原以为王后陛下是位虔诚的基督徒,却未想到能从其口中听见这些话。 朗巴尔亲王夫人见乔治安娜惊讶不已,悠然笑道:“别惊讶,这才是继承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血统的法兰西王后陛下。如果不是这样,她便会像你书中所写的那样,被周围人欺骗、yin*,最后走上你走过的道路。” 玛丽?安托瓦内特并不否认,继续说道:“上帝让你拥有如此不幸的婚姻,它从未祝福过你,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再依照它的安排行事。自由的机会就在眼前,命运应该有自己掌握。”
这是一个人的建议,乔治安娜渴望新生,但仍然心存忧虑。她在巴黎多,却仍然不理解法兰西人为何会如此病态,居然会认为成为国王的妇是一种荣耀。为显赫的斯宾塞家族之女,她虽然见惯了上流社会的肮脏、yin乱,并因此对上流社会的虚伪做作、故作高洁厌恶不已,可正是因为内心深处的厌恶,她也不愿做出有损自道德之事。另一方面,她也担心着英格兰的人会如何看她。“成为敌人的妇”,这无疑是一件大罪,有可能令家族因此蒙羞,这也是她最不愿之事。 玛丽?安托瓦内特缓缓为自己的茶杯蓄满水,在长叹一声后,耐心地说:“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有些事即使我不去做,也有人会帮我做。流言迟早会出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乔治安娜看了一眼玛丽?安托瓦内特,又侧目看了一眼旁的朗巴尔亲王夫人,接着再度回目望向玛丽?安托瓦内特,疑惑地问道:“陛下,有一件事我并不明白。您为什么如此坚强,为什么能对国王陛下如此大度,容许他拥有……拥有那么多婚外?” 在来巴黎之前,乔治安娜对法兰西国王的事迹略有耳闻,只知其是一个传统的上流社会男人,妇、私生子无数,因此,她亦对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轻视得很,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对丈夫毫无办法、毫无吸引力的可怜女人。 人就是如此,遇见相似之人不会心生同,而是会借机轻视、嘲笑。这是自尊心作祟,为了挽回长年累月的自卑所造成的内心创伤而将伤害转移的一种现象。直到初次见面后,乔治安娜才发现自己非常幼稚,因为王后并不如她想的是第二个自己。对王后的自信、坚强她深为佩服,却对此一直疑惑不解。 玛丽?安托瓦内特莞尔微笑,稍稍想了想后便说道:“因为我的丈夫我,我也他。” “?”乔治安娜对这个熟悉的词只觉陌生,曾几何时,她亦对此有所幻想,可现在却现实得多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带着一脸幸福之色点了点头,幽幽说道:“男人能轻易获得女人的体,女人也能轻易勾引看中的男人上,可是,**之间的交易能换来短暂的欢愉却赢不了长久的心里快乐。虽然我也忍受不了他的风流,我也会为了又多了一个敌而生气,可是,我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有极重的位置,这就足够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一位伟大的男人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乔治安娜茫然不解,对她而言不只是陌生,更是艰涩难懂。她与丈夫欢不少,可从未体会过“”。这一点她从前便已经确定,现在更是感受颇深,因为在听着王后谈之时,她的心是妒忌、羡慕。 PS:乔治安娜应该怎么安排呢?收不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