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双甲案首
“全对！怎么可能！”周院君不相信，抢步上来，拿过叶白的试卷就翻看了起来。 赵县令没有理会他的失礼，而是低着头沉思了起来，神情波动，显然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这一题对了！这一题也对！就连‘不明觉厉’这一题也能答对！一百题全对！不可能！不可能！”随着试卷翻阅下去，周院君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冷汗哗哗流了下来。 “难道这人真是全才不成，通读所有经义，书法了得，诗赋也是冠绝群雄，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周院君心中大叫，不敢置信。 而此时苏学正却是大喜，当见到赵县令眉头紧锁，奇怪道：“赵兄，平县出了叶白这样的大才子，你为何还愁眉不展？” 赵县令抬头苦笑，“苏兄！我知道叶白的经义考试为何也能出文气了，字体堪称大家，题目一字不错，怎能不出文气！他要是答得一般也就罢了，全对，你说我们该怎么评分啊？” 苏学正心中一动，也摇头苦笑起来，“是啊！赵兄想得全面，要是这经义成绩也是甲等，他就是双甲了。这就必须请圣裁才能决定了，即使我们是主考官也无权给私自给考生双甲成绩啊！” “是啊！这也是我的为难之处！”赵县令说道，面色难色。 当听到他们这么一说，周院君心中一突，“糟糕！要是这叶白真的被定为双甲成绩，那毫无疑问就是案首了！我必须阻止他们！” 他连忙走上前说道：“千万不能这么做！双甲成绩非同小可，必须请圣裁才可以！要知道这只是童试，真是双甲还好！要是被否决了，到时候可是大罪！即使是县令也承担不起！” 此时即使是苏学正一向看周院君也不对眼，也为难地点了点头，请圣裁非同小可，一旦不成罪责降下来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显然对于这一点，赵县令也是心知肚明，就因为如此，他才为难万分。 “如此天才不定为甲等成绩，平县百年难遇，错过了说不定平县以后再难出现一个这样的奇才，可是定了甲等，圣裁下来不通过怪罪下来怎么办？”赵县令心中反复思量。 在这艰难的取舍之间，他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我身为平县的父母官，决不能让平县有史以来第一个双甲案首飞走！” 一股正气渐渐充盈他的心中，赵县令沉声喝道：“叶白之才，诗成镇国，经义全对，平县第一，济州第一，梁国也是第一，如何当不得一个双甲成绩！我为平县县令，为国选才，当仁不让！岂能因自己的前途考虑而委屈了人才！” 见他如此说，周院君顿时大惊，“不可！赵县令，你怎能如此草率！罪责下来谁能承担？” “周院君！你真是妄为师表！”赵县令陡然回身冷喝，“你三番五次贬低这叶白，真当我跟苏兄是瞎子！那叶白从未惹过你，你一直针对他不过是因为他压了你的爱徒宋玉一头，心中不忿罢了！身为主考官，刻意偏袒，真是有违师表！你速速退下，我定要参你一本！” “你！血口喷人！”周院君被说出心中隐秘，顿时恼羞成怒。 “哼！”赵县令冷哼一声，提笔蘸墨，表情肃穆，在叶白试卷上写下评语。 “平县第一才，字妙诗文绝！出身本无名，一朝天下知！平县县令赵子越亲点两甲案首，恭请圣裁！” 见他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周院君大惊，“区区一介书生，你真愿意冒险做到这个地步？” “是又如何？本官问心无愧，为天下选人才，何惧之有，一并罪责我一力承担就是！”赵县令丝毫不惧。 “好！赵兄之心，天地可鉴！我也不愿落于人头，我们一同请圣裁！”苏学正鼓掌大叹，上前说道。 “好！”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齐步上前，走到批卷房的圣人像面前，恭敬说道：“学生赵子越，学生苏正和，恭请圣裁！” 孔文圣人贵为天下师，不管隔了多少年，任何书生继承了他的儒道，在他面前都要恭敬地自称学生。 他们一个为县令，一个为府学学正，文气修为十分惊人。 他们的声音透过圣人像的圣力传播，直达大陆东侧泰山之上的文圣殿上。 九位值守半圣正在文圣像面前端坐，九国童试一起考试，一起批卷，他们必须坐镇文圣殿，总领天下文气，监考各国科举。 整个大陆的异常情况都在他们无所无在的文气的感应中。 “咦！”突然一位半圣轻咦一声。 他身旁的半圣回头笑道：“陈志国，你一向被称为冷眉半圣，今日怎么如此不淡定？” 陈志国淡淡说道：“无他！我梁国竟然出现了一个双甲童生，不得不惊讶！” “哦！有此事！”其他八位半圣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 念头一转，发生在梁国平县批卷房的事情始末九位半圣一一尽知。 当目光转移到叶白的试卷上，众半圣也赞不绝口，“好诗啊！两首诗至少都是镇国的水平，可惜此人命格太低，没有文气支持，才沦落到了鸣州，可惜了！” “嗯！经义考试也是全对，字体堪称一代大家，双甲毫无疑义，可！” “可！” 九位半圣依次点头，就连一向冷面孔的陈志国也面带喜色，毕竟自己的国家出了一位人才，他也是有容与焉。 但他眼前却浮现出许多画面，批卷房里三位考官的争斗，当看到赵县令斥责周院君的画面时，他眼角满是怒意，“身为主考官，竟然偏袒他人，有违师道！要不是这赵县令动用圣裁，说不定这小人得逞了！错过了梁国未来的一位大才，真是可恶！” 而随着陈志国半圣动怒，此时平县批卷房内，空气沉闷得可怕。 申请圣裁，平县前所未有，再加上半圣威严施加在整个考房之内，压力无比的沉重，即使如赵县令和苏学正二人也不堪重负，身子微微颤抖着。 突然一声庄严的声音。 “双甲童生，可！甲上，甲上！” 但赵县令和苏学正还来得及高兴，又是一句庄严的审判，“院君身为主考官，私心作祟，难当师表，罚为平民！” 随即声音这才消失，批卷房内压力消失，圣裁结束了！ 赵县令这才大喜，站起身来连连叫道：“好好！平县有幸，能出一位双甲童生！还是双甲童生中的最高等双甲上！” “是啊！刚才的声音似乎是我国的陈志国半圣的声音，难道今日是他当值，这岂不是说叶白是他亲点的双甲童生！”苏学正也是兴奋万分。 “应是如此！”赵县令点头。 而此时一旁的周院君早已面目僵硬，无力地瘫软下来，“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却没有人给予他同情的眼光，身为院君，却妄自包庇，这是他咎由自取。平县能出一个双甲童生，是何等的荣耀，此人竟然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欲阻止，真是罪大恶极。 此时赵县令已然提笔在一张早已准备的金榜上写道：“案首：叶白。成绩：经义甲上，诗赋甲上！” 笔落金榜，叶白的双甲案首就已注定，任谁也不能改变了！ 赵县令也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一言而决定下叶白的案首位置，也是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没想到叶白的试卷也十分争气，本国的陈志国半圣竟然亲点他为童生，那就是谁也不能改变的结果了。 想到这，他心中无限喜意，要知道出了一位双甲童生自身身为县令也会有大大的功绩加分，今年的功绩考评一个优是注定的了。 …… 而此刻在平县叶家府邸中，一股文气从天而降！ 却是将正在睡梦中叶白陡然惊醒。 他只觉的额头智窍中文气沸腾了，一股外来的文气陡然充斥其中，原本自己的一合文气竟然再增两倍，整整三合青色文气。 “怎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叶白震惊，“根据童生的惯例，成就童生平增五缕文气，案首一合文气，今天是批卷的日子，应该是童生结果出来了！” “但我整整增加了两合文气是什么情况！”他难以理解。 “难道是……”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这知道即使以他前世的冠绝同辈，也是没有完成的壮举啊！ “文气三合，早已超出了童生文位的最低要求，我已经是童生当中的顶尖人物了，更何况自身更是至高的青色文气！”叶白心中不胜喜悦。 突然他神情一动，智窍中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三合文气充斥在智窍中，那神秘的莲花烙印在文气围绕中的缓缓沉浮，一品莲花瓣陡然展开！ “开了！”叶白震惊。 没想到中得童生后，莲花烙印沐浴了文气之后竟然发生如此神奇的变化，从原来的尚未开放展开了一品莲花瓣。 虽然只是一品，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白双目微闭，只见那一品莲花瓣上竟然浮现出来清晰可见的篆字，犹如铭刻其上一般。 “言出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