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孤寂
顾乘风把自己的猜测，详细地说给楚凝香听。 楚凝香想了一会儿，问道：“那要是你猜对了，你说是水鬼控制田蓉呐？还是田蓉控制水鬼？” 顾乘风沉默，这个问题问得好，还真不好说是谁在控制谁。古往今来，几多专权强势，俯瞰天下的帝王将相，又或是琴剑江湖，洒脱不羁的游侠名士，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醉卧于温柔乡里而不能自拔。 女人之美，如果能做到由内而外，再会施些手段，的确是可以樱唇抿天下，玉臂揽乾坤！ 顾乘风下意识地看向楚凝香，自从她来了之后，自己也改变了很多，甚至今天早上还答应了将来让她帮自己查旧案报父仇。 在她之前，顾乘风从未想过要让谁Ｃ手自己的家事，包括舒云在内。当然，舒云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更没有本事陪着他一路刀光剑影的前行。 至于说阿纯……还是那些老问题，阿纯的身家地位在那儿摆着，既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也不会为了他而做出有违家族利益的改变，就算阿纯愿意，季家和拓跋家的人也不会答应。 看到他异样的眼神，楚凝香蓦然心慌，脸上发烧，别过头去看着窗外，认识一个多月，头一回见到他这样的目光，很像当初吴宏辰看她的那种眼神，只是乘风的眼神多了一些温婉，少了一些浮浪。 顾乘风见她脸红，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但此时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安静地坐着，蓦然想起李商隐的一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一直以为李商隐这首诗写得是嫦娥的孤寂，此时却感同身受的理解了李商隐内心的孤独。顾乘风这么多年孤单的活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清真相，给父亲和大伯报仇。 虽然他还清晰的记着舒云，但在尘封的记忆中，永远也找不到慰济，每一次回味当年的甜蜜，都会加深内心的伤痛，从而去抗拒外来的感情。 而凑巧的是，楚凝香此时在心里也默念着同一首诗，还记得当年师父教她读唐诗，读完这一首时，师父幽幽地叹了口气，还着重的重复了后两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楚凝香一直不解，只是觉得这首诗辞藻华丽，读着朗朗上口，非常喜欢。没想到时隔多年，此时此境让她蓦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么多年，她像嫦娥一样孤寂的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习武修法，虽在世却避世，犹如行尸走Ｒ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玉锥，他留着那个东西想干嘛？自己竟然没有问清楚，万一哪天冒出来一个前世的什么女人怎么办？ 楚凝香突然转过身来问道：“你留着那个玉锥到底想干嘛？” 顾乘风被她问得瞬间大脑短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解地反问道：“怎么又想起玉锥来了？” “说，说实话。”楚凝香看着他，一脸不容质疑的神气。 顾乘风想了想，答道：“也不想干嘛，就是觉得它好像跟我有关系，想知道它承载着什么样的故事。” 楚凝香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它放在保险箱里？你既然想知道它承载着什么故事，就更应该让它吸收日精月华，增大它的灵力。” 顾乘风皱眉：“不是说了嘛，怕你有危险啊。” 楚凝香微微扬起下巴：“我又没做梦，跟我也没关系，我有什么危险？我修炼二十多年，要是连个玉锥都能弄死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顾乘风词穷，不明白她怎么了，突然像中邪一样。 小丁说道：“回家再吵架，快到了。” 楚凝香狠狠地翻了顾乘风一眼，将脸转了过去。顾乘风皱眉，实在搞不懂怎么又招了她了，凑过去笑着问道：“你不喜欢那个玉锥啊？” 楚凝香冷淡地答道：“跟我又没关系，当然不喜欢。” 顾乘风沉默，小丁说道：“老板，你就把那破玩意儿扔了呗，前世这种事儿，不靠谱儿。” 楚凝香侧目看着顾乘风，顾乘风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因为她基本把话挑明了，就是因为玉锥跟她没关系，所以她不想让他留着。 顾乘风说道：“凝香，我要留下它，是怕它的里面不是聚灵，而是附灵。” 楚凝香一愣，附灵？前世那个女人的残魂进入了玉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否则怎么会让他梦到那样的场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能草率地把玉锥送走，更不要说扔掉了。 而且如果真是附灵的话，那倒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因为只有残魂才能附灵。既然是残魂，当然就是魂散掉后留下的一部分，魂魄不全是不能转世投胎的，永远也不会出现前世的女人。 楚凝香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早说嘛。” 顾乘风故作委屈地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嘛，其实我觉得吧……这事儿跟我也没关系。你想啊，如果是附灵的话，那个女人魂魄不全，或许她的残魂只是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让我想办法帮她重聚魂魄。” 楚凝香若有所思地点头，片刻后又蹙眉：“可是，我比你法力高，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呐？” 顾乘风脱口而出：“你比较凶嘛。” 楚凝香伸手在他肋下拧了一把，顾乘风疼得‘哎呀’一声，嚷道：“不是说不准掐软肋了吗！” “没有啊。”楚凝香含嗔带笑地斜睨着他。 小丁呵呵一笑，说道：“到了。” 车靠着路边停下，顾乘风下车，手还在揉着右肋，楚凝香嘴边带笑地跟在他身后。纪晓棠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往起蹿火儿，明明都这么明显了，偏偏还说自己只是合伙儿人，不是女朋友，果然贱人就是矫情！ 李明达说道：“顾哥，前面拉警戒线了，你和凝香不能过去，你们在车里等吧，我拍照片回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