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狐假虎威
徐宁拿定主意,立即按住剑光,直接降落在那苗寨之中,由于成年男子大多进山打猎去了,寨子剩下的全是一些老弱妇孺,看见徐宁从天而降,却也不觉得如何惊骇,还有几名穿着蓝布短褂,模样十分秀丽的苗族少女,大胆的打量过来,满目含情脉脉的。 而徐宁刚落脚,还不待片刻时,就已经从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里,闯出来两个高大健硕的莽汉,一身横练的肌rou,腰里斜插着苗刀,满脸酒气,瞪着眼睛,瓮声瓮气的喝道:“哎!你这汉人的仙师,怎么跑到俺苗家的寨子里来了!” 徐宁皱了皱眉,瞧那汉子一眼,却不想跟这等憨货分辨,淡淡道:“这座寨子是你做主么?还不去叫你们长老或是大祭司出来跟我说话!” 那汉子却借着酒劲,撇着嘴冷笑一声道:“你这汉人仙师休要恃强欺人,这青龙寨可是由青龙山的大仙师庇佑的,也不去打听打听,就敢来这里撒野!” 徐宁本意是想过来打听一下风洞山的方位,谁知居然遇上这么个醉鬼,不由分说便要横加指责,登时大怒,阴惴惴道:“明知我的身份,还敢如此冒犯,难道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那汉子眼见徐宁面露杀机,登时也酒醒了大半,心里亦是有些害怕,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刚才口出狂言,这时要是退缩,以后也没脸在寨中住下去了,索性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喝道:“你这汉人仙师,刚才我已经说了,咱这寨子是青龙山大仙师庇佑的,这里不欢迎汉人,请你赶快离开!” “你找死!”徐宁这些年在百蛮山阴风洞,虽然一心修炼,很少与人交往,但是耳濡目染,也渐渐变得心狠手辣起来,随手杀个把人,也不放在心上,眼前这苗人汉子,一身酒气,纠缠不清,顿时使他内心杀机涌动。 徐宁的性子使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欺侮旁人,可是有人惹到他的头上,他也绝不是好欺负的。此刻瞧那苗人汉子一脸凶恶,心中愈发厌恶,二话也不曾说,劈手就打出一道剑光,径直向那汉子腰间席卷过去。 却不料想,就在这一刹那,眼看剑光一闪,飞也似的射去,就要把那苗人汉子斩成两截,竟突然之间从天而降一溜匹练似的蓝色光带,锵的一声,金铁交鸣,把徐宁的飞剑给截住了,随之滚滚传来一个洪钟似的声音喝道:“这位道友!手下留情!” 徐宁眉梢一扬,甩头向半空中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古铜的苗人老者,打着赤脚踏空而来,转眼已经来到近前,落在距离徐宁十多丈远的地方,面露不虞之色冷冷道:“这位道友,莫非不知南疆的规矩?在这青龙山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寨子,都是由我庇护,外人不得侵扰,道友无故前来,又要出手杀人,只怕有些不妥吧!” “南疆的规矩?”徐宁收回乌灵剑,冷冷盯着那人道:“南疆的规矩也管得到我百蛮山阴风洞的人么!” 那苗人老者一听,登时脸色剧变,骇然道:“阁下竟是百蛮山绿袍老祖的门下!” 绿袍老祖在南疆横行三百年,凶名赫赫,无人能及,尤其是这些当地土著修士,对于南方魔教更是噤若寒蝉,无论如何不敢招惹,恐怕惹来杀身之祸。 徐宁狐假虎威,傲然笑道:“哼!我师父唐石,便是老祖座下的二长老,莫非你也不曾听过!” 原本他想直接自报是绿袍老祖的弟子,但是绿袍老祖门下弟子就那几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一被人揭穿,反而不好收场。若说记名弟子,又嫌分量不够。索性就说是,唐石的弟子,虽然凭空矮了一辈,却比寻常记名弟子地位高得多。 唐石乃是百蛮山阴风洞,仅次于绿袍老祖和辛辰子的人物,在南疆亦是大名鼎鼎,这苗人老者如何不知,立刻哈哈笑道:“原来是二长老的高足,当初我还曾与二长老有过几面之缘,二长老门下一共七位入室弟子,我也都曾见过,皆以平辈论交,阁下瞅着面生,莫非是二长老新收的弟子?” 徐宁哪还看不出他心有怀疑,立刻笑道:“想不到竟是遇上了师父的故人,难怪你也不曾见过我,我经梅鹿子师叔引荐,最近才拜入师父门下,此番出山亦是受了梅师叔的吩咐,要办一件要事,恰逢行到附近,想跟人打听一下路途,谁想竟遇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由分说就要把我赶走,万一误了大事,慢说是他一人,就是整座苗寨,连上尊驾在内,也需吃罪不起。”
那苗人老者听徐宁提到梅鹿子的名字,便已信了他七八分,狠狠瞪那醉汉一眼,随后突然又打出一道蓝光,闪电似地在那汉子左肩掠过,直接卸下他一条手臂,然后对徐宁说道:“刚才多有得罪,断他一条手臂,权当给阁下谢罪,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徐宁瞧那汉子被斩断一臂,疼得抱住肩膀在地上打滚,亦是没有多少怜悯,淡淡道:“尊驾乃是此地主人,如何处置何须问我!我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问路,他之死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苗人老者微微露出一丝苦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擅自做主,此前误会一笔勾销,还请阁下屈就,往我洞府一聚,让我聊表地主之谊。” 徐宁哪有闲心跟他虚与委蛇,立刻拒绝道:“非是我不给面子,却因刚才我已说明,乃是有要事在身,如何敢多做耽搁。” 那苗人老者也不强求,笑道:“如此也罢!不过老朽自忖对这附近地理还算熟知,阁下若要前往何处,不妨直接与我说来,想必能够帮助一二。” 徐宁心下暗喜,立即拱手一抱拳道:“那我就先行谢过了,敢问这黔桂交界之地,有一座风洞山,尊驾可曾知晓?” 那苗人老者一听,登时面露难色,思忖良久,摇摇头道:“老朽在这南疆之地住了也有百余年,却从不曾听说,有一座风洞山,还恕老朽孤陋寡闻了!” 徐宁颇为失望,淡淡笑了笑道:“无妨,无妨,那风洞山原非为人熟知,尊驾不知亦不足为奇,我自再去寻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