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选民福克斯
不得不说老查理的善后工作相当完美，那些巴黎警察局的人还没进入酒吧，就被他一纸命令给严密的封锁在了外围，而且向外面传递的情报也是军方秘密据点，当然是虚假的那种，但总而言之骗骗周围的小老百姓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西装，大约五十多岁的老查理戴着墨镜缓缓走进来，昏暗的灯光仿佛丝毫都无法阻止那两双带着光芒的眸子，他看着舒伯特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的模样，不由得更是怒火高涨，摘下自己的魔晶仍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也直接一屁股坐下，直直的瞪着舒伯特道：“给我个理由！” “原始习俗的吸血鬼杀害了无辜的好人，而且是上帝的信徒，我很不满意。” 看着老查理那满下巴的胡茬，舒伯特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抿了口杯子里的橙汁，表情相当的无辜，但老查理那板着的脸却依旧又臭又硬，他还是不由得耸耸肩，看着老查理这个上司笑着安慰道：“而且，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但老查理却没有丝毫听他说什么的意思，只是伸出手朝着不远处的柜台那狠狠一握，一瓶香槟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他仰头一口就倒进了喉咙，感受着那带着香甜的酒液划过喉咙，让自己的胃有着一种悸动，然后才重重的哈了口酒气，道：“枢密院的那群老头子现在对你相当不满意，尤其是今晚你的擅自行动！” “枢密院的那群老头子一直都是这样，整天板着脸不知道变通的老古板。” 耸耸肩，舒伯特倒是相当轻松地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浑身都仿佛陷了进去，不过他还是笑眯眯的喝着自己的橙汁饮料，但那眼中却是神圣的光芒闪烁不定，他只是无所谓的说道：“法国巴黎，这可是天主教的核心腹地。” 淡淡的银色光芒神圣无比，甚至引动着周围那酒吧内都似乎明亮的许多，就仿佛是无数的神圣化为十字架，在这片酒吧内化为了短暂而虚幻的天国，带来的是那对于心灵和rou体的净化。舒伯特感受着这一切，轻声道：“上帝的羔羊需要我们来守护，否则就是违背了上帝的荣光。” “但你也不能擅自行动！” 舒伯特的话音刚刚落下，老查理的鼻孔中就呼出两道愤怒的气息，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面孔，尤其是那眼中浮现过得神圣气息，不由得心中却显示出一片无奈，只得用手指揉揉自己的眉心道：“今晚直接剿灭了一个吸血鬼据点，杀了至少三百多吸血鬼，罗马尼亚中的那群家伙，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老查理的无奈是显而易见的，舒伯特作为天主教的弥赛亚，上帝行走在世间的代言人，地位简直就是如同教皇一般，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还要更高上几分！因为弥赛亚换过来的说法，就是——救世主！ 这是一个微妙的词语，因为同人类签订《新约》的耶和华，那称号就是救世主。而天主教从之前到如今，被选定的通常是叫做选民，因为整个里世界中那些还残存着的神，对于自己选定的生物，赐予神的力量让他们作为神的代言人，都称之为“选民”。 可是自从舒伯特开始，一切都变了，甚至老查理还能想起当舒伯特成为选民时候，那漫天的钟声响起，就仿佛威严而肃穆的开场，而那无数虚空中传来的圣歌，伴随着那神圣的光芒化为一道巨大的神圣之门，一本全部由希伯来文写成的《新约圣经》，就那样缓缓地降临而下放在舒伯特的手中。 舒伯特全身都披着神圣的光芒，那神圣之门中甚至无数小天使的虚影都在上下飞舞，弹着竖琴和各种乐器，与那无数的圣歌和淡淡的钟声，仿佛在庆祝着一个伟岸的人崛起在这个世上。而与此同时那梵蒂冈的教廷总部中，上帝的意志也直接将舒伯特确立为，弥赛亚。 没有任何选民能有如此的荣耀，甚至就算是当年那发动十字军的教皇，征讨那些敢于上帝为敌的邪神，死后的时候都只是一位天使来引导他的灵魂升往天堂，根本就和这种天国之门、天国之钟、小天使和圣歌一起出现，来庆祝一位弥赛亚的诞生！ “唉，你平常的时候就如同一个狂妄的教士，而不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老查理还是让自己重重的躺在沙发中，紧紧闭着眼睛有些无可奈何的咬着牙，但他还是睁开眼睛起身看着舒伯特，眉头却已经紧紧皱引，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诫般的说道：“舒伯特，作为弥赛亚你的地位相当超然，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的教廷中还有教皇，还有红衣主教，这些人的权势几乎都要比你强大的多…” “当然，我知道的，这些人都不喜欢我看上去很随便的样子。” 看着老查理这位上司关切的模样，舒伯特心中也是有所触动，不过他还是轻轻地摇摇头，反而是露出一个微笑，淡淡的道：“他们希望我成为一名虔诚的信徒，也希望我成为一位虔诚的教士。”他轻轻地抬起头，看着那昏暗的灯光，却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了旁边放着的那本厚厚的书籍，重重的说道：“我做不到。” 他从没真正的信仰过上帝，或者说道德观和价值观已经确立了的他，因为有着游戏系统的存在，更多的反而是信仰着自己！他能召唤强大而狂热的上帝战士，因为他有着《中世纪2：全面战争》这款游戏，而不是上帝的恩赐。 甚至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上帝，就算是深深地祈祷，渴望能够接触到上帝解答自己心中疑惑的时候，舒伯特看到的依旧是一面洁白的墙壁，虽然温暖但却冰冷的，他只能一个人在那墙边徘徊，他看不到丝毫上帝的影子。 “因为上帝对你的恩赐，晃花了你的双眼。” 淡淡的声响在酒吧门口传来，一个穿着传统牧师袍的青年缓缓走进来，他看着舒伯特和老查理微微点头致敬，眼中似乎是一片沉寂的湖水，只有余光扫过舒伯特旁边那《新约》的时候，才能绽放出一片热切：“尊敬的弥赛亚，或许你应该向上帝祈祷和忏悔。” 老查理微微眯眼，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家伙是谁，同样恭敬地点点头，但却没有站起来，这也是说明了自己的态度。老查理扭头看了眼舒伯特，只是不留痕迹的微微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墨镜戴上，就大步的走出酒吧，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声：“巴黎警局的那群人需要一个交代，我会给他们好好谈谈的。” 知道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是老查理之所以成为圣光审判领导者之一的缘故，而对于面前这两位，尽管是他的权力再大，也无法待在这里。因为他面对的，或许是两束光之间的竞争，而他，不过是光下享受温暖的凡人罢了。 “我最喜欢老查理的一点，就是他对于上帝的虔诚。” 那个青年微微笑了笑，缓缓拉下自己头上的兜帽，看上去和舒伯特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似乎是二十三四岁，同二十一岁的舒伯特真的是相差不过五岁。而他却看着舒伯特笑了，来到另外的沙发上坐下，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赞颂道：“将心灵放开给上帝，那将是被光明填充的满足感。” “我更喜欢老查理能干实事，而不是空谈。” 舒伯特微微眯眼，他看着面前这个青年身上同样隐隐带着的神圣光明，嘴角不由得翘起一丝微笑。但他的心中却对这种夸夸其谈般的空泛赞颂语感觉到恶心，只是摇摇头，很无所谓的抿了口自己的橙汁饮料，看着那脸上都如同老人一样板起来的虔诚面孔，淡淡的说道：“空谈没有丝毫的作用，我尊敬的上帝选民，福克斯先生。” 正如同之前老查理所犹豫的，也是天主教教皇所发愁的事情，那就是天主教在这个时代，竟然出现了上帝的选民，以及上帝的弥赛亚！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在之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简直就让那能够预言一切的教皇，和那枢密院的红衣主教，都有些脑袋无法灵活的转动。 虽然明面上天主教的势力大增，有着选民和弥赛亚两位存在，可是在天主教古板的那些老头子眼中看上去，虔诚的选民福克斯，和浪荡的弥赛亚舒伯特，还是那虔诚的选民更容易接受些，因为那起码的虔诚代表了对于上帝的热切！ “尊敬的弥赛亚舒伯特，或许我们总是谁也无法说服谁。” 作为上帝的选民，福克斯仍旧保持着自己最起码的礼仪，他看着舒伯特那潇洒的模样，不由得眉头紧紧皱起，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心中的嫉妒在翻腾，忍不住开口说道：“您秉承着上帝的荣光，手持那神圣的《新约》，或许应该为了光明而祈祷，这将是赎罪的路途。” 微微眯眼，舒伯特并不想争论什么，一口喝干自己的橙汁饮料，他站起来将那本厚厚的《新约》随便装进自己风衣的里口袋中，里面还有那颗巨大的红宝石。但他看了眼身后那还在躺着的小萝莉伊丽莎白，就只身大步的朝着酒吧外面走去，只是淡淡的说道：“让老查理把这个小姑娘送去医院，记得给这个小伊丽莎白二级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