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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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梅吉最终还是没有去找莉赛尔。在傍晚将殒风送走后，他又被那些玫瑰小姐叫了去，由于半夜就要出发，没有几个人真的睡得着，她们干脆弄了场聚会，一些还没有出发的骑士也被她们抓了来，凑在一起跳舞逗乐。虽然气氛看上去很热闹，但那种隐藏在深处的压抑感仍然让梅吉觉得很难受。 虽然每个人都表现得坚强和开朗，但梅吉知道，所有人心中多少都会藏着不安。在黑暗王子攻破王城前的那几天，她们始终陪在苏菲亚身边，时常出现在危险的地方，死去的同伴也有不少。在跟着雷欧特将军来到白沙堡后，许多少女也跟自己的亲人失去了联络，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虽然总是互相鼓舞和打气，但毕竟都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少女，怎么可能真的看得那么开？然而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当它出现的时候，就像是狂泻而下的泥石流，个人的意志在其中显得微不足道。 梅吉无法再忍受那种假装出来的欢快，于是便走了出来，想要喘一口气。结果却发现一个少女比他先出来了，正安静地坐在阴影处，看上去很紧张。于是梅吉便过去跟她聊天说话，这个少女他当然也早就认识，只是印象一直不深，在以往，她总是显得比较内向。然而这次，她却说了很多，她告诉梅吉她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告诉他自己小时候的许多事，还说她前一天晚上做了梦，梦见他们都安全地逃出了王城，她相信那个梦是真的。 总之，她说了很多很多，而梅吉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边上听着。 在聚会结束，开始集合的时候，她吻了一下梅吉的脸，然后跑开了。 在许多年后，虽然梅吉已渐渐记不清她的样子，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但他依然记得这个吻。 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 在玫瑰小姐们出发后，堡内立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连睡着的人都不敢发出梦呓。一个老牧师找上了梅吉，邀他一起喝酒，梅吉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两人喝到了天明，直到整个头都昏沉沉的，梅吉不得不主动认输。只是，在他认输的时候，他才发现老牧师早就已经醉倒了，而他竟然毫无察觉。 虽然也想醉倒在床上睡上一觉，然而要做的事仍然不少。他只好去找一个医师要了些解酒的药水，并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他将在中午左右跟着雷欧特一同起程，而他这时才想起他还没有替莉赛尔要到特赦令。没有特赦令的话，莉赛尔就无法与他一同上路。 他只好去找苏菲亚，然而苏菲亚并不在她的房中。最终，他在作战会议室的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她。 苏菲亚很快便写了一张特赦令给他。 “就是上次的那个女孩？”她还记得那个被梅吉带出战场的沙盗少女。 梅吉点了点头，想要向她多解释几句。不过苏菲亚却伸出她仅有的那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她的身手很不错，有她跟你在一起，我会放心一些。” 梅吉勉强地笑了笑。 “要小心……”公主低声说，“答应我。” “嗯……你也是。” “还有这个，”苏菲亚公主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项链，“爱玛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会跟我在一起，她说这条项链对你更有用……” 梅吉默默地将这条能够召唤魔像的黑色珍珠项链收入了次元袋。作为一名魔法师，他并不像爱玛一样除了能够使用死灵术，还拥有近战的本事。一旦被敌人近身，他的魔法便很有可能来不及施放，所以，一个随时可以召唤魔像挡在自己面前的魔法物品，对他来说确实很有用。 爱玛显然也是这么考虑的。 由于时间比较紧，他们无法单独相处太长时间，很快，苏菲亚便匆匆离去。 梅吉在那静静地站了一会后，开始往堡口走去。 没过多久，他便到了堡外，来到莉赛尔寄居的那户佃民家中找到了她。 莉赛尔显然没有睡好，精神有些憔悴，事实上，梅吉自己也是这样。想到自己明明答应了来陪她，最后却忘了，梅吉也不由得有些内疚。 他伸手将莉赛尔搂住。 莉赛尔并没有说什么，显得很安静。 “我们中午就出发……”梅吉说。 “嗯！”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 “嗯。” 梅吉将她压在墙壁上，不停地吻着她。他将手伸入少女的衣服里，揉搓着。少女并没有拒绝，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梅吉滑下身子，开始吻她的脖子和*。 然而，当他开始解少女的裤子时，她却抓着裤头，怎么也不肯脱下。 梅吉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她。 少女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使劲地摇头。虽然并不抗拒梅吉的爱抚，但是，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够在更美好、更充满浪漫气息的氛围中奉献出来？可是，现在算是什么呢？她等了他一夜，等来的却是他如此草率而匆忙的糟蹋么？ 梅吉站了起来，用手托着她的下巴，注视着少女的眼睛。少女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担心自己的拒绝会让梅吉不满，更怕他就这样抛下自己生气地离开。 梅吉却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的眼睛真漂亮！” 莉赛尔张大眼睛，一时间反而被他的微笑弄得不知所措。 “走吧。”梅吉牵着她向外跑。 “去哪里？”莉赛尔被他拖着，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开心。 “去给你买新衣服。”梅吉叫道，“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去集市上帮你买新衣服……” “啊？！” …… 虽然集市已变得冷清，但仍有一些店铺开着。梅吉带着莉赛尔进入一家衣店，直接取出三枚金币摆在老板娘面前，马上便让她殷勤起来。 现在就算再赶制也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老板娘几乎把所有漂亮的衣裙都摆了出来，任莉赛尔挑。然而，这些花花绿绿的小姐裙徒然弄花了莉赛尔的眼，却没有一件合适的。 “穿这些衣服，怎么跟别人打架啊？”她小声地问梅吉。 梅吉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衣服确实不合适。他们马上就要去战场，又不是去什么河边啊树荫啊之类的地方散步，这些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对莉赛尔来说显然不实用，万一她在打斗时刚动手便破出口子，露出她的*或是*什么的，那岂不是还没打就被敌人饱了眼福？ “有没有不这么花俏，但是布料更好，更精良也更舒适些的？”梅吉将那三枚金币翻了翻，打算如果老板娘一说没有便马上收回。 老板娘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一个和莉赛尔差不多大的女孩探出头来。 “把你的新衣服脱下来。”老板娘直接告诉她的女儿。 重新走在街上的时候，莉赛尔已将衣裙换上了。这是一套比较朴素的连衣短裙，腰间束着丝带，下身的裙褶比较宽松，不会影响到她骑在马上。唯一不合身的地方就在胸口，她的胸要比老板娘女儿的饱满得多，这使得她的*有些受到挤压，并产生了一种胸脯半露，呼之欲出的诱人效果，让她觉得很害臊。 然而梅吉却说这样让她更漂亮了，这让她在害臊的同时，又觉得心底甜丝丝的。 “可是，付的钱太多了。”莉赛尔低声说道。这套衣服怎么也不值三枚金币。 “无所谓了，”梅吉耸肩，“谁知道这些钱下次还有没机会用。” 莉赛尔沉默着。确实，谁也不会知道在战场上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她又有些后悔刚才拒绝了梅吉的那种要求，虽然自己希望能够在一个更好的心情下将身子给他，然而，正如他所说的……谁又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莉赛尔，你怎么了？”梅吉觉得她又变得沉默了。 莉赛尔摇头。 叹了口气，梅吉将她抱住：“莉赛尔……你总是想得太多了！你从小就是这样么？” 莉赛尔静了一下，点了点头。 “难怪你的眼睛虽然漂亮，却藏着太多忧郁。”梅吉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听着，莉赛尔，我会活下来，你也会。我不会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事。你是我的，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会让你失去我……” “嗯……”少女伏在他的胸口，第一次觉得在他怀中是这样的温暖和安全。 那天中午，梅吉和莉赛尔随着独狼将军雷欧特带领的士兵，一同离开了白沙堡。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其他征集来的魔法师和牧师。莉赛尔骑着马，梅吉坐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在他们的后边，古朴雄伟的白沙堡慢慢地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