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多彩童年
蔚蓝的天空，湛蓝的大海，海天浑然一色。 一艘挂着新月海盗旗帜的海盗船，在这片宁静的海面上漂浮着。海盗们都聚在甲板上，享受着阳光、海风以及朗姆酒。 可惜没有美女，要不然这就是一艘游轮而不是海盗船了。 “弗瑞，游戏的时间结束了，现在是上课的时间了。”巴巴罗萨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船头，向着碧波荡漾的海面喊了一声。 海面上立刻产生一阵波澜，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从海水下浮了上来。在他的胯下，骑着一只可爱的海豚。 小男孩湿漉漉的头发被他拨弄到了耳后，在他的耳根下，一对鱼鳃正在不断的开合着。 小男孩双手在海豚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黛米，今天只能玩到这儿了，我得回去上课了。” 海豚用舌头舔了舔小男孩的手，发出一声叫作为回应，而后沉入水中。 小男孩则拉着甲板上垂下来的绳梯，飞快的攀爬了上去。光是看他攀爬绳梯的动作和速度，真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一个人类小孩，还是一只善于攀爬的猴子。 弗瑞很快爬上了甲板，好奇的询问：“父亲，今天学什么？” 没等巴巴罗萨回答，一个身材纤瘦的精灵，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弗瑞的身边。在他全然没有发觉的时候，突然伸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巴凑到他的耳朵旁，“嘿嘿，弗瑞小乖乖，今天由我来教你。教你的课程是：潜行以及历史！” “历……历史？”弗瑞顿时倍感头大。 潜行他喜欢，因为潜行可以帮助在他潜入酒窖中盗取朗姆酒喝。可是这历史…… 弗瑞提出心头的疑问：“当海盗怎么还要学习历史？我又不当学者！” 精灵抬手就在他的额头弹了一下，佯怒道：“听着，小弗瑞，船长是想要将你给培养成为海盗王。既然要当海盗王，又怎么能够不懂历史？历史是一门大学问，你可以从历史中，领悟出许多道理来。好了，别哭丧着一张脸了。来，给你西斯弗瑞叔叔笑一个。” “你懂历史吗？”弗瑞不满意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抱怨，“老是这样弹人脑袋，会将人给弹傻的！” “我不懂历史？”西斯弗瑞气急败坏的冷笑了起来，“谁不知道我们精灵一族，寿命悠久！对于历史，我们精灵比人类通晓多了。好了，别说废话，跟我进来，我今天就先教导你历史学！” “啊……” 从刚刚懂事开始，巴巴罗萨就开始对弗瑞进行严格的训练。整艘新月海盗船上所有的海盗，都相继成为了他的老师。 巴巴罗萨教会了管理学、贸易学以及纹章学。他在做海盗之前，本来就是一个贵族，对于贸易学和纹章学这两门学问，都深有研究。在成为海盗头子后，更是刻苦钻研过管理学。要不然，又怎么能够将一群亡命之徒给管理的服服帖帖？ 为了让弗瑞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海盗头子，巴巴罗萨自然是不於余力的传授给了他。让巴巴罗萨惊讶的是，弗瑞当时虽然还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但是在记忆力、领悟力上，却着实让他大大的吃惊了一次。经过这一次，巴巴罗萨才算是彻底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这么一说的。 半年后，巴巴罗萨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东西能够教给弗瑞了。理论上的东西，弗瑞甚至比他还懂得多，他欠缺的仅仅是经验。而经验是没法教的。 不单单是巴巴罗萨，海盗船上，其他人也相继成为了弗瑞的老师，也相继被弗瑞天才般的脑袋给深深的震撼了一把。 矮人差亚，一个喜欢使用巨锤，喜欢喝酒的暴力矮人，新月海盗号上唯一的船体修护师。 只用了三个月，弗瑞就从他的身上学会了锻造学、鉴赏学、以及……品酒。海神保佑，还好弗瑞没有被差亚给培养成一个酒鬼。 导航员摩尼，一个擅长导航、地图辨认、观察天象以及说谎的老家伙，也被弗瑞将全部的本事都给掏空了。甚至在说谎方面，弗瑞大有青出于蓝的迹象。 有着和这两位相似情况的海盗，还有很多…… 海盗们发现，那些他们穷其一生学来的本事，对于弗瑞来说，不过是花费几个月的时光，就能够掌握，甚至青出于蓝。 “看来，在西斯弗瑞被掏空本事之后，我得开始教这个小家伙战斗的技巧了。”巴巴罗萨看着西斯弗瑞拉着弗瑞走入船舱，他摸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 三个月后，西斯弗瑞的本事也被弗瑞给压榨的一干二净。到现在为止，新月海盗船上，已经没有人在学问上，能够教授弗瑞了。 只是弗瑞虽然非常聪慧，可是他的体格却并不出众。他现在已经七岁了，可是体格与同龄人想比，却要偏于瘦小。 巴巴罗萨满意的看着弗瑞，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于弗瑞的骄傲，“弗瑞，现在新月海盗船上，所有人的学问都被你给学了个一干二净。” 新月海盗船上，几乎所有的海盗都嚷了起来：“船长，这不能怪我们。都是弗瑞太聪明了！” “没错！船长，我真怀疑弗瑞到底是不是人类！他的脑袋，简直比智慧之神亚娜还要可怕！” 弗瑞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这些杀人如麻，双手沾满血腥的海盗。他甚至还转过头，冲这些粗暴的家伙吐了吐舌头，“那是因为你们的本事太差劲，还好意思来怪我太聪明！” 巴巴罗萨及时叫停，阻止了双方的矛盾升级，“好了，弗瑞，别闹了！” “是的，父亲。”弗瑞虽然很顽皮，但是对于巴巴罗萨却是格外的尊敬和听话。 “从今天开始，我要传授你海盗的真本事！杀人的本事！”巴巴罗萨说这话的时候，牙缝里都透着nongnong的杀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弗瑞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反而是欢呼了一声，雀跃不已：“太好了，父亲终于要教我海盗的真本事了！哈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海盗了！” 巴巴罗萨严肃的说：“不，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海盗，你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走。首先得看你究竟能将这海盗的本事，学到什么样的程度！” “是的，父亲。”弗瑞被巴巴罗萨严肃的神情所影响，握紧了小拳头，以发誓的语气说。 巴巴罗萨上下大量了弗瑞一番，“你的身体素质比起同龄人要弱了一些，因此你必须要下更大的苦功，受更多的苦累才行。你能够咬牙坚持住吗？” “我能！”弗瑞小小年纪，脸上的神情却庄严的很。 “很好。你的腰、腿和脚，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如果想要成为一个海盗，在颠簸的船上行动自如，那么双脚一定要能够抓得住船！下盘一定要稳，根基一定要好！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先训练你的下盘！” 巴巴罗萨指挥着弗瑞蹲下。 弗瑞立刻脚步半蹲，蹲的倒是有模有样。一双小眼珠中，甚至还流露出：这有何难的神色。 弗瑞的眼睛上戴着矮人差亚特地用蓝玛瑙锻造而成、薄如蝉翼的‘隐形眼镜’，借以使他黑色的眼瞳，变为贵族中最常见蓝色。而他耳根后的鱼鳃，则隐藏在长长的头发后，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弗瑞曾经看过不少次船上海盗们蹲着锻炼下盘的姿势，这会儿学起来，正是像模像样。这让他得意不已。 可是，没过多少功夫，弗瑞就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打起哆嗦来，腰腿酸的厉害，虽然他极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子，可是当船体出现一个微微颠簸时，他还是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额头上也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子，身上更是感觉一阵燥热难耐，似乎有汗要从毛孔涌出，却怎么也出不来。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巴巴罗萨这会儿走过来，将脸凑到弗瑞的跟前。 “因为你蹲的姿势，是错误的！”他一把将弗瑞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在这艘船上，也有八年了。你也曾经上过陆地，你告诉我，在船上和在陆地上，有什么不同？” 弗瑞脱口而出：“陆地是不会动的，而船是会随着波涛的起伏运动。” “没错！陆地是不会动的，所以在陆地上很容易借到力。而船上不断颠簸起伏的，所以很多在陆地上行走惯了的人，一上到甲板就连路都不会走了。这就是因为在船上想要借力，要比在陆地上困难很多！”巴巴罗萨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 “那我应该怎么练？”弗瑞焦急的询问。 “你蹲的时候，身体要随着船体的起伏而起伏。起到时候，你五根脚趾头要死死的抠在甲板上，膝盖挺起来，大腿绷紧！对，就是这样。提腰、收腹。很好！”巴巴罗萨点点头，又继续教导：“起伏起伏，不止是起，还有伏。伏的时候，五根脚趾头要全部松开，膝盖自然放松，连带着大腿放松，腰、腹都放松！” 看着弗瑞按照自己所说，练习了几次，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巴巴罗萨满意的点头，同时也不忘说：“记住，这起伏之道，要和船体的起伏保持一致。抬起头来，别低着头看自己，要远眺，看着远处，这样才能够舒缓你身体和心理上的疲劳！” 巴巴罗萨虽然平时是一个慈父，可是在训练起弗瑞来，却是不折不扣的严师。一旦弗瑞的动作出现不标准的，巴巴罗萨立刻就会给他一脚。 弗瑞虽然只是八岁的小孩，可是他吃苦的能耐，却比许多成年人都要强上许多。就连很多海盗看到了弗瑞苦练的架势，也忍不住倒吸冷气，在心里赞叹上一句。 在弗瑞足足蹲了三个多月，将下盘练出了一些基础知州，巴巴罗萨才开始进一步的教导。不过这一次，却并没有在甲板上，而是将弗瑞给带到了船长室里。 在喝令不许任何海盗靠近，并且将门反锁后，巴巴罗萨这才对弗瑞说：“从今天起，我开始正式的传授你武技。我的武技，和其他人不同。是当初遭逢家门惨剧，逃跑流落时，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传教士传给我的。他自称是什么‘道士’，真是一个古怪的名字。” “遥远的东方？”弗瑞睁大了眼睛，兴奋的问：“传说中，东方是一个充满了黄金、香料、丝绸，如天堂一般的国度，是不是真的？” 他虽然聪慧过人，却依旧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巴巴罗萨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有到过东方。好了，说正题。那位东方的传教士传授了我的这一门武技，却实实在在的强悍！虽然不是斗气，可是却远要比斗气高明许多。” 比斗气还要高明的武技？ 弗瑞一下子激动、兴奋了起来。 斗气可是只有贵族、军官以及神圣骑士才有资格学习的高级修炼技巧。对于一般的贫民百姓来说，除非能够在军中立下大功，被封为军官、贵族，否则一辈子也别想学到斗气！可是，自己父亲居然掌握了一门远比斗气还要厉害许多的武技，而且还要传授给他，他又如何能不激动，不兴奋？ 巴巴罗萨对弗瑞的表情很满意，他想起了当年，在看到这门武技时，那震惊的表情，再想想自己的授业恩师，心头又不由一阵黯然。 “虽然那位东方的传教士从头至尾，都没有正式收我这个学生。可是他却将自己的武技，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了我。所以在我的心头，他就是我的恩师。” “其实，那位东方的传教士先生和你一样，都拥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瞳。只是，他没有你耳根后的鱼鳃罢了。”巴巴罗萨抚摸着弗瑞的脑袋。“好了，我扯远了。让我先来给你讲述一下这门武技吧。” 弗瑞连忙正襟危坐。 “东方的传教士先生曾经给我说过这门武技的名字，可是那名字实在太绕口，一来二去的，我也就忘记了。”巴巴罗萨叹了口气，有些遗憾，“不过还好，对于如何修炼这门武技，我却一点儿也没忘记。这门东方的武技，分为三个层次，明劲、暗劲以及化劲。而每个层次，又分了三个境界，初窥门径、融会贯通、登峰造极。” 巴巴罗萨微眯着眼睛，回忆着以前的时光，“那位东方的传教士，显然已经修到了化劲登峰造极的境界。而我这么多年的苦修，也不过才修到了暗劲的融会贯通。不过这也足够让我在大海上恣意横行！弗瑞，瞧着，这就是暗劲的力量！” 巴巴罗萨的眼睛一眯，口中含了一口气，身体肌肤微微一颤，一阵海雕的尖锐鸣啼声从巴巴罗萨周身的毛孔中发出。 不知怎的，弗瑞的心头忽然出现一丝古怪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形海雕！ 难道说父亲竟然是一个海雕变的不成？ 巴巴罗萨吐出一口气，猛地跳了起来，双臂展开，动作真如那翱翔海上的猛禽海雕。他双臂大展开后，猛然捏成爪形向前探出，只一爪，就将船长室那坚固、厚实的木门爪出了两个爪印。 巴巴罗萨收手，转身。身后船长室的门在一阵脆响声中，化为了碎片。 这简直是太让弗瑞震撼了！ 船长室的门坚固、厚实无比，就算是用一柄锐利的斧头，也要劈上好一会儿的功夫才能够劈开。可巴巴罗萨只是一爪，这门就成了粉末…… 弗瑞那惊呆的表情，让巴巴罗萨很高兴。能够让自己这个聪慧无比的儿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巴巴罗萨感到很满足，很得意。 “怎么样，要不要学？” “要！要！”弗瑞连忙点头。开玩笑，放着这样强悍的武技不学，除非是脑子秀逗了。 “很好。不过我可得先说明，既然想学，那就必须要吃的了苦！我在教导你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弗瑞点头，眼中充满了坚毅，“父亲放心，我吃的了苦！” “那就好！”巴巴罗萨笑了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巴巴罗萨开始认真的教导弗瑞武技。而他的教导方法，还真是古怪的很。 为了能够让弗瑞练出灵巧的身形和敏锐的反应，巴巴罗萨特地采购了一个大圆形的洗澡桶，将其搬到了船长室中来。在洗澡桶上则悬挂了一个沙袋，而他自己则手持藤条站在一旁。 可怜的小弗瑞，必须在洗澡桶那滑溜溜的沿上站着，不但要挥拳将沙袋击的飞起来，更要时时小心躲避巴巴罗萨手中的藤条。 巴巴罗萨在这个时候，那是一点儿也不留情，一藤条抽来，绝对是一条血痕。 在磨练身形和敏锐反应的时候，弗瑞是吃足了苦头。 每天下来，他全身上下都会出现大片的青紫和血痕。青紫是从洗澡桶上摔下来摔的，血痕则是巴巴罗萨给抽的。在这段时间中，弗瑞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差点儿连小命都给丢掉了。 巴巴罗萨也心痛弗瑞，不过他更知道，练功绝对不能放水！放水那才是真正害了弗瑞！ 到了弗瑞九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在洗澡桶上如灵猴一般的灵巧，巴巴罗萨的藤条已经再不能抽在他的身上。而那悬挂的沙袋，也不知被他这双小手给打破了多少。 “很好，你现在的身形，已经掌握了快、稳、准的窍门了！而且你的反应敏锐，一般人的偷袭已经没有办法伤到你了。”巴巴罗萨满意的看着弗瑞。 弗瑞也有些得意，这段时间的修炼实在是太苦，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能够咬牙坚持下来。 要不是成为‘海盗王’的梦想在激励着他，只怕他早就已经放弃了。 “虽然你现在已经将身形的灵活练了出来，不过你的掌力还是不够。从今天开始，我要为你增加一个训练项目。”巴巴罗萨拍了拍手，两个海盗立刻拖着一个大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巴巴罗萨示意弗瑞将箱子给打开，里面放着的则是一个黑色的圆球。 弗瑞好奇的问：“这是什么？铁球？” 巴巴罗萨摇头说：“不，这是外铅内汞的铅汞球，这比铁球还要重上许多的！” “铅汞球？这东西也是用来练功的？” 巴巴罗萨点头，他径直走到木箱子前，双手放在铅汞球的两边，腰身一转，两手用力，铅汞球给‘哗啦’一声响，开始急速的旋转起来。 木箱子因为这铅汞球的旋转，一下子爆成碎片，铅汞球则被巴巴罗萨给弹了起来，他双手牵引着铅汞球，让它弹了起来，而后用头、肩、臂、手、背、腿、膝、脚、足将铅汞球不断的颠到空中。 铅汞球发出一阵古怪的嗡鸣声，震撼人心。 这只铅汞球足足有好几百斤重，可是在巴巴罗萨的手中，却简直就是一个玩具，随他怎么想怎么玩，就能够怎么玩。 弗瑞又一次看到傻眼了。 “从今天开始，你除了每日在洗澡桶上打沙袋之外，还必须用手掌搓动这块铅汞球！甚至时候你能够像我这样，那也就说明你的掌力有成了！”巴巴罗萨双手一牵，一引，将这只铅汞球给轻轻的放在了木板上。 也难怪巴巴罗萨这么小心翼翼，这只铅汞球若不是小心的放下，只怕会将这船甲板给砸出一个大洞来。 弗瑞兴奋的点头。 从此之后，弗瑞每达到一定的标准，巴巴罗萨都会给他新开一个训练的项目。这些项目稀奇古怪，是弗瑞以前从未听闻过的。不过很显然，这些训练项目的效果都很不错。 一晃眼，十年的练功生涯就在这日以继夜的训练中度过了。 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弗瑞从一个留着鼻涕的小屁孩，成长成为了一个帅气的英俊小伙。他那唇红齿白的样子，甚至比一些小姑娘还要来的漂亮。 这也成为了新月海盗船上，大家打趣他的理由。 “漂亮的弗瑞小姐”这个称号，被新月海盗集体表决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