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一天，我也会行的
这天的晚上，宋建军正在和程文师开“卧谈会”，宋建军抱怨：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捞到个机会，本想能进个球让马教练看看，没想到被那叫宿小龙的搅坏了。” “你也别埋怨他，就你想和杨东亮、赵云鹏比，还差点，能挤过刘建就不错了。”程文师知道这小子的底细，属于那种什么都不突出，什么都会一点的前锋。在青年队里，杨东亮有身高和头球，赵云鹏有力量和冲劲，刘建有速度，宋建军就只能说是什么都会，什么都马马虎虎了，尤其是在关键时候顶不住，所以只能和有点一根筋的刘建争替补前锋的位置。 “你说那宿小龙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我听说是刘教练亲自去接的他。”宋建军问。 “我看刘教练不像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宿小龙也不像是走后门进来的。”程文师一边翻书一边说。 “那就这么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上场能干什么啊，浪费机会还是给对方解围啊？也不知道教练咋想的。” “我听说好像是他体力很强，速度也不慢。”程文师想到崔山好像提起过。 “体力好，速度快？那不会踢球有什么用啊？”宋建军惊诧的问。 “我去把崔山拽来问问。”程文师从床头上一跃而下，穿个内裤就去找崔山。 因为小龙还在训练场上练功，所以程文师很顺利的就把奋力挡住自己“真空”部位的崔山提到了自己宿舍，旁边俩宿舍的球员听到这边的声音也来凑热闹。 “崔山，你和宿小龙在一个宿舍，他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宋建军急切的问，几个球员也都伸长脖子等崔山回答。 凤凰青年队的普通球员和那几个“二世祖”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带对方玩，也就是说如果宿小龙没有实力，是走后门进来只想玩玩的，这些普通球员就会对小龙敬而远之，小龙也会无形中会被划入“二世祖”的行列，从此无法和这些普通球员一起混了。 “他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崔山大声说。 “那他怎么来的，一个不会踢球的也比他踢的好啊？”吴雷问。 “就是。” “是啊！” 大家纷纷赞同，又带点迷惑。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凭什么能力能进我们队啊？” “对啊，崔山，你倒是说说什么原因。”几个人催促道。 “这小龙的师傅是出身少林寺，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腿法，小龙从小习武，练的也是腿脚功夫。” “那么牛啊，少林功夫？” 年轻人没几个不对功夫感兴趣的，听崔山讲起小龙会功夫，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 “你说他会不会飞啊？” “你丫看电影看多了，人怎么会飞，那是电影艺术，懂不懂啊！” “那一个打十个总行吧？” “这不好说，可能行吧！要不你去验证一下？” “拉倒吧，我还不想挨虐。” 崔山听他们说的乱七八糟的，哭笑不得，忙把大家止住。 “这小龙飞倒是不会，但是…………” “我说吧，他不会飞。”刚才那个球员得意洋洋的说。 “闭嘴，听你说还是听崔山说。”几个球员想听崔山说完。 崔山攮攮鼻子，说：“他会功夫，体力很强，速度也不慢，听刘教练说15分钟能跑五千米。” “我靠，那么强悍啊，真的假的？”几个球员有点怀疑，尤其是几个体能困难户，更是不信。 “不信？那天我偷听刘教练和胡教练的聊天，他们说小龙五千米破了中州省中学生记录，跳高也是破省记录。”崔山十分肯定。 “我靠，你别忽悠我，这么强悍还来踢足球干什么，怎么不去省队练长跑和跳高啊？” “你傻啊，跑步能挣几个钱，跳高又是能挣几个钱，大家还不都是看足球挣钱多才来的吗。”曾经在长跑队呆过的郭汝海是对跑步深恶痛绝，提起长跑就来气。 “他不是来踢前锋的，那不就是来抢你的位置的，崔山。”宋建军忽然想起，前锋是最需要脚法的，那体力强悍、脚法粗糙的球员最适合的位置就是号称“搅屎棍”的后腰了，忍不住大呼小叫。 “不会，他的脚法虽然差，但是有一招绝的。”崔山镇定的说。 “啥绝的？”几个脑袋凑了过去。 “脚头硬！”崔山说的有点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多么硬啊，你一起说完好不。”宋建军急了。 “我也不太清楚，估计能把守门员轰到球门里去。”崔山沉思道。 “啥，你别吓我啊。”廖文廖武兄弟俩开始相信了。如果说小龙对足球一窍不通打死他俩也不信，就那几个二世祖还能把球玩的眼花缭乱的呢，难道刘教练亲自带来的球员就没点绝活了？ “我看过他练功，踢树！” “咋踢？” “还咋踢，就这么踢呗！”崔山撇撇嘴。 “啥？”几个人一惊一乍的，本以为怎么着也得弄点防护措施啊，没想到就这么踢啊，那不把人腿给踢折了。 “他现在估计还在踢树，我们可以去看看。” 听到崔山这么说，几个人呼的就涌出去了，连带着把几个还在睡觉的拽了起来，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的往训练场奔去。 “咋看不见人啊，你小子不是忽悠我们吧。”一群人在训练场周围找不到，开始埋怨崔山骗人。 “哼，你别不相信，你来这看看。”崔山指着一棵树说。 一群人凑在树底下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不是用砖头砸的吧？”廖武两腿有点发颤。 “你丫没事半夜拿块砖头砸树啊。”程文师一脸鄙视的说。 “哎呀！哥，我腿抽筋了。”廖武扶着他哥大喊，吓的冷汗都出来了，他是红队门将，小龙是白队前锋，这要在训练赛上碰上，还不要了他的小命啊。 “没事，老弟，有哥在呢，大不了平时训练的时候，哥帮你守门，你只管训练赛。”廖文对自己弟弟还是很照顾的。 “那小龙去哪了，我们找找去。” 崔山领着几个人找遍了各个台阶、树林，最后在俱乐部后面的乱砖头堆里找到了。只见小龙正在练习踢球，只是听足球落地的声音很大，有点不像足球啊。 一群人一靠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地上摆着一大堆半截砖头，小龙正一脚踢在竖起的砖头上，砖头从中间断开，上半截飞出二十几米远，“咚”的一声飞进垃圾堆。 “哎吆，弟弟，我也不行了，腿抽筋了，怕是明天没法帮你守门了。”廖文忽然抱着腿就蹲下了。 二十几个人回去的时候没一个说话的，大都脸色发青，廖文廖武脸色都成灰的了，几个后卫在掂量着碰到小龙抡腿怒射的时候要不要堵抢眼，当然结论都是宁愿让他进球也不能去逞强。 三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小龙还是没有捞到对抗赛中上场的机会，只是在不停的练绕杆、传接球，马宝刚教练好像把他忘记了一般，只是催促其他的球员练球。这些天的练习都是都是助理教练胡鞍山来给小龙做示范，刘教练也经常来看看，只是他使不上劲，因为小龙的体能是整个球队内最强的，跟本不用练了。 其他球员和小龙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宋建军也对之前的事向小龙道了歉，被崔山趁机宰了一顿，几个人还想跟小龙学功夫，只是一听小龙的训练方法纷纷打了退堂鼓，只学了几招使用的一招制敌招数，崔山已经不练跳台阶了，而是早上跟着小龙跑步，每天早上十二公里，因为小龙听说十公里是衡量一个职业球员体力的标准，而十二公里就是跑不死的标准，所以每天用四十五分钟时间跑十二公里，剩下的俩小时时间练功，崔山只是跟着跑步就累的够呛，剩下的时间只能做做基础训练，顺便教教小龙，练功只能算了。 每天比其他球员多练三个小时的崔山在训练中的明显比以前更强悍了。在训练赛中红队明显的控制了中场，崔山的防守和陆建超的组织都让白队难以招架，甚至白队打四中场都控制不住局面，赵方正和回撤到前腰位置的宋建军在和崔山的对抗中全面处于下风。崔山不知疲倦的奔跑，坚决和自信的过人，凶狠的飞铲和强壮的身体都让马宝刚教练赞不绝口，很快把崔山提成了球队的绝对主力，也成了球队的防守核心。 十月的时候，凤凰青年队开始和河中市的几所足球学校U19队开始比赛，小龙也随队前往，只是没有捞到哪怕一分钟的出场机会。 这几场比赛凤凰队都赢了，并且是大比分赢了，几个前锋都进了好几个球。但最大的功臣并不是前锋，甚至不是进攻球员，而是崔山，年仅十六岁的崔山在场上体现出了和年龄不符合的大将风范，每场比赛十几次的抢断让几个对手的进攻组织形同虚设，只能被逼着走边路，可是边路的传中根本就奈何不了俩超过一米八五高的中后卫，程文师和张伟伟将几乎所有的传中都顶了出去。看的河中市足球学校的教练们直骂娘，还得一脸复杂的和马宝刚教练握手、互相恭维一番。 看到崔山自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小龙握紧了拳头。 “有一天，我也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