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京城偶遇
早在昨晚就风尘仆仆地回到故乡北京，李扬此时正带着阿呆，闲逛于北京各大街头。不同与巴西利亚的贵气和纽约的奢华，北京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典雅端庄的气息，就像一位成熟的韵妇，在远处款款而来。 已经有好几年没到过北京，李扬不禁感慨首都的变化之大，而变化最大的就是奥林匹克体育中心的北侧隔路出现了一座规模巨大，气势恢宏的场馆，与体育中心遥相呼应，场馆名字叫“世界武道大会会场”。 问过路人，才知道此场馆是在前几年才竣工的，现在成为了世界武道高手切磋武艺的世界性舞台，凡是想入主世界武道风云榜的高手都必须在这里登上武台，进行武技拼斗。 中国是武学之乡，因此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受到世人承认的武道场馆，每五年都会在这里进行一场世界瞩目的武道盛事，届时全世界的武学爱好者都会云集此地。 此时离世界武道大会还有三天，场馆大门紧闭，但大门前依然挤着众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手中拿着各式相机，站在大门前不断拍摄留念。场馆附近的街道也是一片熙熙攘攘，旅客三五成群，不断指点谈笑。 李扬站在远处窥过场馆全貌后，才拉着东张西望、兴奋不已的阿呆离开，毕竟世界武道大会并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找了家普通的菜馆坐定，叫了七八个rou菜，李扬和阿呆对吃起来。阿呆不论何时，胃口都是极好，眨眼间已经吃下三碗满满的白米饭，而李扬叫了一壶二锅头，在一旁自斟自饮起来。 正值武道大会盛事，菜馆内热闹非凡，磕磕碰碰坐了十几桌，不仅有当地人，也有老外，都是嘻嘻哈哈，吃饭的同时说个不停。 “听说这次武道大会只有中国、俄罗斯、美国、欧洲和其他一些南美洲国家参赛，日本和印度居然没有参与，真是奇怪！” “哼哼，中国是武学之乡，高手众多，他狗日的和印度阿三肯定是吓破胆，不敢来，哈哈！” “有道理，兄弟果然是一针见血！” “哪里哪里，这是作为国人应有的骄傲！” 两个小瘪三坐在菜馆墙角处，大声地猥琐意yin起来，周围不断有老外皱着眉头瞪着他们，但他们视若无睹，依然高谈阔论。 这时，不远处的一桌，一个鼻下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秃顶中年人霍地站起来，表情冷酷地走向两个瘪三，菜馆里的人纷纷抬起头，饶有兴趣地准备看好戏。只有李扬和阿呆，一个继续自顾喝着闷酒，一个埋头狂吃，好像风卷残云般，一桌的碗盘差不多都见了底。 秃顶走到桌边，二话不说，猛地踹出一脚，将桌子踢飞砸到墙上，碎成三四块，饭菜洒了一地。 两个瘪三皆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其中一个怒气冲冲地看向秃顶：“cao你妈，干嘛，想打架吗？”说着已经挽起衣袖。 秃顶伸出拳头，大拇指朝地，眼抬高过顶，冷笑一声：“大日本帝国不屑与东亚病夫动手！” 秃顶说完这句话，周围响起一阵哗声，众人都是不停地摇头。如今的中国已是今非昔比，几十年前或许还会有激愤青年说中国是东亚病夫，但2053年的今天，中国已经成为可以和世界霸主美国相抗衡的超级强国，甚至强势隐隐盖过美国，没有人会再小觑中国。但眼前这个日本人，居然口口声声说中国是东亚病夫，很显然是日本的偏激爱国者。 两个瘪三忍无可忍，一个伸拳击向秃顶的胸口，一个抬脚踢向腹部。 秃顶不屑地冷笑，眼中突然闪过厉芒，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躲开拳头，飞快地伸出左臂，抓住左边瘪三的脖子，猛地提起，往右边的瘪三砸去。 “嘭”，两个瘪三撞在一起，一齐滚落在地上，嘴中哎哟连连叫惨，衣服上都沾满了饭菜，狼狈不堪。 秃顶嘴角上弯，回到桌子付了饭钱，头也不回地走出菜馆。周围没有人阻止他，众人又低下头静静吃饭，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那两个瘪三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向四周环视一眼，最后也低着头红着脸，灰溜溜地逃出菜馆。 吃完饭，李扬带着阿呆，心事重重地来到老家住址。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担心，久久无法平复。 老家是一个普通的单元小区，周围绿荫环绕，环境静雅，绝对是安居乐业的好地方。避开保安，走进小区，映入眼帘的是一幢熟悉的单元楼，李扬的家在二楼，他抬头向二楼望去，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满头银丝的陌生老人，正在来回走动，舒展身体。 李扬心中疑惑，正想上去问个究竟，突然从楼梯口鱼贯出三位虎背熊腰的保安，刚好和他正面相碰。三个保安眼中带着警惕，快步向李扬靠近，李扬吓了一跳，不想惹是生非，身子一闪，又掠到小区外。身后传来阵阵呼叫声，几个保安手握警棍，气势汹汹从小区内疾奔而出。 李扬暗叹口气，决定晚上再过来，连忙猫着身子向远处遁走。 刚奔出几步，冷不丁的，突然身后的衣领被人抓住，李扬心中暗惊，以为保安中有高手，想都不想，身子一扯，挣脱掉身后的手，然后身躯右旋，腾起扫出右腿，右腿像毒蛇般地袭向身后。 腿踢到半空中就被人牢牢抓住，李扬心中虽急，但依然临危不乱，以被抓右腿的部位为支点，身子再旋，旋起两丈多高，左膝微曲，朝身下的人当头撞去。 “啪”，那人伸出一手掌，仿佛四两拨千斤般，轻巧地拍开李扬的膝盖，肩膀轻轻上顶，将李扬的身躯顶飞。 李扬如鲤跃龙门般，身躯猛地一挺一翻，轻巧地落在地上，抬眼向身前的人看去。 只见一个两鬓微白，身形略微佝偻的老者，正眼中含笑地打量着李扬。 “师父！”李扬惊叫一声，没想到居然如此之巧，会在这里遇到杨老。 “哈哈，你小子终于认出我了，没想到刚见面，就给我一个下马威啊！”杨老发出爽朗的笑声。 李扬脸色微红，挠了挠脑袋：“徒儿这不是没看到你吗！嘿嘿！” 杨老走到李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不错啊，几年没见，功夫突飞猛进，刚刚的几道暗劲，劲道均匀柔和，犹有后劲，现在应该是将暗劲练到手脚了吧！” 李扬点点头：“背部也练到了。” “哦，不错，不错，练武速度虽然不算顶尖，但也不俗了，没有丢我的老脸啊！”杨老又是欣慰一笑。 师徒俩边聊天，边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是‘狼牙’派你来北京执行任务，还是你自己过来找家人的？”杨老漫不经心地问。 “我已经叛逃‘狼牙’了，脑中的炸弹也破坏了，不过还没取出来……”李扬将在‘狼牙’发生的一些系列事情和杨老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看来‘狼牙’要大变天了，现在的巴西一定很乱！”杨老微微一笑，顿了顿又问：“家人找到没有？” 李扬眼色一黯，摇了摇头：“刚刚溜进老家的小区，不巧被保安看到，决定晚上天黑再过来探个究竟。” “也好，你现在住在哪，搬过来和我住，我将形意拳后期的拳理和你细说一下！” “嗯，师父，我不是一个人的，我还带着一个人，要不你给我留个地址，我带上那人再来找你！” “哦，这样啊，也行。”杨老点点头，没有问那人是谁，和李扬说了地址，嘱咐一番，就匆忙走了。李扬道了别，也匆匆赶回宾馆。 收拾行李，带上阿呆，从宾馆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李扬连忙打了的，往杨老给的地址赶去。 路上塞车，等到六点多，天已经黑透了，李扬和阿呆才提着大包小包，来到杨老的住处。 站在一栋古旧的六层楼前，抬头望去，楼上已经是灯火通明，从楼层中飘出阵阵饭香。李扬微微皱眉，不知道杨老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心中虽然疑惑，但没有犹豫，拉着阿呆走上五楼。 来到一个铁锈斑斑的门前，轻轻按下门铃，很快，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打开门，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李扬和阿呆，轻声问道：“你们是杨老的徒弟吗？” 李扬看着少女，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连忙道：“是的，是的，我叫李扬，他是我朋友！”李扬指了指在一旁发愣的阿呆。 “快进来吧，杨老等了你们很久了！”少女微微一笑，身子微侧，将李扬和阿呆迎进门。 “小子，怎么搞这么久啊，害我们一阵好等！”杨老爽朗的笑声从大厅中传出。 李扬拉着阿呆，走进大厅，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全身顿时一阵舒畅，看向杨老，笑着说：“路上塞车，所以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