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涌
李扬向大厦门口瞥了一眼，因为心情低落，无心观看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大厦内闪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安德森！李扬猛地瞩目再次望去，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安德森已经成了他的魔魇，若不能杀了他，李扬此生都无法安宁。于是他拨开人群，正要朝大门内闯去，忽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李扬疑惑地转过头一看，发现菲利普正站在他面前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菲利普，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不方便，回去再说！”菲利普神秘一笑，拉着李扬往回走。 李扬又朝大厦内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决定下次一定要探个明白，然后随着菲利普离开了。 一路上菲利普像做贼一样，走两步一回头，疑神疑鬼的，生怕有人跟着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公寓，他又从大门猫眼里向外瞄了一眼，才放心地转过身，看着李扬欲言又止。李扬被他看得不耐烦，翻了翻白眼，道：“有什么事你直说，若力所能及，我一定不会推脱！” 菲利普挠了挠脑袋，支支吾吾道：“兄弟，你也知道最近我们周围很不太平。” 在一星期内连续搬了两次家，任谁都不会觉得安稳，李扬点点头问道：“是不是有谁在找你？” “3K帮和黑手党都在追杀我，甚至是警察都想置我于死地。哎，都是因为上次偷了黑白两道勾结的人物名单，搞得这三方势力的老大震怒非常，在纽约这一带布满了眼线，想把我揪出去。”菲利普无不苦恼地道。 “就是我们一起被追杀的那次？”李扬疑惑道。 “对，我现在都后悔死了！”菲利普无奈道。 暗暗感慨菲利普的胆大包天，李扬轩了轩剑眉道：“你把名单交出去不就得了？” “嘿嘿，名单被我拿来威胁三方势力了，还骗到不少钱呐！”菲利普得意洋洋地道，随即又耷拉脑袋道：“现在把名单交出去也没用了，黑道岂是易与之辈。”说完顿了一顿，又苦着脸道：“我被人砍死了算烂命一条，但我身后的兄弟还要过日子啊！” “活该，谁叫你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谁不好偷去偷黑道！”虎克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菲利普没有理他，只是一个劲地朝李扬眨眼示意。 李扬哪里还不知他心里打的小九九，直接摆了摆手道：“说吧，要我干什么？” 菲利普这才喜笑开颜道：“兄弟，刚刚回来的路上经过帝国大厦，你也听到消息了吧！” “你要去偷‘黑精灵’？”李扬无不惊讶地道。 “靠，什么狗屁‘黑精灵’，都是别人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这次开的的确是拍卖会，但拍的并不是什么钻石，而是‘储晶’，一种蕴含巨大能量的稀有矿石，据说一颗拳头大小的‘储晶’能为一个纽约这般大的城市提供一个月的电力能源！”菲利普郑重其事地道。 “不管是什么都好，反正我只帮你这一次，做完这一次后，我就离开这里。”李扬心寄安德森，若不是菲利普救过他，他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没问题！”菲利普打了个OK的手势。 “明晚拍卖会就开始了，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具体要怎么做？”李扬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切我自有安排！”菲利普胸有成竹地道。 虎克也在一旁叫嚣道：“他可是纽约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大盗，没有东西是他偷不到的，要不然也不能在黑帮的眼皮底下偷到名单了。” “嘿嘿，那是当然！”菲利普环住虎克的脖子，无不得意地道。 *********************************************** 秋风瑟瑟，明月当空，正是花好月圆，对纽约来说，今晚绝对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在帝国大厦门口，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大门口此时已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人声鼎沸，几名保安在一旁拿着警棍，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人群的秩序。“嘟嘟嘟”，几辆轿车慢慢地驶近大门旁，人群自动分成两边将车辆迎过去。第一辆车是福特F150，从驾驶室走下一位身穿军服的男子，一脸干练，将后车门打开，扶着一位画着淡妆的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协同走进大门内。目送两人消失的背影，人群中响起一阵阵叽叽喳喳的议论：“这个难道就是英国女王，据说已经50多岁了，看起来居然一点都不显老啊！” “你小子不会对她有色心吧，小心被人暗杀！” “靠，她都可以做我老娘了，你不要恶心我！” “别说了，那边又来了一辆豪华版加长林肯…… 从加长林肯上下来四位人高马大的壮汉，一脸严肃，簇拥着一位口叼雪茄的光头老汉，也朝大厦门口内鱼贯而入。 “不想死的让开！”又一辆菲亚特GSX从不远处疾驰而来，车窗内伸出一个人头，戴着炫酷墨镜，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口中嚼着口香糖，向人群不断叫嚣着，车子很快跟着加成林肯驶向大门旁。 “fuck，有钱就了不起啊，等老子发了，一手指头压死你小兔崽子！”人群中有人忿忿道。 “算了，兄弟，等你有钱你也是一个样的，忍忍吧！” “呸……” 车辆越来越多，渐渐将人群挤到大街上，大厦门口此时已经停了不下三十辆名牌轿车，排成长长的一列，看起来十分壮观。 在帝国大厦一楼的侯宾大厅，此时两排身穿制服的漂亮迎宾小姐整整齐齐地站在两边，笑脸迎接着来自世界各方的贵族巨贾。在一楼的电梯门口站着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正满头大汗低头弯腰地将一个个贵客迎进电梯，升上大厦顶层。 李扬此时很苦恼，也很后悔不该轻易答应菲利普过来做事。他此时穿着一身别扭的服务员制服，站在厨房内，等着众厨师将酒菜茶点备好后，就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去大厅招待宾客。与他一样身穿制服的还有好几个，也都整整齐齐地站在厨房门口，只是唯一和李扬不同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欣喜，好像服务员这个职业有多么光荣。李扬摇摇头苦笑，心中暗骂菲利普那小子不知道到哪蹦跶去了。 大厦顶层的大厅内此时也是人影憧憧，在临近电梯处搭起了一个舞台，舞台前被一块横幅巨大的红布盖住，看不到后面的东西。舞台下摆了近二十张圆桌，有次序地将大厅占满，每张圆桌配有两把木椅。此时在三四张圆桌旁已经坐了人，其中临近舞台的一桌坐的正是那个画淡妆的中年妇人，在她身边依旧站着那位身穿军服的男子。 渐渐地，随着人声越来越嘈杂，大厅中的圆桌已基本都坐了人。而且在电梯门口此时也出现了两个身穿制服的人，一男一女，男的竟是一脸紧张，两颗眼珠子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的布莱特，女的是在弗里别墅里被李扬打伤的那人，两人都是FBI警探。 李扬此时拉着脸，端着一个大盘子，不断穿梭在众多圆桌中间，为在座的宾客提供酒菜。他不仅穿着一身制服，嘴上也贴着两撇胡子，是菲利普为他准备的，化得栩栩如生，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只要不太显山露水，几乎没有人会认出他，更何况大厅中有众多星光闪耀的贵族巨贾，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 大厅中的吵声越发大了，一个年轻人站在圆桌旁，赫然是那位开菲亚特GSX的年轻人，揪住一位路过的服务生衣领，瞪大双眼怒喝道：“叫这里管事的人快出来，都干等了半小时了，拍卖会还不开始，他妈的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说完狠狠地将服务员推在一边，服务员手中端着的酒菜都撒了一地。 服务员心惊胆战地坐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年轻人，正当年轻人要上去踹他两脚时，在他邻桌的那位光头老汉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使眼色，一个领头的保镖走到那年轻人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年轻人嚣张地回过头瞥了保镖一眼，拍开他的手大叫道：“motherfucker，你干嘛？” 那保镖盯着年轻人，两眼露出森森寒光，淡淡道：“麻烦你安静点，你吵到我家老板了。” 那年轻人闻言怒不可遏，正要挺身和保镖干架，突然从一旁闪出那位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在一旁哈腰赔笑道：“两位消消火气，拍卖会快开始了，请坐到位置上！”说完对兀自愣坐在地上的服务员努了努嘴，示意他退下。 年轻人似乎嚣张贯了，一点都不卖经理面子，抬起手朝经理脸上扇去。“啪”，经理脸上瞬间出现一个火辣辣的五掌印。 “大哥，消气了没，消气了请坐下静候吧！”那经理居然一脸无事，仿佛被打的不是他，还是在一旁低眉顺眼地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