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电话
漆黑的海面，上当麻全力地踏浪而行，一点一跃间宛如一道魅影一闪而过，短短的几息时间内就已前进了几十米，这速度可谓是恐怖至极。但这也不是没有代价，原本小腿内侧的有所愈合的伤口，又再崩裂起来，鲜血顺着脚掌低落在污黑翻滚的海水之中，一触即末，回应而来的则是无比渗人的海浪声，现在的海洋就像会吞没生命的野兽。 15分钟之后，大概就是这个时间，当麻眼前终于显现出掩盖黑暗之下的古城，远处望去，古老的城墙忠实地环绕着庞贝的四周，虽然早已残缺不堪，但还是把整个遗迹轮廓勾勒出来，斑驳而厚重的石块，错落分布半米多高耸立着的石柱，由石板铺就呈“井”字形纵横交错街道，这一切勾画出了它之前的繁华和热闹，也无言控诉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现在的庞贝就像是一座鬼城，除了残垣败瓦外和黑暗外，再看不到一些东西。 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个传闻，当麻把速度发挥到自身的极限，忍着剧痛向着庞贝古城闪烁而去，快点，快点，还要更快点，那样的悲剧绝对不能够重演。 无论雅典娜是为了什么，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私欲而作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全力阻止。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 在当麻踏上古城土地的一瞬间，本来死水一般的毫无动静的黑暗，转刻活了过来，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断地向这里汇聚。 沙沙沙......，嘶嘶嘶...... 当麻周围的石板上传来某种东西滑动的声音。 疑惑地向身边一看，当麻一口冷气倒吸入胸腔之内，心脏狂跳。 就像无中生有一样，数以千计的蛇凭空出现在街角的各个角落。大概有一米多长，浑身黝黑，它们正吐着鲜红的信，用杏黄的瞳白里一道裂缝般黑色瞳孔阴冷地凝视着自己。 这样的视线使得当麻浑身发麻，就像有无数的蜈蚣在身上横爬。 但还没完，“呜呜呜”熟悉的鸣叫。 那是猫头鹰，若隐若现的红光透射而出，作为雅典娜的信使，如果它出现在这里那就表示......,想到这里当麻马上做出防御的姿势。 可是预想中突然一击没有到来，数量庞大的蛇和猫头鹰都在自己一米外的地方也停下了，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切都处于异常的安静中，很诡异，但它们的眼睛里却透露一些东西更使当麻在意。 戒备、愤怒、遗憾和一丝的痛苦，很难相信眼前动物身上居然看到这么复杂的情绪，这实在太不对劲了，这，这根本就像一个人一样。 （像一个人？） 当麻在心中有了一丝的猜测。 （那么会不会是这样，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说得通了，要试探一下。） 在下秒钟，当麻纵身一跃，轻易地落在一条石柱上。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原本沉寂的敌人一刹那sao动起来，在没有任何预示的情况下，悍然想当麻发动了攻击，铺天盖地而来。 就算杀死了一群，下一群也会迅速补上，无穷无尽，它们死后回归于黑暗，但又马上从黑暗中而生，自己的预测也终于被证实了。 如无意外的话，那些动物应该就是类似于警示器东西，只要自己一离开指定的位置就会触及警报进而攻击吧。而且说不定，雅典娜还能把精神附于其中从而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那样的话，那么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怎么可能给你得逞。我一定会阻止你的。当麻握了握拳头。 就这样一场动物大sao动就开始了。无论是天上的猫头鹰，还是地上的蛇，现在的它们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顾一切的攻击，自杀式的攻击。 随手轰出一拳，前方的猫头鹰清扫一空，当麻头也不回地向城池的深处前进，敌人越是阻止，那就证明雅典娜的位置越近了，现在容不得浪费一点时间，如果被雅典娜先找到艾丽卡就糟了。 但也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电话却响了。 “梦里又见到了 那一天的残影 无法传达到的呐喊 无论怎样描绘出那天的自己 也会被那永不消逝的祈愿所淋湿 洒落而下的碎片 伸手将其紧握 抱持着不安的心灵 跃入那无尽的黑暗中吧” 那是此方硬逼自己设定的来电铃声，名为《FATESTAYNIGHT》动画的主题曲。不过现在听来还真应景呢。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是的时候，为什么现在打来，当麻对此感到非常的疑惑，此方应该知道我自己了意大利才是的啊。 （难道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里当麻接通了电话，因为这样他的速度再一次慢了下来。 “喂。此方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 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此方虚弱而消沉的声音。 “当麻，护堂，护堂他，是雅典娜她，呜呜.......” 还没说完，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响起。 宛如当头棒喝，当麻被一下击懵了。同时手脚一慢，一种只头鹰趁漏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个小洞。 但当麻对此毫无知觉，现在他的满脑子都是此方的事情。 为什么此方会知道，是雅典娜击伤了护堂，当时她应该不在旁边才对的，当然，除非是有人把她带到这里。 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那个混蛋！！！ 当麻身上浮现起了惊人的气势，压得身边的一切不止的悲鸣，甚至有猫头鹰从空中跌落。 是艾丽卡？不，不应该，因为她没有这个胆子。那么就是护堂哦？但瞬间就被否定了，以护堂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想来想去，那么就是所谓的...... “日本正史编纂委员会！！”当麻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样一个名字，同时轻微的龙吼从身上发出。虽然没有和雅典娜战斗时那么强，但也足够把天上烦人的东西，清扫一空。 “你，呜呜，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麻立刻反应过来。 “没什么，放心吧，护堂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但是，明明我看见他，那血从胸口，呜呜.......,而且那个真的是雅典娜酱吗？” 听到这脆弱无比的声音，当麻感觉心脏就像被人掏出来当面碾碎一样疼痛，语气却变得无比的温柔。 “放心吧，此方，护堂一定会好起来了，相信我，他这种蟑螂命没那么容易死的。” “是真的，真的吗？那么雅典娜酱呢，而且那个一定不是雅典娜酱吧，她才不是什么不从之神之类的东西呢，对吧，对吧，当麻？” 隐约间泪水滴落从电话里传来，这里面的祈求，当麻当然听得到，但是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此方面前撒谎。 “应我啊，当麻，这不是真的吧！” 现在的此方就像变回了一个小孩，那个在彼方去世后无比让人怜惜的小女孩。但是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当麻在心里默默地道歉。 “是真的，雅典娜是不从之神，也是她导致了护堂深受重伤” “你骗我，当麻，你在骗我......” 当麻感受着另一头此方的挣扎，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但是请相信我。 “虽然是这样，但” “但？” “但在那之前，她是我们的朋友，现在的她只是走错了一些路而已，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到时候就一起教训她一顿，好吗？” “可是。” “不要可是，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就好了。” 所以等着我吧，那个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结局，我一定会带你的，相信我。 说完就把眼睛望向遥远的黑暗之中，仿佛要刺穿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