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巨龙的智慧
又去半人马和矮人营地肆掠了一番，巨龙载着乔乐欢快的在空中盘旋。乔乐趴在巨龙脖子上大声说道，“瞧着吧，不出三天，这三个营地就会结盟。最少这一代人掌权的时间里不会再发生战争。”巨龙发出一声愉悦的龙吟，乔乐继续说道，“和平会带给他们发展，也会带给他们堕落。”说到这里，乔乐叹了口气，“其实我个人并不倾向于和平主义。在和平的外衣下，滋长的往往是邪恶的嫩芽。” “那只是因为你的寿命太短了。”巨龙扇动了几下翅膀说道。 乔乐脖子一歪，饶有兴致的问道，“哦？这话怎么讲？” “有光便有暗。黑暗和光明从来都在不断的交替。在光明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永远都在涌动。在黑暗无法遮挡的时候，光明也必将照亮更多的地方。年轻的精灵，你说的话以你的年龄来说，并不能算错，因为你短暂的生命连光与暗一次交替的时间都未曾度过。如果你活的更久一些，你便可以看到更多，也可以了解更多。到那时，你便能够学会接受黑暗的存在。那是为衬托光明的色彩而不可或缺的幕布。” 乔乐沉默，思索，良久之后，乔乐叹了口气，“所以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在活了几千年之后都会变的无比冷漠，冷眼旁观着这世上的一切。” 巨龙却笑了一声后说道，“不，年轻的精灵，那只是因为他们的寿命依然太短了。短到他们成长的智慧还不足以成长到窥探更高层面的地步。因为自身的裹足不前，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冷漠，所以他们也只能选择冷漠，否则停滞的智慧会将他们逼疯，对世间的无力会烧尽他们的灵魂。”说到这里，巨龙停了下来，看起来似乎有些哀伤，过了一段时间后巨龙才继续说道，“所以那些不肯堕入冷漠的人们，最后大多自己毁灭了自己的生命，或者成为了不会感受到痛苦的巫妖。” “那你呢？”乔乐看着巨龙，忽然有些为巨龙感到哀伤，她所说的这些痛苦，她也应该都曾经承受过吧？ 巨龙察觉到了乔乐的关切，笑了起来，对乔乐说道，“如你所想，年轻的精灵。在我的智慧成长的过程中，我也承受过同样的痛苦。这是获取更高层智慧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那现在呢？” “现在，我拥有了现在的智慧。”巨龙微笑着说道。 看着巨龙的微笑，乔乐嘴角也微微翘起，这一趟无论如何都已经值了。 巨龙扇动了几下翅膀，往地面降去，同时对乔乐说道，“好了，年轻的精灵。我该回冰封峡谷了。那里的风雪并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够承受的。” 说话间，巨龙就落到了地面，身形一缩，又变成了女人的样子。果然，变成人形后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至少女人的表情乔乐能看懂。在巨龙形态时，无论巨龙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会给人一股不可冒犯的感觉。那感觉乔乐并不喜欢。 女龙看着乔乐，眼睛里带着欢快的光芒，冲乔乐咯咯一笑说道，“好了，有趣的精灵，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乔乐点了下头，游戏里的聚散离合乔乐经历过太多了，笑着朝女龙挥了挥手，乔乐说道，“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蛮开心的。我只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依然能保持现在的关系，而不是敌人。” 女龙终归是冰封峡谷的BOSS，这次乔乐来这里和冰封峡谷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所以女龙才可以不计较，乔乐才可以无所谓。但玩家和BOSS之间的关系，终归是敌对的。这是游戏世界诞生时就定下的不可改变的法则。现在或许还可以说笑聊天，但终有一天……想到这些，乔乐多少有些郁闷。虽然心里很清楚女龙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造智能，但如果可以的话，乔乐依然希望能够和女龙做个朋友。 对乔乐的担忧，女龙却只是付之一笑，冲乔乐俏皮的眨了眨眼说道，“可爱的精灵，想做我的敌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呦~” 乔乐一想，也笑了出来。也是，也不知道这女龙到底有多少级，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游戏里究竟会玩多久，自己的担忧的确有些过头了。没准到自己离开游戏时，都没升级到能和这头女龙对抗的级数呢。 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了，乔乐洒脱的一个转身，背对着女龙挥了挥手，往森林中走去，“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怀抱着能与你再见的期待，努力的成长吧。”乔乐笑道。 乔乐的话再次引得女龙一阵嬉笑，从背后追上乔乐，女龙挡在了乔乐前面，眨着眼睛问道，“喂，小精灵，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呀？” “忘记事情？”乔乐歪着头想了一阵子，却完全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了。对记忆力，乔乐还是有十足自信的，朝女龙摇了摇头，乔乐笑道，“应该没吧？” “你再想想？”女龙又眨了眨眼。 乔乐又想了一阵子，还是想不起来，再次朝女龙摇了摇头，乔乐说道，“真没什么忘记的。” 女龙笑着说道，“我给你点提示吧。一个低等种族的习惯~” 低等种族的习惯？乔乐皱眉又想了一阵子，实在想不出来，只好冲女龙笑道，“你直说吧。我真想不起来。” 见乔乐那一脸的疑惑，女龙咯咯笑了起来，掰着手指说道，“低等种族不是都有个习惯吗？在见到像龙呀、泰坦呀、天使呀、恶魔呀这些高等种族时，都会伸手索要点什么东西吗？你也不是第一个遇到我的低等种族，之前见过我的那些低等种族，无论在他们的族群内地位有多高，哪怕已经成为了国王，都会厚着脸皮向我索要点什么纪念品的。” 听女龙说完，乔乐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女龙说的是这个啊。细想一下，好像还真这么回事。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包括其他的智慧种族，在见到龙和天使这类的存在时，都会想方设法的要点什么。乔乐虽然也常年在游戏里摸爬滚打，但屠龙灭天使的时候居多，还真没养成这个习惯。 见女龙自己提出来了，乔乐便笑着往女龙跟前一伸手说道，“那你随便给点什么？” “不给~！”女龙咯咯笑着从乔乐手前跑开，回头冲乔乐吐了下舌头，一脸小阴谋得逞的样子。看的乔乐哭笑不得。刚才听女龙说的热闹，一下子给忘了，这货从见她第一面时就和其他的龙不太一样。难怪乔乐没要她会追过来，原来只是想戏耍乔乐一下。 乔乐一脸无奈的笑着冲她摇了摇头，打算转身继续走，眼珠一转一下子想起另一件事情来。把转了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乔乐冲女龙说道，“哎，别走。我想起来了，这森林里除了精灵、矮人、半人马外还有一群独角兽。” “是啊。”女龙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乔乐一脸坏笑的冲女龙挤了挤眼，说道，“既然精灵、矮人、半人马咱们都捣乱过了。要不要也去独角兽那边捣乱一下？” “不要了吧？独角兽挺爱好和平的，又不会像另外几个族群那样打来打去，没必要去打扰他们吧？”女龙歪着头思索着说道。 这可不行，乔乐连忙大声嚷道，“喂，有光的地方便有暗，这话是谁说的啊？独角兽现在是处在光明笼罩下，但光明照射不到的暗处，依然有黑暗萌动啊。难道独角兽就可以一直活在光明的笼罩下，永远不会被黑暗侵蚀了？”现学现用，乔乐把女龙的说教搬了出来。 “那倒不是。也曾经发生过独角兽堕落成梦魇的事情。” “这不就得了？！”一听女龙这么说，乔乐更乐了，跑到女龙身边手舞足蹈的嚷道，“所以说独角兽也只是现在处在光明中，暗地里也有黑暗的萌芽。现在不去拯救它们，难道等它们真的堕落后再去拯救？再说了，咱们去独角兽营地也只是去吓唬它们一下而已，不用像精灵、矮人、半人马那样真的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