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终见才子
在香港，纯以写稿而致“富”的作家甚少，倪匡便是其中之一。写作收入，稿费加版税，一年超过二百万港币。由此也不难看出宁云跟倪震相比起来，倪震才算是典型的富二代。而宁云，倒也能算得上是权二代。 初到倪震家的宁云还是显的有些拘束，虽然记忆中他似乎也来过几次。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踏足。对于陌生的地方，难免有些不自然。不过宁云的不自然也就那么一下，随即那种处之泰然的气度就浮现出来。 相比之下倪震家确实比起宁云家来豪华不少，不过倒也确实是倪匡为人的作风。 与倪匡相熟的人都知道倪匡的个性极端情绪化，难得不糊涂。率性放任，热情爽朗，慷慨侠情。绝对的自由主义，不喜欢受约束，不爱争胜负，不喜欢正经八百，绝不会道貌岸然。也正因为如此，哪怕是性情严肃的金庸与之也是深交之友。 “阿震，回来了……” 听声音应该是倪震的mama，对方出来看到宁云脸上笑容更甚道：“阿云可是很久没有来过了，快坐！快坐！” “妈……”倪震拖着长音唤了声，略带抱怨着笑说道：“阿云又不是头一次来，你和他这么客气干什么！” “你这孩子，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倪mama笑斥一句，不过倪震说的也确实在理。 宁云自然也是顺竿子就往上爬，连连点头道：“阿姨您忙吧！不用忙着招呼我，呵呵。” “对了，老爸呢？”倪震东张西望了会，没发现倪匡才开口问道。 “他啊！有点事，出去好一会了。应该等等就回来了……”说着，倪mama就转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还边回过头来冲着宁云说道：“阿云，别急着回家。晚上就在这吃吧！” “妈，你做饭去吧！阿云，我看着呢！”倪震不等宁云回答，就抢着说道。随即拉起宁云，就朝父亲的书房跑去。对于他来说，父亲的书房一直是他觉得最为神秘的地方。小时候的他总是跑进去，但经常被父亲“赶”出来。后来长大了，也是鲜有机会进去。所以每每发现倪匡不在家，倪震都是贼头贼脑的摸进去，哪怕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倪匡对自己的书房自然要求规格非常之高，毕竟这算是他平常生活办公的地方。书架倒并不是特别的大，一摞摞的书籍摆放的极为整齐。最吸引宁云的，则是有一书柜上摆放的全是小说，有金庸的、古龙的…… 倪震看着此刻正着迷于整个书房的宁云，才得意的笑笑道：“怎么样云仔，这次你满意了吧！头几次总是偷偷跟我说想进来看看，不过那时候老爸在……嘿嘿！这次，你可以好好看。” “唔？”宁云诧异的看了倪震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原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啊！既然已经进来了，宁云自然也就开始在欣赏起倪匡的书房来。究竟又是什么样的书房，能够让倪匡创作出一本有一本的佳作呢！ 最为让宁云为之好奇的是倪匡的书房里竟然还摆放着几瓶XO，不过知道倪匡的人都知其钟爱饮酒。但那桌面成三十度仰角的书桌上摆着收音机，就让宁云甚为不解。难道说倪匡创作累了，就在书房听听新闻？ 其实倪匡相信一种理论，就是有文学天赋的人，大多也都嗜酒，例如古之李白，今之古龙、黄沾、他等等。至于摆个收音机，是因为他的写作习惯。那就是一定要听音乐，否则静不下心来。至于书桌桌面成三十度仰角，那完全是为身体考虑。只有这样，长时间写作才不会腰酸背痛…… “哎！云仔，那些不能随便动。”看到宁云竟然欲伸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些稿子，倪震急忙喊道：“我老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他向来不喜欢随便乱翻的。要是被他看出来了，肯定又以为是我……” 听到这话的宁云才赶忙将手收了回来，毕竟自己的举动确实也不太礼貌。书桌上的稿子不多，但边上却是有着大堆大堆的废稿。这些，估计都是倪匡随意放着没有丢弃的吧！ 宁云可是知道倪匡是最多产、多样化的作家，他自称“自有人类以来，汉字写得最多的人”。（其实这是倪匡自谦，这句话中的“汉”字大可删去。古今中外，倪匡唯一可能的对手，只有西方科幻大师艾西莫夫。然而艾大师的英文多是由打字机或文字处理机打出来的，所以这句话绝无人能找到反证。）倪匡也是最有职业道德的专业作家，他从不拖稿、欠稿（早期写得太快，写完后还故意搁几天再交稿）。但稿费、版税奇高，并有两大原则：请先付钱；货出不改（小说绝对不准人改，剧本如何改则绝不过问）。 自一九五七年由内地来港后，写了三十年，一个星期写足七天，每天写数万字。最令人称奇的，是他可以写三十年而灵感不断，题材不尽，且是畅销的保证。江湖中人更戏称他为“袋装书大帝”。出版界流传一个笑话：即使倪匡写的是无字天书，也会迅速售清。极其量下次购买倪匡作品时，看清楚是不是无字天书续集罢了！ 倪匡写作速度，最高记录为一小时四千五百字（格子），那是“革命加拚命”的速度；最慢一小时也有二千五百字。对于这样的一位作者，宁云不可谓是不佩服。 但是一想到倪匡竟然有事外出，说不定自己今天就要与之擦肩而过了。现在的他倒有几分寂寥，不同与刚来时想着要见到倪匡时的激动。 就在倪震欲带着宁云出去时，倪震的脸色忽然猛的一变，随即换上了献媚的笑容道：“老爸，你，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书房呢！所以就带着云仔过来找你……” 而听到这话的宁云也是傻在原地良久，随即猛的就将身子给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