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俘虏
第七章 “下三滥的狗强盗,就只会偷偷摸摸的暗箭伤人,倘若真是英雄好汉,就光明正大的到福威镖局来,咱们明刀明枪的决一死战。这般鬼鬼祟祟的干这等鼠窃勾当,武林中有谁瞧得起你?”看到自家镖局的下属接二连三的死去,本就脾气火爆的王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怀抱金刀站在镖局门口大骂起来。 “娘子,见到什么动静?”林震南放下手中正在检查的褚镖头尸体问道。 王夫人大声道:“就是没见到动静呀。这些狗贼,就怕了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右手握住金刀刀柄,在空中虚削一圈,喝道:“也怕了老娘手中这口金刀!”忽听得屋角上有人嘿嘿冷笑,嗤的一声,一件暗器激射而下,当的一声,打在金刀的刀背之上。王夫人手臂一麻,拿捏不住,金刀脱手,余势不衰,那刀直滚到天井中去。 林震南反应极快,当即拔出长剑跃上屋顶,对着暗器飞出的方向刺去,却刺了个空,转头四望时,哪里看得见半个人影? 林震南无奈跳了下来,和王夫人一起寻找刚才的暗器。两人在天井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只见桂花树下有无数细碎砖粒,散了一地。显而易见,敌人是随手掰下一块碎砖打落了王夫人手中的金刀,小小一块砖头上竟发出如此劲力,委实可畏可怖。王夫人本来还在不住口的乱骂,见到砖粒后满腔愤怒转为恐怖,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林震南走到夫人身边,伸手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虽然看上去还很镇定,可昨夜到今天的忧虑累积在心中,其实林震南也是十分的彷徨,只是强自支撑以免影响士气而已。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被分开,一人从后面走上前来,说道:“总镖头,我们不能这样被动挨打,不然迟早会乱了阵脚,让敌人乘虚而入。” 林震南抬头看时,发现是镖局里的一名趟子手王二。 “哦,不知王兄弟有何高见?”对手太强,就连自己这个总镖头都很有可能不是对手,林震南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趟子手能想出什么办法。不过林震南处事圆滑,除了公事之外,日常生活中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面临这样的危局,那些镖师镖头现在都一个个面色惊惶,王二却能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这也让林震南对他高看了一眼。 “首先不能再让人单独外出了。敌人每次杀人都是找到独自行动的人下手,才能做到不被我们察觉。如果我们把人手分成几组,做什么都是一起行动的话,敌人再来下手,就算我们抓不住他,至少也可以弄清对手的面目。”王二也就是王佐自信的说道。 对啊,听到王二的话,林震南眼睛一亮。说到死人,其实以前押镖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好几次和山贼的大规模火并,镖局的人并不陌生。只不过这次死人死的太过离奇诡异,才让人一时乱了手脚。只要自己这边应对得当,敌人再次来袭时说不定可以抓住机会反击一下。 “啊哟不好。”想到这里,林震南突然一拍大腿,神色有些懊恼:“刚才我吩咐帐房遣人去买棺材,却是没想到这一点。这可苦了出门买棺材的兄弟。” “总镖头不要太过在意,去买棺材的是林福,我已经叫人看着他了,应该会有些收获。”王佐笑着说道,自信满满。 既然已经决定了采取行动,作为对剧情十分了解的冒险者,又有《无限纲领》的事先分析,怎么会抓不住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 就在这时,只听得镖局后门处传来一阵喧哗,抬头看时,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右手拿着铁锏,左手拎着一人走向了天井。身后簇拥着数名镖师和趟子手手。这些人一边跟在那名大汉身后,口中一边不住的吹捧着:“余镖头真是好手。”“那是那是,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经把这狗贼击倒拿下。”“这狗贼,敢对我们福威镖局动手,没想到有今天吧。” 待得那大汉走到跟前,林震南看清原来是镖局里一名姓余的镖头。 “好一条大汉,余镖头的身躯如此雄壮,怎么我以前没有注意到?”林震南心中有些纳闷,这余镖头身形雄奇,气势逼人,一看就有过人艺业。自己和他共事多年,按说早就应该注意到此人的不凡了,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余镖头抓住那人是什么来路。 “你问吧。”余镖头左手一振,将手中那人丢在林震南脚下:“这厮偷偷摸摸跟着林福,正想动手的时候被我拿下了。我已经打断了他的双手,以免他再次伤人。” “进房再说。”林震南抓起那人,和林平之王夫人一起回到房内。王二和余镖头也施施然跟了进去。 被抓住这人年纪在二十岁出头,身材矫健,右手虎口和手指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长年练剑之人。此时因为双手被打断的剧痛已经昏迷了过去,林震南一口水喷在他脸上,将他弄醒。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林震南沉声问道,心中十分紧张,只希望这人不会真如自己所料是青城派弟子。
那人醒转之后,对林震南的提问理也不理,只是死死的盯着余镖头,目光惊疑不定。 “福威镖局中怎么会有你这号人物?”那人终于开口了,不过不是回答林震南的问题,而是对着余镖头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林震南伸手按在那人手臂折断之处,用力握紧。 那人一声闷哼,冷汗立刻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不过他也很是能忍,随即挤出一丝不在意的冷笑:“林震南,如果不想死无葬身之地的话,我劝你对我最好还是客气点。” “哦?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现在又落在了我的手上,居然还敢威胁我?”林震南不怒反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鲜血从他指缝中流了出来。 那人脸上已经疼的变了形,却依然有恃无恐的说道:“你当爷爷是在吓唬你?我告诉你,真正要对付你的人是我师父,比我厉害百倍。你还真以为靠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使双锏蛮汉就能与我们对抗?那是做梦!”显然,他口中的蛮汉指的就是余镖头也既是尉迟恭了。 “你师父?”王二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黑沉沉的铁棍,轻轻一磕,棍尾落在了那人的脚上,将那人右脚指骨砸了个粉碎:“是不是松风观主余沧海啊?好大的名头啊,吓得我兵器都差点脱手了呢。” 十指连心,那人虽然硬气,却也忍不住长声惨呼起来:“啊啊……入你先人板板的,你个龟儿子好狠……” “怎么,又想吓唬我?”王佐笑嘻嘻的将伏魔提了起来,对准那人的另外一只脚:“可千万别,我胆子小,说不定又要拿不稳兵器了。” 看到王二拿着伏魔举重若轻,林震南的眼角一阵抽搐。这铁棍又粗又长,听它刚才砸在青石地板上的声音应该是实心的,那怕不是有一两百斤重,可这王二拿在手上就好像拿着根筷子般轻松随意。镖局里一个不起眼的趟子手,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力大无穷的怪物了?